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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杂志

盛柠脚下一崴,啪地扑在车门上。

江荔声量不大,但她还是偷感很重地回头张望了两眼。

这一下就张望到那道挺拔高影逆着剧组的大部分人流,径直朝她们这边走来。

盛柠如芒在背,眼珠赶紧滑过,假装临走前随便地一扫,没扫到他。

可惜,在自动车门即将关闭时,男人的声音趁最后一点空钻进来,宛若某种朝向猎物的捕兽夹,攥上她心脏紧了一下。

“盛老师。”

门只好再打开,盛柠标准微笑:“谢老师有什么事吗?”

谢屿站在车边,礼貌询问:“这儿不好打车,方便捎我一段吗?”

“……”盛柠问:“你不去和他们一起吃饭吗?”

谢屿唇畔勾了下,却没见多少笑意,话说得三分留白,又像是一语好几关:“盛老师不在,挺没意思的。”

盛柠:“……”

她借着挽头发微微侧了点头,递眼神给江荔,小助理慢声慢调地“啊”了声,“我们要去医院。”

谢屿:“我也去。”

小助理:“……啊,那可以。”

盛柠:“?”

这就可以了??

他好胳膊好腿儿的去医院干嘛?而且他都不知道我们去哪个医院顺不顺路!剧组那么多车非要挑离他最远的一辆蹭?

江荔有眼力见但不多,说完就挪去后排给谢屿腾上车落座的位置。

盛柠噎了噎,脸笑得有点僵,“我能拒绝吗?”

谢屿眼睫拎起来点看她。

有两秒的辍默。

而后,他淡红的唇微抿直了些,收回半扶车把的手。

“……”

怎么又突然可怜起来了?

“可以的,盛老师要是不方便的话就不麻烦了。”

谢屿说着,将外套拉链拉到顶,低领立起来也围不严脖子,冷白喉结半遮若现,尖头似是冻出一点红。

“大家都走了,只剩我一个人,顶多也就是再多吹会儿冷风,没关系的。”

语罢,他后退几步不挡住车的去路,站在一旁,手也揣进兜里,一整个不让他上车就瑟瑟发抖的前兆。

盛柠:“……”

这是什么新型道德绑架?

不远处剧组的几辆车前前后后驶离,去往饭店。

宸乐还没上车,目送男人终是搭盛柠的车一起走了,他捧着给盛柠准备的花束,生无可恋地择着花瓣。

这花蔫儿得也太快了。

赵率从车里探出半个身子,拍拍他的肩以示扎心,“你这花儿,香不到人家盛柠心里去哟。”

“嘁。”

赵率连连叹气。

宸乐乜斜他一眼,疑道:“蔫儿的是我的花,你怎么比我还丧?”

“人俩是因为我引去的祸水吹的,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他双手合十,“我怕遭报应啊。”

宸乐:“……”

……

盛柠以为,谢屿有意并成功地坐上了她的车,会有所行动,起码会说点什么,比如延续让她无言以对的话风。

她预料了半路,但他一言未发。

盛柠却无法将他当成透明人忽视,多次悄摸看去,只敢卡在余光边界。

他坐姿挺正,只略略后靠,手松松半握着,规规矩矩搁在膝上,指骨瘦长漂亮,筋管青显。

仍旧击中她的审美靶心。

车内暖气沉闷。

盛柠没话找话,也确实好奇,“你现在在Prits.H工作?”

“算是吧。”

“怎么会想着……跨行?”

谢屿说:“家里需要。”

“……”什么家庭啊,需要化妆师到这个地步?

“我看你化妆和画画都蛮厉害,不像是新手。”

“化妆是新学的。”

他炉火纯青的微表情切换犹在眼前,盛柠心想他怕是不光学了化妆,还上了表演课和绿茶养成班。

“画画学了有几年,以前就会。化妆算起来,也学了一年多了。”说这话时,谢屿侧眸看来,个别音节碾重,强调关于时间的概念。

“……”盛柠觉得她还不如不开口,搬起话题砸自己的脚。

她装傻充愣,硬着头皮说:“发展广泛的业余爱好,挺好。”

“也不算爱好吧。”谢屿说,“我还找了别的工作,打好几份工,主要是……想找点事情做让自己充分忙碌,不能闲下来。”

他话挑得没那么明,进可攻退可守,盛柠有种被含沙射影内涵到的错觉,好像他不能闲下来的原因是,一闲下来就会沉浸在她带给他的伤心中无法自拔。

盛柠:“……”

她讪讪笑,“忙点好,忙点好啊。”

笑完静得更尴尬,盛柠偏头看结了层雾气的窗,结束对话的意思显然。她没办法放轻松,一个劲往边上挨,座位空了大半,手指抠着窗沿。

后半段路在滞默中度过。

到达医院,进去后等江荔去挂号,盛柠不受控制地,回头看了眼医院大门外。

男人还没走,站在台阶下打电话,长身静立,面向医院里,在来来往往进进出出的门口招眼得突兀。

冷风吹得他稍眯了些眼,黑发后扬露出锋挺好看的额眉,盛柠全身裹得眼睛都看不太出来,他仍很轻易地就越过玻璃和动态交错的人群捉住她隐藏其中的视线。

恍若从她下车到走进医院,他的目光就没从她身上转开过。

盛柠仍不清楚他的目的地是哪儿,要去做什么,到底顺不顺路。

忽然没由来地想,他不会蹭一段车只是为了确保她真的来医院看病吧……

江荔在自助机取了号,“姐,走吧,在二楼候诊。”

盛柠转回头,这想法间不容瞬地消失。

虽然想不通他的行为逻辑,但按他们那段定位不清的短暂关系和以断崖式烂尾告终的结局来看,他没必要这么做。

无论怎样。

谢屿现在对她,约莫都不会是喜欢。

和谢屿再见面的时间地点和场景,都是盛柠从未设想过的。

这个人,二十多年来独一个让她交付心跳的男嘉宾,返场返得不期而然。

突袭得她一点准备都没有。

概率为零的事情发生,人为比巧合更能解释得通。

思及此,她心里打翻了五味瓶似的,滋味难陈,意乱如麻。

……

来接谢屿的是他在Prits.H的助理。

“谢总,您咋跑医院来了?不是去剧组筹备会了吗?是身体哪儿不舒服吗?”何轶昆屁颠屁颠下来,毕恭毕敬地给他开门。

面对他一连串的疑问,谢屿只说:“不是我。”

“啊?那您在这儿是?”

“看着人进去。”

何轶昆:“……”

好吧,他一直都摸不太清这位谢氏小公子的脑回路。

要说现在好歹还稍微熟悉了点,作为平时和他相处最多的助理,他对谢屿专门进行的图谱刻画各方面都在不断完善。

想当初他空降接手烂摊子时,没人对这位几乎是凭空出现的谢氏人物有所耳闻,了解极少,但也就是这个能力不详让众人半信半疑的新Leader拯救Prits.H于濒危境况。

稳住了一大批人的岗位和饭碗。

大家都由衷地感激和佩服他,恨不得在公司入口安一座他的像,当神供着。

就是有时候,确确实实,让人摸不透这尊神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比如,他是个优秀的决策者,驱动运行公司很有一招,一年多来做出的成绩公司乃至集团总部有目共睹,但他竟然把管理公司和学习化妆放在同一个重要级,革新的同时还不耽误考了个高级证出来。

又比如,给代言人的新剧投投资,派个妆造师表表诚意,很正常,和艺人维持好合作关系嘛,但他非要亲自跑去剧组干这活。

这些还都是跟公司沾点边的,谁能想得到他一个自家公司即将上市的总经理身兼数职,明天还要去给人家拍杂志是要闹哪样?

所以也不能怪公司内部流传的猜测和言论日益猖狂:

——行踪成谜的谢总爱好小众。

——高冷寡言的谢总追星盛柠。

——谢总是盛柠的狂热梦男。

而且还不要他陪同,本来他这个助理就没起到什么作用,何轶昆越发感觉自己像是个被打入冷宫的废妃。

“你想什么呢?”

红灯早已转绿,喇叭催促声和男人沉越的嗓音一同响起,何轶昆忙踩油门,“哦没什么,回公司吗谢总?”

“嗯。”

“你有心事?”谢屿问,“要是有事可以尽管忙自己的,不用请假,反正最近我的事应该都需要不到你。”

“……”

他不是有事,他是太没事了!

失去个人价值的何轶昆大哭,“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谢屿茫然。

“我没什么事儿谢总,就是舍不得您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谢屿默了默,俊脸认真,“别呜了,开的又不是火车。”

何轶昆:“……”

谢总,开玩笑的时候可不可以不要这么严肃。

“您月底是不是就要调去悦艺了?都不等到公司顺利上市吗?公司能有今天都是您的功劳啊,下一个来不白捡便宜吗?”

“我们都不想你走,您是不是嫌弃待在我们这小地方啊?”

何轶昆每回都是问题连连看。

谢屿也没有不耐烦,温声:“不是。”

何轶昆觉得有希望,“那您不能多待几个月吗?”

谢屿斩钉截铁:“不能。”

何轶昆:“……呜,为啥啊?”

他问完看向后视镜,迫切又不解地想要替全公司得到个被亲娘狠心抛弃的答案。

只见男人低垂着浓黑睫羽,不知思虑到什么,眉峰皱紧,低喃自言一句:“不能再晚了。”

那一秒,何轶昆在谢屿脸上看到了他没见过的情态,深微到触及心底秘事。像是因紧密连接着某人的委屈而疼惜,但又复杂而隐约,说不清。

可无缘无故,何轶昆都觉得是自己看花眼了,或是感觉错了,揉个眼的功夫,谢屿已抬起头,眸底静淡无波,“你愿意跟着我去悦艺吗?”

“真的吗?!”何轶昆抛却遐思,大喜过望,中了彩票一样,“我愿意我愿意!”

“I do!!!”

“我愿誓死追随您,鞍前马后赴汤蹈火万死不辞鞠躬尽瘁两肋插刀死而后已死心塌地肝脑涂地!”

“……”

大可不必。

谢屿抬一下手让他停止成语接龙,板板正正地评价:“我们的工作很安全。”

谢总就是这样,你跟他开玩笑,他可能不会笑,但他会礼貌回你。

然后他回完别人也不笑了。

何轶昆腰杆都直了,“谢总,是不是我业务能力强,一个顶仨,嘎嘎能干。”

谢屿诚实道:“那倒不是。”

何轶昆:“……”

他知道谢屿这个性格,由于长得太帅让人误会高冷。

其实就是单纯的和人没话说,说白了慢热还有点社恐,回话又时常跟普通人不一根天线,要么直接得纯正,容易冷场。

据他观察,谢屿养一条边牧,身边朋友不多,圈子干净到单一,富二代里的清流。

何轶昆话多,人送外号何僧,嘴闸一开嘚吧起来像念咒,别的老板早烦了,可谢屿基本都会回复,就连废话他也会给个面子象征性地“嗯”一声。

他也知道,谢屿想带他走极大可能是因为不想到新环境再磨合一个新助理。他还有自知之明,除了有眼色会来事儿,他业务能力平平无奇。

但被这么干脆地否认真挺破防的。

何轶昆心理活动丰富,绕来绕去绕到他最不理解的一点上——

谢屿社交不在行,坐办公室输出远见卓识舒服待着得了呗,干嘛要跑出去干这干那的还要跟不同的人打交道。

奇了怪了。

盛柠在医院输了液,烧退了,但晚上还是昏昏沉沉没睡好,捂出满身汗,她也不敢掀被子。

上午那个稀奇古怪的梦竟然断断续续地接上。

蛋糕上被切下的那部分摔烂成一坨。

梦境殊诡,色调一会儿冷一会儿暖。

盛柠像是轻飘飘地浮在半空中,看到自己抓着他的手,哭着求复合。

谢屿无动于衷,对她说:“你为什么不拍戏?你甩了我,也没对得起粉丝。”

盛柠垂死梦中惊坐起。

“……”

都没在一起哪儿来的复合……

还有他一副粉头的派场,词正理直地质问她不拍戏是个什么鬼?

盛柠死机了好一会儿,闭上眼,关机重启,强行将这个梦摘出脑外,洗漱时猛猛往脸上拍。

“姐,咱们今天上午要去拍《嘉上》的闭年刊。然后《风铃起》开机前,这两星期都没什么大活动了,得回学校补课,不然学分不够。”

“……”

江荔说一遍近期安排,见盛柠两眼放空灵魂出窍,喊道:“姐?”

盛柠缓缓转头,“什么开机不够?”

江荔:“……”

小助理决定刺激刺激她,“你要开始写你的毕业论文了。”

“……”

盛柠从两眼空空变成两眼不活。

江荔问:“是发生什么事了吗姐?”

虽然在公司只顾短期利益的高压榨取和龚雅沛的强威逼迫下,盛柠的精神状态一直都在下降趋低,但江荔就是觉得,自打昨天见了谢屿,她状态尤其得不对劲。

到了地方,盛柠压低帽子,下车,有些烦地说:“眼皮一直跳。”

“左眼皮右眼皮?”

“左眼皮。”

“没事,左眼跳财。”

“……”

盛柠没吭声,她很清楚,昨晚没睡好还有个重要的原因——

焦虑之后和谢屿的碰面。

盛柠想象到日后要跟他抬头不见低头见长达三四个月的时间,甚至每天他都会离那么近给她上妆,手指抚弄她的脸,而她都要经历一场心跳兵荒马乱的过程。

但始料未及的是。

根本不用等到日后,她现在心就慌得马上要出逃。

杂志拍摄棚里,盛柠看见《嘉上》的主编眉开眼笑地拉着谢屿走向她的时候,她才电光一闪领悟到男人那句“打好几份工”是几个意思。

也顿时觉得俗话可以改一改。

左眼不是跳财,是跳债。

“……”

男人首先给她的观感是,风貌全新。

如果说昨天的温柔文艺风完全被他那张冷感野性的脸压制住,不太好看得出来,那今天的装扮和他本人的长相完美契和,变动也有些大。

棕色晕染的哑皮厚外套精工巧设,质量轻蓬,他敞开怀,内搭黑底点缀线条,裁线利落版型微阔的工装长裤盖靴,头发还做了造型,烫出碎乱不失美感的微卷纹理。

谢屿浓深漆黑的眉睫,立体分明的五官和宽窄得当的身材不会使这套张扬的衣服有半分喧宾夺主的风头,而是与这身穿搭打扮相得益彰,无暇可挑。

总的来说,很符合《嘉上》对时尚和潮流的定义:

衣服要嚣张高调,潮出天际,但得被人驾驭。

场内顶上的大照灯光线足亮,随着男人逐步走近,他左耳骨上,单只银质金属耳钉明耀折光。

“……”

盛柠瞠目神呆,大跌眼镜,跌得稀碎。

场地还在布置调整,周围嘈杂,搬着道具走来走去的工作人员,不论男女,反复经过时都放慢脚步,能多看一眼是一眼。

江荔见识过他的帅,也“哇”出了声。

主编红底细高跟的步伐走出了慧眼识珠的自得,炫耀道:“帅吧?”

盛柠:“……”

相比于帅,盛柠更震惊于他的高调。

她站在原地未动,直盯着他的脸,想像从前那样把他的脸给盯红,但是并没有。

主编被美色帅昏了头,没察觉到盛柠的僵硬,一把将她拉到男人身边,“宝贝,这位帅哥是我给你的独家福利,别看谢屿是新人摄影师,准把你拍得美出新高度。”

她挽着盛柠的手臂,凑近了说:“还能大饱眼福,这类型的,是不是娱乐圈都找不出来平替?待会儿拍的时候,他肯定要给你调姿势,你尽管大胆地上手摸,我给他开的价很高的。”

盛柠:“……”

盛柠:“???”

是把他当摄影师开价的吗……

怎么听着像……

悄悄话说完,主编又提声夸赞:“谢屿的成片作品你是没看,丝毫不逊色那些故装逼格名头比水平大还张口天价的摄影家。”

“哎……”主编遗憾眨眼,“可惜人家是兼职,我磨破嘴皮也没挖动。”

话锋又一转,“对了,谢屿可是只接过这一场商业单,专门拍你,荣幸不?”

盛柠:“……”

那可真是太大的福气了。

这福气能把她的世界给砸塌。

主编似乎终于发觉一直是她一个人在唱独角戏,晃一晃盛柠:“怎么不说话呀?被帅傻了?”

不知有意还是无意,旁边男人的胳膊若即若离地碰着她,在这时忽地发声,沉磁的声音随他微微低身的动作掉至耳旁:“能给盛老师拍杂志,应该是我的荣幸。”

“……”盛柠耳朵被火烫着似的,立竿见影地红了。

“看不出来啊谢屿。”主编捂嘴笑。

“还是说,你只对美女嘴甜。”

主编也就是随口打趣一句,众人分心看帅哥,磨磨蹭蹭效率不高,她上前两步,拍拍手下命令催道:“别光顾着看,准备开工了啊,都抓点紧。”

所以她自然没听到,谢屿后面的那句。

“我只对盛老师嘴甜。”

……

盛柠晕头转向。

换服装,化妆,弄头发……

一整套固定流程下来,她像个失去自主能力的人偶,被人前后围着支配摆弄。

对着镜子愣神地想,还好杂志的妆容不是他负责。

不过等一切都就绪,清场开拍后。

谢屿举了下相机看效果,又放下,“口红颜色太淡了。”

化妆师提着口红箱过来,想先问下哪个合适,谢屿主动说:“我来吧。”

拍摄场地很大,中央空调输送暖气也聚囤不起多少热量,江荔见况先跑上去给盛柠包上羽绒服。

盛柠拢了拢衣服,看着谢屿拎着口红箱走过来,她内心再狂潮作浪,面上也尽量表现得一如往常。

她默念,在工作……要敬业……

涂个口红而已。

是啊,涂个口红而已。

可低眼,男人的手就在她唇边,只要他的手没拿稳抖一下,或是她微微一动,就能相碰。她呼吸都不敢太重,能格外清晰地感觉到自己渡出的鼻息,承袭了胸腔内心跳的散乱,时断时续,又统统被他的手挡回来。

自己的温度烫了自己。

唇刷停下,谢屿盯着她的唇看了看,合上口红放回,又挑了支别的出来。

盛柠:“……”

她的手在两侧抓紧凳子。

第二支涂好,谢屿退开些距离看。一圈工作人员的目光加起来,都不及他一个人的目光让盛柠如坐针毡。

她被他看得想抿唇,努力忍住,祈祷这支颜色能够合适。

盛柠不怎么去看他,但视线避不可免地从他脸上扫过。

卷翘的发梢松乱搭在男人眉前,专注中给他添了几分慵懒意。睫毛黑长直,瞳色亮润浸墨。

太犯规了这张脸。

帅得还这么有新鲜感。

她就走了几秒钟的神,面前人忽然又抬起手,这次没拿唇刷,直接用指腹轻轻抹了两下她下唇的边缘。

盛柠的一双长睫如同受了惊吓突然振翅欲飞的蝴蝶,触了电一般,她双手一松,身子反应过激地往后一仰。

高脚圆凳没有托背,盛柠仰的幅度差点让她失去平衡栽下来。

谢屿眼疾手快扶住她拉了一下。他表情没有太大的波动,等她坐好,一声不吭捡起掉在地上的羽绒服,重新给她披上,还细致入微地给她扣上了两颗扣子。

顺手又熟稔。

“……”

搞什么。

她心脏受不了了啊!!!

这看不出来故不故意,再说拿手指晕口红的举动好像也挺正常,谢屿目前为止还没什么过分的行为,也没什么太明显的情绪。

看起来神色无异,心无杂念,不掺杂任何个人情感,比她还敬业,完全没有要跟她算账的意思。

反而是她惊弓之鸟草木皆兵了。

像是为了掩盖刚才有些丢脸的异动,盛柠打破沉默,趁男人又去挑选第三支口红的间隙,轻声开口:“谢老师摄影是……”

谢屿仿佛提前就知道她要问什么,“和画画一起学的,也有几年了。”

“哦哦……”

“技多不压身……”盛柠没话说,竖起拇指干巴巴地夸了句:“……真厉害。”

“……”

怎么还没选好,和她这个造型搭配的口红色号就这么难选吗。

盛柠度秒如年,试了得有五六支,终于见他放回口红没再拿新的,她暗暗吐气。

谢屿收拾好箱子,却没走。

他站直了身,垂着眼眸,自上而下地注视着她。

“我会的还有很多。”他说。

盛柠一窒,眼睑略微抬起。

打光板反射聚拢白亮灯光,他幽晦的眼神像张暗网,罩住眸中她的倒影,也四面八方地朝她本人兜过来。

避无可避。

男人笑了一下,气声极轻,“只是你没来得及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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