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人家,终于不再是那种万籁俱寂的氛围,有些好动的小孩,这个时间点还在外面追逐打闹。
原本是做好心理准备的,但现在真到了还有点不自在尴尬。
这些人家院前除有三角梅外,还另种一些树x,其中有些是柚子树,青色硕大的柚子挂于枝头,程浔看得眼都直了,开口问:“没有柚子的那是什么树啊小喻。”
喻灵禾说:“枇杷,不过季节早过了。”
她看程浔,对方圆溜溜的眼睛里全是馋:“口水擦擦,明年就可以又吃了。”
肖宜胥走后头,眼神偶尔看留在喻灵禾的背影上,那两只辫子像蝴蝶一样。
“我们这样子会不会不太好啊?”徐灿阳有些担忧。
喻灵禾:“没事就当自己家——好吧我也做不到。”
这话太苍白了,她又试图挽救一下:“他们好相处的,不要太拘谨。”
好像依旧苍白。
孔兮蔚听不下去:“灵禾别说了,你越说他越慌,是吧老铁。”她看徐灿阳。
“蛋。”徐灿阳回答。
这个时间点不像之前那样懒洋洋的了,喻灵禾带着他们几个回家,凑巧其他人都在。
喻云衣坐在门口玩水晶泥,听到动静原本想冲上去跟喻灵禾打招呼的,可一抬头就看到了她旁边的人,脸一红,又一声不吭往屋里跑。
向旭生一脸懵逼:“我们长得很像李逵吗,这么怕?”
孔兮蔚:“你直男吧。”
向旭生:“那必须,我又不喜欢男的。”
肖宜胥嘴角动动,想说点什么,可又因为他之前跟喻灵禾交流太少而导致现在能说的话少之又少,有种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闷堵感。
闻言众人沉默。
“原来直男还有两个意思。”程浔说。
向旭生还想在辩,但进门了,就跟有什么魔力似的,乖乖闭嘴。
“小喻同学啊。”喻母打了个招呼,然后过来要接他们手里的东西。
他们哪敢,连连摇头:“不用阿姨,我们自己提。”
“谢谢阿姨,但是不用。”
喻母不强求,又笑了,说:“那行吧。”
“把东西放下过来坐……”
热情得不能再热情,不像假意,肖宜胥他们能感受得到是发自内心。
徐灿阳几个连连笑着,脸都要笑僵了。
“那行,水果放这儿了你们待会儿过来自己吃啊。”
“唉好勒好勒。”
结尾对话是这样子的。
经过无比漫长的过程,喻灵禾终于带着他们来到后院。肖宜胥环视一圈,厨房也是单独的,他们这边都流行这样吗。
后院宽敞,最边上有几个鸡鸭笼。
把东西放好,喻灵禾问他们:“还好吧。 ”刚好像不太好。
她眼睛还是很亮这是肖宜胥第一次迫切想接一个人的话。
但有人语速比他快:“我这人打小内向腼腆不善交际。”徐灿阳说。
视线穿过人群停留在一人身上。
喻灵禾直视着徐灿阳眼睛,听得很认真,肖宜胥抿了抿唇,失落如势不可挡的暴雨淹没整个心田。
他突然意识到一个很重要很重要的问题,他们只是普通同学,对普通同学,面熟的普通同学,连关系一般的朋友都算不上。
暴雨急急,心墙崩垮,那种感觉就跟吃柠檬一样。
程浔拆台:“拉倒吧,你路痴问路的时候不是这样的。”
不等徐灿阳辩解,向旭生就跳出来:“真的!他亲戚来他家他都一言不发的。
徐灿阳:“哎对对对——唉等等……”
”欢快的气氛,没人注意到肖宜胥。
“你们几个过来吃点东西吧。”
是喻灵禾奶奶的声音,老人很慈祥,但他们还是跟中咒的一样,立马闭嘴。
“走先过去吧,你们没吃午饭。”
程浔:“胃好得很,不饿。”
喻灵禾:“得了吧。”
喻父喻母了解这些小孩的心理,觉得小孩就是有意思。
到大厅时,茶几上已经放了两大盘水果零食。
水果是阳光玫瑰,零食则是琳琅满目,福团,鲜花饼,桃酥,良品铺子……
喻灵禾妈妈又补充一句:“你们先吃点填填肚子,现在就去做饭。”转身的时候又朝楼上喊一声,“喻云衣,你不下来了啊?”
楼上传来细微声音:“不要。”
“这孩子……”喻母嘀咕一句,朝后院走去。
“喻啊,你过的都是什么好日子。”徐灿阳感慨。
“才没有,我平时可没这待遇,听说我同学来这,他们老高兴了。”喻灵禾回答。”
“我家里人也会就好像我同学才是他们亲孩子。”孔兮蔚说。
徐灿阳撕开一个福团包装到:“哎呦那我以后得去你们家蹭饭。”
孔兮蔚白眼:“滚。”
因为喻灵禾同学来家的原因,这家做得饭菜格外丰盛,就跟办酒席一样。
喻父健谈,在饭桌上跟一帮人聊东讲西,不过都避开了比较敏感的话题。
这儿人夏天晚饭过后都会出去散散步,喻灵禾她家也不例外,以往的话喻灵禾会跟江渔眠一起拉着她奶奶出去走走,聊天。
但今天情况不同,江渔眠表示陌生人太多不好意思,而奶奶则是说“你跟你同学一起吧”。
喻云衣晚饭就扒了几口,还不在桌上吃,就跟见不得人一样。
没这三人,喻灵禾心里有些空落落的。
傍晚晚霞满天,风带着丝丝凉意。
因为是假期,所以这个时间点在外面散步的人格外多。
从城里回来的大学生高中生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说几句话,然后又笑。
地上是人,天上则是各种鸟在电线杆周围,有停在电线上的,也有能折腾的。
肖宜胥很少见过这种情况,一时没多想,走过去。
“你别——”喻灵禾话还没说完,空气就凝固了,孔兮蔚几人目瞪口呆,他们看到了毕生难忘的一幕。
喻灵禾突然想到了一个老旧得发霉腐烂的梗:画面太美我不敢看。
一坨鸟屎不偏不倚掉肖宜胥手心。
“噗哈哈哈——”
“卧槽——开到神秘礼盒了!”
他们这本就有不少目光,现在整这出好多路人也忍不住笑了。
一帅哥捧着坨这玩意儿,看着就逗。
肖宜胥表情止住,呆站在原地,好像有点不可思议。
这将近一个月的时间里,喻灵禾还没在这未大帅比脸上看到这种表情,有些于心不忍。
她走向前,拿出两张纸:“擦擦吧——那边有水龙头。”
肖宜胥原本迷茫的大脑在听到喻灵禾声音后立马一股莫名其妙的感觉涌上心头。
自己想逃,或者她离开,总之不要看到这一幕。
旁边有关言语他还是听到了一些,喻灵禾怎么想,他不知道。
一些女生看着,心里顿时一顿失望,有女朋友啊。
酸醋味四溢,不愿的同时,看着那两张姣好的脸,又不得不承认这两人起码在颜值是般配的。
养眼。
“接着哇,你把它当掌上明珠了吗。”徐灿阳看着这两个人。
一时不知肖宜胥是要接还是不接。
这种经理喻灵禾也有过,她多多少少知道些肖宜胥的心理。
她领着肖宜胥往水龙头方向走:“我初一那会儿也有个类似的经历。”
肖宜胥用纸擦了,心里很不自在,感觉手里还是有东西,真想把洗衣机里绞洗干净。
听到这声音,心里燃起了某种期待。
喻灵禾的声音一直如此,可他听着却有种别样的心绪。
“也掉你手里了?”肖宜胥说。
说完,他等对方回答,周围仍有路人看他们,但他觉得这些都无所谓了。
喻灵禾摇头,又递给了他两张纸:“我比较倒霉,掉头顶了。”
两人并排走,肖宜胥故意放慢步伐等她。
“你这语气怎么感觉像在骗人。”肖宜胥说。
灯光将人影拉得极长,在这两个影子周围,还有别的影子,不过完整的只有他们两个的。
“没有,真的。”喻灵禾说,“只不过事情过去太久了,讲起来当然平静——当时觉得老恶心了,恨不得把自己手扣出个洞。”
肖宜胥:“我同意部分。”
“你说的是哪部分?”喻灵禾回答。
“老恶心了。”肖宜胥取了她那句话的几个字回答。
孔兮蔚他们跟上来,识趣的听这两个人讲完。
喻灵禾笑了笑:“意思是你不想把自己手扣个洞咯。”
肖宜胥觉得这笑像人间四月的芳菲,灿烂明媚,春风一吹,撩人心思。
很肉麻的形容。
他没多看,假装无事人:“这不是有纸吗,你确实倒霉,一洗就得连头一起洗了。”
“到了。”话题打断,喻灵禾手掌示意肖宜胥。
肖宜胥:“好。”
他走过去,水流开到最大,反复搓洗。
“别洗了哥手得烂了。”
“让他洗吧,我当时这颗脑袋头顶也是搓了好久。”
前面一个声音是向旭生的,后面一句才是喻灵禾说的。
肖宜胥回话:“我以后再也不往电杆下走了。”
“哈哈哈,这次还好,下次估计得被浇得酣畅淋漓。”程浔又想到了刚才那幕,“小喻你怎么也有过这种经历,好搞笑啊。”
“我好奇灵禾你当时在想什么。”
喻灵禾:“尴尬啊,当时没带纸,在路上遇到比自己高的人我就走开,怕他们看到我头上那坨大便,而且一直在脑袋上,贴着头皮,那感觉……”她吸一口气,“希望你们永远不要有这种经历。”
徐灿阳:“老肖你就庆幸吧,没掉你脑袋上。”
“对,好歹你还有纸。”
属于两个人的对话终止。
喻灵禾和其他一样,等他的同时和其他人聊着。
只有肖宜胥心里,那点燃起的欣喜被各种话语冲散。
他低头看着手,在各种音色中专注于某个声音,起身说:“走吧。”
喻灵禾又递过两张纸:“都是水珠,擦一下。”
肖宜胥看向那张纸,刚刚的对话好像是目前他们讲过最多的话。
“OK。”他谢了声。
后面的时间肖宜胥都有些魂不守舍,走了两圈,他们先送喻灵禾回了家,然后才回宾馆。
洗漱完,点好蚊香后,肖宜胥率先往床上倒。
徐灿阳要什么睡觉氛围,八点半就把等关了,然后打开游戏,各种声响出现在漆黑的昏暗的屋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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