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山门的接引人已经赶过来,正在跟白颜扫码交接,孟乐安同仁文没说几句,他就跟来接引的同事走了。
“行了,加班时间结束,赶紧回去吧。别明天起不来床。”白颜拍了拍孟乐安的肩笑道,“也不是第一次了,紧张什么?”
“我还以为要社死了。”
“熟人?”
“没有。一面之缘。”
“放心吧,只要你在这行干,这都是早晚的事儿。”
听了更不放心了怎么肥四。“对了,白哥……”
“有话直说啊,吞吞吐吐的干嘛。”
孟乐安犹豫了一下指着自己的脸,“面相这个东西是不是其实没那么准的?”
白颜睨他,“准啊,之前你开窗的时候我看到你眉尾有些杂乱,主破财漏财,你最近小心点儿。”
“啊?不会吧这么倒霉……”孟乐安愣了愣,敢情白哥以前学过这些啊,“不是,我是说,如果我看出一个人有长命百岁之相,但他突然死了……”
“要么就是你半桶水晃荡,要么就是他的命格出现了变化……”白颜微微眯眼看了孟乐安很久,“反正不可能是生死簿出了问题。以往还有这个可能性,如今生死簿原身就在玄冥大帝的长眠之地。那地方如果出了问题,整个幽冥境都会崩毁。行了,没事别瞎琢磨,赶紧回去睡觉吧。”
看着白颜给自己划出的门,他又扭头看了一眼白颜刻板的脸,孟乐安感觉自己眼皮跳。不是神魂不稳,而是肉身感应。
不过白哥都这么说了,应该是自己想多了,还是先回去吧。
周末两天倒是学习、看店,相安无事。
就是周五那一趟加班,不过是多聊了两句的功夫,叫孟乐安多在石墙上靠了一会儿,整个腰都青了。
他跑着去把推车还给文具店老板。但时间太晚了,把老板喊起来花了不少时间,他等在冷风里僵了好久。腰上没有及时处理的后果,就是他的老腰足足疼了两天。
孟乐安本来没让老孟知道,结果昨天晚上洗澡的时候被老孟发现了,老孟半夜去一条街外那个坑人的“老中医”那边要了一贴膏药,虽然贴了一晚上就好了不疼了,但他今早腰刚好,就有一条微信发进来。
倒是半点不啰嗦,是一条微信收款信息,大大的两个字“诊金”。数字更气人:250。
孟乐安叼着牙刷,险些把泡沫喷了一镜子,“我去,白哥说的破财不会是这个吧?什么膏药啊一贴要两百多!死神棍!”
老老实实给人把钱转了过去,孟乐安才把牙给刷完。洗脸的时候跟搓盘子似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泄愤。
孟乐安换好鞋,准备下楼的时候,老孟刚刚从卧室出来。于是顺口问了一句:“老爹,我去上课了,晚上回来要带点什么吗?”
“没事儿,我一会儿抽空去一趟市场,路上什么都能买到,你不用担心。”
“行,那我走了!”
“去吧。”
从楼梯下面把车推出来,孟乐安刚坐上去,对面白事铺门开了,出来了一个高高瘦瘦的白面书生样儿的人。他隔着低矮的院门看到孟乐安,动作僵了一瞬,才勾出了一抹有些生硬的笑来,“孟家弟弟早。”
孟乐安挠挠头,声音熟悉,但一下没想起来是谁,只回了一句:“您早!”然后一蹬车子就走了。上学要紧。
被留在原地的轩茗:“……”
轩茗身后传来了一声嗤笑,“没想到你也有今天啊老板。”
“闭嘴。”
“好的老板,没问题老板!”
白泽县依山傍水,建的高低错落,但小县城里的孩子都习惯了上上下下骑车,孟乐安每天高强度锻炼,这点起伏还不在话下。
快到校门口的时候,孟乐安在路口碰上了穿着疾风快递制服的中年人正在买早饭,便停下来打招呼。
“李叔,站长说有新的转运司机到岗了,这两天让你去联系一下。”
李叔是个圆眼镜小五官的苍白男人,听他这么说笑得倒是温和,“知道,老吴已经知会过我了。辛苦你了乐安,时不时还要帮叔的忙。”
“没事,应该的。”
“叔这儿多买了一块煎饼,拿去当早饭。”
孟乐安多年来得他照顾,也时常礼尚往来,一块饼子的事自然也不矫情,接过后道谢,就作别回校了。
蹬着自行车呢,孟乐安琢磨,也没那么漏财么,这不还有人请早饭么。
孟乐安有了早饭,就没吃学校食堂,直接进了教室。
呆毛拦住要回座位的孟乐安,掏出手机四处瞅瞅,见没人注意,才把照片给他看,“乐安你看我家新生的狗崽!你挑一只?”
“郝迟你不怕徐老头又把你手机收了。”班长见他们偷感十足,连打望一下都不用,就知道他们在干什么。
“嘿,你不告密就不会有这档子事儿!”呆毛气笑了,“上回,上上回都是你。”
“那上上上回呢?”
“诶你丫……”
孟乐安拉住,“诶诶诶,你还跟班长一个女孩子计较呢。再说了,明确班级纪律也是班长的职责所在么。来来来我瞅瞅。”
那照片里,一只黄皮短毛犬侧躺着,怀里四五只小狗正在抢奶。一个个灰溜溜小小一只,说不上可爱,但也鲜活。
孟乐安记得之前他爹说过想养个小动物什么的,但时间有点久了,他记不清了,“我回去问问老爹吧。”
“行,要养给我说啊!”
没想到的是,快到中午的时候,孟乐安腹痛难忍,报告了几次去了几趟洗手间之后,老师有点看不下去了,“孟乐安,不然你去趟校医室吧,别是吃出什么问题来了。”
他请了个假下楼转去行政楼一楼的医务室,白着一张脸敲门,开门了一看到那张笑眯眯的脸,他立马反手关上打算开溜。
开门声又响起时,孟乐安腹部突然一阵绞痛,一时不察,被人揪着校服领子拖了进去。
还好是上课期间附近没人。孟乐安虽然不在意,但也不想“高富帅”的笑料又多一条。
给人按在看诊的位置上,孟乐安有些幽怨地瞅了一眼这个早上刚刚骗了他二百五的家伙。
胸卡上明晃晃白寿两个字的男人,是在镇上开了一家养生医馆、却还做算卦生意的“老”中医。
他爹的,神棍一个。
“老孟昨天半夜才来找我讨药,你这是又怎么了?”被腹诽神棍的人半点也不在意孟乐安脸上的便秘表情,直接抓了他的手往脉枕上放,“不是很严重啊,等我开个药。”
在校医室休息当然是不需要给钱的,但是这神棍张口就开药,药钱学校可不会给学生出。
“诶等等。白寿,你说着不严重,那开什么药啊?”
看起来没比孟乐安大多少的人睨他一眼,“扎针也是要钱的。”
“以后还是不叫你神棍了,叫你财迷吧!”
“很好,以后你看病诊金翻倍。”
“……”孟乐安乖乖闭嘴,看他啪啪啪打字。
等打印机出诊疗记录的时候,白寿从边上药柜里给他拿出一板药来。孟乐安一看,益生菌胶囊。
“连吃两天。”
“急性肠胃炎不是吃两顿就好了吗?”
“我告诉你是急性肠胃炎了?”
“不是吗?”
“是。”
“你……”
“行了,别闹,乖乖吃药。换季别贪凉,这两天吃得清淡点。还有,下次别没大没小的,叫叔。”
“你才多大……”孟乐安翻了个白眼,把药吃了。他在观察床上躺了一会儿,差不多到快下课的时候,感觉腹中不再那么剧烈疼痛,就拿着单子去缴费了。
还行,这次没怎么坑他,按正常药价收的钱。
中午放饭时分,孟乐安没有留出校门去觅食,乖乖跟着同学们去了食堂,找阿姨打了一些素菜和白饭又要了碗汤,愣是一口油腥都没吃,嘴里淡出个鸟。但一想到白校医那张脸,孟乐安还是咬牙忍了。
回到教室,同桌还趴在桌上睡觉,但他坐下时,同桌拉了一下他的袖子。
“怎么了田七?”
“那什么,你没事儿吧?”
“您雷打不动的睡眠,不会因为我去个校医室改变。无事不登三宝殿,直说吧。”
“哦,就是,听说你家对面开了个白事铺,我家那附近的香烛店关了,你帮我打听一下价儿?”
孟乐安想起早上那个白事铺老板那有些僵硬的笑,心里有些好笑。总觉得像是看见了某个不苟言笑的长辈,看到自己喜欢的儿孙,想要展现自己的亲切强行要笑。
“行啊。你需要买什么?”
“嗯……我记不住,回头我给你发消息吧。”
“成,你自己别忘了就行。”
话刚说完,精神了还没三分钟的同桌又倒下去,仔细听连鼾声都轻轻飘起来了。
孟乐安摇了摇头,又拿出试卷开始刷题。他晚上可没有那么多时间做功课。
俗话说得好:笨鸟先飞,菜鸟被打飞。
为了不被打飞,还是先飞吧。
所以快点写完作业,方便晚上的实习工作啊……
不知道自己现在这个狗样子,能不能到白哥那儿争取一下病班补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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