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蘅回到卧室,刚想洗澡,电话就响了起来。
“喂,秦蘅,怎么样,没想到吧哈哈哈。”
秦蘅的语气难得有些不耐烦,“石荦,你怎么想的,让人来改我公司标书CA锁密码,你是傻子吗?谁给你出的主意。”
“秦蘅,你敢骂我!我告诉你,这是小爷我自己想出来的,密码我是不会……”
“314927。”
石荦愣了一下,道:“你说什么?”
“我说,密码是314927,不对吗?”
“你怎么知道!难道秦蘅你早就买通了我的人?我就知道……”石荦惊叫起来。
秦蘅把手机拿远了一点,揉着眉心,忍不住再次出声打断:“你前女友的生日加你的生日加你们在一起的日子,这是难道什么秘密吗?石荦,你不觉得你这个密码该换掉了吗?”
“秦蘅你等着,我……”
秦蘅不想再多费口舌,直接挂断了电话,打开门准备去把放在客厅电脑拿上来加一会班,没想到娄雀辞正站在门口。
“有事吗?”
“没……”娄雀辞缩了缩脖子,“我是想说,明天我就可以把别墅打扫完了。”
“好,谢谢。”
“不客气。”娄雀辞打量着秦蘅的脸色,小声回道。
秦蘅洗完澡接着加班,隐隐约约听到楼下叮叮当当的,他没有去管。
少顷,传来了敲门声。
秦蘅头也不抬地道:“进。”
娄雀辞推开门,端着一杯茶慢悠悠飘进来,把茶杯轻轻放在了桌子上。
茶是深褐色的,上面画了一个白色的小笑脸。
秦蘅目光在那笑脸上停留了片刻,抬头疑惑地看向娄雀辞。
娄雀辞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之前在这里住过的一家人走之前把茶叶和茶具落下了,可惜我手笨,不会画画,但是茶是好茶,味道应该还可以,你要不要喝两口提提神?”
秦蘅拿起茶杯端详起来,注意到身旁的小鬼一动不动,像罚站一样,没忍住笑了一声。
娄雀辞被秦蘅的笑声弄得不自在,若他不是面上没有血色的鬼,此刻脸大概已经涨得通红了。
秦蘅先尝了一口,评价道:“还不错,不过有点苦了。”
“我看你们现在的人都喝咖啡,还以为你们喜欢苦一点的,那我去给你加点蜂蜜。”说着,娄雀辞伸手准备把茶拿走,被秦蘅拦住了。
“这里面还能加蜜?”
“对啊,在我们那时候很流行的。”
“嗯,那下次记得帮我加上,谢了。”秦蘅一口气把茶饮尽了。
娄雀辞欢欢喜喜地拿着空茶杯飘走了。
次日,秦蘅到了公司门口,见好几个人蹲在门厅花盆那里,交头接耳,不知道在嘀咕什么。
秦蘅抬手看了一眼手表,快步走过去:“快到上班时间了,你们聚在这里干什么?”
员工们连忙站起来打招呼,秦蘅的秘书何弈也在这里,解释道:“秦总,不知道谁把董事长之前放咱们这的发财树的树枝给折走了几支,看起来有点秃。”
秦蘅深吸了一口气,差点被气笑了。
“你去看看监控,应该是昨天石荦的人离职时趁其他员工下班折走的。如果不是那个人,就直接开除,肯定也是石荦的人。你处理就行,不用再来跟我说了。”
“好的秦总。”
如秦蘅所料,石荦的电话很快打了过来,他懒得理会,直接挂断了,石荦不气馁,接着打,大有秦蘅不接他就一直打的准备。
秦蘅干脆给自家老头发消息,说石董的儿子把分公司的发财树树枝折坏了,让他找石董去谈谈赔偿问题。
没一会儿,电话声停下了。
下午,秦蘅收到了他爹秦晓的信息,说石荦被他爹教训了一顿,钱也赔了,一会儿转给他。那个发财树别换,找人修剪一下还能看,好好养着,别死了,毕竟也是花了钱的。
【秦蘅:收到。】
下一秒,秦蘅就接到了秦晓的电话。
“臭小子,你回复了个啥?收什么到,把我当合作商了是吧!早晚气死我。还有,我问过赵秘书了,他说你让他帮忙找几个桓朝人,你什么时候对历史感兴趣了?你想干什么?”
“没有,我真的是帮朋友问的。您身子骨这么硬朗,说这种话不好,妈知道了要生气的。”
“怎么,你还想告状啊?”
秦蘅无奈道:“没有,怎么会呢,您消消气,我还有事,先不说了。”
“这么急着挂电话干什么!你别挂,让我先挂!”
“好……”
晚上,秦蘅一打开门,娄雀辞就端着茶杯迎了上来。
“晚上好,今天的香烛是菌菇味的,有点咸,像在喝蘑菇汤。这个茶我放了一点蜂蜜,你尝尝看,是甜了还是淡了?”
“好,你先等一会,我换了衣服洗过手再喝。”
娄雀辞点头,把茶杯放在客厅茶几上,乖乖坐着等秦蘅收拾好下来。
“可以再少放些蜜。”秦蘅今天开了一下午的会,确实有点渴了,没有细品,直接两口将茶喝完,道。
“那我明天再试试。”娄雀辞收走杯子,准备去洗一下,又折返回来,说,“你今天好像心情好了一点。”
“是吗?”秦蘅语气平静,眉梢却不自觉微微挑起。
“是啊,你要多笑笑,不然别人会以为你是面瘫的。”
“面瘫?我?”
“我开玩笑的。”娄雀辞笑着跑走了。
秦蘅默默走到卫生间镜子前,盯着自己的脸看了好一会。
睡前,秦蘅终于收到了那位读博好友的回信,说找到愿意出书的人了,文德年及以后的记录在下册,但是人家只愿意上下两册一起卖,如果他要的话明天就可以寄过来。
秦蘅道谢,把钱给了好友。
两天后,秦蘅收到了快递,等到周五晚上才有空打开,里面一共只有两本书,但每本都很厚。
“这是什么?”娄雀辞蹲在一旁看秦蘅开箱。
“官员记录,我要从里面找到从广德年间到桓末所有姓娄的官员的名字。”秦蘅把下册拿出来,放到茶几上,旁边摊开一个笔记本,开始翻目录。
“桓朝有很多郡县的,这要找到什么时候啊?我陪你一起找吧。”
“不用,这本书里只收录了从二品及以上的官员,没那么难找,而且明天就周末了,公司放假。说起来,我忘了问,你现在查到哪里了?”
“我在搜诗词,还没有看到过我家人的名字,倒是在一首词的序里看到了我的名字。”
“你的名字?”
娄雀辞有些感叹地说:“对,同名不同姓。我搜了一下,那个人叫庄雀辞,也是桓朝人,还参与起兵杀进崟朝皇宫来着,差一点就成功了,真可惜。”
“嗯,那就再找找。”秦蘅对庄雀辞的事并不感兴趣,找到文德年开头的那页后,接着找“娄”字。
娄雀辞给秦蘅泡了一壶茶,上楼去了。经过几天的尝试,他终于试出了秦蘅最喜欢的甜度,茶水的量也跟着涨了上去。毕竟他一开始画画,只是为了逗秦蘅开心而已,看他难看的画不如多喝点好喝的茶。
秦蘅用了一天半,把从广德到文德时期的十五名娄姓官员都记到了笔记本上,并把广德时那位吏部员外郎娄云山重点圈了出来,然后开始用电脑一个个地搜找他们的后人,越看越头疼。
娄云山此人倒是有些功绩,但后面与娄云山有血缘关系的几个人都没有干出什么特殊事迹,因此也查不到什么后人。
只有娄云山,搜索显示,跟据推测,他的后人主要分布在郦州禾县,因为他本人就葬在那里。
这下又回到了原点。
秦蘅跟赵秘书打了个电话,问他知不知道娄云山墓。
赵秘书不知道,于是托在老家的母亲找了一下,隔日回了电话,顺带汇报之前的任务。
“有,秦总,就在禾县,但是好像没什么人来上坟,墓碑已经快被草挡住了,我妈帮忙清理了一下。那些人名也没有找到,还有一家的族谱不知道为什么缺了几页,正好是桓末的,不知道和秦总您要找的人有没有关系。”
“缺了几页?是烧坏了还是撕下去的?”
“都不是,那本族谱保存得很完好,没有破损,是那几页本来就没有。那家人说,可能是祖宗重修族谱的时候,不小心给漏掉了。”
“我知道了,麻烦你了。”秦蘅挂断电话,闭眼靠在椅背上。
他这边没什么进展,娄雀辞那边也没有,实在让人烦闷。
偏偏这时候,罗生缘还打电话过来,说要来玩。
“你想玩自己去玩,我最近没空,先挂了。”
“诶诶,别挂啊老秦!我就待几天。你知道吗,石荦那小子被他爹赶到d省去了,我还要赶过去嘲笑他呢。我是来给那个小鬼送好东西的,你让我见见他呗,你们俩相处得怎么样了,是不是还行?你之前不是还找我问香烛的事吗?”
秦蘅没回答罗生缘后面的问题,转而问:“你还要去d省?你师傅不管你吗?”
“嗐,我们道士,就是要逍遥自在。你跟我说说,你们平时聊天吗?那小鬼叫什么名字,你问出来没有?”
罗生缘说起道士,提醒了秦蘅。
秦蘅坐直了些,说:“你去d省的时候,能帮我去找禾县的鬼问点问题吗?”
“什么?你让我去找谁?问什么?”
秦蘅把娄雀辞的事同罗生缘讲了。
“哦,行啊,原来那小鬼叫娄雀辞,这么看来你们关系不错啊。”
“……有吗?”秦蘅一怔。
“有啊!既然这样我绝对要来一趟,我跟你说,我真的带好东西了,说不定你到时候还会再花钱找我买呢。”
“行了,你什么时候过来跟我说一声,我去机场接你。先说好,我真的没空陪你。”
“那我就自娱自乐呗。我已经买了飞机票了,今天晚上九点到哈哈哈,等你啊老秦。”
秦蘅无奈地轻笑一声:“你这不是本来就没打算和我商量吗。”
秦蘅之前为了方便,用备用的手机号给娄雀辞在电脑上注册了一个微信。他给娄雀辞发了个信息,说罗生缘要来,今天会晚点到家。
【娄雀辞:他要住在你家里吗?】
【秦蘅:看他的意思,应该是想住在家里。】
【娄雀辞: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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