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琪哀怨几声后,只好接受现实,毕竟是自己找工作,学姐能帮着约到陈总已经很帮忙了。
刚准备好面对,陈总到了。
两人见到这位陈总,心中瞬间涌起一股诧异。
这位陈总身材矮小,圆滚滚的身躯像是被压缩成一团,脸庞上一双小眼睛滴溜溜地转个不停。他微微腆着肚子,走路时身体一晃一晃的,仿佛随时会从身上滚落下几块肉来。
最让人不舒服的是他嘴角那抹似笑非笑的神情,让人看了就忍不住想躲开。
两人对视一眼,眼中满是震惊,但又不敢表露出来。她们硬生生地咽下心中的疑惑,毕恭毕敬地站起身来,脸上挤出僵硬的笑容。
几番客套话之后,南雁舟坐在李琪旁边,陈总坐在李琪对面。
陈总并没有李琪想象的那般严肃,但他总是笑眯眯的看着她,看得人瘆得慌。
他刚坐下就拿刀切了一块牛排往嘴里塞,吃的过程中问了李琪几个专业的问题。
李琪从来没想过自己会一边吃饭一边被面试,但还好她准备得比较充分,都能回答上来,一些基本的专业技能她都算比较熟练。
突然,陈总问她:“会喝酒吗?”
“啊?”李琪与南雁舟面面相觑,这是什么专业技能?
陈总见她们不解,解释道:“我们公司的业务主要是员工自己谈的,少不了要应酬的,喝酒唱歌跳舞这些,都是基本功。”
李琪知道人踏入社会总得面对这些,但还是有些不适应。
迟疑了片刻,她吞吞吐吐说:“从来……从来没喝过酒……”
“这……”陈总似乎对她的答案十分不满,又追问到:“能让摸吗?陪玩或者陪睡?”
李琪和南雁舟瞪大了双眼,不敢相信自己刚才听到了什么。
李琪问:“您,您刚才说……”
陈总直接上手摸住李琪的手背,“类似于这种。”
李琪迅速把手抽开,愤怒道:“你干什么?!”
陈总把手收回,笑了笑,像是早已预料到李琪会是这个反应。
“你以为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为什么能有薪酬这么高的工作呢?”他慢悠悠的舀了一勺三色木瓜奶,眼角弯弯盯着李琪看,厚嘴唇碰到勺子时吮吸一口,还留着奶渍挂在嘴边。
李琪觉得很恶心,她现在只想离开。
陈总见对面劝不动,直接说:“你们别被大学里教得那些东西蒙蔽了,社会就是这样的,你想要获得什么,总是要付出一定代价的,这有什么羞耻呢?我们公司的条件和待遇你知道的,你可以考虑……啊!”
话还没说完,他就被李琪泼了一脸的茉莉茶。
“不用考虑!”
李琪起身便拉着南雁舟往外面离开,南雁舟让李琪冷静一点。
“我现在很冷静,我真的是大意了,这比诈骗还恶心,那个人简直是个变态!”
李琪越想越生气,难道那个学姐也是进行“这种”工作的?
恶心,太恶心了,简直是给燕师大抹黑!
两人刚走到餐厅门口,服务员拦住了她们。
“您好,一共消费三千七百八十八元,请结账。”
“我去!”李琪没想到一顿饭能这么贵,心中这座火山马上就要喷火,被南雁舟按住了。
南雁舟跟服务员指了下她们刚才吃饭的位置,说:“您好,由那位先生付款,我们先离开。”
李琪“哼”了一声,拽着南雁舟的胳膊就往外走,她真的是一刻也在这里待不下去了。
服务员还是拦住了她们,“不好意思,您那桌的先生已经离开了。”
李琪质疑道:“离开了?怎么可能!”她跑到自己刚才吃饭的那桌,发现空无一人。
南雁舟问服务员:“你们这里只有一个门,没有其他出口了吗?”
服务员点点头,“是的。”
“那奇怪了,我们刚才就在门口啊,他能去哪儿?”李琪焦急地说,“一定是躲到厕所里了!”
服务员面露难色,她猜到这两个女孩子可能是被人算计了,但她还是把账单递给南雁舟。
南雁舟接过账单,说:“既然这里没有出口,那刚才和我们一起吃饭的人大概率是还在饭店里的,我们均摊,你放心,该我们出的钱,一分都不会少。”
李琪给师姐发了一连串的消息,但那头始终没有任何回应。
等了几分钟,去男厕所来来回回找了两趟的男服务员告诉她们,“找了好几次了,没有你说的那个人。”
饭店的经理过来处理这件事,明确告知他们:“你们点的菜,哪有不付钱就走的道理?”
李琪上去和她理论,两人起了争执,几位服务员连忙拉开她们。
南雁舟在没人注意的角落,报了警。
-
燕城郊区,邻海而居,海水与天际相接,静谧无声。
陆天景偏选中这片荒郊野外,花费三年时间,硬生生在海边修建起一座豪华别墅,像沙滩上出现的一颗明珠。
有人问起,他只笑着说这里“风景甚好,适合养老”。
听他这么解释,旁人也都不敢再仔细追问什么。
去年刚把别墅内所有的房间装修好,陆天景没搬过来住,似乎也没有搬过来住的意思,只是每个月抽出几天,独自一人站在阳台,望着远处的海平面,神情淡漠,仿佛在思索着什么。
陆天景从来都没有带谁来过这里。
“可能是陆少为了看海方便,所以专门修了座别墅看海。”有人这样猜测道。
传来传去,大家都认为陆大少爷为了看海专门修了座别墅。
有钱人就是任性。
这句话传到陆天景亲爹耳里,变成了这样——
“陆氏继承人生性娇纵,挥金如土,陆氏集团未来充满隐忧。”
陆丰城对陆天景平时行为如何并不关心,但最后一句话戳到他心窝子里去了,陆氏集团最近还真的是碰上了大麻烦。
陆丰城本是做房地产生意,后逐渐涉及酒店、餐饮、娱乐等行业,前几年陆丰城开始向影视行业进军,眼见生意越做越大,偏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陆氏集团下影视公司被官方媒体点名为“不良公司”,旗下艺人均遭到影视行业抵制,甚至连带着整个陆氏集团都受到连带,陆丰城在生意场上混了这么多年,他哪能不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
很明显,有人没得到好处,要对陆氏下手了。
夜色如墨,海风裹挟着咸湿的气息拂过,别墅的阳台上只亮着一盏昏黄的壁灯,光线柔和却不足以照亮整个空间。
陆天景独自站在栏杆旁,修长的身影被拉得斜长,几乎融入了夜色中。他指尖夹着一支烟,烟头的火星在黑暗中忽明忽暗,像是眼底那抹难以捉摸的情绪。
他微微低着头,目光落在远处漆黑的海面上,眼神深邃而沉静,仿佛在思索着什么,又仿佛只是在静静地等待。
烟雾从他唇边缓缓吐出,在夜空中缭绕片刻,随即被海风吹散,消失得无影无踪。香烟燃到一半,他抬手轻轻弹了弹烟灰,另一只手插在西裤口袋里,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口袋里的打火机,金属的冰凉触感让他保持着清醒。
夜风拂过,吹乱了他额前的碎发,也吹散了他周身那股若有若无的疏离感。他的衬衫袖口随意挽起,露出一截结实的小臂,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冷白。
“人心就是这样,你过得舒服的时候,人家一边求着你分口饭吃,一边又巴不得你赶紧倒台。”陆天景脑中回忆着陆丰城的话。
他的这位父亲显然很清楚陆氏集团现今的状况,也想好了解决办法。
“你必须和白家女儿结婚。”陆丰城一如既往地命令他。
没有任何反驳的余地,因为他是陆天景,所以他必须这么做。
不,因为他是陆丰城的儿子,所以他必须这么做。
烟蒂被他摁灭在水晶烟灰缸里,火星瞬间熄灭,空气中只留下一丝淡淡的烟草气息。夜色中,他的侧脸轮廓分明,唇角微微抿起,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冷意。
凭什么呢?
手机在桌面上轻轻震动,屏幕亮起,一条消息跳了出来。他瞥了一眼手机,指尖正把玩着打火机,金属外壳在灯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泽。
消息是好友陈辞墨发来的,简短却直白:“今晚七点,澜庭阁,给你过生日,别迟到。”
陆天景轻笑一声,将手机随手丢到一旁,打火机在指尖转了个圈,发出“咔嗒”一声轻响。他抬眸看向窗外,眼神慵懒而淡漠,仿佛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却又带着一丝玩世不恭的戏谑。
“生日?”他低声自语,语气里带着几分嘲讽,“还真是有心了。”
他随手抓起桌上的车钥匙,指尖轻轻一抛,又稳稳接住,径直走向车库,驾车向市区驶去。
澜庭阁是陆氏集团下的连锁餐厅。
陆天景推开澜庭阁包间的雕花木门,扑面而来的是一阵混合着香槟与雪茄气息的暖风。包间内灯光昏黄,水晶吊灯折射出细碎的光斑,洒在深红色的丝绒沙发上。
“哟,陆少来了!就等你了!”有人高声喊道,语气里带着几分夸张的恭维。
陆天景唇角一勾,懒洋洋地迈步走进来,随手将车钥匙抛在茶几上,发出“叮”的一声轻响。他穿着一件深黑色的定制衬衫,领口随意解开两颗扣子,露出精致的锁骨,整个人透着一股漫不经心的慵懒。
“陆少,你可算来了,今晚可是你的主场!”陈辞墨从沙发上站起身,手里端着一杯香槟,笑容温和却带着几分深意。
陆天景瞥了他一眼,轻笑一声,语气里带着几分讥笑:“你这是又搞什么名堂?我可没说要过生日。”
“哎呀,陆少,你这就不够意思了!”旁边一个穿着花衬衫,一头红发的男人凑过来,手里端着酒杯,满脸堆笑,“咱们兄弟几个难得聚一次,还不是为了给你庆祝?来来来,先喝一杯!”
陆天景接过酒杯,指尖轻轻晃了晃杯中的液体,琥珀色的酒液在灯光下泛着诱人的光泽。他低头抿了一口,唇角微扬,语气懒散:“行吧,既然你们都这么有心,那我就勉为其难陪你们玩玩。”
包间里顿时响起一阵哄笑,气氛瞬间热闹起来。有人递来雪茄,陆天景接过来,低头点燃,烟雾缭绕中,他的神情显得愈发慵懒而淡漠。朋友们围在他身边,你一言我一语地奉承着,话题从最近的豪车新款聊到某家新开的私人会所,字里行间全是讨好与恭维。
陆天景靠在沙发上,长腿交叠,指尖夹着雪茄,懒洋洋地听着众人的吹捧,偶尔轻笑一声,算是回应。他的眼神漫不经心地扫过包间里的每一个人,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却又理所当然地享受着众人的簇拥。
陈辞墨组的局总是这样,总是想着把陆天景哄开心了,后面说的事情就容易办成了。
“陆少,听说你最近又入手了一辆限量版跑车?真是让人羡慕啊!”
陆天景笑笑没说话。
“陆少,你那个海边别墅什么时候带我们去看看?听说风景绝了!”
陆天景原本慵懒地靠在沙发上,指尖夹着酒杯,唇角挂着一抹漫不经心的笑意。然而,就在某个瞬间,他的神情骤然冷了下来。
那双原本带着几分戏谑的眼眸倏然一沉,眼底的笑意像是被寒冰冻结,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凌厉的冷意。他的唇角微微绷紧,下颌线条变得锋利如刀,整个人仿佛从一只懒散的豹子瞬间变成了一头蓄势待发的猛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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