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抬头，隔着桌子，脸上的表情精彩纷呈，夕阳西下，昏昏沉沉的阳光洋洋洒洒从窗户透进来，打在□□半边脸上，最后，□□神色古怪地盯着他，一字一句道：“你查我？”
姜季成一颗心早就烂了，腐烂发臭的脓水淌下来，他闭了闭眼，手机里那条搅得他寝食难安的没看到的信息已经完全不重要了，然而没等他说话，□□便开始倒打一耙。
“澄澄，你谁也不认识，谁在挑拨我们的感情？”
“你—”
“啪”一声，□□将手机高高扬起来，用力砸到客厅，茶几玻璃发出轻微的破裂声，手机弹到地上，四分五裂。
姜季成猛地一拍桌子，站起来，气得浑身发抖，他从未这样失态过，喊：“□□！是你做错事，你出轨了！”
然而□□充耳不闻，蛇一样盯着他，缓缓吐出三个字，“霍云筝？”
姜季成一愣，咬牙，说：“你恶心，所以全天下的人都跟你一样恶心吗？”
□□突然笑起来，一步一步靠近他，“是他吧？我说他怎么会对一只破花瓶感兴趣，”他伸手，掐住姜季成的脖子，阴森森地说：“原来是对我老婆感兴趣啊，你们在露台说了什么？还是，做了什么？是他告诉你我出轨了吗？他想干什么，取代我的位置？”
姜季成重重拍开他的手，撑住椅背站直，脸色苍白，“□□，我真不知道你原来这么让人作呕。”
□□垂下头，再抬头时又恢复成温柔的模样，姜季成心如死灰眼睁睁看着，只觉得恐怖。
“宝贝儿，我错了，”□□按住他肩膀让他坐下，半跪在椅子边，诚恳地说：“真的只有一次，我喝醉了，第二天醒了就看见他躺在旁边了，我什么都不记得，怕你伤心、生气，才没告诉你。我赔了他一笔钱，后来看他刚毕业，可怜，所以让他继续留在公司，仅此而已，真的，你相信我，我现在马上给他打电话，辞退他，好吗？澄澄，我们在一起15年了，我是什么样的人，你最清楚了，我只是，不小心犯了错，再也不会了，好不好？”
“□□，我看见了，前天，在公司楼下停车场，”姜季成看着眼前的花瓶，看着自己投在桌面上的影子，“我还看见了你跟他的家。”
天慢慢变暗，姜季成坐累了，推开凳子站起来，“明天抽点时间出来，我们去办离婚。”
“澄澄，澄澄，”□□起身，踉跄几步，紧紧抱住他，“我不离婚，我不离婚。”
姜季成对他的触碰厌恶极了，拿手肘顶开他，又被贴住，“不要这样，□□，我已经够丢人的了，麻烦你给我留点体面。”
“我错了，我该死，我不该撒谎，更不该…出轨，”□□将他正过来，捧住他的脸，眼里全是慌张无措，“我不喜欢他，澄澄，我一时冲动，公司刚起步的时候我压力太大了，我怕不能靠自己给你安稳的生活，我，我只是找个人发泄一下，真的，你也知道我有时候没轻没重，我怕弄伤你了，澄澄，宝贝儿，真的，我不离婚，我跟他断了，以后绝对不会再做这样的事，就这一次，看在我们这么多年感情的份上，好吗？我求求你…”
姜季成推他，无果，脸颊被捂得发痛，他抬腿，狠狠踢他，小腿、膝盖，最后是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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