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姜季成问过他伤口情况后,拿到了自己的手机,只不过□□将大门反锁了。
他握着手机坐在客厅,电视里放着他并不感兴趣的综艺节目,他想,□□或许是瞧不起他的,把他当傻子耍还不算,还要将他当狗一样栓在家里,自负地以为自己只有他,只能依赖他,只要他带回来一根骨头,自己就会对着他摇尾乞怜俯首称臣。
半小时后,他左手微微发颤,拨通了在云市唯一能帮他的霍云筝的电话。
只响了一声,他还未来得及松开无意识紧咬住的唇,一声愉悦的“姜老师”便从听筒里传出来。
姜季成眼睛一热,迫切地抓住他的救命稻草,“霍、霍云筝,帮帮我…”
那头沉默几秒,接着窸窸窣窣的声音传过来,霍云筝再次说话时,语气不如一开始愉悦,但仍自然、沉稳,好像这世界上并不存在什么大不了的事,“一黎画了一副很丑的画,要送给你。”
姜季成缩在沙发上,一颗心稳稳落回肚子里,莫名的,他就觉得安全了,闭上眼,听着电视里的笑声,听着霍云筝的呼吸声,问:“多丑啊?”
“灰色的太阳,黑色的树,”霍云筝笑了一声,“姜老师这样教的吗?”
“一黎是觉得你喜欢这种颜色吧。”
“也许吧,吃饭了吗?”
“吃过了。”
“吃了什么?”
“小米粥…”
“好,等我20分钟。”
“嗯。”他不得不抓住霍云筝,照理说他应该挂断电话,独自熬过这20分钟,但霍云筝没说要挂,他就这么将手机举在耳边。
“姜老师,不挂电话,行吗?”
姜季成很轻很轻地沉吟了一声,没说话,只想听。
霍云筝等了等,继续说:“花瓶送过来了,在公寓,我没找到合适的地方摆它,要麻烦姜老师了。”
霍云筝断断续续自言自语般说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话,他身边还有其他人,姜季成也听他跟其他人说话。
突然,“咔哒”一声,姜季成蓦地睁开眼,来不及说什么,挂断电话,删除记录,将手机塞进沙发缝里,又觉得不对,掏出来,放到玻璃开裂的茶几上,正襟危坐。
他不觉得已经到了20分钟。
门开了,他朝进来的人露出虚伪的笑。
然而不是□□,说要等20分钟的霍云筝,只花了10多分钟就出现在这里。
姜季成的笑挂在脸上,自觉难看得要命。
霍云筝站在餐厅,垂在腿侧的左手捏着仍亮着的手机,他泰然自若地上下打量姜季成,接着从口袋里掏出名片夹,抽出一张放在餐桌上,然后指指烟灰缸,自然得仿佛是被主人邀请进来参观的,“姜老师做的吗?”
“嗯…”
“很漂亮。”他将烟灰缸挪到桌角,脱掉外套朝姜季成走过来。
霍云筝抬手的时候他眼皮发颤,小幅度躲了一下,他大概是没看见,将外套搭在他身上,顺势将他捞起来。
姜季成被带着往外走,又停下,“我的衣服—”
“不要了。”霍云筝顺走了那个他说漂亮的烟灰缸。
姜季成穿着拖鞋走到室外,越过门外站着的几个人,霍云筝朝后一扬手,轻描淡写地吩咐:“门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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