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领口被一黎蹭歪了,姜季成面上一热,故作镇定地扯了扯衣服,“谢谢,”他弯腰牵起霍一黎,“跟爸爸再见。”
没再看霍云筝,但他莫名知道霍云筝的视线一直停在他这里,或许是脸,或许是脖子。
画室在6楼,这栋大厦除了画室外还有其他兴趣爱好课程,昂贵的地价决定了其昂贵的学费。每个课程的排课时间都不是固定的,有时候上午,有时候下午,有时候断断续续一整天。学生有像一黎这样打发时间的小孩子,也有培养自身技能的10来岁的大孩子。
“上完美术还有其他课吗?”
“没有啦,爸爸说会来接我,”霍一黎拽拽他的手,仰起头一本正经地说:“爸爸让我问老师下课可不可以陪我吃饭。”
“不好意思啊乖乖,老师一整天都有课,爸爸陪你就好啦。”
“好吧…那明天呢?”
“明天周末,爸爸不休息吗?”
霍一黎垂下脑袋想了想,“好像会在家,那不能看电视了…但是我可以给老师发消息,用爸爸的手机!”
“好啊,用爸爸的手机。”
经过那次发烧,霍一黎显然更爱黏着他了。
大半个月过去,迎来炎热的7月初,这段时间几乎都是霍云筝来接送一黎,不过他没有再靠近,每次只是远远看着霍一黎牵上他的手,再朝他一点头就算打过招呼,好像又恢复到那天晚上坐在椅子里一言不发的状态。
他问过一黎,爸爸最近还会不会陪着他,一黎肯定地说有,他便不再操心。
这半个月□□突然不忙了,不出差,按时回家,周末两人窝在家里,或者出去看个电影逛逛公园,他喜欢这样宁静的日子。
今天他请假了,没跟□□说,径直来了陶瓷馆。
下周19号是□□34岁生日,同时也是他们结婚5周年纪念日,当初他嫌记日子麻烦,所以专门挑了□□生日那天结婚,又过生日又过纪念日,一份礼物两种意义,一举两得。
□□出差那段时间他花六个小时捏了个花瓶和一个烟灰缸,烤成瓷了,今天来上色,花瓶灰黑相间,烟灰缸米白,要放在□□办公室,太花哨不好。
下午,在商场给□□挑了套西装,搭领带时一声清脆的“老师”从身后传来,紧接着他的腿就被两只胳膊搂住了。
他低头看,果然是霍一黎,放下手里的领带,他将人抱起来,笑着问:“你怎么在这里?”余光瞥见高大的身影,他偏头看过去,霍云筝,和一位年轻的女性站在不远处,四目相接,他礼貌点头,掂了掂霍一黎,“陪爸爸和阿姨逛街吗?”
“嗯!爸爸,过来!”
他觉得有些尴尬,毕竟这段时间霍云筝看起来并不愿意靠近他。
“姜老师。”
他朝走过来的霍云筝颔首,“霍爸爸,买东西吗?”纯属没话找话,姜季成看看站在原地的那位女士,欲结束对话,“我挑完领带就走了,你们继续逛逛。”
“给一黎挑生日礼物,那位是我的助理。”
他不解地略过霍云筝的脸,将重点放在一黎身上,“一黎要生日了啊?什么时候?”
霍一黎捧起他的脸,“19号!老师来吃蛋糕!”
“啊…”
霍云筝兴许看出他的犹豫,问:“不方便吗?”
“嗯…”他抱歉地笑笑,“19号是我丈夫生日,我们结婚纪念日也是那天,不好意思啊一黎,老师送你一份礼物可以吗?”
霍一黎撇撇嘴,放下手,玩他衣服扣子,“丈夫是什么?”
“是老师的伴侣。”
“那伴侣是什么呢?”
“嗯…”他想了想,耐心解释道:“是会永远陪着老师的人。”
霍一黎开心地瞪大眼睛,“那老师可不可以做我爸爸的伴侣,永远陪着我爸爸呢?”
他瞥向霍云筝,见男人不打算说话,独自硬着头皮笑,“伴侣只能有一个呀,爸爸会找到自己的伴侣的,是不是,霍云筝?”
被点名的霍云筝总算有了点反应,凝着姜季成,说:“但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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