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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过往

上古混沌,天地还未形成之初,云海受诸天神魔的掌管。

他手下有着数万强兵,皆悉数臣服与他。

云海吸收之间,受万物精魄滋养,润育而生出忝漠、帝菱两个神兽。

忝漠为白龙之姿,龙族圣脉的唯一血脉。

帝菱生着牛头马身,有着强魄的精力。

忝漠因龙族血脉听命于诸天神魔,而帝菱,则藏匿与云海深处,终日不见身影。

诸天神魔为创世,令忝漠领兵大战帝菱。

神兽相争,相伐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忝漠重伤帝菱,帝菱以残破之躯化作土壤,片片相连,形成了广袤无垠的土地与山川、河流。

忝漠灵力尽散,维持不住龙身,化作雾气藏于云雾之中,从此不见身影。

后天地形成,诸天神魔为此次大战赐名,“远古之争”。

神兽消散,自此形成四界。

人、妖、魔、神。神界以诸天为首,逐渐化为人们所知的天族。人界生灵繁多,妖界以滋补灵力为生,魔界在远古之争时站在帝菱那边,被诸天判落冥界遗址,永世不得生。

这便是人们所了解的那部分“远古之争”了。

……

“那忝漠去哪了啊?”

说书人一章完结,平静的提起一杯茶。神色较缓,不紧不慢。

“小姑娘,你可真的听懂了?”

台下,女孩梳着一条麻花辫,细细碎碎的发丝落入衣衫间。脖颈间,一枚白嫩的玉石被挂在她的锁骨处。一双清澈见底的浅色眼眸炯炯有神,小姑娘年纪不大,稚嫩的脸颊青涩还未退去。那片水润润的樱唇,微微颤了颤。

“当然!”沈洛洛不甘示弱,“那忝漠白龙圣脉一族以护佑天地为生,可她大战帝菱以胜利为结局,如若真的因为战争而隐退,那为何世间太平她还不现世?”

“呵呵。”说书老者浅笑,摸了摸自己已经半白不黑的胡须。“大战之果,与神族那是胜利。如果你站在别族角度去看,还是胜利吗?”

“?”

“昔年白龙屠尽冥族,焚尽与帝菱交好的所有种族,她大战重创,这一切归根到底,到底是谁获利?”

此时的沈洛洛当然不会懂得,自己刚刚成年,师傅便把自己扔到人界,去参加什么灵都学院的入学仪式?初到人界,自然不识规矩。

沈洛洛提起身侧的剑,剑柄如玉石般,却冒着寒气。剑身格外轻巧,那是一柄她尚未拔出的剑。

师傅曾告诉她,有缘之时,自会相见。说的她都以为这把剑还能出来个剑灵一样,她不过和这剑一样,徒有其表,却一点灵力都没有。

她丝毫不在意的离开这家茶馆。

什么获利与弊的,大战获胜了不就好了吗?

什么吗,人界也不过如此。

-

待她走后不久,茶馆店坐席皆空,独独留下说书的老者。

“一别数万载,再相见却以物是人非呦。

那老人将目光停留在沈洛洛刚刚离开的地方,嘴角轻轻勾了勾。

他握紧手中的茶杯,将茶水一饮而尽。

他的身后,一簇簇黑雾慢慢将他笼罩在正中心。

“浕藤老儿,今日便是你仙逝的日子!”一把银剑抵在说书老者的脖颈处,上面散着寒光。

老人不屑的一笑,将手中茶杯摔在地上。“区区魔族邪祟!”

那银剑尚未划破老者喉咙,便被老者一掌震碎。而老者上方,逐渐聚拢起一簇乌黑残云。

“诛神阵?!你不是魔族的人?!”

感受到了威胁,老者下意识想要往后退,却刚巧触碰到了阵型的正中心。

诸神阵为上古混沌时期诸天的法器所炼化,一旦有人进入此阵,此阵便会以阵眼为中心困住此人,不论神魔将会受到天雷之惩。

既然是用来诛杀神魔的,便肯定不是神族或者魔族的人了。

“浕藤老儿,你老了。你不是神,活了这么久,早该仙逝了。”大雾的中心,慢慢聚拢出一个身形,那人动作缓慢,声音却格外悲沉。

老者眉头紧皱,在云雾一震的同时他单膝下跪吐出一口鲜血,无数天雷与阵中落下。

“就算我死了,你也找不到丝毫关于他的线索!”老者用尽全力,奋力呼出一掌击向那团黑雾。

黑雾轻轻握住老者的手掌,微微用力,瞬间听见骨头粉碎的声音。“浕藤,你们浕氏一族苟活太久了。若不是当年有战神保着你们,我们主上便落不到那个下场!你确实不应该再活着了...”

茶桌上,有一个被用过的茶杯,还未来得及清理。

黑雾嗅到一丝不寻常的气味,他一转身,挥动手掌,那盏茶杯便稳稳落入他的手中。“这是...”黑雾轻轻竖起自己指尖,茶杯悬空,在黑雾手掌打着转。“这股气味?”

“!”

“找到了!”

老者想要抬起另一只胳膊反抗,而这时阵型迅速向下压去,天雷滚动,老者身体瞬间如残渣一样的粉碎,消散。

黑雾很是满意,散尽的灵力他轻轻嗅了嗅,是一股陈年许久的木屑味,不好闻。

他把玩着手中的茶杯,那茶杯在灯光下一照,上面还留存着一丝不寻常的灵力。这细细微微的灵力不易察觉,便是他刚刚也都差点没注意到。

“族长,这是?”

他的身后围绕着还未散去的雾气,待一团云雾走进,他轻笑着一掌拍去。“谁允许你来多嘴?”被他击中一掌的人闷哼一声,随后便消散的无影无踪。

黑雾之下,褪去一层层混乱的迷雾,一男子身着白衣斗篷,大半张脸被一张银边面具给遮挡,露出的只有一双浅淡微红的眸子。

只见他唇角微勾,目光始终停留在那茶杯之上。

天上地下只会有一人拥有这样的力量,他轻声勾着唇,眼中染上了一丝骄傲之气。

与其说这是灵力,不如说这是一股微末到很多人都察觉不到的神力。

上古真神的力量。

而这股力量,千百年过去,只在一人身上出现过。

“主上,是你吗!”他将指尖擦过那团力量的汇聚之处,星星点点的神力落入他指尖。“嘶~”许是很久未感觉到这抹神力,他将茶杯护紧,让它飞入了自己灵根之中。

灵都学院位于人界仙山之上,那里灵力汇集,适合天族、妖族的众多仙灵修炼灵根。

为此,所有人挤破头颅也要拿到灵都学院的入学资格。

沈洛洛没有灵力,别人可以直接御剑而飞,而她却需要慢慢的爬行云梯。

云梯直入云霄,如她这般爬得爬个七七四十九天吧。

为什么我就没有灵力呢?

沈洛洛真的很不理解这件事,焚山山气磅礴,有卧龙之势,最适于修炼。而她是个顺洛河水流下来的孩子,按说灵力天资自然不弱的。

可直到成年,她半丝灵力也未曾拥有过。

她的师傅无数次惋惜,好好一个天资如此之好的孩子,却是一点灵力也聚集不成,灵根什么的更是一无所有。

对,她的师傅是焚山之主。

曾无数次和她谈笑,说什么自己上辈子见过神仙,说什么自己还参加过远古之争。

沈洛洛大多时候都会取笑他,可直到有次她师傅醉酒。站在焚山悬崖边上握着沈洛洛脖颈处挂着的那枚玉石,一脸惋惜。说着一些神啊、仙啊的话。

那一次,沈洛洛相信了。

因为她的那块玉石,真的有灵气。

玉石上面刻着些她看不懂的文字,唯独有一个字,些许她还认得。

是一个歪歪扭扭的“帝”字,沈洛洛便认为,她说不准是什么天地遗孤,灵力被封印是等着有朝一日继承天帝之责的。

譬如现在的天梯,全都是在考验她自己。

天上时不时有人御剑飞行而过,那是人族的修士。也常常有人驾驭着仙兽,直达云端,那是天族弟子。也有的,长着奇奇怪怪的耳朵,形状各异的腿,他们走起来要比正常人快上许多,甚至有人身着长翼可以直接飞到的,那是妖族。

到是没有一个人,如沈洛洛这般,慢悠悠的行走在云梯上的。

“这到底什么是个头啊!”

走累了便坐下休息,饿了便拿出储存在灵戒中的食物,就这样,沈洛洛耗尽足足二十天也算是爬上来了。

灵都学院位于天梯上方,云端之下。

繁华古老的建筑,按照整齐有序的布局建设的。繁华的珠宝打造大门,珍贵的玉璧装饰围墙,桩桩件件皆是天族富贵的象征。

“让开!”

沈洛洛身后一声巨响,随着一声凤鸣,一个浑身雪白,绒毛似玉般透亮的凤凰立在她身前。

那凤凰高傲,偏偏是一天族宠物,却是睨眼看人的。

有的人反应迅速瞬间弯下了腰,“参见公主殿下!”

随着众人的呼声,凤凰化作人形,女生人身着华丽的羽衣,一簇簇绒毛下,女人身形姣好。

她眉眼清润,嘴唇如桃花般的粉粉淡淡。她的眼神,跟刚刚看沈洛洛的那只凤凰一模一样。

原来不是宠物啊,是神兽?

沈洛洛无趣的撇撇嘴,这玩意,焚山云层上有一堆飞来飞去的。

眼前之人,便是有着“凛寒雪凰”之称的天族二公主——黎羽小殿下。

沈洛洛较为敷衍的跟着他们弯了弯腰,说句实话,她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算是哪个种族。

只有她那自认为百年之久的阅历,到是可以肯定她不是个凡人。

黎羽不屑的回过头,那张娇媚的脸蛋此刻泛着红润,她微微朝沈洛洛挑眉,表示对她的不屑。

“?”

她怎么惹她了?

沈洛洛本想冲过去和她理论,却及时反应过来,灵都学院作为天族领地,还是不要太张狂了。

侍女们跑到黎羽身边,拉起她较长的斗篷。

“公主殿下,战神殿下此刻正在正殿和学院长老议事。”

黎羽走在前面,侍女们在她身后追着,小公主迈着欢快的步伐一边走一边提着嘴角保持笑容。

“那就快点去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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