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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山狱深处的囚

“年糕,今天我有正事,‘晚餐’你就自己去吧,多吃点,把我的那份也吃回来。”

年糕是这位在镜子面前收拾了一个时辰的臭美男的宠物,因为自己是个无敌大吃货,且最喜欢吃年糕,于是就把这只小黑猫叫年糕。

坐卧在床上的小黑猫望了一眼自己的主人,叹了个气转过头去,能明显看到黑的跟炭一样的猫脸居然有一丝丝的无语。

说罢,男子一把抱起小猫咪,径直朝城镇走去。一人穿梭在熙攘的人群中,一猫轻盈地行走在屋顶上,各自寻觅着他们的“晚餐”。

男子撸起袖子,从街东头一路品尝至街西头,左手握着一只香喷喷的卤鸡腿,右手拿着一个大肉包子,英俊的脸庞两侧因食物而鼓胀。

这时一个华丽的轿子停在他眼前的桥边,马夫走到轿子窗口,接过一些钱银便走到一家卖野菜的老奶奶摊前。

马夫:“老人家,这么晚还在卖蘑菇了啊?”

老奶奶:“是啊,前天下雨,昨天上山采了一些蘑菇,您来点?”

马夫:“来,给我家主子全包上吧。”

老奶奶:“谢谢!谢谢!”

老奶奶拿布袋把蘑菇全部装好交给马夫便收了摊,马夫走近轿子前,里面的人撩起轿帘接过蘑菇时,男子看到了戴着闪着亮光白色面纱的女人,虽看不清面容,但周身散发着一种温婉的气质,她微微点头向马夫示意,随后便放下了轿帘。马夫一挥马鞭,轿子缓缓起行,朝着城镇深处走去。

吃饱喝足,男子擦了擦嘴巴整理了一下服饰发型,便越过人群走进了今晚的目的地-艳香阁。

所谓“人靠衣装马靠鞍”,这位男子身着华服,气宇轩昂,容貌出众,佩饰也颇为精致。艳香阁的老鸨手持扇子,早在5米开外便紧紧盯住了他。待男子走近,她便扭着腰肢,硬是将旁人挤开,迎上前去,娇声说道:“呦呦呦,这是哪家的少爷,竟生得如此俊美。”

男子微微一笑,眼神中透露出几分玩世不恭:“妈妈过奖了,小生不过是慕名而来,想在这艳香阁寻些乐子罢了。”老鸨一听,眼中闪过一丝精明,连忙拉着男子的手臂,热情地介绍道:“公子来得正是时候,咱们艳香阁今晚可是有新到的舞姬,个个才貌双全,保证让公子满意。”说着,老鸨便引领男子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向楼内走去。

男子一脸暗爽抑制笑意:“本公子可不坐散台。”

老鸨:“公子,那跟我上楼阁楼包厢请~,姑娘们就到。”

男子随老鸨上了楼,临进阁楼口,老鸨挫着手指一脸奸笑。

男子:“多少?”

老鸨;“一千两”

男子:“这么贵!!!光看个跳舞就一千两啊,那我还是楼下喝喝茶吧”

老鸨:“哟公子,您这一身行头别家可能操劳一辈子也赚不到啊,区区一千两您还看在眼里?”

说罢男子摇摇扇子刚想转身,只见舞姬随着琵琶声进入跳台,一身白衣戴着面纱,好不神秘。等等,这白色的亮光面纱,好像是刚才在轿中的女子。

男子心中一动,脚步也停了下来,目光紧紧锁住那舞姬的身影,身姿曼妙,尤其是那面纱下若隐若现的轮廓,男子心中暗自思量,这女子难道是那轿中之人?想到这里,他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转身对老鸨道:“罢了罢了,这一千两,我出了。”

男子迅速掏出五千两银票,老鸨见状,眼中顿时闪烁出贪婪的光芒,正欲扑上前去阿谀奉承,男子却立刻收回银票,从另一只袖口又取出一张一千两的银票,轻描淡写地说道:“不好意思,掏错袖口了。”

老鸨瞪大眼睛想说什么又憋回去了,依然堆着笑脸带男子进了阁楼包厢。

这是个圆形下沉式看台,包厢在最上面,舞台在包厢下一层,视野开阔,花了钱就是不一样嘿,有种一览众山小的感觉。

舞姬们也纷纷开始入场伴舞,男子饶有兴趣的盯着戴面纱的女子,手指跟随着步伐打着节拍,看到正起劲,老鸨又带了2个人旁边的包厢并说:“王爷,您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小人。”

男子感官异于常人,能清楚的听到隔壁在说什么。更何况他有一颗八卦之心。

“上次那个不听话,让我收拾了。一会叫你们那个沈姑娘来我包厢。”

老鸨:“得嘞,王爷,您是什么身份,更何况您托人给了我一万两银子呢,我以为您是给她赎了身了,原来....没事没事,一会我就让沈姑娘来!”

老鸨下楼后楠楠到:“这个畜生,又残害了我一个头牌。”。

包厢另外一个人开口了:“王爷,您与吉安国的公主婚约在即,公主这几天就要进城了,咱最近的收敛一点。”

“怕什么,一个弱国不得宠的公主,之前还在我国当质子,生得那叫一个可人儿,要不是皇叔一直有严令,我早就把她拿下了。”

“皇上一直视您为亲生儿子,您父亲跟他一母同胞,只不过老王爷走的蹊跷,皇上一直查也没个结果....”

“哎不说这个了,一会那个沈姑娘来,你楼下去等我,我今晚要好好松快松快。”

男子听到这些,面不改色,依旧沉醉于舞姬们曼妙的身姿。不多时,那位戴着面纱的女子步入男子的包厢,这让他喜出望外。尽管隔着轻纱,但那双眼睛却足以摄人心魄。

女子也颇为惊奇地望着男子:“我以为……”

男子轻声问道:“姑娘以为什么?”

女子被男子俊俏的面庞所震惊,脱口而出:“妈妈叫我上来陪陪您。”

男子心中暗想:这一千两花得值,这个妈妈还真懂事。

女子轻盈上前,斟满一杯酒,顺势坐在男子的腿上,轻轻托起他的下巴,将酒缓缓倒入他的口中。男子随即一把搂住她的腰:“我刚刚见过姑娘。”

女子:“哦?可小女子还是头一次见到公子。”

男子:“自然,那时你在轿中,让马夫买了些婆婆的蘑菇。”

女子:“公子竟观察得如此细致。”

女子轻柔地抬起男子的手,示意他亲自摘下自己的面纱。此时,她轻声开口道:“王爷,不如移步至我的闺房如何?”

男子顿时有些尴尬,回应道:“姑娘,你可能认错人了,我并非王爷。”

女子闻言,立刻站起身,走到门口查看号牌,随即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不禁失笑:“公子见谅,方才小女子实在是失礼了。”

说罢就要走,男子叫住女子:“失礼不是应该补偿点我什么嘛。”

女子:“公子想要什么补偿? ”

男子:“我刚喝了姑娘一杯酒,可我连你的模样都不知道。”

女子:“公子你叫什么?”

男子:“方烬”

女子:“烬公子,如果还能再见到,你就会看见我的样子。”

方烬会心一笑,待雅座散场,女子跟着旁边包厢的王爷刚出了阁楼,就被几个人按进马车里。方烬皱起眉头想到那会的对话,判断出这位姑娘怕是要遇到不测...刚想伸出手被另一个雅座的大爷拦住说:“这位是王爷,你管不了。”

方烬:“我没想管,我只是好奇这位姑娘的样貌。”

大爷:“怕是无缘见咯!听说进王府的舞姬没有一个能出来。”

方烬:“是嘛,多谢前辈的好意,对了这雅座怎么这么贵,有没有别的好去处推荐给晚辈啊?”

大爷:“一百两还贵啊?还得多努力啊年轻人...”

方烬:“多....多少???”

大爷:“一百两啊”

一百两....百两....两...

大爷两手一背挥挥手走了,留方烬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方烬倒吸了一口气,算了还是跟上王府马车要紧。于是伸出手召回了年糕。

年糕回到方烬身边,幻成了人形。

方烬:“看来你这趟收获不小嘛。”

成人形的年糕能开口说话与正常人一般。

年糕:“刚在一个员外家两个佃户被弄死了,怨气很大收获还不错。”

方烬:“好,我们跟上前面那辆马车。”

年糕:“谁啊。”

月光洒落在方烬的脸上,骤然显得格外阴森。他闭上双眼,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意:“我的晚餐。”

街上只剩下马车撵路的声音,越来越安静。没一会马车停在了一处偏僻的后门,被人抬了进去。这地方...

方烬和年糕面无表情的目睹着这位王爷的残暴,完事后这位王爷把女子倒掉在房梁不停地抽打着,直到女子咽气,几个家丁有不慌不忙的把女主抬出去放进马车扔到了一家麦田里。

年糕:“主人,这个王府好像有点眼熟。”

方烬:“没想到他的儿子的也是如此残暴。”

年糕瞪大眼上下扫视了方烬一眼说道:“嗯..确实”

方烬和年糕走进麦田,女子的怨灵早浮起在身体上空。(怨灵是一个很小的球体,小球体里面是魂魄,只有两个控主能看见人的魂魄,且看起来并不可怕。)

方烬:“姑娘,又见面了。”

女子的魂魄哭得天昏地暗,看见方烬后突然下跪:“求公子,救救我。”

方烬:“姑娘说得果然没错,下一次相见确能看到姑娘的模样,生的果真漂亮,可惜了。”

女子不断给方烬磕着头:“求公子救我。”

年糕:“没用的,你现在能跟我们控主说话是因为你已经死了。”

女子:“啊!!原来传闻都是真的,世间真的有控主?”

方烬:“是啊,其实今晚我也不必在跟着你,但实在好奇你的样子,”

女子:“那我以后会怎么样?”

方烬:“看在我喝了你酒的份上,如果你想有来世,我可以把你交给纯灵控主,让她替你转世。”

女子擦了擦眼泪,跪坐在地上,低下头转而又看向方烬:“不用了,我不想再来这人世间。烬公子,还有最后一句话。”

方烬:“你说。”

女子:“如果今晚我没有走错包厢就好了。”

方烬望着女子点了一下头,伸出手吸取了她的怨灵。

年糕:“主人,你要把她交给纯灵吗”

方烬:“她说了,不愿再来,帮她破了吧。”

在回御寒峰(方烬的怨灵之地)的路上。

年糕:“主人,我能不能提个小小的意见。”

方烬:“不能。”

年糕:“让我提一个呗,就一个嘛。”

方烬:“那你说”

年糕:“我当猫的时候你叫我年糕没问题,但我幻人形的时候能不能给我点面子,起个好听点的名字。

方烬:“大肘子?”

年糕:“方烬!!! 你虽然是我主人,但我也有自尊心,我不管我给我自己也想了一个。”

方烬:“说来听听”

年糕:“方年”

方烬:“还方年,再不行方年糕,方糕,哎方糕好,以后叫你方糕....”

年糕:“算了,还是年糕吧。”

方烬:“好的。”

临到御寒峰下方烬道:“我去山狱,你不用跟着我了”

说罢瞬移至山狱口,这座山关押着世间极恶之人的怨灵。方烬收取了他们的魂魄后,并未直接吸收,而是命手下每日对他们施以酷刑。这些囚犯皆是不屈不挠、蛮横无理之辈,其怨念远超常人。每日用刑后,效果愈发显著,因此山狱成了方烬源源不断获取力量的给养站。

(魂魄只是没有了肉身,但感官全部都存在。)

方烬的手下们见主人驾到,纷纷跪地迎接。他没了刚才的冷静,直冲冲进山狱最深处,挥一挥衣袖便打开狱房铁门。

被关押的魂(全翼)两手吊在墙边,看到是方烬,便大叫了起来:“放了我!放了我!”

方烬坐在他面前:“全翼,做什么春秋大梦呢,你已经死了,放你?”

全翼:“那你让我死的干净些!我实在受不了了”

方烬:“那不行,你没了我的乐子就少了,对了,今天去你王府溜达了一圈,你那个蠢儿子啊,跟你一样,尽干些丧尽天良的事。”

全翼:“峥儿?他现在怎么样了?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我对外面的时间一无所知。峥儿长高了吗?他现在该有多大年纪了?”

方烬冷笑了一声:“哟,还记得你那个儿子的名字,按理来说你这种人不应该有这种父子之情啊?在这跟我装呢?”

全翼:“峥儿是世子!是我正统血脉,皇帝赐名!!”

方烬:“正统?可笑。”

这时,一名手下进来双手捧起缝纫工具。方烬拿起缝针,透过针的视线望向全翼:“练了这么久,我还没有我娘缝的技术好,多担待。”

说罢,方烬撩起全翼的衣服,只见胸膛满满都是缝合的伤口,有大有小。方烬拿起小刀划向每一个伤口处,使本来的缝合处再一次破裂。全翼的惨叫贯彻山狱。

方烬穿好烧红铜线,(控主不怕烫不怕火)再一次在全翼的身上‘缝纫’起来。

手下道:“主人,要不要把他的喉咙取了吧,免得吵着您”

方烬:“不必,他死的时候没有感觉到痛苦,在这我要让他感受上万次上万倍,他叫的越大声,我越高兴。你退下吧。”

此时,本来都在哀叫的魂魄都安静了下来,因为在他们眼里,方烬才是极恶的恶魔。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全翼也在缝合中晕过去很多次,每一次都被方烬施法便清醒过来。

行刑结束全翼已没有力气,行刑带来的痛苦到极限也只会晕厥,痛感会一直延伸。

方烬笑着放下工具擦了擦手:“今天有点累了,你那个儿子,如果你实在想他我可以让他来跟你作伴,”

全翼用尽全身力气缓缓说道:“他...他也算你弟弟...求你...能不能放过他?”

方烬轻蔑地瞥了一眼全翼,冷笑一声:“当初...你放过我了吗?爹?”

全翼:“如果你动他,洪治也不会放过你!”

方烬:“区区一个人类,还敢与我作对?”

说罢方烬甩甩衣袖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狱房。

山狱口,方烬闭上眼深呼吸了一大口空气。

“怎么样,发泄完好受点了吗?”

方烬听到后转身一看,年糕在门口一直盘坐着,便躺在年糕身边,一句话也不说。好像只有年糕在身边时,他才能觉得安心些。

年糕感受得到他那种复杂的心理状态,被关在山狱深处每天处以极刑的人是他的亲生父亲;今天在王府里作恶行凶的人是他同父异母的弟弟,这种畜生享受着王族所有的尊敬和和权力;都是儿子,他却要被处死。

方烬主动开了口:“你在这多久了啊,我怎么闻见一股酱蹄子的味道?”

年糕:“刚到,还是被你闻到了,呐刚出锅的酱蹄子。”年糕从衣服里掏出包好的酱蹄。方烬接过后摸了摸酱蹄温度:“你确定是刚出锅?”

年糕:“也就出锅了那么一两个时辰,嘿嘿。”

方烬明白年糕定是等了自己很久:“知道你担心我,没事的。对了,全翼提过好几次洪治,前面没当回事,现在居然用他来威胁我,他哪位啊”

年糕:“他啊...算是大曦国真正的掌控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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