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岁以为今天的晚饭肯定是简简单单的路边摊,像她曾经看见过的那种烧烤架旁的矮脚小桌子,下面围着一圈凳子,几个人点些烧烤来吃。
结果摩托车停在一家还算豪华的ktv门口,她从摩托车后面跳下来,双臂抬起拔掉头盔。
也就是那一回眸,沈嘉运才发现小姑娘穿的并不是连衣裙,而是上下分层的,双臂抬起时,牵动着衣摆,露出一截纤细白皙的腰身。
下一秒,一股力量固定在脑袋两侧,几乎死“啪嗒”一声,头盔被摘掉了,乔岁一脸懵,随即又感觉有点儿痛。
“嘶——”她揉着耳朵,刚才飙车的仇还没报,拔头盔再罪加一等。
乔岁反应过来,皱巴着脸:“沈嘉运,你好粗/暴!”
沈嘉运的目光扫过她上衣与百褶裙连接的地方,落在她脸上,没讲话。
然后又不知道怎么似的,觉得她这会儿表情可爱得很,于是就一手捏起她下巴,把两颊的肉堆起来,用力捏。
像个包子。
乔岁可没吃过这亏,而且沈嘉运手劲儿真的很大。想来他占了自己不少便宜,而且就算那次醉酒亲了他,难道吃亏的不是她吗?
怎么反而是他一副受了委屈找求赔偿的样子?
乔岁一把拍掉他的手:“你好像有病一样,一天不找我麻烦就不痛快,我给你鼻子了,你蹬鼻子上脸。”
沈嘉运听她一段嘟嘟囔囔的吐槽,登时就没忍住。他想起之前在教室和她发生矛盾,小姑娘一言不合就上脚踹,眼下不那样了。
他说:“就上了。”
乔岁瘪了瘪嘴,怎么都听着不像好话。
程深载着陈子成先走,结果在他们后面才到。陈子成下了车就问乔岁:“害怕不,刚才运哥飚得也太快了吧!”
乔岁抿了抿唇:“不害怕。”
害怕也不会讲的。
沈嘉运问程深房间号码。
程深说:“别着急,有人来接。”
沈嘉运一怔:“谁?”
话音刚落,ktv门口便出现两道少女的身影,有一道乔岁见过,白新月,另一道没见过,和白新月身材身高相仿,长相差点儿。
人还没走进,陈子成就叫唤道:“今天这么美啊,月姐,给谁看呢?”
程深笑:“反正也不是给你看。”说着,人往沈嘉运的方向瞥了眼。
沈嘉运正和乔岁吹鼻子瞪眼着,乔岁变着鬼脸用肢体动作攻击他,他也不气,就盯着她看,眸里似乎还带着点意味不清的笑意。
程深挑了挑眉,拔/掉摩托车钥匙,叫人:“走啊,都亲自下来接你了,拿乔呢。”
说着,人就往里进了。
四个人前前后后,陈子成和下来接人的两个女生聊天,全走廊都是他的声音。
乔岁跟沈嘉运走在前面,走着走着就被推到了最前面。门被打开的时候,一声震耳欲聋的□□炸裂在眼前,直接把她吓得缩成一团,好在没叫,稍微挽回了点形象。
大茶几上摆着一个硕大无比的蛋糕,插着十几根蜡烛和写有“祝你生日快乐”的纸牌。一群人站成壮观一排,热闹着,喊叫着:“沈嘉运生日快乐!”
乔岁从沈嘉运怀里抬起头。
沈嘉运看了她一眼,巴掌大的小脸眼眸闪烁,无辜的表情似乎在问——
——今天你生日哦?
沈嘉运推她一把:“进去。”
陈子成:“这也太隆重了吧,太惊喜了,运哥感动不感动?!”
说着话,一群里往里走着,五音不全的生日快乐参差不齐的响起。
乔岁就觉得这群人还挺神奇的,生日歌都能唱出九重音。
几个男生拿起子邦邦开了一排啤酒:“今日不醉不归啊!”
女生们拿着拍手小玩具欢快甩着,气氛组堪称十分到位。
乔岁愣了半晌,忽然就感觉,挺有心的,很好!
她快速融进这个乱七八糟的小团体,问沈嘉运身边站着的另一位女孩子要来拍手玩具,摇头晃脑地甩起来。
沈嘉运:“……”
嗨得像智障。
他随着气氛组的指示切开蛋糕,手还没拿开就有人将恶爪伸过来。沈嘉运眼疾手快地抓住:“别闹啊,吃点儿。”
那人说他玩不起。
他看了眼摇头晃脑的乔岁:“这儿还站着呢。”
那些人自然而然以为乔岁和他有什么不可言说的秘密,只有乔岁,盯着面前满是琳琅满目的蛋糕,心说这得放多少水果罐头?
女生拿着话筒点了首千千阙歌,有男生与之合唱。包厢里气氛变得和谐,沈嘉运手里拿着杯子,杯子装着茶。
他待会儿要骑车,骑车载小姑娘。
小姑娘忽然拽住他的衣摆。
沈嘉运垂眸:“怎么了?”
“你怎么没说今天是你生日?”乔岁很是尴尬,她什么都没准备,虽然两人的关系好不到哪里去,可她也不是这么小气的人,陆泠付十安生日她都会精心挑选礼物,到他这里一声不吭的,总觉得不太好。
沈嘉运哼笑:“早晨奶奶给我做长寿面,你没看见?”
乔岁:“……”
那是一碗长寿面?
她以为那只是一碗掺杂了奶奶的爱的再普通不过的清水煮面,然后窝了个荷包蛋而已。
乔岁说:“我真没看出来,而且你就不能告诉我吗?我不想白吃你的,等回了蓉城给你补上。”她盯着他看:“可以吗?”
没必要。
沈嘉运想说。
要不是这群人爱折腾,他其实并不想过生日,他没妈,爸在外地,每年只有奶奶会在这一天的清晨煮一碗清水挂面,窝个荷包蛋,祝他一生平安顺遂。
那就够了。
不过他看小姑娘好像挺在意的。
“随你。”他说。
然后默不作声地喝起了手里的茶水。
大家玩的很嗨,乔岁也是。沈嘉运倚在沙发靠背,看着她们闹啊笑啊,心情挺好,但没打算加入。
他不是那种性格,他有些沉默,偶尔看起来孤僻,难相处。
他准备出去待会儿,交代乔岁注意。
乔岁正在兴头,被打断很是不快,但听他要出去,就又很慌张:“你要走?你把我一个人丢在这儿?”
沈嘉运又要被逗笑了,说:“不是,我出去洗个手,你注意尺度,别玩太狠。”
乔岁说:“行,那你能早点儿回来吗?”
沈嘉运:“怎么了?”
“虽然不想告诉你吧,但毕竟人生地不熟的。”乔岁瘪了瘪嘴,格外真诚道,“你不在我没有安全感。”
这是真的,对于上次在天上人间的经历,她觉得这种地方多少带到私密性,有点儿不安全,但因为沈嘉运在,有坏人他也能打,她就很放松。
人说要走,她就跟着也想走。
沈嘉运看透了她:“要不一起出去?”
乔岁点点头:“可以。”
玩得正嗨呢,包厢里少俩人,一部分人继续嗨,一部分人注意到他们。
白新月属于后者。
她问程深:“他俩不是情侣关系吧?”
程深点头:“你看得最准,那姑娘是沈嘉运亲戚家的小孩儿,家庭条件很好,沈嘉运一直护着呢,你看见了。”
“看见了。”白新月说,“他对她很上心。”
程深知道她八成又想什么有的没的,不想做什么评价,沈嘉运对白新月有没有心他挺清楚,白新月想什么他也能猜测一二。
他说:“知道就行啦,估计真就当妹妹呢。”
白新月却道:“不太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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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TV楼下灯火通明,沈嘉运只站了一会儿,就感到还是这种空气畅通的环境比较适合他,但身后跟着一位呢,顾及她,又问她:“还想上去不?”
乔岁的耳膜在喧闹与平和中平衡,突然就觉得这样儿也挺好,楼上那群都是她不认识的人。
她说:“要是陆泠和付十安也在就好了。”
“那还不简单。”沈嘉运看着她,“叫他们来,或者你回去。”
乔岁一听,十分无奈:“你是在撵我吗?”
沈嘉运说:“不敢。”
乔岁才不信,但没回嘴。他生日,他最大。
“下次吧。”她说,“我们可以在蓉城请他们一起玩。”
“我们?”
“嗯。”乔岁说,“你不愿意?”
沈嘉运:“没有。”
他只是吃惊而已。
后来乔岁也不知道怎么的,忽然就凑近他,突发奇想地说:“我们走吧?”
沈嘉运:“嗯?”
乔岁说:“我估计他们唱完了还是要丢蛋糕的,那奶油油腻腻的,沾到身上特别不好弄,我可不想脏兮兮。”
她满脸嫌弃,表情生动,仿佛奶油真的糊在她身上,而不是还安静地躺在包厢里。
沈嘉运笑了:“你还挺机灵的。”
“我一直如此。”乔岁冲他挑眉,去摩托车位置上拿头盔,胳膊抬起来时,衣服又往上扯,白花花一片。
沈嘉运皱眉:“走光了你。”
乔岁啊一声,保持那个姿势:“你说什么?”
双臂一搭,腰身被遮住。
沈嘉运无奈一笑:“没事儿,你在这等我,我去付钱。”
乔岁这句听清了,急忙道:“我来吧。”
没给他买礼物,付个钱包个场还是可以的。
沈嘉运理都没理,转身向里走,肩宽腿长大步流星。
他说:“你的钱,留着买冰激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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