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晓选择观望一下,一般情况下,他不是很希望自己现在平静的生活被打扰,于是在醒来之后,他也将这件事刻意地抛之脑后
可是在最后一连几旬,他每次都能梦到那个场景,仿佛他不去就誓不罢休
阳光将一切镀上金灿灿一片,一切都是坦然的美好
……如果实在是想让他去的话,他去就是
正巧时玦心血来潮要给花浇水,姜晓便自告奋勇去后山帮他灌水
他去往潭边,那里并没有任何的花开着,像是被熬干了精气神似的,颓废了一片,和梦里大相径庭
潭水中心偏右一处倒是在不停的吐着泡泡,他走近去看,一个小孩子的身形坐在岸边的石头上,光着脚,用柳树枝钓着鱼玩
鱼?哪里来的鱼?他仔细看了看,只见那像锦鲤似的鱼拖曳着一条长长的闪闪发光的尾巴欢快地游,时不时跃出水面去够那柳树枝,不像是原本就生在潭水里的
他走到那个小孩的面前,那个人也跟没看见他似的,继续跟小鱼做游戏
直到他挥手在对方眼前晃了两下
只见对方突然僵直住了动作,开始一动不动装假人,等姜晓再次挥了挥手时,对方便一边大叫了起来,一边连滚带爬的跑到石头后面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好吵,姜晓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等对面的人叫完
“你……”对面的人难以置信地看着对方“你能看见我?”
“我应该看不见吗?不是你让我来的?”
“我没有!”对面的人语气中带了几分委屈与不知所措:“按常理来说你不能看见我的,前几天那个来打水的孩子都没看见我”
“来打水的……孩子?”姜晓很难将“孩子”这个词跟自己师尊联系到一起
“您贵庚?”
“我们神仙是不需要年龄的”
对面的人翻脸比翻书还快,神色立刻又开始骄傲了起来,仿佛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儿似的
“好,那你接着玩”姜晓对神仙之事并不感兴趣,看对面什么也不知道便打算离开
“诶诶诶你等等”他拦住姜晓的去路
“你是受到指引来的吧?那你就是我的信使了”
“凭什么?”
姜晓无论怎么想都很奇怪,先是莫名其妙的指引,再是莫名其妙自称山神的人,以及自己莫名其妙被赋予的莫名其妙的身份
“因为只有你能看见我啊,那肯定就是天道授意,你命里需要做我的信使”
“那与我何干?”
“……嗯,你当山神的信使,山神会庇护你的,而且我可是神,你想要什么法术我都可以教你,你跟我混熟了,咱们就可以……”
“但是我并不是很感兴趣”
那个孩子没想到对方拒绝的那么快,迷茫的眨了眨眼
“不应该啊?人类不是都对这种殊荣感到受宠若惊的吗?”
“首先,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我不会去做,其次,人与神都是平等的”
姜晓想,他也是被师尊耳濡目染了,对神说大家都是平等的,虽然面前这个没有神的半点样子
“有道理”
小孩子转变态度极快,让姜晓有种不知道他到底能不能听懂自己话的无力感
“那我能请你做我的信使吗?”
“我可以有别的选择吗?”
那个孩子表现出十分为难的样子,用手攥着自己的一片衣角,犹犹豫豫了好一会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个山上已经没有别人了,另一个孩子已经是别的同事的信使了……我如果找不到信使,我就不能把这座山打理得很好,我就会被剥夺山神的职位……”
“我师尊是谁的信使?”
姜晓从来没听师尊说过
“不知道啊,我们同事之间都是不聊天的,我真的只有你一个选择了……”对面的神语气越来越弱,仿佛知道这确实强人所难似的
只有自己一个选择?好大的一个道德绑架
姜晓不喜欢去揽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但是如果独自己为之而不为,他又着实过意不去
算了……当就当吧,就算两个人都倒了霉
……“我需要做什么?”
“大概就是把这座山管理的更好一些?我不知道,我才刚刚上任,”对方说着说着,又很符合刻板印象地自豪地掐起了腰
“这可是我千辛万苦争取过来的机会”
“那我怎么称呼你?”
“不知道?你随便说吧,给我取个名字也行”
姜晓盯着前面的神的眉眼,越看越熟悉,突然知道自己之前莫名其妙的抗拒是怎么来的了
“你长得很像我一位故人,如果你用他的名字你会介意吗?”
“那他是好人坏人?”这个还没有名字的新上任的山神问,他听见对方笑了一声,笑的这么开心,应该是好人吧?
“……他曾经庇护过我”姜晓说得阴恻恻的,
“于是我把他亲手杀死了”
“啊?!”对面的山神好像真的被吓到了,拍了拍胸脯安慰道自己
“还好我是神,你杀不了我,真的一定要用他的名字吗?”
“开玩笑的,只不过名字实在难起,我不会给人起名,你又和他长得实在很像”
不好笑吗?怎么不算好笑呢?
“那你还不如直接叫我‘山神’呢,反正你也见不到别的山神了,神的信使是不可以去见其他的神的”
“好的?所以山神大人,你需要我做什么吗?”
眼前的孩子可能是怕自己因为长相被误伤似的,选择隐去身形,寄托在姜晓的脑海中
姜晓感觉大脑好像被东西硬生生闯进来似的,对方着实是没有分寸感
“你给我带一些萍蓬草的种子吧,这里太光秃秃的了,我不喜欢”
“能换一个地方吗?我不喜欢有人在我脑海里说话”
“真小气,不过我是伟大而包容的山神,我体谅你”
他感觉自己身上的玉佩突然变沉了些许,应该是对方选择寄宿在自己的玉佩里
“不行,这里太冷冰冰了,我不喜欢,你能不能带个别的?”
“比如?”
“带着花香的荷包?”
“我没有”
姜晓正盛完了水,匆匆往回赶去,山神在他的耳边止不住地叨叨着
“你顺手买一个就好,不用多华丽的,重要的是里面要放各种各样的花,还有小草,小鸟的绒毛也可以放”
好吵
他回到院子里,耳畔总算是清净了些,可能是因为要与他神的信使保持距离的缘故,那个喋喋不休,畅想未来的山神总算是停了下来
时玦可能是等的太久了,于是把笛子翻了出来,尝试着给笛子贴笛膜
他贴好后将笛子放到嘴边试了试,发现吹不出声音,于是又重新撕下来再贴,看到姜晓拿着水壶过来后,把手里的东西放下,将水壶接了过去
“师尊不好奇我去这么久做什么吗”姜晓看对方并未探听自己为何这么慢才回来,开口问道
“那阿晓去做什么了?”
时玦其实对孩子管的很宽,只要没有什么危险就好,就算有危险,只要在心里喊自己一声,自己也能赶得过去
对方想让他知道,那他就问好了
姜晓顿时心里有些憋屈,虽然他也知道自己这样很无理取闹
师尊不去关心他,他会不高兴
师尊是因为自己提醒他才关心自己,他就更别扭了
于是他语气都落下来了不少,听起来蔫蔫的
“师尊问得不诚心,那我不告诉师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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