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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实验室意外

浓硫酸的味道像某种具象化的警告。

程砚站在实验台前,镊子尖悬在铝箔上方0.5厘米处。他的白大褂袖口挽到肘部,露出小臂内侧淡青色的血管。实验室规则第七条用加粗字体贴在墙上:金属钠必须隔绝空气保存。

"喂,"林湛突然凑近,带着柠檬味洗发水的气息,"你手抖什么?"

程砚的镊子在铝箔上戳出一个小洞:"离远点,校规第15条,实验课必须保持安全距离。"

林湛非但没退,反而把下巴搁在程砚肩上。他的呼吸喷在程砚耳后,激起一片细小的战栗:"副会长,你脖子上有根睫毛。"

铝箔纸撕裂的声音格外刺耳。

阳光透过实验室的排气扇,在地板上切割出旋转的光斑。

林湛靠在试剂柜旁,看程砚用滴定管量取蒸馏水。优等生的动作精确得像台仪器,连手腕转动的角度都符合操作规范。但林湛注意到他的耳尖还红着——从自己指出那根根本不存在的睫毛开始。

"你知道钠遇水会怎样吗?"林湛突然问。

程砚的笔尖在记录本上顿了一下:"剧烈燃烧,生成氢氧化钠和氢气。"

"错。"林湛抓起金属钠的储存瓶,"会爆炸。"

他故意晃了晃瓶子,银灰色颗粒在煤油里碰撞出细碎的声响。程砚猛地抓住他的手腕,力道大得让玻璃瓶壁泛起一圈涟漪。两人隔着实验台对峙,林湛能感觉到程砚掌心的温度透过皮肤传来——比正常人偏高0.3到0.5度,这是他偷偷用温度计测过的数据。

"放手。"林湛压低声音,"除非你想让全班看见优等生发飙。"

程砚的睫毛颤了颤。他的虹膜在阳光下呈现出一种透明的浅褐色,像是融化的琥珀。当林湛以为他要松手时,程砚却突然凑近——

"你右臂的疤,"他的呼吸带着薄荷糖的凉意,"是钠溶液烫的。"

不是疑问句。

实验课进行到第三十七分钟,意外发生了。

王睿那组的酒精灯突然爆燃,火舌舔舐到悬挂的镁条。刺目的白光中,有人撞翻了程砚的实验台——金属钠罐从一米高处坠落,铝箔封口在空中破裂。

程砚看见钠块划出抛物线,落点正好是林湛的白色球鞋。他的大脑瞬间计算出反应方程式:2Na 2H?O = 2NaOH H?↑,以及——

爆炸半径1.5米。

"林湛!"

他扑过去的瞬间,有人比他更快。林湛的胸膛重重撞上他的肩膀,两人跌倒在瓷砖地上。一声闷响,钠块在他们身后炸开,飞溅的碱性溶液淋在林湛右臂上,立刻在白大褂上蚀出蜂窝状的孔洞。

"你他妈..."程砚的声音哑得不成样子,"知不知道这有多危险?"

林湛龇牙咧嘴地撑起身子:"知道啊。"

他的右臂袖管已经泛起不正常的潮红,皮肤上迅速鼓起透明的水泡。但他在笑,嘴角翘起的弧度让程砚想起墨水瓶事件那天——那种近乎绝望的轻松。

医务室的酒精味浓得呛人。

校医去拿烫伤膏的空档,程砚攥着林湛的手腕不放。他的指尖按在脉搏上,三分钟里数了二百四十一下——比正常值快23%。

"松手,"林湛用膝盖碰了碰他的大腿,"我又没被炸死。"

程砚的指甲陷入林湛的腕内侧软肉:"为什么推开我?"

"因为..."林湛突然凑近,鼻尖几乎贴上程砚的眼镜片,"你的白大褂比我的贵?"

消毒棉球掉在地上,滚到程砚脚边。他弯腰去捡,后颈的棘突在阳光下清晰可见。林湛盯着那块凸起的骨头,想起《人体解剖学》里说这是进化残留——人类长出翅膀的最后机会。

"你总是这样。"程砚的声音从下方传来,"破坏所有规则..."

林湛的视线移到自己的伤臂上。烫伤处火辣辣地疼,但程砚握着他的左手很凉,像是握着一块不会融化的冰。

校医推门进来的瞬间,程砚突然用棉球擦过林湛的掌心——那里有道月牙形的指甲印,是他刚才无意识掐出来的。

"疼吗?"他轻声问。

林湛望进程砚的眼睛——那里面有自己的倒影,很小,但异常清晰:"你猜?"

烫伤膏的气味像腐烂的薄荷。

校医包扎到一半被紧急电话叫走,绷带卷滚到地上,在医务室地板上拖出一条白色轨迹。林湛用脚尖勾住绷带,轻轻一挑——

"别动。"程砚按住他的膝盖,"会感染。"

他的指甲修剪得过分整齐,边缘泛着淡淡的青白色。林湛突然发现程砚右手无名指有一圈浅色压痕——长期戴戒指的痕迹,但那里现在空空如也。

"看什么?"程砚剪断绷带,动作干净利落。

林湛用没受伤的左手突然抓住程砚的右手:"你戴过戒指。"

不是疑问句。程砚的指尖几不可察地颤了一下,医用剪刀在纱布上剪出一道歪斜的缺口。

"校规第12条,"他抽回手,"禁止打探他人**。"

阳光透过百叶窗,在两人之间投下条纹状的阴影。林湛的视线落在程砚的脖颈——那里有一道极细的银链,藏在衬衫第一颗纽扣之下,若隐若现。

"那项链呢?"他故意用脚尖蹭过程砚的小腿,"也是校规禁止的?"

程砚突然解开最上面的纽扣,拽出项链——末端挂着枚素净的钛钢环,内侧刻着日期:2011.3.3。

林湛的呼吸停滞了。他姐姐的忌日。

蝉鸣声突然变得震耳欲聋。

林湛用牙齿扯开绷带结,动作粗鲁得让程砚皱眉:"你认识我姐?"

"不认识。"程砚的指尖抚过项链坠,"这是我母亲的戒指。"

谎言。林湛能从程砚的睫毛颤动频率判断出来——每秒钟三次,是他说谎时的生理反应。但他没拆穿,只是突然把烫伤的手臂伸到程砚面前:"吹一下。"

"什么?"

"小时候我姐说的,"林湛的指尖点了点纱布,"疼的时候吹口气,能骗过神经末梢。"

程砚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他低头时,银链从领口滑出,在阳光下晃出一道刺目的光斑。当他的气息隔着纱布拂过烫伤处时,林湛的瞳孔微微扩大——

程砚的呼吸里有股极淡的铁锈味。

抗焦虑药副作用,牙龈出血。

医务室的门突然被推开。

王睿站在门口,手里捧着两盒烫伤膏。他的视线在林湛的伤臂和程砚未及收回的手之间来回扫视,最后定格在那条银链上。

"我、我来送药..."

程砚迅速直起身,银链滑回衬衫里。他接过药膏的动作过于急切,铝制管身在他掌心发出轻微的变形声。王睿的目光变得探究起来,在林湛耳边低声说了句什么,换来一记肘击。

门关上后,林湛突然扯开刚包好的纱布:"你知道王睿刚才说什么吗?"

程砚的眼镜片蒙上一层雾气:"不感兴趣。"

"他说——"林湛一把拽过程砚的银链,"‘你们这样好像交换戒指’。"

链扣崩开的瞬间,程砚的衬衫领口被扯歪,露出锁骨下方一小块皮肤——那里纹着个极小的五线谱符号,是高音谱号,也可能是火焰的抽象变形。

林湛的指尖悬在纹身上方:"这是什么?"

"校规第38条,"程砚的声音哑得不成样子,"禁止纹身。"

放学的铃声像某种解脱的讯号。

林湛单肩背着书包,烫伤的右臂垂在身侧。程砚走在他前面三步远,白衬衫后襟被汗水浸透,贴在脊椎的曲线上。那条断掉的银链现在躺在林湛口袋里,金属表面还带着程砚的体温。

"喂。"林湛在楼梯拐角拦住他,"这个还你。"

程砚看着躺在林湛掌心的银链,没接:"送你了。"

"定情信物?"林湛故意晃了晃链子,"副会长胆子不小啊。"

程砚突然上前一步,两人鞋尖相抵。黄昏的光线从他背后照过来,把睫毛的阴影投在林湛脸上:"你知道我为什么留着它吗?"

林湛的喉结动了动。

"因为那天,"程砚的声音轻得像羽毛,"是我第一次学会反抗。"

2011年3月3日,程砚十岁,用这枚戒指在自己锁骨上烙下印记,反抗父亲"不许弹琴"的命令。

林湛的拳头狠狠砸在墙上,震落一片墙灰。

暮色像倾倒的墨水般漫过走廊。

林湛攥着那条断掉的银链,金属边缘硌得掌心生疼。程砚的背影在走廊尽头即将消失,白衬衫被窗外的火烧云染成血色。

"程砚!"

他的声音在空荡的走廊产生回音,像某种被困住的鸟鸣。程砚的脚步顿了顿,没有回头。

林湛突然奔跑起来,烫伤的手臂在剧烈摆动中渗出血丝,染红了绷带。他在程砚即将推开消防门的瞬间抓住了他的手腕——

"这个日子,"林湛喘息着举起银链,"2011年3月3日,发生了什么?"

程砚的瞳孔在夕阳中收缩成针尖大小。消防门的玻璃映出两人交叠的身影,像一幅被雨水晕开的水彩画。

"那天,"程砚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我弹断了《月光》第三乐章。"

林湛的血液瞬间凝固。他姐姐的遗物里有一张音乐会门票,日期正是2011年3月3日——程砚参加的那场青少年钢琴比赛,她是评委之一。

医务室的灯管嗡嗡作响。

林湛坐在诊床上,看程砚用酒精棉球擦拭他手臂上渗血的绷带。优等生的动作很轻,像是怕碰碎某种易逝的东西。

"我姐留了封信。"林湛突然说,"提到一个‘弹《月光》时像在打仗的孩子’。"

酒精瓶从程砚手中滑落,在铁盘里撞出清脆的声响。他的睫毛剧烈颤抖着,在脸上投下不安的阴影:"她...说了什么?"

"说那个孩子将来要么成为天才,"林湛的指尖轻轻碰了碰程砚锁骨的纹身,"要么变成疯子。"

程砚突然抓住林湛的手,按在自己纹身上。林湛能感觉到那个高音谱号在掌心微微凸起,像是要刺破皮肤钻出来。

"那天我弹到第三小节,"程砚的呼吸喷在林湛耳畔,"听见观众席有人哭。"

林湛的姐姐在评委席上泪流满面,那是她生命最后一场评审。

月光透过百叶窗,在两人之间划出银色的条纹。

林湛解开染血的绷带,露出下面狰狞的烫伤。程砚的指尖悬在水泡上方,迟迟没有落下。

"疼吗?"他问。

林湛抓起程砚的手按在伤口上:"你猜?"

程砚的掌心瞬间被渗出的组织液浸湿。他想抽回手,却被林湛死死按住。两人在月光下僵持,像两株根系纠缠的植物。

"钠溶液,"程砚突然说,"比开水烫伤更严重。"

"我知道。"

"会留疤。"

"正好配对。"林湛用下巴点了点程砚锁骨上的纹身。

程砚的呼吸突然变得急促。他低头时,银链从敞开的领口滑出,坠着的戒指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林湛用没受伤的手勾住银链,轻轻一拽——

两人的鼻尖几乎相碰。

"程砚,"林湛的声音沙哑,"你锁骨的纹身,其实是火焰形状吧?"

清晨的露水打湿了操场草坪。

程砚站在实验楼废墟前——昨天爆炸的钠块烧焦了一小片地板。他的鞋尖拨开灰烬,露出下面半融的金属扣,是林湛白大褂上崩飞的纽扣。

身后传来脚步声,林湛的球鞋踩在焦黑的地板上吱呀作响。他的右臂缠着新换的绷带,上面被人用马克笔画了只歪歪扭扭的凤凰。

"校医说会留疤。"他晃了晃手臂,"像不像涅槃重生?"

程砚从口袋里掏出那条银链,戒指已经被重新串好。他递给林湛,链扣在晨光中闪闪发亮:"2011年3月3日,你姐姐给了我全场最低分。"

林湛接过银链,指腹摩挲着那个日期:"因为她听出来了。"

"什么?"

"你在《月光》里藏的东西。"林湛突然把银链戴到自己脖子上,"那种...想烧毁一切的愤怒。"

晨风吹过程砚的白衬衫,勾勒出他锁骨下火焰纹身的轮廓。他伸手握住戒指,指尖碰到林湛颈动脉的跳动。

有些伤痕是光的入口,有些灰烬是重生的种子。

我们都在用疼痛丈量彼此灵魂的深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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