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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天文台转折

零下五度的寒风像钝刀般刮过天文台铁梯。

程砚的睫毛结了层白霜,手指悬在望远镜调焦轮上方,指节因低温泛着不正常的青白。观测笔记摊在膝头,最新一页的数据被呼出的白气洇湿——他已经在这座废弃天文台连续记录了六个小时,只为捕捉那颗预测今晚出现的周期彗星。

"操,这破门锁——"

铁梯下方传来熟悉的骂声。程砚的笔尖在"C/2023 L3"的彗星编号上戳出个小洞,墨迹晕染开来,像颗微型彗尾。

林湛的脑袋从检修口冒出来,鼻尖冻得通红,耳骨上的三枚银钉挂着冰碴。他怀里抱着个保温袋,塑料袋窸窣声在寂静的圆顶室内格外刺耳。

"校规第14条,"程砚没回头,"禁止攀爬天文台。"

保温袋重重砸在观测台上。林湛抖落满身雪花,从袋子里掏出杯奶茶,吸管粗暴地戳进去:"闭嘴,喝你的。"

甜腻的焦糖味弥漫开来。程砚盯着杯壁凝结的水珠,没接——他从不喝这种高糖饮料,林湛应该知道。

"三分糖,加薄荷。"林湛把杯子塞进他手里,"知道你他妈的有病。"

杯底贴着的便签写着:【观测者专用,热量已换算】。字迹潦草,但热量数值精确到小数点后一位。

望远镜的目镜蒙着层雾气。

程砚用袖口擦拭时,林湛突然抓住他手腕:"防冻霜!擦个屁!"他的掌心滚烫,与冰凉的金属镜筒形成鲜明对比——像是故意在保温袋里焐过。

奶茶杯放在两人之间的地板上,热气在冷空气中扭曲上升。林湛蹲下来调整赤道仪,后颈露出一截银链——程砚的戒指挂在他脖子上,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你忘交入社申请。"程砚突然说。

林湛的扳手在螺丝上打滑:"啊?"

"天文社。"程砚从钱包抽出一张对折的纸,"我三个月前就代交了。"

申请表展开的窸窣声里,林湛看见自己的照片被贴在右上角,拍摄日期是开学第一周——他根本不记得什么时候照过。程砚的钢笔字填满了所有栏目,连"兴趣爱好"都工整写着:【观测流星雨(尤其英仙座)】。

林湛的喉结动了动:"你怎么知道我喜欢..."

"墨水瓶。"程砚的指尖轻叩杯壁,"你用的蓝黑墨水,是英仙座流星雨的色谱。"

奶茶突然变得烫口。林湛想起自己转学第一天,故意打翻的墨水里确实掺了珠光粉——为了在纸上模拟流星划过夜空的轨迹。

凌晨三点的星空像被谁撒了把碎钻。

程砚的笔记本写满第三页时,林湛已经绕着圆顶走了十七圈。他的球鞋在金属地板上踩出规律的声响,像某种倒计时。

"喂,"林湛突然趴在望远镜上,"你猜我现在看见什么?"

程砚头也不抬:"M31,仙女座星系。"

"错。"林湛拽他起来,"是你。"

目镜里根本不是星空,而是程砚的倒影——镜片后的眼睛微微睁大,嘴角还沾着一点奶茶沫。林湛的呼吸喷在他耳畔:"焦距调错了,优等生。"

程砚的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他推开林湛去调旋钮,却在碰到赤经轴时猛地缩手——金属表面结的霜被林湛的体温融化了,留下个完整的手印。

"你发烧了。"程砚抓起观测日志垫在旋钮下。

林湛咧嘴一笑:"那正好,给你当暖手宝。"

他不由分说抓过程砚的手按在自己额头上。温度确实高得异常,但程砚没抽回手——林湛的皮肤上有股极淡的铁锈味,是长期服用补铁剂的证据。

彗星出现在凌晨四点十二分。

程砚的笔尖悬在记录本上方,墨水在低温中几乎凝固。林湛突然从背后环住他,双手包裹住他冻僵的手指:"动一下,这里。"

他们的指尖共同推动调焦轮,望远镜里的光点逐渐清晰——那颗拖着淡绿色尾巴的彗星正掠过仙女座β星,在镜头里划出完美的弧线。

"许愿了吗?"林湛的下巴搁在程砚肩上。

程砚的呼吸在镜片上结霜:"...愿望说出来会失效。"

林湛突然伸手抹过程砚的睫毛:"你睫毛上有雪。"

程砚转身,两人的鼻尖几乎相碰:"...那是望远镜的防冻霜。"

保温杯倒在一边,剩余的奶茶在金属地板上漫延,形成一片小小的、甜腻的银河。

天光微亮时,望远镜的赤道仪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

林湛的额头抵在程砚肩胛骨之间,呼吸灼热得像块炭。程砚的观测笔记摊在两人膝头,最新一页的数据被晕染得模糊不清——不是呼出的白气,是林湛滴落的汗。

"38.5℃。"程砚合上体温计,"你该回宿舍。"

林湛的指尖在星图上划出一道虚软的线:"彗星周期...多久?"

"76年。"程砚的声音突然哽住,"下次再出现是..."

"2099年。"林湛咧嘴笑了,"到时候我们都成老头子了。"

晨光透过圆顶的缝隙,把两人的影子投在墙上,融合成一个模糊的轮廓。程砚突然抓住林湛的手腕,三根手指按在脉搏上——每分钟120次,太快了。

"别数了。"林湛抽回手,"死不了。"

他的银链从领口滑出,戒指在晨光中晃荡。程砚盯着那个刻有【2011.3.3】的日期,突然意识到——等到彗星下次回归时,这个日期将会比他们活过的岁月还要久远。

医务室的消毒水味道比平时更刺鼻。

校医给林湛挂上点滴后匆匆离开,留下程砚站在床边,手里攥着半融的退烧贴。林湛的校服外套扔在椅背上,内袋露出《飞鸟集》的一角——正是第89页,那句被改写的"世界以痛吻我"。

"喂,"林湛用脚勾过程砚的膝盖,"帮我个忙。"

他从枕头下摸出个皱巴巴的纸团,展开是天文社的观测申请表。在"共同观测者"一栏,林湛歪歪扭扭写下【程砚】,后面跟着个括号:(就算变成老头子也要来)。

程砚的钢笔悬在签名处,墨水在纸上洇出个小太阳。林湛突然抓住他手腕:"等等。"

他用没扎针的左手在两人名字之间画了条连线,笔迹因为发烧而颤抖,像颗拖着尾巴的彗星。

"这样才算数。"

点滴瓶里的液体一滴滴坠落,程砚看见倒映在药液里的自己——嘴角居然挂着笑。

正午的阳光晒化了天文台的积雪。

程砚独自返回取遗忘的笔记本,发现望远镜被人重新调过焦距——现在对准的不是星空,而是教学楼三楼窗口。透过目镜,他能清晰看见自己常坐的那个位置,桌角刻着个微小的火焰图案。

镜筒上贴了张便签:【你观察星星的时候,有人在观察你。PS:奶茶杯底有惊喜】

已经空掉的杯子内侧,用糖浆画着幅简易星图:英仙座流星雨辐射点与他们昨晚看到的彗星相连,形成个完整的闭环。程砚的指尖擦过糖浆痕迹,沾上一点甜腻——和保温袋里那张便签的香味一模一样。

他突然想起什么,翻开观测笔记的最后一页。在彗星轨道计算草图的角落,有行自己无意识写下的字:【2099年,如果还能...】

后半句被墨水涂掉了,但纸张在阳光下透出隐约的笔迹压痕:【...和你一起看星星】。

林湛的烧在傍晚退了七分。

他醒来时,床头柜上放着杯新奶茶,杯壁凝结的水珠在木质表面汇成个小湖泊。吸管上别着张字条:【三分糖,加薄荷,热量187.3千卡】。

字迹工整得近乎刻板,但落款画了个歪歪扭扭的彗星图案——是程砚的手笔。林湛突然笑起来,扯到手背的针头也不管。

窗外飘起今年的第二场雪。程砚站在宿舍楼下,仰头望着三楼的某个窗口。他的围巾上还沾着天文台的防冻霜,在暮色中闪闪发亮,像条微型银河。

午夜的值班室电话突然响起刺耳的铃声。

程砚从一堆观测数据中抬头,来电显示【医务室】。他抓起话筒,听见电流杂音中传来《月光》第三乐章的旋律——是林湛用口哨吹的,在**章节故意吹错两个音,和他十岁比赛时失误的音符一模一样。

"退烧了就回去睡觉。"程砚的钢笔在值班表上戳出个洞。

口哨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纸张翻动的沙沙声。程砚屏住呼吸,听出那是天文社申请表独特的纸质——林湛正在电话那头反复折叠又展开。

当折叠声进行到第七次时,听筒里突然传来"咔嗒"轻响——是林湛把银链上的戒指摘了下来,金属与话筒碰撞的清脆声响。

"2099年。"林湛的声音带着高烧后的沙哑,"你还会记得今天看到的彗星吗?"

程砚的视线落在窗外的雪地上,那里有他刚才踩出的脚印,形状像个歪斜的星座。

"不会。"他轻声说,"但会记得防冻霜的味道。"

电话那头传来布料摩擦声,像是林湛把脸埋进了枕头。他的呼吸声通过电流传来,带着某种潮湿的温度:"...我也是。"

清晨的图书馆还沉浸在幽蓝的暗影里。

程砚推开古籍室的门,发现林湛蜷缩在角落的扶手椅上睡着了。他右手手背还贴着输液后的胶布,左手却紧紧攥着那本《飞鸟集》,书页正好翻在第137页——那句"世界以痛吻我"旁边,多了一行新鲜的铅笔字:

【但你的睫毛上有银河】

晨光透过百叶窗,在字迹上投下条纹状的光影。程砚俯身,发现林湛的睫毛确实沾着细小的水珠,在光线下折射出七彩的晕影——像望远镜目镜上残留的防冻霜。

他鬼使神差地伸手,指尖悬在那滴水珠上方。林湛突然睁眼,琥珀色的瞳孔里映出程砚微微放大的面孔。

"抓到你了,"林湛的声音带着睡意,"偷窥狂。"

程砚的指尖最终落在书页上,轻轻点在那行新添的字迹旁:"语法错误。"

"嗯?"

"'你'应该改成'您'。"程砚推了推眼镜,"校规第22条,对学生会副主席要用敬称。"

林湛大笑,笑声惊飞了窗外的麻雀。他拽过程砚的领带,在两人鼻尖相碰的距离停下:"遵命,您老人家。"

积雪消融的操场泛起潮湿的泥土气息。

林湛蹲在跑道边缘,用树枝拨弄一团半融的雪——形状依稀能看出是颗彗星,拖着长长的尾巴。程砚站在他身后,手里拿着天文社的批准通知书,纸张在风中哗啦作响。

"喂,"林湛突然回头,"你其实根本不在乎什么76年周期吧?"

程砚的镜片反射着冷光:"何以见得?"

"因为你连下周的物理竞赛都记错日期。"林湛站起身,雪水在他的球鞋上留下深色痕迹,"你在观测日志上写的——"

程砚突然捂住他的嘴。林湛的呼吸喷在他掌心,温热潮湿,带着薄荷牙膏的气息。远处传来早操的音乐声,程砚的手慢慢松开,指尖擦过林湛的嘴角。

"我故意的。"他低声说,"那天有英仙座流星雨。"

林湛的瞳孔微微扩大。英仙座——他最喜欢的流星雨,也是他墨水里珠光粉的灵感来源。

雪水从树枝尖端滴落,在两人之间的地面上砸出一个小小的凹陷。

天文台的铁梯在阳光下闪着银光。

林湛爬上去时,发现程砚已经坐在圆顶中央,身边放着两杯奶茶——三分糖,加薄荷。望远镜调焦旋钮上系着条银链,正是他昨晚摘下来的那枚戒指。

"2099年,"程砚头也不回地说,"彗星经过近日点时,亮度会是现在的1.37倍。"

林湛把吸管戳进杯子,故意发出很大的声响:"所以?"

"所以..."程砚转身,镜片上倒映着林湛微微发愣的脸,"你最好活到那时候,亲自验证我的计算。"

奶茶杯相碰的瞬间,甜腻的液体溅出来,在观测日志上晕开一小片糖渍。林湛突然凑近,舌尖飞快擦过程砚嘴角的奶沫:

"你睫毛上还有防冻霜。"

程砚闭上眼,任由那滴水珠坠落:"...我知道。"

宇宙的浪漫在于,最短暂的流星与最恒久的星辰,其实共享着同一片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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