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念溪在谦林国际待得一上午总的可以称得上顺利。
上课的时候跟着记记笔记，偶尔被老师发现，聊上那么一两句。
下课会被楼蔓拉着去水房接点热水，再顺便去个卫生间。
可能唯一不顺的就是走到哪都会被盯着看那么一会。
她倒不太在意这种目光。
对她来说挺正常的。
称得上免疫。
乌念溪上上课偶尔余光里就会有崔闫嘉的一席之地。
崔闫嘉好像睡了大概一上午了，直到最后一节课才刚清醒点。
乌念溪一开始还猜是因为要吃午饭了。
至于楼蔓口中所说的那个“跟高三生混的好的”谭蓓。
一上午也挺消停的。
没有再去找乌念溪什么麻烦。
袜子上鞋印的事好像也就那么过去了。
“你身上喷的香水吗？”
楼蔓长得比乌念溪高那么几厘米。
对着三楼大厅前面的镜子就凑过去，贴了贴她的脖颈闻了闻。
乌念溪没躲，手里接过她没拧完的保温杯，帮她拧着杯盖。
也任由她这么贴着：
“圣罗兰的，挺大众一款。”
楼蔓笑笑，从她手里接过杯子晃了晃摆弄着：
“你们怎么都对这个牌香水这么执着啊。”
乌念溪看了她一眼，不懂为什么用执着这个词形容。
也就笑着看她打听：
“还有谁喜欢啊。”
“崔闫嘉啊。”
楼蔓嘴里嘟囔着：“哦，还有纥奚姐。”
顿了一下，又补充着：
“不过崔闫嘉属于收藏那一卦的，子依姐是真爱喷那款。”
乌念溪对后面的名字陌生，但也没有在细问。
楼蔓明显也没有扩展着说下去的意思，食指勾着保温杯上的塑胶绳。
乌念溪就被她搂着肩膀走。
楼蔓看着经过她们身边的人视线都停留在在她们身上，搭在她肩膀一侧的手就顺势拍了拍乌念溪：
“过几天就好了，他们就不觉得新鲜了。”
“我还好。”
楼蔓也放松的笑笑，仰着头：
“也是，毕竟明星抗压力能力都挺强的，不怕当众露面被盯着看。”
一上午五节课，就这么一节一节的过。
乌念溪中午吃饭是和楼蔓一起吃的。
楼蔓应该称得上是她来这以后，那种可以被称为“朋友”这个概念的人。
崔闫嘉相反，她好像更喜欢一个人。
也总是独来独往的。
“她之前也这样吗？”
楼蔓无意识的咬着下唇:
“差不多吧，诶，咱们去二楼呀。”
“都可以。”
乌念溪对吃的东西不挑，也没什么执念。
记得有个明星说过吃饭就是为了活着。
她倒还挺有共鸣的。
午饭她就去夹了两个奶黄包，额外又让阿姨打了两个菜。
楼蔓整了一堆，看了眼单呢楠面前的两个摆盘。
还是第一次见颜色这么单一的午餐。
除了白色就是绿色。
而她面前摆着的，主食乌念溪就看见三样了。
意面，紫米饭，额外还拿了碟装着烤吐司块。
楼蔓撒娇着说，最后一个算甜点。
女孩长相有点偏港风。
头发发尾微微卷曲，骨相立体。
小巧高挺的鼻子，厚唇显得性感。
脸有点婴儿肥，但不显得胖。
是正常的体重，只是可能在镜头面前会略显得有点胖。
乌念溪突然就想到这去了。
“你们做明星的，是不是平时都特别注重饮食啊。”
楼蔓放下叉子，又看了眼她面前的饭。
虽然不理解，但也尽量在表示理解。
“嗯，而且还挺严重的。”
乌念溪做了个无语的表情。
楼蔓看着自己面前这一堆，干笑了一声，跟她半开着玩笑：
“你别被吓到啊。”
乌念溪抬眼：
“没有，只是种类看着比较多。”
楼蔓刚要感谢乌念溪说话的善解人意。
眼光往餐厅入口处进来人的身上瞟，手里还叉着那一小块吐司没来得及吃。
嘴里喊他：
“哥！”
楼柏懿听见，视线往楼蔓的方向看了眼。
往她们这边走。
楼蔓当着这么多人面喊他一声，其实也有点故意的成分在。
楼柏懿，往谁旁边一站都是有面。
虽然有时候对这个妹妹看着冷了点，但其实也是挺宠着的。
她哥的存在让她在女生堆里混的如鱼得水。
楼柏懿旁边还跟着一个男生，乌念溪听了一会，知道他叫巩泊瑞。
乌念溪在楼蔓叫他的时候也跟着周围大多数人抬头看了一眼。
就刚好与楼柏懿视线对上。
他也看了一眼她，然后挪回视线重新看着楼蔓的位置。
楼柏懿往楼蔓旁边的座位坐下。
巩泊瑞就坐在楼柏懿对面。
同乌念溪一排。
之间隔了个过道。
“呦，新朋友？”巩泊瑞看着楼蔓打趣。
“漂亮不，乌念溪，大明星，哪像你搜个百度百科只能是查无此人。”
楼柏懿被她逗笑，嘴角勾了一下。
低头摆弄着手里的一张卡片。
虽然楼柏懿说是主动来找楼蔓的，但实际也没跟她说过几句话。
跟乌念溪一样，大多时间都是听他们说。
他可能也没听。
就是，主打陪伴。
巩泊瑞跟楼蔓凑一起话倒是多。
聊着聊着就扯到了恋爱话题上。
“吃这么快，着急见男朋友啊。”
乌念溪倒不知道楼蔓还有个男朋友，抱着吃瓜的心态，瞄了眼楼柏懿。
结果他好像感觉到了，又或者刚好抬头了。
这对视来的有点尴尬。
他对楼蔓男朋友的事没什么反应。
“滚啊。”
楼蔓臭骂他一句，扭头看着楼柏懿告状：
“哥，他又造我谣。”
楼柏懿没帮着谁，客观评价了句：
“你俩都挺幼稚。”
楼蔓看着低头还在吃饭的乌念溪，刚想要让她帮自己主持公道。
话到嘴边停住了，换了个话题说：
“诶，溪溪，你这么漂亮，谈没谈过男朋友呀。”
乌念溪放下筷子，听到问题就这么给她抛过来了。
楼蔓看着乌念溪没有马上回，还以为她是怕有影响不敢说：
“没事，我嘴特别严，不信你问我哥。”
楼柏懿这回向着她了：
“嗯，还行。”
“现在没有。”
乌念溪没想着隐瞒，如实回答她。
楼蔓坏笑着小声说：
“那就是之前有喽？”
女孩笑笑，不再继续回答。
也属于一种默认。
楼柏懿听了一会，又看了会手机。
“什么类型呀，帅吗？”
楼柏懿回完一条消息后起身，在楼蔓脑袋上拍了一下，打断了她们的一问一答。
不留情面的调侃了句：
“好好吃饭，吃这么脏。”
楼蔓瞪了他一眼，才想起来问：
“你们也来二楼吃？”
“我们都吃完了，嫣子依说你在这层楼，你哥就说下来看看你。”
“切，我有什么好看的。”
楼柏懿余光瞥了一眼乌念溪后收回视线。
开口跟楼蔓打听：
“你下课看见张卓扬了吗？”
乌念溪握着筷子的手略微紧了一下。
“替谁问的？”楼蔓有点不满的回着。
“你不是知道。”
楼柏懿反问着她，语气倒也不像在反问。
而是在陈述。
乌念溪就坐在一边安静听着，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楼蔓也来了脾气：
“没看见，以后跟江鸣鹿有关的事别跟我打听。”
楼柏懿不勉强她，不再继续问下去。
食指和中指夹着，在桌面上给她留下包餐巾纸。
纸放在中间，所以离两个人都很近。
乌念溪就刚好看见他指间纹身的一半。
“行了，我走了。”
楼蔓对他做鬼脸，手里拿着那小包纸巾，抽出两张，另一张给了乌念溪。
乌念溪接着，看着满纸的卡通印花图案。
楼蔓的那张放在鼻子不远处故意使劲闻了两下，啧啧称赞调侃：
“有女朋友的男人就是不一样，还随身携带这种可爱的东西。”
巩泊瑞笑了一声，嘴上揭穿着：
“这不就是刚才纥奚淼给他的。”
楼柏懿抬眼，眼尾扫了他一眼，开口：
“巩柏瑞，你来这楼是为了..”
被叫着名字的人紧张了一下，立马老实。
在前面快走着，伸手还拉着走在后面的楼柏懿。
逃离现场。
楼蔓坐在原位，还想着刚才楼柏懿没说完的话，猛的拍了一下自己脑袋。
反应过来：
“溪，我觉得巩泊瑞来二楼估计是为了你。”
“什么？”
乌念溪没听懂。
“就是，刚才我哥话不没说完就被巩泊瑞拉走了吗？
我就才想起来他喜欢你，就..追星那种喜欢，他买过你不少周边呢，还拉着我哥看你们的舞台。”
楼蔓跟她解释着。
反正意思是，他很早就认识你了，来二楼估计也是为了你，不是他刚开始嘴里说的楼柏懿想来看她。
乌念溪点头，放下汤匙应着。
“是吗。”
说实话，她不太会应对这种这么直白的表白，就算不是从本人嘴里说出来的。
所以说完她也察觉到自己反应可能有点平淡，又加了句：
“那帮我谢谢他。”
说完乌念溪又觉得不太对，好像人家真是来二楼餐厅就为了追星一样。
楼蔓没有她内心那么多百感交集，嘴里爽快答应着。
“江鸣鹿是谁呀，你不太喜欢她？”
乌念溪拿起楼蔓递给她的那张纸巾擦着嘴角。
“念溪，你也很八卦诶。”
乌念溪被她逗笑：
“人之常情啊，我还挺喜欢听这种小事的，而且想多了解了解学校里的人。”
楼蔓想着：
“就一个学姐，我估计你最晚下午就能见到她了，她一天见不到张卓扬难受。”
“他们是男女朋友？”
“呃…有点乱，我问我哥，我哥叫我少打听。”
乌念溪不再问，看着楼蔓吃完盘子里最后一根面条，擦完嘴：
“走吗？”
“好呀。”
走到一楼，巩泊瑞才舍得松开楼柏懿。
“不就帮你追个星吗，你怂什么？”
巩泊瑞是从乌念溪出道就喜欢上的。
什么海报，小卡，专辑一堆一堆的买。
干的事，倒是跟他本人这副公子哥外貌上看着挺不符的。
楼柏懿不追星。
他妈就是做娱乐行业的。
艺人的种种行为成为他们背后的谈资是常有的。
他从小听母亲说，就知道那个圈子有多乱。
当时还是初中的时候巩泊瑞就拉着他看她们舞台。
或者看她个人独舞。
然后楼柏懿就也没出息的从最初的看也不看到最后能陪着他追一两场线下了。
巩泊瑞长腿站定，回头看着他：
“追星？不是，你要说的是乌念溪啊。”
楼柏懿挑了下眉：
“不然呢？”
“啊，没事，离偶像这么近，紧张肯定的。”巩泊瑞绕着他往前走。
楼柏懿还站在原处，没动。
过了两秒。
反应过来。
在巩泊瑞身后沉默了一会，慢慢开口：
“你看上我妹了？”
他看见巩泊瑞步子明显比刚才走的速度更快。
“操。”
楼柏懿看着他的背影骂了一声。
此时什么都不知道的楼蔓。
跟哥哥一个思路的楼蔓。
正挽着乌念溪的胳膊，犹豫着以一个正常的语气问出口：
“诶，你之前那个..是男生女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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