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
宿灼直勾勾盯着被酒水浸湿的水嫩唇瓣,毫不掩饰内心的**,嗓音沙哑:“一分开,就苦了起来。”
被植物叶子和招牌遮挡起来的隐秘角落,一步之遥就是人来人往的沙滩,手心里的温度很热。
荷尔蒙烧出来的红晕从嘴角染到眼下,朦胧的水光在开合的唇齿间、沁红的眼尾打转,被逼红的狐狸眼含怨,撇了她一眼。
生理性的眼泪被她和酒精刺激的,控制不住地往外涌。
“只有亲亲的时候不苦。”她终于能坦率,用拇指去够快要滑落的泪珠,“所以,再亲一口好不好。”
“嘶——”
食指指腹一阵刺痛,卜渡捏着她的手指,咬了一口,用了劲,“想得倒美,你想憋死我吗?自己喝。”
荔枝水顺着透明的吸管流入微微红肿的嘴巴,卜渡移开视线,看向远方的海与天,灯光摇曳间,脸上的红晕就没消下去。
宿灼没法将视线挪开,光是压制快要爆炸的心跳就让她动弹不得,没有被推开,也没有被责骂,卜渡默许了她的越界。
满足感充斥着她的肺腑,渴望又在她的口腔里肆虐,她渴望着甘甜再度涌入,抚慰内心叫嚣的占有欲。
卜渡喝过的小杯酒水在桌面上摆着,杯壁上沾着的酒精早已挥发,留下糖分和色素勾勒出的模糊唇纹。
她伸出手,将唇纹对准嘴巴,将卜渡曾喝过的酒液倒入口中。
熟悉的苦味和烧灼感在口腔粘膜上翻滚,没了另一个人甜美的吐息,一点都不甜。
她委屈地揪住衬衫的衣角,轻张嘴,试图让海风吹走苦涩与辛辣。
显得可怜兮兮。
咬着吸管,卜渡笑了,早在酒杯被拿起来时,她就关注着宿灼的动静。
吐着舌头,牙齿后鲜红颚肉间荡着一汪浅蓝色酒水,眼巴巴看着她的小猫实在可怜极了。
没忍住,她吸了一口甜腻的荔枝水,捧着小花猫的脸,柔和地亲上去,绵长地交换、融合。
由年长者主导的吻,是很温柔的一个吻。
甜甜的果汁遇上辛辣苦涩酒液,像河水与海水的对流,互相冲撞着想要进入对方的空间,被柔软的舌头搅动着,反复推来推去,浅白和淡蓝稀释,交融成两口荔枝酒。
口腔内的感觉细胞本就被酒精刺激得敏感、战栗着,低温的果汁推进来时,舌尖的神经一颤,发出满足的信号。
甜得宿灼脊背发麻,脑内嗡鸣,像烟花一样炸开。
唇齿纠缠间,本就不多的液体被瓜分吮尽,气息不稳的主导者后撤,想要给隐秘的调换画上短暂的句号。
被引导的小猫强硬地紧追不舍,反客为主,沿着拉出的暧昧银丝再次亲上去,不给丝毫的喘息时间。
现在她会了,无师自通,用牙齿轻轻研磨着已经肿起来的唇瓣,再用舌尖一点点舔舐,像小猫进食。
察觉到这种喝法的乐趣,宿灼将杯子连同吸管递到中场休息、大口喘气的人嘴边,哄骗着含住一口,又带着酒精亲上来。
她的手指摩挲着,插入紧紧扒住桌面的手指指缝间,强势地收紧,感受着对面身体传到指尖的颤抖。
去了伪装的猫咪,变成大狮子,将仗着年长欺负她的狡猾狐狸细细嚼了一遍。
不远处,吉他表演者支起表演摊,人声嘈杂,欢呼雀跃,但与她们无关。
她们在热闹俗世的偏僻一角,交换无声的爱意。
不知道亲了多少次,两人混乱地将饮料喝个差不多,嘴角唇边都是溢出来的饮料干涸后留下的黏渍,衣服上滴落出一道道的痕子。
酒精大部分都进了宿灼的肚子,哪怕亲得忘我,她还是没忘了卜渡的胃,脆弱敏感,承受不了太多酒精。
她的酒量不错,这两杯酒并没有让她醉酒,理智也在可控的边缘,甚至清醒地过分。
清醒地记住每一次唇齿厮磨的心悸和失焦眼眸朦胧望来时升起的怜惜。
吉他手还在弹唱,她去自动贩卖机买了瓶矿泉水,沾湿了纸巾,轻轻按压在卜渡的嘴角。
衣服上的痕迹半干后就不太明显,在夜色的掩盖下,她牵着卜渡的手,十指相扣,回到酒店。
进到房间,第一件事就是洗澡换睡衣,今天穿的衣服怕是洗不出来了。
酒店的吹风机固定在浴室门外,呜呜吹着,掩盖了淋浴头的水声,让宿灼感到无比安心。
隔着磨砂玻璃门,隐约可以看见侧着头,对着镜子吹干头发的身影,还是很瘦,但至少皮下有了层肉,不像之前,瘦到让她担心哪一天会被压折了。
温热的水流打在头发脸上,同洗发水的泡沫一起,将她混乱的思绪搅成一团。
她想起上一年春节时半途而废的亲昵。
那时,她的感情刚刚从土里冒出萌芽,和亲昵与依赖混为一谈,顺势提出了永远在一起的承诺要求,被拒绝了。
到现在,宿灼依然记得卜渡幽幽告诉她,“人都会变的。”
她的确变了,卜渡也变了。
吹风机的声音停了,身影在镜子前俯身照了一会儿,门外传来闷闷的声响:“我出去一趟,很快回来。”
不等她回答,房间的门打开,又迅速关上。
宿灼一愣,加快了洗澡速度。
卜渡回来得很快,她正吹着头发,“滴”的一声,房门开了。
没了磨砂门的遮掩,宿灼发现卜渡换上的是明天要穿的衣服,戴着不知道从哪里翻出来的一次性口罩,手里拿着一管药膏。
她迅速反应过来,脸上表情没变,藏在发丝间的耳垂染上粉色。
坦荡的大人没有在她面前遮掩的想法,换下外衣,摘掉口罩,拧开药膏站到镜子前,就在宿灼旁边。
她俯下身,将半透明的药膏挤到洗净的指腹上,对着镜子沿红肿的唇线先点涂,在细细抹开。
油润的药膏被指尖的温度融化,薄薄地挂在嫣红的唇珠上,亮晶晶的。
宿灼吹不下去头发了,松了手中的按钮,将吹风机挂回墙上,凑近,将头埋在散发着淡淡香气的发丝间,乖乖认错:“我错了。”
“?那你下次会轻点吗?”卜渡停下手里的动作,转过头,避开指尖的药膏,捏起她的下巴,细细打量。
她扪心自问:“不会。”
……
“那就别道歉,老实抹药。”温热的药膏点在嘴上,带来轻微的刺痛感,卜渡涂得很认真。
乖乖张着嘴,让大人涂完,她没忍住用舌头舔了一下,黏糊糊的,没味道。
说明书就在手边,打开一看,涂上之后半个小时内不能擦,默默收回过分的想法。
嘴唇都涂了药的两人收拾完,坐在床边筛选照片。
经过了一周多的旅行,相机里已经攒了不少照片,有风景照,也有人像照,宿灼的格外多。
她制止不了,只能在人像中多加点卜渡的照片,还有两人的合照。
相机页面停留在一张两人合照上很久,是路人帮她们拍的,在祈求平安的雕塑前,卜渡搂住宿灼,两人相视一笑。
“我喜欢这张,回去导出后要做手机壁纸。”
宿灼没意见,默默定下一张卜渡的单人照。
她们定的是大床房,和家里没什么区别,选完照片,洗漱完,和过去的每一天一样,在一床被子下闲聊。
也许不太一样。
她们本就密不可分的关系中,多了不纯粹的一条拷链,将心脏与体温、唾液与喘息更紧密地链接。
她现在可以肆无忌惮地,亲吻那张爱对她撒娇的嘴巴了。
也可以将人搂进怀里,完全地占有了。
本来就是她的,只属于她的,守护神。
卜渡正试图给她的头发编很多条麻花辫,手肘撑着身体趴在床上,看起来正在较劲,嘴唇藏在阴影里看不清。
宿灼伸手,小指勾住身旁的手指,“我们是不是可以重新定下诺言了?永不分开,一直在一起,只有我们的诺言。”
被勾住的人怔了一下,抬起头,让宿灼能看清她眼底的笑意,语气温柔:“定下来后就不许变了。”
她坚定应下:“不变的。”
灯关了,她捧着卜渡的脸,在额头上轻轻落下晚安吻,然后一点一点,沿着鼻梁向下亲,最后亲在嫣红的唇珠上。
“晚安。”
她在不知不觉间,终于拥有了爱人和爱自己的能力。
离开海边后,两人继续向北走,打算玩到最北边再回家。
这一走,就是大半个月,超出了当时和谢宛亭她俩说过的时间。
反正填志愿还有几天,不着急。
高考成绩出来当天上午,学校开会发资料,宿灼拜托孟念欢帮忙带一下。
一路上的特产都陆陆续续邮到了,哪怕没有礼物,这点小忙,孟念欢很愿意帮,宿灼也没担心什么。
没想到当晚,孟念欢崩溃打来电话:“救命!灼灼,你家门口被围起来了!”
正在草原看星星的两人傻了。
宿灼眼神犀利起来:“不会是宿家又搞了什么幺蛾子吧?”
电话那头,孟念欢的声音用过外放传过来:“不是,是招生组,她们拉着我和谢宛亭把你和卜渡姐姐的旅游照片分析了一遍,正打算研究出你们的旅游攻略路线,判断出你们现在在哪里。”
“快递记录都被都被翻出来了啊!”
这两天就快完结了,放了预收,会先写方觉暖的故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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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第 8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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