逮捕术课后第二天的下午,鬼冢班和高桥班的一波学生,急吼吼地冲到了教官的办公室。
“鬼冢教官,你的学生来了。”
和鬼塚八藏熟识的一个老师,拿着保温杯,看热闹地提醒。
鬼塚八藏一听这动静,就知道该来的还是来了,拍了拍自己发昏的脑门,觉得自己迟早被这群小兔崽子气得脑溢血。
“吃完饭你们不休息一下准备下午的课,全跑来这里干什么?”鬼塚八藏板起脸大声斥责。
“鬼冢教官,我们把大岛他们带来了。”
像押解犯人一样,被他们赶来的,是大岛志男,片山邦彦和中村健一三人。
“我们听萩原,还有锦户说了,他们自制枪支,想要嫁祸同学的事情。”
伊达航带着爽利的笑容,主动解释。
“昨天不是说输了就退学吗,愣着干什么,快点写申请啊。”
“喂喂,不会是敢赌输不起吧!”
后面的其他同学,七嘴八舌地催促。
“安静!小兔崽子们,以为这里是菜市场吗!”
鬼塚八藏一拍桌面,其他人瞬间闭麦。
关于大岛志男等人自制枪支的事情,昨天他也是在逮捕术的课上,才听萩原研二提起,后来又被鹫见白秋气昏了头,差点把这件事忘在了脑后。
“这件事我会按照校规,严格地处理。你们有什么想解释的?”鬼塚八藏神情严肃地紧盯着那三人。
尽管鬼塚八藏质疑鹫见白秋在这件事上过于激进的态度,对大岛志男等人,却并不打算手下留情。自制枪支,嫁祸给同学,无论哪一条,已经够得上退学了。
大岛志男脸色灰白,他在原地呆了两秒,默不作声地走上来,拿起纸笔,趴在桌面上,开始写退学申请,显然默认了其他人的指控。
“什么自制的枪?我们不知道,有证据吗?!”
片山邦彦和中村健一面面相觑,仍旧不见棺材不落泪,扯着嗓子嚷嚷了起来。
结果锦户利明拿出了他们交给他的自制枪,松田阵平根据拆卸后枪支的零件,分析出了零件可能的来源。诸伏景光和萩原研二则分别走访了片山邦彦和中村健一家里,最后降谷零根据调查出的信息,补充完推理,自制枪的材料源自片山邦彦家里的汽修厂。
片山邦彦和中村健一不敢再多说什么,同样灰溜溜地填写了退学申请,和大岛志男一起,将东西交给教官后,自觉丢人地离开了。
两个班的学生一起做了件讲义气的好事,气氛热烈,相约着去小卖部,或者打篮球。
“你们怎么都聚在这里?”
一个磁性且老成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高桥教官,您回来了!”
高桥班的学生,最先认出了来人。男人的年龄在35岁上下,穿着一件有些皱皱巴巴的灰色衬衫和裤子,领带松松垮垮地挂在脖子上,袖口挽起,露出了结实的小臂,上面有几道交错的老旧疤痕。
高桥铁平原来是警视厅搜查课的警部,后来因为某个案子,放弃了危险性高且动荡的工作,调到了警察学校,担任教官指导学生。不过现在也有很多过去的同事,遇上难题会找他。这次就是开学后没多久,警视厅就有个大案,托他帮忙。
所以高校班的学生也只是在开学的第一周,见过自己的教官,后面一直由鬼塚八藏带他们。
“案子解决得差不多了,你们是来……”高桥铁平话没说完,便看到了桌上三封叠在一起的退学申请,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办完了就快些回去休息吧,下午还有课,我会检查你们这段时间的训练成果。”
男人笑着和学生们调侃了几句,之后学生们散开了。
警校五人组没有立即离开,他们看见了高桥教官手里拿着的东西,那是一封和桌上的退学申请,同样格式的信函。
“那个……高桥教官,可以打扰下,问您一件事吗?”诸伏景光犹豫了下,最先替众人问出了心中疑惑,“鹫见同学,已经退学了吗?”
高桥铁平愣了一下,他拿起手上的信件,尽管封面上明晃晃写着【退学申请】几个大字,但看不到里面的内容。他没想到会有人问那个人的事。
他点了点头:“你们很关心他?”
五人组觉得高桥班的教官的提问有些古怪,狐疑地互相看了看。
“毕竟不是一个班,大家也都是同学。”伊达航笑容满面地回答。
高桥铁平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男人不只是警察学校的教官,还是黑色组织的一员。
五年前,他还在搜查课工作的时候,意外杀死了搭档,在他惶恐不安,一度陷入绝望,准备吞枪自杀的时候,第一次见到了他。
白发异瞳的神秘少年,告诉他,自己原本是搭档的接头人,但是搭档死了,换他也可以,还微笑着让他考虑下父母和妻女,珍惜生命。
高桥铁平最终接下了那份沉重的offer,时至今日,他也不清楚当时决定是否正确。
后来为组织做事多了,越了解组织,他越感到心惊。也知道了有权留下他这条命的少年,大概率当时已经是代号成员,尽管高桥铁平并不清楚对方的代号,后面也没有再见过面。
直到一个月前,他接到组织的命令,再次见到了身形拔高许多,长相上,褪去了记忆中的一丝稚气,更加的成熟和英俊了,他也知道了鹫见白秋这个名字。
高桥铁平和鹫见白秋接触的次数不多,但也听说过他的一些传闻,熟知对方的狠辣与冷酷,组织会将这样危险的人安插到警察里,野心恐怕不小……高桥铁平本来是这么想的,没想到对方才来一个多月,突然就催着他快点回学校,给他办退学手续,半个小时前,和谁招呼都没打,便离开了警校。
高桥铁平有些恍惚,对于其他人的疑问,他含糊地回答:“鹫见君家里的情况比较复杂。”
他总不能说鹫见白秋的真实身份,是某个黑色组织的高层,随便编了个借口,没想到正中警校五人组的推测……他们原本就认为鹫见白秋恐怕是那种典型的东亚式高压家庭,对他充满同情,但也相信他有着破釜沉舟的勇气。
“希望以后还有和他见面的机会。”诸伏景光低声感叹。
“只要大家还走在相同的道路上,总会有那样的一天的。”降谷零微笑着回应。
几人完全不知道自己立了怎样的flag。唯一知道真相的教官,高桥铁平神情古怪地看着他们,但没有说什么。
……
被警校组单方面视作半个朋友的鹫见白秋,从警校退学后,大白天的,在大黑大厦一家叫Cocktail的店里,点了杯鸡尾酒。
God Father。
古典杯,加8分满的冰块,苏格兰威士忌45ml,杏仁香甜酒15ml,最后用红樱桃装饰。
和某个电影同名的,传统鸡尾酒。也是他的代号。
其实除了教父,鸡尾酒里,还有教母和教子,教母加的伏特加,教子沿用教母的配方,另外加了奶油。不过这几个代号比较特殊,后两个代号并没有人使用。
Cocktail是组织的一个秘密联络点,白天不对外营业,晚上会伪装成普通的酒吧。组织成员进入时,需使用每周换一次的暗号,向店员表明身份。
此时店里除了调酒师和他,没有其他人。
男子坐在吧台前,昏暗且暧昧的灯光,打在了他银白色的发间,像银辉雪夜,摘下美瞳后的眼睛,是极其罕见的一金一蓝,像是融化的碎金,与倒映着天空的冰湖。玻璃杯里的酒液,呈澄澈透明的琥珀色,他伸手拿起杯子,轻轻摇了摇酒液,冰块碰撞酒杯,发出了优雅清脆的声音。他的手指修长白皙,很适合弹钢琴。
“G。”
男人如淬了寒冰的声音,在黑暗里突兀地响起,伴随皮鞋踩在地板上,发出的沉重响声,穿着黑色大衣,有着银色长发的男人,在离他一米的距离站定。
这个位置,方便他拔枪,以及防止鹫见白秋突然攻击。
G是God Father的首字母,组织里有些人会用这个单词指代教父。虽然琴酒一般直接喊他的名字,偶尔也会使用这个称呼。
“你衣服上的血腥味太重了,过来的时候没有被交警拦下来吗?”鹫见白秋心情很好地开起了玩笑,“又抓老鼠去了?”
琴酒没有理会他的戏谑,凌厉阴鸷的青瞳里,涌起阵阵杀气,质问:
“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之前不是给你发了邮件。”鹫见白秋不以为意,反而一副费解的语气,像是在反问“怎么问这种蠢问题?”
琴酒的脸色更差了:“放弃任务,出现在这里。你是在用行动表明,你打算背叛组织?”
“冷静点。还有别掏枪,你知道我不是那种被枪抵着头,还能好好说话的好脾气。”鹫见白秋微笑着扫了他一眼,暗含警告。
组织成员关系非常塑料,老鼠又多,经常互相怀疑,威胁过来威胁过去的,他一开始答应去警视厅,也是嫌弃组织里内鬼太多了,结果去了警视厅后工作更多。
琴酒的一大爱好就是掏枪威胁人,倒也不是每次都会开枪,而鹫见白秋最厌恶被威胁。
“不想被怀疑,就给我一个合理的理由。”琴酒眸色沉沉,眼底的冷意凝结成冰箭般射来。
“卧底没什么意思,我回来干。”鹫见白秋耸了耸肩,直截了当地说,“你非要个理由的话……组织的老鼠太多了,我留在警视厅不放心。”
“借口太烂,老鼠我自然会清理。”琴酒扯唇冷嗤。
“所以,你抓完了吗?老鼠。”
鹫见白秋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将琴酒的质疑堵了回去。
“还有,我和你都是代号成员,我只对那位先生负责,在没有抓到我背叛组织的实证前,你无权干涉我的行动。”
他品着冷冽醇厚的鸡尾酒,头也不抬地补充。
【心疼琴爷】
【琴酒心里苦,不是琴酒不努力抓卧底,是组织只有卧底啊】
【没看前作直接看的ova,白秋和琴酒的关系这么差吗】
【笑死,很难和新人解释,但银发组是这样的】
【白秋和琴酒同框多,怀疑是因为组织没几瓶真酒,所以每次酒厂开会都有他们】
【草,感觉前面说出了真相!】
【emmmm就我感觉白秋忽然退学很奇怪吗,前三部都是延续的警视厅管理官的身份,前面几集以为是组织有其他计划,但是连琴酒都不知道?】
【琴酒不知道不是很正常,琴酒连A药是啥都不知道】
【我琴爷兢兢业业打工仔怎么你了,这是职场霸凌!!】
【终究是琴酒一人背负了所有】
鹫见白秋:“……”
说实话,他没考虑过琴酒惨不惨这个问题。
但看完弹幕,他真觉得琴酒有点惨了。
鹫见白秋对自己疑似搞“职场霸凌”的行为反思了0.1秒,认为自己没有问题,撤回了一个反思。
白秋的眼睛是异瞳,但是特征太明显了,干坏事容易被抓包(?
所以平时会带美瞳。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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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摆烂生活的第十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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