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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之行还是不懂，“那你都知道谢博士跟那谁，怎么怎么了。你还故意在他面前提那谁干嘛？”杨之行不敢提名字，通通用那谁代替。
“我这不帮忙的吗？”胡大姐一脸坦然。杨之行看懂了，她只是想把水搅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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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瑜很久没见过徐清了。他倒是没变，装模作样，风度依旧。说实话，徐清除了转岗后再也不理崔瑜，没做过什么过分的事情。崔瑜只是在厌屋及乌，谁让Fiona一回公司，早上就在办公室把她骂了一通。
徐清在会议室里配合纪检中财务和封控的人在核查吕钦经手过的重大项目和涉及GMV的项目流水。里面有多少问题崔瑜看不出来，自有专人核算，但目测，数字庞大。
吕钦这把是逃不了了。崔瑜心理还有些惊讶，没想到William这么快就决定抛弃吕钦了。壮士断腕，决心不小。
走出会议室的时候，办公区的人快走光了。崔瑜这才看眼手表，已经十二点半了。
她小跑着回到工位，放下东西。回头一看，谢瑾还在工位上。
“你不吃饭吗？”
谢瑾说完吃，另一道声音也响起。“小瑜，中午一起吃？”
是徐清。
谢瑾毫不保留，打量着徐清。
死气沉沉。这是他后来跟崔瑜复述时说的评价。
“这是我走后，你新招的？”徐清指着谢瑾问。
徐清的眼神让崔瑜一瞬间觉得自己是偷情被发现了，“呃。这位是谢瑾，谢博士。是William安排的优化团队的leader。”
“我怎么记得应该是沈磊？”徐清问。
谢瑾站了起来，伸出手，“他生病了。你好，我是谢瑾。”
徐清没回握，挥了挥手免了。“走吧，小瑜。”他只有提问的那一瞬正视过谢瑾，其余时间，目光都在崔瑜身上。
谢瑾收回手，脸色不佳。
崔瑜只觉得好笑，不知道徐清在演哪出戏。正好看到远处的人，招着手，极为夸张地喊，“Fiona。中午一起吃饭吧。”
Fiona蹬着高跟鞋走近，崔瑜微笑着注视她的每一步。她只是瞟了一眼两位男士，就看着崔瑜问：“吃什么？”
崔瑜还在想。Fiona就直接决定了，“吃披萨吧。你上次说的那家店。”
那还问我干嘛。崔瑜更烦了。
刚出工区，Fiona就又扔出一个炸弹。“坐谁车？我今天从机场来的，没开车。”
谢瑾说：“坐我车吧，我车在负一。”
徐清又挥手婉拒了，“小瑜家离公司近，她今天肯定也没开车。谢博士是客人，怎么好让你开车。坐我车，我车就在地上固定车位。”
好巧不巧，谢瑾按的电梯是直达1层的，根本下不去地下停车场。
快到了徐清车前，崔瑜刻意放慢脚步，走在后面，让Fiona一马当先走在前面。
徐清看着站在副驾驶车门外的Fiona，毫不留情：“让小瑜坐副驾吧，正好她导航。”
崔瑜这下懂了。你们前任虐恋能不能别带着我。感觉披萨会堵在心口。
Fiona好像是没听到，根本没停下动作，丝滑入座，说的话却又出卖了这一切：“Tracy早就把地址发给我了。”
崔瑜和谢瑾坐在后排。
她看着谢瑾脖子上暴起的青筋，根本压不住嘴角的笑意。她想，她有点明白为什么Fiona喜欢看她吃瘪了。真爽。她拿手支着脸颊，看向窗外，忍着笑。
Fiona从倒车镜看到了她。“Tracy，笑什么呢？”
“没有啊。可能是天气特别好。”她脸上的笑意变得讪讪地，窗外黑云密布。
“今天吕钦刚被查，你就喜形于色。在公司里可小心点，别被发现了。”
崔瑜苦笑。早上Fiona已经色厉内荏地批评过了。说她不该为了一个小职员就公然挑衅吕钦。也不该先甩出吃回扣的钩子给William。总之是风险与收益完全不等价。
其实崔瑜已经做好了William也会给她穿小鞋的准备。她不是不怕，只是与其在William手下讨生活，永远也无法成为心腹，倒不如腰杆挺直直到被开除。
徐清看了眼崔瑜，出声说：“这跟小瑜有什么关系。是我跟纪委举报的吕钦。”
车里的人不说话了。
“我去年就不同意他转正。他后续工作，我作为上级领导自然也格外关心，发现他的违法违规行为不是很正常。”徐清还在的时候，中台还包括了产品中台，他是吕钦的直属领导。徐清走后，架构大改，产品部门被独立出去，成为游离在中心之外的特殊存在，直接向William汇报。
Fiona笑了，在崔瑜的耳朵里却只能听见“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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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终于坐下，Fiona和崔瑜面对面，谢瑾和徐清面对面。徐清停车，来得晚，Fiona和谢瑾只留了Fiona身边的位置给他。崔瑜除了点菜全程受安排。
三个人里，一个是她的现任boss，一个是她的前任boss。还有一个，是她醉酒强吻的对象。
她还能做什么，乖乖点菜罢了。
Fiona和徐清穿得很正式，也不得不用手抓着吃起了披萨。其实Fiona本来是准备用刀叉吃的，割了半天完全失败才终于放弃了。
徐清今天不知道犯什么抽，一直要拉着崔瑜说话。“这家店你怎么发现的？真的很不错。”
崔瑜嘴巴里正含着披萨，还没腾出嘴，谢瑾已经默默地补充上了，“大众点评。”崔瑜心里一惊，他怎么知道的。当下只好满嘴包着东西点头。
徐清皮笑肉不笑。崔瑜很懂他的表情，因为看多了，此刻的表情就是不爽。按照工作惯例，他会在办公室里偷偷发脾气，崔瑜下次再进去的时候会发现垃圾桶倒了。
她本想提醒谢瑾，但想想谢瑾也不是公司内的部下，实在是没必要时时刻刻都哄着徐清。想干嘛便干嘛吧。
Fiona开口问：“谢博士怎么知道的？也是Tracy告诉你的？”
“我们是老同学。”
完全驴头不对马嘴。Fiona却好像听懂了一样，频频点头。突然对谢瑾产生了兴趣，接连对谢瑾十连问。
崔瑜真是受够了。匆匆吃完这段饭，抢先跑出去结账。
“我请。”徐清说。
“不用了，徐总。在坐的都是我的领导和我老同学，这顿我来。”崔瑜只微微侧头说，说完就大步向前。
其实更深层的原因是，崔瑜在这家有卡，结算打九折。
返程的时候，乌云已经集结，雨纷落。
Fiona看着窗外的天气，叹息着说：“我的鞋是小羊皮底的。”
徐清没说话，谢瑾理所当然不开口。这话尽管不是对着崔瑜说的，她也得接话：“那没法儿了。保卫处应该没有红毯。”
Fiona轻笑了一声。车内又归于平静。
开到公司，雨仍是没有停。徐清对崔瑜说：“小瑜，我后备箱有雨伞，你拿一下分给大家。”
谢瑾突然开口道：“不用了，这几步路，走走就行。”
等车停稳，保安自觉地撑着伞过来，帮车内的人撑伞进入大厅。崔瑜对撑伞小哥无比感谢，回头一看，谢瑾已经小跑着进去等着她了。
高管自然有自己的办公室回。只有谢瑾和崔瑜一起回工区。
崔瑜的工位在8楼，谢瑾一进电梯反而按了一个3F。崔瑜不解：“你按错了。”
谢瑾拽着她想要更正的手，“没按错。我有话跟你说。”
崔瑜仰头看了眼四角的监控，还是决定忍耐。
谢瑾准备把她往会议室带，崔瑜拽着他直接往楼梯间内走。“别想了，会议室里全是午休的还有偷摸面试的，没位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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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瑜先发制人，“你不会是想问我徐清的事情吧？”
谢瑾歪了歪头，“啊？”崔瑜只好在心里骂自己自恋，“那你说。”
“你的前上司和你的现上司有私情，你要小心。”谢瑾很严肃地说。
崔瑜虽然早就知道这件事，但从其他人的口中说出来，还是觉得很奇妙。“我知道。”
谢瑾眨巴眨巴眼睛，“我没话说了。你回去休息吧。”
“真的没了？”
谢瑾推着她往外走。快走吧，再迟一步，我就要嫉妒地质问，毫无立场地质问。徐清对他的态度并不能使谢瑾愤怒，种族歧视比这个严重多了。只是他对崔瑜的态度，像是握在手心里跳舞的芭蕾娃娃。
只是为了展示和炫耀，而不是贴心的呵护。
这让谢瑾从心底里讨厌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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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午休，吕钦的事情就隐秘又张扬地扩散到全工区。cici假装汇报工作，跑到崔瑜身边坐着，“瑜姐，谢谢你啊。给我出口恶气！”
崔瑜低声说：“不是我。”
cici以为她是谦虚，抑或是不想被吕钦记恨，比划着OK离开了，嘴上还说着“我懂”。
其实崔瑜也不清楚到底是William的作用更大还是徐清的作用更大。但吕钦这样的人下位，总归是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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