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去外面那个大泳池?我们明天回家,不去玩玩多浪费。”孔炀提议道。
“可以啊。”江峪看了一眼谢文乔,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坐得离自己很远,反倒坐到邢穆竹对面去了。
“文乔哥去吗?”孔炀说。
“大家一起吧。”江峪说。
“那我去换短裤。”孔炀刨了几口饭冲上楼去,生怕谁后悔。
“光游泳也不好玩,我去拿副扑克,游累了可以玩扑克。”罗宣见谢文乔没有拒绝的意思,他起身去找扑克,游泳体力他比不上江峪他们,但是拼脑力打扑克肯定不差。
最后只有江峪和孔炀换了泳装,剩下四人在泳池旁打扑克,两个人扑进泳池游了几圈没意思,上岸看他们打斗地主。
谢文乔这把手气不行,没有炸弹,顺子对子都很少。
地主是许珂,坐在他对面,谢文乔仔细观察许珂的表情,试图看出他的胜算大小,可许珂无波无澜的,根本看不出。
身边一滴水滴到他的手臂上,谢文乔向左看,是江峪。
他一手撑在椅背上,身子俯得很低,谢文乔甚至能闻到他身上剃须水的味道。
谢文乔手搭到右边的扶手上,头上落下一滴水珠,向右看,是孔炀。
孔炀见他转头过来,对他乐呵呵一笑。
“你们怎么都看我,去看看许珂,看他能赢不。”谢文乔说完,两人还是定在身边。
邢穆竹坐在谢文乔旁边,他侧脸看向谢文乔这边,江峪站在他们中间,视线挡了大半。
谢文乔脑子想出牌也出不了,不是比他大,就是没有合规的牌组,只有看着他们三人出牌。
“对A。”邢穆竹出牌。
谢文乔看自己手里的牌对子最大的也只有对J,要不起,垂手去拿桌上的饮品,捞了半天没捞到,刚想低头去看,手里就碰到了,杯里的液体似乎还在晃动。
谢文乔侧头看了一眼邢穆竹,他的饮品是放在邢穆竹这边的,见他垂眸看着手里的牌,只当自己想多了。
谢文乔喝了一口果酒,放到桌上。
许珂一直注意着对面的动静,他见邢穆竹伸手递的杯子,递完了,无事发生继续跟牌,他端起饮料抿了一口,半张脸潜在阴影里,神色不明。
“你们打钱还是什么?”江峪问。
“没打钱,就打着玩玩呀。”罗宣说。
“倒数两张。”罗宣轻声道,出现两颗可爱的梨涡。
“这么快!”孔炀才过来不久,只顾着和谢文乔贴贴,还没看清战局,罗宣就倒数了,他跑过去看罗宣手里的牌,眼睛慢慢睁大。
小王大王,手气也太好了吧!
胜负很快分晓,以罗宣为首的农民赢了。
“我先不玩了,这局换你们玩。”谢文乔端起饮品站起来。
“我来。”江峪顺势坐下。
“我也不玩了。”罗宣把位置让给了孔炀。
“我们还是压点什么吧,不玩钱,可以加别的筹码,这样有意思点。”江峪活动活动肩颈,像是要大干一场。
“酒怎么样,输了就往上翻。”江峪说。
“我酒精过敏。”许珂淡淡道。
“那你就喝别的?”江峪说。
“明天大家还要早起回家,少喝点酒吧。”谢文乔说。
“真心话大冒险?”罗宣说。
“不玩那个,输了就做俯卧撑怎么样?”江峪眉眼上扬,扑克在他手里翻飞,发出清脆的声音。
“可以。”孔炀说。
江峪看向邢穆竹,见他默许,向许珂挑了挑眉:“俯卧撑能做吧?”
“可以。”
“我来当地主。”江峪发完牌,将三张牌亮给大家看,一张小王,一张梅花K,一张红心10。
“输了做多少俯卧撑?”江峪看向许珂,没办法,许珂的欺骗性太强,看起来是他们四个人里最弱的。
“地主输了是要做三倍吗?”
“当然。”江峪无所谓地耸耸肩。
“50个。”
谢文乔吞了吞口水,50个,三倍就150个了,要是江峪输了他可以做到吗?
罗宣开始站在许珂和孔炀之间看让他们两人的牌,围着大家走了一圈,站到谢文乔身边去了。
“乔乔,你觉得他们谁会赢。”罗宣抬头问。
“不知道,我只知道最后做俯卧撑会很难受。”
谢文乔往旁边站了点,身体靠着邢穆竹的椅子,给罗宣让出些许位置,他晃了晃杯子,喝了一口果酒,把杯子放到桌面上。
邢穆竹感知椅侧一重,他往旁看了一眼,谢文乔倚着他右手边的扶手正和罗宣说着小话,他的皮肤很白,显得耳垂那一点红更红。
手边的果酒在杯里摇晃着,散发出清淡的酒味。
“还好我没完这局,我最多做20个俯卧撑。”罗宣庆幸道,“江教练要是输了150个俯卧撑,你说他能做到吗?”
“往好点想,我说不定会赢呢。”江峪出了个单数。
“你牌看起来还没有邢穆竹好。”罗宣说。
“哦?”
“我什么都没说。”罗宣连忙摇头。
谢文乔听到低头去看邢穆竹手里的牌,邢穆竹随着他靠近屏住呼吸,还是嗅见那股清淡的果香,比酒杯里的香味更浓郁,很快又消失在鼻尖。
“文乔,他牌真有我好?”江峪问。
“我又没看你的牌。”
“你来看看。”江峪想他招手。
邢穆竹感觉右边的重量一轻,视线追随,谢文乔弯腰低头看江峪的牌,江峪面对着他,两人靠的很近,手边的果酒随着夜风吹来甜蜜的香味。
邢穆竹注视着那杯只剩杯底的果酒,端起自己的白水喝了一大口。
“你输了。”许珂在孔炀的配合下,一连串出完手中的牌。
“150个俯卧撑,江教练,你真的行吗?”罗宣见许珂出完了牌,为江峪感到压力山大。
“要不还是算了吧。”孔炀说。
“我可以,愿者服输。”江峪解开身上的袍子,找了个宽敞地,脚一拢手一撑,动作干脆地开始了。
是很标准的俯卧撑姿势。
“一、二、三……五十……”
谢文乔站在江峪侧方,他看见江峪几乎是一秒一个,没有丝毫停顿,个数直逼一百。
做了百个俯卧撑他也只是出了些薄汗,身上的肌肉因为运动充血隆起,看起来格外有男性魅力。
“一三十一……”
“够了吧,别拉到肌肉了。”谢文乔见江峪额间都是汗珠。
“我可以,就算你坐到我背上来,都能继续。”江峪扭头侧脸过来,几滴汗滴落,润湿了地面。
“算了。”谢文乔觉得江峪目光炯炯,看他的眼神充满侵略。
“来。”江峪撑直手臂。
“我来吧!”孔炀跃跃欲试坐到江峪身上,他超级想知道江峪能不能行。
“……”
邢穆竹站在谢文乔不远处,不经意望后看了一眼,许珂坐在椅子上隐在夜色中,视线跟随着谢文乔,把玩着手里的高脚杯。
*
“邢穆竹他们房间摄像头怎么关了?”小余问。
“麦也关了,现在还没到时间啊。”陈子检查道。
“两个人在房间里偷偷摸做什么呢?”小余抓心挠肺的,不会在搞什么□□的东西吧。
“让人去敲门,让他们打开摄像头。”
许珂回了房间,拿了浴袍就去浴室清洗。
邢穆竹坐在沙发上,双手交叉置于腿上,是一个审视的姿势,他不时抬眼看房间里的摄像头。
浴室的水声停了,他站起来,将摄像头和麦一并关掉,听到身后的开门声,他回眸冷冷开口。
“许珂,我们谈谈。”
是不容置哙的语气。
“我为什么要和你谈?邢哥哥?”许珂穿的浴袍给他带来几分柔软的气息,可说话的温度算不上柔情,颇有几分讥讽的意味。
“你叫我一声哥哥,我就有必要和你谈。”邢穆竹眉宇紧绷,许珂比他小,家里的父辈总让他叫自己哥哥,尽管他从未真心叫过。
“你把谢文乔当作什么?”
邢穆竹身高比许珂高上一大截,背着光,压眼看他的样子,是有几分哥哥长辈的感觉。
“和你有什么关系。”许珂淡淡开口,眼神挑衅。
“他是个活生生的人,不是什么昆虫动物。”邢穆竹保持着自己的平静。
“我知道啊,所以呢?”许珂眼里带上一抹浓烈的笑,“邢哥哥,你有什么立场来说我?”
“还是说,你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许珂一字一句地说。
“我和你不一样。”
许珂伸手勾住邢穆竹身上的素白衬衫的领口,指甲缓缓划过他的锁骨。
“你和我也没什么区别。”许珂勾唇一笑,清冷的面容美得惊心。
邢穆竹闻言悄然将右手藏到身后,许珂松开手,在他的衬衣上擦了擦。
“少在那里自欺欺人。”
叮咚——
谢文乔闻了闻盘子里的小饼干,侧头又听了听房间里的动静,听不清。
罗宣说想做些饼干明天大家离开的时候可以在路上吃,让谢文乔和他一起准备,谢文乔当然是欣然应允。
刚出炉一盘,工作人员就让他来叫邢穆竹他们把摄像头打开,借送饼干的由头来没那么突兀。
是不是没听到,谢文乔抬手再次敲门。
做什么事情要悄悄咪咪把摄像头都关了哦。
下午许珂在骂了邢穆竹恶心,现在不会在房间里打起来了吧。
用手打,还是用什么东西打。
正当谢文乔越想越奇怪,往不可播的频道上越走越远时,门开了。
谢文乔好奇探头往里看。
嗯,床铺干净。
嗯,地面干净。
“文乔?”许珂开口道。
“晚上好啊,宣宣拷了些饼干,你们要尝尝吗?”谢文乔奉上奶香小饼干。
“谢谢。”许珂接过,无声看了一眼邢穆竹。
【他自己凑上来的】
邢穆竹抿着唇,盯着许珂挑衅的眼神,手捏紧了门框。
许珂还穿着浴袍,发丝滴着水珠,耳朵面颊热水蒸的红还未消退,抬眼看邢穆竹,落在谢文乔眼里,意味不明。
“对了,工作人员说要把摄像头打开。”谢文乔还没说完邢穆竹抬手就打开了,领口因为动作生出褶皱,暧昧的红痕显现。
哦哟!
“还有房间里的麦。”谢文乔补充道。
邢穆竹看到谢文乔眼睛闪烁可疑的光,知道他又多想了,无奈叹气。
“我先走了,不打扰你们啦。”
谢文乔把门一关,脚步轻快,一切都回到了正轨,开心!
回到楼下,罗宣正低着头看手机,谢文乔走到他身边把他吓了一跳,着急忙慌地把手机收起来。
“胆这么小。”谢文乔说。
罗宣手在口袋里捏了捏电源键,把手机息屏,浅浅一笑。
现在的谢文乔:开心开心!
下期一开场,五封心动信笺投到手里。
谢文乔:……
*
素白衬衫指路第二章末,是谢文乔穿过洗过的那件。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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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第 1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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