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起来安妮就发现了不对劲,她的洗漱用品从公共台子上移到了她自己的小书桌上。
同住的女生们走过自己桌子前都要吸着一口气,提起自己的衣服,避免和她的物品发生一点点碰触。
吃早饭时一个男生坐在了她旁边,刘佳佳嬉笑道:“马文成,你胆子挺大啊,不怕人家向老张告状说你欺负人家。”
马文成一听忙站起身,跑到刘佳佳旁边坐着。
那滑稽的动作惹得一屋子男女生哄然大笑。
安妮把碗里的粥大口喝完,抓上没啃完的馒头就跑去了学校。
教室里只有两个人,安妮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拿出英语书,再复习一遍昨天背的单词。
没一会儿教室里陆续坐满了人,刘佳佳嬉笑着走到王迪身边附在她耳朵边说着什么,王迪时不时看一眼安妮。
安妮不敢和她对视,匆匆低下头,心跳得厉害。她害怕,害怕王迪。
上完第一节课,张老师就把王迪叫了出去。
课间十分钟很快过去,上课铃声再次打响,王迪冷着一张脸进了教室,朝着安妮的座位走来,安妮低着头,不敢看她。
突然她的耳边传来“砰”的一声巨响,是王迪把她的打火机用力砸在她旁边爆炸了,她吓倒在地上。
王迪冷笑道:“就这么点胆子还敢告状。”
英语老师走了进来,看见地上的她,冷冷说了句:“同桌扶一下,别影响上课。”
同桌像没听到一样,安妮自己勉强爬起来,瘫软在自己的座位上,可能只有她自己和同桌知道,她抖了一节课。
从那天扔火机事件后王迪再没找过她的麻烦,偶尔在过道碰见也跟没看见她一样,安妮松了一口气,以为是张老师的话管用了,她再也不找她的麻烦了,她的心情放松了不少。
没有了王迪找麻烦的一周简直过得太快了。周五到了,同住的学生们都要回家。只有安妮一个人,阿姨懒得煮饭,所以每个周五张老师都是拿 100 块给安妮让她自己去外面吃饭。
安妮最喜欢周末,因为她可以去广场的书店看一天的书,晚上在楼下的老奶奶那里泡一桶泡面再回去。
楼下的老奶奶是佛教徒,对每个人都很好,安妮每次去她都会摸安妮的耳朵,边摸边说她的耳垂又厚又大,福气好。
她喜欢让奶奶摸自己的耳朵,因为外婆在时也爱这样摸她的耳朵,也说这些话。
老奶奶问她为什么总是吃泡面,安妮笑着说喜欢吃,因为以前外婆不让她吃。
老奶奶就笑着说我孙子也爱吃。
安妮笑笑不说话,她哪里喜欢吃泡面,她也想吃鱼香肉丝,也想吃宫保鸡丁,但是她要存钱,存钱买一个手机。把来时表哥送给她的那个 □□ 号登上去,因为表哥说外婆的遗照在这个 □□ 号的相册里。这样她就可以每天看到外婆了。
周六房间就她一个人。可以让她发呆,让她回想,回想和外婆在老家的日子。她每天都要想,因为白天想得多,晚上睡觉就会梦到。
周一升旗仪式上,王迪换了几个位置到安妮身后,她拍了拍安妮的肩,安妮屏住呼吸不敢回头。
她凑到安妮耳边轻声道:“土妮,你喜不喜欢蛇?”
安妮打了一个冷颤,这惹得王迪轻笑不止。
安妮喜不喜欢蛇?怎么可能会喜欢呢!光看到生物书上的图片都能让安妮吓得直冒冷汗,又怎么可能喜欢。
她心里响起了警笛,王迪不可能莫名其妙的问这话。她迅速回头看看自己周围,除了同学什么也没有。
升旗仪式结束后她跑到教室,把课桌踢倒,桌箱里的书包,课本全部掉了出来,没有,没有那个生物。安妮松了一口气,把课本全装回自己的书包里。塞到桌箱里,想了想又拿出来,抱在自己怀里。
连续一个星期,安妮随时都抱着自己的书包上课,连体育课也不放过。这举动足足让王迪那一行人笑了一周。只要能防范于未然,让她们笑吧,安妮这样想。
度过了轻松的周末,安妮周一起了个大早,可是卫生间已经有人了。她去厨房打了水洗脸刷完牙,迅速跑到卫生间门口,门还是锁上的,她在卫生间门前来回踱着步子,她快憋不住了,里面的刘佳佳知道她在外面,就是不开门。
安妮无奈只得背上书包一路小跑朝学校卫生间跑去。她才进入卫生间,王迪几人就跟了进去。
她把书包挂在旁边的挂钩上准备脱下裤子,一抬头就看见了趴在厕所上方的王迪,她吓得说不出话。
王迪对旁边的人吩咐道:“把她的门拉紧了,我要让她好好享受一下。”
安妮忙伸手去拉门,却无济于事,门被王薇薇紧紧拉住,她怎么也拉不开。
她不知道王迪要干嘛,但是她心里怕,身体就止不住的抖,眼泪啪嗒啪嗒的流,却说不出一句话。
王迪大笑着把那个东西丢进卫生间,那个软软的生物缠在安妮脖子上,安妮大声尖叫着,不敢睁开眼,她感受到了,那是一条蛇,她最害怕的蛇。她不知它是死是活,她不敢去把它从自己的脖子上拿下来,她瘫软在便池里,□□不受控制的流出一滩液体。
安妮醒来是在学校旁边的医院里,张老师坐在床边拿着手机在聊天,她没有发现安妮醒来,安妮看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什么。
护士进来拿体温计张老师才发现她醒了过来,问她:“你身体素质怎么这么差?上个厕所都能晕倒,要不是王迪她们及时发现告诉我,你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呢。”
安妮没有说话,护士拿出她腋下的温度计,对张老师说:“还有点发烧,其他一切都好,输完这瓶就可以回家了。”
张老师笑着说:“麻烦你了。”
转过头对安妮道:“我待会儿有点事,你输完自己回去啊。”
安妮开了口,声音极轻,还带着颤抖:“我..我妈妈呢?”
张老师愣了一下,走到她旁边摸了摸她的脸,放低声音道:“她说她过几天来看你。”
安妮闭上眼睛,泪就从眼角滑落下来。张老师说:“你要理解你妈妈,她一个女人在外打拼不容易,你只要好好学习,将来考上好大学,找个好工作就能天天和她在一起了。”
安妮没有说话,张老师叹了口气,随即就走了出去。
回到张老师家已经是晚上了,安妮进门就把自己的校服脱下来洗了,依旧是冷水。
刘佳佳捂着鼻子从她旁边走过高声道:“光洗衣服可不行啊,你浑身都掉厕所里了,得全身洗啊。”
安妮不说话,她继续道:“哎呀,我忘了,你们乡下姑娘都不会洗澡的。来,要不要我帮你洗一下。”
说着便拿起卫生间的瓢舀了一瓢水从安妮头上倒下。安妮没有动,继续洗着自己的校服。
刘佳佳过了瘾,把瓢扔回桶里拍拍手走了。
晚上睡觉时同住的几个女生喷了很多空气清新剂却还一直捂着鼻子说好臭,安妮躺在床上却不敢闭上眼睛。
不知何时睡着的,安妮是被□□的温热感惊醒的。那温热的液体滲入床单,再滲入底下的棉絮,最终成为一滩冰凉的液体。
她睁大双眼,不敢起身。直到早上所有人都起床离开了屋子。她才敢轻轻起身,那滩液体早已被自己的体温捂干了,但是那股尿臊味充斥着安妮的鼻尖,那抹暗黄的图案刺着她的眼睛。她低下头小声的哭起来。阿姨出去买菜了,这个房子里只有她一人,她可以尽情的哭一会儿。哭完了,她抱着床单去卫生间搓洗。用尽全身力气把它拧干,把它晾起来。
张老师来时安妮趴在桌上,听见开门声还以为是阿姨,周老师一把揪住她的头发把她拖离桌子,厉声喝道:“昨天和你说的话你当耳旁风啊,还敢旷课,我特意来看看你是不是要死了。”
安妮不敢说话,任由她在自己身上捶打,过了好一会儿张老师打累了,松开她。厉声道:“赶紧穿上校服,滚回学校。”
安妮换上还湿润的校服,赶去学校。
正是大课间做课间操,门卫没有阻拦她,要是其它时间是要按迟到计算来扣班级量化分的。那样她又会再挨一顿打。
浑浑噩噩听了两节课,放学铃声响起时安妮已经在收拾课本了,她想赶在王迪她们之前冲出教室,冲出这个牢笼。可她还是晚了一步。
王迪跳上她的桌子上坐着,伸手摸安妮的头发,安妮下意识的缩起头,王迪笑着说:“不好意思啊,不知道你今天要来都没给你准备礼物。”
安妮不说话,王迪继续说道:“那你有没有给我们准备礼物呢?”
安妮从书包里拿出钱,王迪笑着接过,使劲揉了揉她的头发带领着王薇薇们走了。待她们离开,安妮瘫坐在凳子上,□□温热的液体再次流出……
安妮等到教室里所有人都离开了才拿书包挡住自己屁股慢慢移出教室。
走到学校池塘边时慢慢走进去,把下身全部浸湿。
语文老师蒋老师从办公室下来就看到这一幕,忙跑过到她身边拉她出来。急切问道:“你是哪个班的孩子?怎么跑到水池里去。”
安妮低着头,轻声道:“我是七 1 班的,我东西掉下去了,所以去捡。”
蒋老师闻言有点吃惊:“你是七 1 的孩子?我怎么感觉没见过你。好了好了,快回家去清洗干净吧。小心着凉。”
安妮弯身道谢便小跑离开了。
到张老师家时学生们已经吃完饭睡午觉了,安妮轻轻走进寝室把湿裤子换下来,换上便装,把裤子放在卫生间里洗干净晾起来。洗好裤子已经快到上课时间了,昨天洗的那条已经不滴水了,安妮换上湿润的裤子背上书包去了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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