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她拖到最晚才去学校,才进教室门就被班长告知让她去办公室找张老师,她轻声敲门等待里面回应。
半晌有人开门出来,她看到是王迪和李薇薇,赶忙退到一边,王迪趾高气扬的撞了一下她的肩,带着笑意扬长而去。
张老师看着站在门口的她冷声道:“进来。”
她才看到一旁的陈圆圆段心语韦浅浅等人,几人脸上都有鲜红指印,陈圆圆仍旧高昂着头,段心语低声哭泣着,安妮慢慢走到张老师身边,还没开口便也挨了一耳光,她没站稳摔在陈圆圆脚边,赶紧扶着地面站起来。
张老师这才开口问她:“听说你们昨天挺威风啊?四个人打王迪她们两个人?”
安妮一脸不可置信,她的眼角明明都还有王迪的抓痕,怎么变成了她们四个人打她们两个人?
张老师不等她开口解释再次发问:“我听陈圆圆说你看到王迪在厕所打人?是真的吗?”
她看了看陈圆圆,又看着安妮,安妮低着头不敢看陈圆圆,也不敢说话,“啪”的一声,她只感觉头顶嗡嗡作响,是张老师将数学书砸在她头上,紧接着张老师问:“你哑巴啦?说话。”
安妮轻摇着头,张老师转而看着陈圆圆道:“那是你在说谎?”
陈圆圆看着低头的安妮,不说话,张老师冷笑道:“滚回去上课,还有,这个星期的厕所卫生你们几个承包了。”
说完,几人离开了办公室,她又对安妮道:“一个班,一个集体,最重要的就是团结,她们几个是待完这学期就要留级的,你可不一样,你是要和她们待三年的,有可能还要待六年,你好好想想该怎么做才能融入这个集体。”
说完她用书挑起安妮的头,却见一滴鲜红落在书本上,紧接着安妮就软软的倒向了地面,她这才看到安妮鼻间不断涌出的鲜血,打学生导致流鼻血这样的事在这所学校屡见不鲜,她蹲下声拍着安妮的脸,一旁的老师冷淡的扯过几张纸巾递给她:“掐掐人中,可能没吃饭低血糖了。”
她照做后却发现毫无用处,鼻间涌出的鲜血不断,一旁的老师也有了些许后怕,紧张道:“她是不是有什么病啊?”
张老师不知道,匆忙请一旁的体育老师将她背去医院。
安妮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迷迷糊糊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白色,她看着头顶的白织灯,突然就喊出了外婆,一旁的张老师见她醒了,忙叫一旁的医生过来,医生过来她紧紧抓住医生的袖口叫:“外婆,外婆,你带我走吧。我不想在这里了。”
在座所有人都毛骨悚然,医生一直拍着她的脸,她还是一直重复着那句话,医生安抚着她,叫去拍一个头部 ct,张老师闻言道:“不用了吧,这丫头就是没写作业我批评了她两句,谁知道她气性这么大。我都没有动手打她。”
医生挑眉看着她,安妮脸上的巴掌印清晰可见,他收回听诊器对张老师道:“通知家长来吧。”
闻言张老师看着病床上的安妮面露难色,她出了急诊室的门,半晌又回来了,对医生道:“她母亲在外地,一时赶不过来。”
安妮此时安静了下来,医生见状也叹了口气道:“目前看来没什么大问题,鼻血也止住了,只是以后注意尽量不要在重力碰到鼻子,如果哪里有不舒服的话随时来医院。”
张老师这才松了一口气,待医生走了才低声问安妮:“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她还是傻傻摇头,见她意识清醒了,她便开车将她送回了家。
段心语给她发来信息问她情况怎么样了?她连字都懒得打,只静静躺在地板上。
她突然有个奇怪的想法,今天在医院见到外婆,是因为自己差点就死了吗?要是自己真的死了,是不是就能见到外婆呢?
项晨修这边,学校建设工作进入了尾声,紧接而来的就是迎检工作的安排,结合当地的民风民俗,邀请了村里的芦笙王来教师生参与芦笙舞的排练,加上从市区请来的舞蹈,古筝,钢琴,国学,象棋,围棋。
除了本地的芦笙舞,学生们第一次接触到其余的课程,大家踊跃报名,争取在为期一个月的紧急排练下拿出了最好的成绩。
在迎检工作当天,校长老泪纵横,师生同练虽然辛苦,但也无比幸福。
在迎检工作结束后安娜她们也搬进了新宿舍,一室一厅一厨一卫 30 多平方的小房子,但是对于刚从阴暗潮湿的小单间里搬出的众老师来说简直是别墅一般的存在。
鉴于房间紧张,基本是两人住一套,夫妻之间自然不用说,但是单身老师就只有安妮,林老师和项晨修落了单,在经历泥石流灾害时大家都默认了项晨修和安娜是情侣关系,但安娜为避免项晨修尴尬,主动提出和林老师一间。林老师也不在意,毕竟她再有几个月就调回城里了。
项晨修没说话,只是提出在月底要回去一趟,问安娜要不要一起?许久没回去了,安娜也爽快答应。
安妮在第二天回去上课时从段心语那里听到王迪几人的事最终不了了之。
陈圆圆似乎是生她气了,她不再和她说话,但是每天和她们一起去打扫厕所。
在那件事隔了两个星期后放学时王迪带领着几个男生女生在黑板上写下一段歌词:“在我们学校,厕所里面,有一堆卫生巾,她们雪白又美丽,她们猩红又难闻,她们自由自在,生活在安妮的裤子里,哦,可爱的卫生巾,哦,美丽的卫生巾,她们齐心合力,张着大嘴,吸走了姨妈血,她们唱歌跳舞快乐多欢喜。”
她和几人用“蓝精灵”的调子合唱着,底下有些女生已经羞红了脸,安妮握紧了拳头。
王迪走下来拍拍她的脸道:“怎么样啊?喜不喜欢我送你的这首歌。”
她鼓起勇气推开了她,她身后的几人瞬间冲了上来围住她,王薇薇笑道:“道歉。”
她抱着书包冲出了教室,拦了出租车回家,她却不知道王迪几人也在她身后。
她前脚刚进了电梯,王迪她们几人就在后面看着电梯在哪一层停下,在摸清楼层后按了电梯上去。
15 层就项晨修和安妮两户,看着门口垫子上的鞋印,她们很快就分辨出哪个是安妮家,王薇薇上前敲门,安妮刚放下书包,还以为是做饭的朱阿姨,打开门就被王迪按倒在地,她
骑在安妮身上,王薇薇迅速关上门,安妮被她压制着动弹不得,她掐着安妮脖子道:“道歉。
”
安妮梗着脖子把头扭向一边,她狠狠扇了安妮一耳光,小咪闻声跑来,却被王薇薇掐着脖子抓在手中。
她扑腾着四肢,王薇薇拎着它的脖子,安妮一脸着急欲挣脱王迪的压制,王薇薇把小咪带到了窗户边,问安妮:“怎么样?道不道歉?”
安妮挣开了王迪的压制,却站在原地不敢动,她哭着道:“对不起,对不起。”
王迪被她挣脱时倒在一边,看着她这副模样不由笑出了声:“跪下,说妈妈我错了。”
安妮双膝跪下,嘴里不停说着我错了,但还是没能开口叫出“妈妈”两字,王薇薇笑着将猫从窗户扔下,安妮起身扑过去什么也没抓住,她疯了般冲出家门,狂按电梯冲下一楼,最终在绿化带中见到了小咪,它嘴角留着血,身体发抖,她将它抱起,不知道该怎么办,小咪在她手中挣扎呻吟着,最后伸直了四肢,她被这突如其来的僵硬吓到,手一软将小咪放落在地上,等再反应过来时小咪已经没了气息,她跪在它旁边,再次将它抱起,小咪身体已经由刚才的僵硬回了软,她哭着给项晨修打电话:“项老师,小咪,小咪死了。”
她泣不成声,项晨修在给几个学生补课,见是她的来电便走出教室去接,谁料刚接起就听到她撕心裂肺的哭声,他安抚着她的情绪,引导着她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叙述出来,在听到王迪几人上门打人时让她直接去派出所报警。
她抱着小咪的尸体来到警察局时一个女警察过来问她有什么事?
她哆嗦着说出有人把她的猫杀了,女警一脸不耐烦道:“小姑娘,你知不知道警察一天有多忙?一只猫被杀了,没有一条法律是为保护猫而立,也没有说为了一只猫而出警的。如果是你家有人被杀了你再来警局好吧。”
安妮不知所措,项晨修在电话那头听到简直气极,她让安妮把免提键打开,他和女警通话,女警听到他的声音接过电话道:“你好,我是这个片区的民警,请问有什么事?”
项晨修在那头道:“你好,民警同志,我认为这完全可以立案,那几个学生是冲进她家中殴打她并虐杀了她的猫。”
女警看了眼安妮,无奈道:“是学生的话那完全不由我们管,这是学生之间的打闹,学生家长直接去找学校就行。”
项晨修正欲说些什么就被女警打断:“先生,您是学生家长的话麻烦直接去学校和对方家长协商就好了,不要浪费警力资源。”
说完就挂了电话,安妮一脸不知所措,女警对安妮道:“快回去吧。”
项晨修的电话拨进来,她拿着手机出了派出所,看着瘫软在怀里的小咪,蹲在一旁的草地上哭出了声。
不知过了多久,项晨修的电话没再拨进来,妈妈的电话打来,妈妈在电话那头质问道:“你去哪里了?朱阿姨说你书包在家人不在。”
安妮哭道:“妈妈,小咪死了。”电话那头愣了一下,笑道:“傻孩子,我还以为出什么事了,死了就死了,一只猫而已,你喜欢的话等毕业了我给你买一只,买品种猫。”
安妮只顾着哭,什么话也说不出,一旁的实习女民警见她哭得伤心,走过来提出送她回家,她摇头拒绝。
那女警道:“那你总得要把小猫安葬了吧。我知道附近有个公园,我带你去吧。”
她这才抬头看她,跟着女警去了公园。女民警在所里拿了工具,两个人在公园一角把小猫安葬了。她道谢完就独自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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