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底正逢周末,项晨修和安娜还有林老师一行人回家,项晨修先开车将林老师一行人送去市区,再和安娜一起开车回家,将安娜送回家中,他再回自己家中,安娜也明白他放心不下安妮,并未阻拦。
项晨修回到家中时正好遇上安妮家的阿姨出门,他看着拿着大包小包的朱阿姨礼貌问道:“您要出去吗?”
朱阿姨叹气道:“您回来了。是安安小姐阑尾炎在医院动手术呢。柳小姐让我送点换洗
衣物过去。”
闻言项晨修略显惊讶,难怪他几天没收到她的信息,他急切问道:“什么时候的事?在哪个医院呢?”朱阿姨明白他对安妮的关心,温和道:“前几天的事,事发突然,是安安小姐的班主任
送去医院的,就在学校旁边的私立医院。”
项晨修道:“我开车送您过去吧。”
朱阿姨正要推辞,项晨修继续道:“没事的,正好我也过去看看她。”
他顺手接过朱阿姨手中的东西,和朱阿姨一起下楼。
到医院时安妮妈妈见朱阿姨和项晨修一起来有些奇怪,朱阿姨打过招呼便去病房放东西。安妮妈妈和项晨修打招呼,问道:“您不是被调去其他学校了吗?”
项晨修笑着回道:“我今天回来办点事,看到阿姨出门问了才知道安妮住院的消息。”
安妮妈妈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带领项晨修进了病房。安妮是清醒的,只是不愿睁眼。看
着她的模样,安妮妈妈道:“她还没醒呢。”
项晨修看着床上的安妮,明显知道她是在装睡,他走到她身边道:“没事,我也只是过
来看看她。”
安妮在听到他声音的瞬间睁开了眼,在看到项晨修的脸庞时又赶紧把眼闭上,她的睫毛
颤抖着,像一只蝴蝶。安妮妈妈没有看见,项晨修却看得一清二楚。
护士进来问她的术后情况,安妮妈妈走到一旁去回答,项晨修不急着拆穿她,给她掖了
掖被子,她这才假装被吵醒般睁眼,项晨修问她:“疼吗?”
她瘪着嘴,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却还是摇着头。
他用手抚摸着她的脑袋,低声道:“慢慢就好了。”
她却咬着唇流下眼泪哑着嗓子道:“不会了,不会好了。”
他说的是她的身体,她说的是她的生活。
项晨修不知该如何宽慰她,夏叔叔也去而复返,见项晨修在场忙握手问好,项晨修这才
在他口中得知张老师已经回来并继续带安妮班主任的事。
见项晨修也是一脸惊讶,夏叔叔道:“我是绝不可能再让女儿回她班上的,转校也好,
出国也罢。教育系统不能让她离开我女儿,那么我就让我女儿离开她。”
安妮妈妈闻言忙走过来斥道:“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较劲,你自己问问你前妻,熙熙出国
的时候成绩是多少?你在看看妮儿现在的成绩是多少?她在这个班上已经进步了,你还要把
她送到哪里去?我在跟你说一遍,你只需要管好你自己的女儿就行了,她是我的女儿,我一
个人的。”
夏叔叔怒极,反唇相讥道:“我的女儿我管不着,有她母亲在教育在管理。你的女儿有
母亲却好似没有。”
安妮妈妈被呛到流泪,还没待她开口夏叔叔继续道:“你别想着辩解,你不仅让你的女
儿失去了母亲,还想让我的儿子也没有母亲,让我夏氏集团的继承人也没有母亲,没有爱。
”
他将安妮妈妈生产完的这些日子所积压的情绪在这一刻释放出来,安妮妈妈泣不成声,哽咽道:“那你呢?你又尽到一个父亲的责任吗?你和熙熙妈妈在一起时就因为作风问题离婚,现在我才刚生了儿子,你就和秘书不清不楚,你打着为我好,让我休息的理由不让我去公司,抹去我在公司的所有职务,你只想把我圈在家里做一个主妇。”
夏叔叔被当众打脸,又听闻安妮妈妈口中的所有不满及委屈,他无奈道:“小柳,女人有野心没有错,追求事业也没有错,但你错在对我不信任,错在因为野心就把家庭的责任抛在一边。”
项晨修看着陷入争吵的两人,再看看病床上的安妮,他实在心疼,却又毫无办法。安妮闭着眼,泪水从眼角滑落。
他终是没忍住,想走过去分开争吵的两人,却被安妮的手抓住。她的手因为打着点滴的缘故极为冰冷,他回头不解的看着她,安妮哑着嗓子道:“你可以去家里帮我把《绿山墙的安妮》带来吗?”他看着平静下来的两个大人,轻轻点头,随后走到两人跟前告辞。
走出医院,他打电话问校长关于张老师回来的事,校长碍于他父亲的身份,温和对他解释道:“张老师毕竟是老教师,而且三中教风一向如此,可能她这次是有些许过分了,但学生家长都选择了谅解,你又何必…”他后面的话没有说出。
项晨修长叹一口气,接着问道:“那刘老师呢?”
校长和朋友喝着茶,走到窗边道:“刘老师早产了,不过没事,最多在休完产假就回来上课了。小项啊,你不用过于担心,张老师回来后再没有听到任何情绪问题,而且总的成绩可是提升了不少。你就放心待在林乡吧。”
话至此,项晨修知道再谈下去也没什么意义,他寒暄几句挂断了电话。
他驱车回了父母家中,推开家门,安娜靠在两位母亲怀中撒着娇,两位父亲则在一旁下着围棋,见他回来,两人只是抬了抬眼皮,他走进客厅打着招呼,妈妈吩咐他坐下。简单聊了一下乡下的问题,家里阿姨就通知准备开饭了。
家里很久没有这般和谐的氛围了,看着一向严厉的两位父亲争着给安娜夹菜,他们对安娜的疼爱,是当女儿般的疼爱。
他突然觉得,父母已老,结婚安定下来应该也是对他们每一个人最好的交代。
特别是安娜,她从去了乡下之后,像变了一个人,具体哪里变了,他也说不上来,好像没有以前那种爱情至上的一意孤行了。
吃完饭,他主动向父亲提出要求,要把安娜调回来。父亲冷笑:“你不是最瞧不起滥用职权吗?现在这是什么?”
他的话语令项晨修无地自容,不过为了安娜的安全,他仍道:“不是滥用职权,我准备和安娜结婚,她申请调动合情合理。”
他的话才说出口,两家父母齐齐看向他,感受着几人的目光,他如坐针毡,安娜却不似以往那般热烈,她起身郑重对着双方父母道:“我暂时不考虑结婚,也不想调回来。”
两家父母顿时摸不着头脑,但由于此次是安娜提出的不考虑结婚,所以两家父母虽有疑惑,却并未像上次那般动怒。
项晨修还准备开口说些什么,安娜却岔开了话题。
项晨修只得随着她的话题和父母闲聊着,项晨修和安娜的家庭本就不比寻常人家,自两人记事起,由于工作原因,两人都很少和父母坐在一起闲聊家常,这也导致了两人的早恋,有时候项晨修在想,那些年和安娜的恋情,很有可能只是另一种亲情。可现在看来,不管是亲情也好,爱情也罢,和她结婚,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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