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安才不管他,她跟沈斯元认识这么多年,对他的尿性了解的一清二楚。
她只绕着沈斯元兴冲冲的问:“帅哥看过咒术回战吗?对夏油杰感兴趣吗?愿意出cos吗?申何今天刚好出了五条悟,你俩还能一起拍双人动作!c服我有现成的,妆娘时刻到——。”
“小安——”申何张口打断了乔安,他又气又好笑,把瓶子里剩下的最后一口水喝完,空瓶子扔到攒水瓶的袋子里后,又伸手挨个接过乔安拿过来的几个相机。
把相机放好后,申何恨铁不成钢地开口道:“你好歹给新生一个开口的机会,别把人家给吓跑了,你露露姐招生不容易。”
转头又跟沈斯元解释道:“乔安就是这个性格,咋咋呼呼的,你别在意。”
沈斯元这才得有机会开口,他笑道:“学姐这样的性格就挺好,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人嘛,不要太在意别人的目光,还是要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
申何脸又绿了,他有正当理由怀疑这人是在阴阳他,别以为他刚才没发现内小子假装玩手机的时侯,嘴角都要咧到耳边,智齿都快露出来了。
乔安在旁边附和:“就是就是,我性格多好,不像我哥。”
申何瞪了她一眼,乔安嘿嘿一笑,终于把嘴闭上了。
申何耷拉着脸,重重的“啧”了一声,心道,果然长得帅的除了他之外没一个好人,帅脸蛇心。
趁着这个空隙,沈斯元终于有机会自我介绍,他作出一副乖乖学弟的模样,讨巧似地笑了笑,温声道“我匆匆忙忙的,都没来得及自我介绍,各位学长学姐好,我叫沈斯元,物理系的大一新生。”
申何心里“啧”了一声,木着张帅脸。
沈斯元又跟被申何牢牢压制着的乔安解释:“咒回算是我最喜欢的番剧了,但我没出过cos,之前高中家里管的太严了没机会,我爸老顽固,还摔过我好几个手办。”
孙露露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接话说:“我爸也是,他也扔过我裙子。”
张蓓蓓又翻了个白眼:“你俩的性质能一样吗?要不是你小学非要穿超短裙去上学叔叔能扔你裙子?”
孙露露干笑两声,闭嘴了。
乔安蹦跶出来,安慰沈斯元道:“你都大学了,他们现在管不着你,你想出啥出啥,申何出cos三四年了,有经验,你有啥不懂的就问他,是吧申哥。”
沈斯元犹豫了片刻,接收到乔安鼓励的目光后,侧头期待地看向申何,问道:“我没经验也可以出吗?”
完了,申何面无表情腹诽道,这人真是来跟我抢门面位置的。
以为是个小反派,没想到是株大绿茶,失敬失敬。
申何沉吟片刻,道:“第一次出cos的话可能……”
还没等他说完,乔安急切地接话道:“当然可以!这有什么不行的,谁还没个第一次了。我来指导动作,包你一拍一个不吱声,申何,那套夏油杰的c服和假发我记得是不是放你宿舍了?”
乔安扭头问申何道,“哥快带他去换衣服,择日不如撞日,趁着天气好我们今天就拍!”
申何挣扎道:“是不是有点太仓促了,我俩也没练过双人的动作,第一次配合估计也没什么默契……”
乔安睁圆了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申何,眼神里满是恳求,“Please——”
自从乔安和申何上了一所学校后,她已经很久很久没像小时候一样跟申何撒娇了。
申何老脸一红,看着乔安期待的表情,挣扎的声音越来越小。
“好哥哥,求求你了,你知道的,我真的真的真的很喜欢夏油杰和五条悟,而且咱们社从来没有拍过这两个大热角色”,乔安拉着申何衣摆,眨巴着眼睛努力撒娇道,“求你了哥。”
申何板着脸,长叹口气,心里明知乔安就是想找帅哥拍她磕的cp,却也只能不情不愿地嘀咕了句:“好吧好吧,真是败给你了。”
谁让他小姑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他可不想回家被打小报告。
乔安欢呼一声,“那哥你们先去换衣服,等会摊位碰头,我去拿化妆品过来!”
话音刚落,还不等申何回答,就匆匆卸了相机往宿舍跑。
申何默默叹了口气,感觉今天一天叹气的次数超过了开学前一个假期,他侧身装作一副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虽然他们本来也没发生过什么,温和的对沈斯元道:“我住十二号楼,走吧。”
九月的下午,日光正盛,蝉鸣聒噪,热的人心烦意乱。
沈斯元跟在申何旁边,他刚来学校几天,对除了自己宿舍和食堂之外的地方还不熟,跟着申何七拐八转上了一条小路。
申何解释道:“我住十二号楼,走大路人太多了,走小路虽然绕一点,但人少,不会有人偷拍和要微信。”
沈斯元秒懂,他笑着奉承:“学长出cos这么帅,身材练的又好,换我我也得要个微信。”
申何不自觉挺直了肩,刚刚短暂的不愉快被沈斯元奉承的驱逐开。
这人还是有点眼光的嘛。
嘴上却谦虚道:“夸张了学弟,你也很帅,刚才年年年她们眼睛都看直了。”
虽然还是比我差一点点。
沈斯元一晒,人还挺好哄的,顺毛捋几下就不生气了,除了有点自恋之外,跟笑笑也没什么区别。
笑笑是沈斯元家养的金毛,著名没脑子选手,常年在一个坑里载跟头。
申何美滋滋地随手扒拉了几下假发,手指穿过发丝,指尖却一片粉白美甲。
沈斯元刚还想着趁现在气氛不太僵硬,先问申何要个微信号码,但申何一抬手,沈斯元的眼神一不小心落在了申何的指尖美甲上,他一边回答着申何的问题,一边心里暗道不妙。
这怎么看起来不太1啊。
想要电话号码的心思,也暂且压了下去。
两人随口聊了几句学院专业,就到了申何宿舍。
西大宿舍是六人间,上床下桌,宿舍门口大剌剌扔着两双鞋,歪七扭八的堆在一起,散发着咸涩的汗臭味。
申何皱起了眉头,掩着鼻子绕过鞋,走到最靠里面的床位,抽出凳子让沈斯元坐,自己撅着屁股从桌子下面拉出来一个巨大的行李箱,一件一件的找夏油杰c服。
箱子里大部分是申何自己的c服,等他进入社团后,社里出资买的一些成男c服也放在了他这里,毕竟他现在是社团出成男的主要成员,故而林林总总攒了一堆c服,一些他不常出的角色就塞到了角落。
沈斯元不动声色的打量了几眼申何宿舍,男生大多都是粗糙的,比如申何舍友,五个人里三个人都没床帘,被子敞着,不知道攒了多久袜子内裤短袖塞在桌下的大桶里。
相比起来,申何的床位就干净多了,床帘拉的严严实实,看不清里面。
桌子上也装了u型架款桌帘,桌面整整齐齐,厚厚的专业书按大小摞在一起,星露谷马克杯干干净净,旁边还放了一个防尘盒,里面是几个精致的手办。
架子上几顶假发也被装在防尘盒里,颜色由深到浅摆成一排。
桌上还摆了几个瓶瓶罐罐,多半是护肤品和香水。
沈斯元扫了一眼蹲在地上忙活着翻c服的小银毛,得出结论,帅而自知、护肤认真、透明甲油,不是男同就是gay。
我得离他远点。
沈斯元面无表情地想,脚下不动声色地挪开了两步。
不能让他发现我也是gay。
我可不喜欢0。
话是这么说,沈斯元惆怅看着申何忙活的身影,屁股挺翘,大腿粗壮,再瞅瞅脸,棱角分明,鼻梁高挺。
完完全全长在了我的审美上啊!
而且一看就很能干。
还不如是个直男,至少还能馋馋。
申何体会不到沈斯元的痛苦,但他现在的痛苦更加切实,因为他翻了半天,才从箱子夹层里抽出了一件叠的整整齐齐的,夏油杰的裤子。
沈斯元提醒道:“衣服没和裤子放在一起吗?”
申何捏着裤子,尴尬地笑了两声,“我才想起来,当时我是买了两个人的c服,后来社里只有我一个人出成男角色,再加上五条悟和夏油杰的外套一模一样,我就把另一件外套搁咸鱼上出了。”
出了?
沈斯元:???
一个具像化的问号缓缓的浮现在沈斯元脸上。
少爷不懂,
但是少爷很震惊。
摊位上。
“不愧是我认识的申何。”杜迁拍了拍申何的肩膀,竖起大拇指,眼神里还有一丝钦佩,“一毛不拔铁公鸡,一条裤衩从初中穿到大三,裆都洗成透明的了还舍不得扔,实乃吾辈之楷模。”
孙露秒接话,他挤眉弄眼:“是那条乌龟裤衩对吧,申何从小穿到大!”
关于这条乌龟裤衩,这是一个人人皆知的关于申何的传言。
据说是申何的室友在大一时无意间传出来,长得很帅的申何,一条裤衩穿了七年。
但话传着的人多了,就变了味,最后的版本是校草申何家里穷到他一条裤衩得穿七年。
申何倒无所谓,但他朋友们很急,可流言这种东西,只会越描越黑,解释的人越多,大家反而觉得申何在意这件事情,说明申何是真的穷。
流言传得飞快,半个月传遍了学校,申何借此狠狠博取了一波同情,再加上他的贫困家庭情况证明,顺利拿下国家助学金。
拿到助学金之后,申何再也不主动解释这件流言,只在别人询问的时候露出一个苦涩尴尬的微笑,成功坐实东大第一高穷帅名头,表白的人锐减百分之九十,剩下的都是有实力的富哥富姐,申何自觉高攀不起,于是到现在都没谈过恋爱。
绿色乌龟裤衩也成了一个调侃申何的媒介。
陈年旧事再被提起,申何跳脚,跟吃了炮仗似的反驳:“我那件内裤又没破,还能穿为啥要扔,你才是铁公鸡,我那是节约!节约!中华民族传统美德你懂不懂!”
沈斯元脸上的肌肉不自觉的抽动了两下,从小学到的冷静模样都隐隐有几分维持不住,初中到大三,最少七年。
一条裤衩穿七年?他都不敢想一条穿了七年的裤衩能松成什么样子,一想到申何裤子一脱屁股上挂着一条七年的绝版裤衩,沈斯元绝望的闭上眼,这绝对不是男同!
我要给他开除男同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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