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宽敞的包间内,邢既言和泽宇的刘总分坐在沙发两侧,正愉快地聊着天。
泽宇集团和恒域集团合作多年,彼此再熟悉不过,否则邢既言是绝对不会同意把饭局改在今天的。
邢既言在老别墅待到五点,出来后便马不停蹄地赶到这里。其实,他并不喜欢这种地方,因为在他看来,这里根本不适合商务洽谈,更适合纸醉金迷。可刘总非要选这里,他也只能作罢。
酒菜上齐,刘总比了个“请”的手势:“邢总,请。”邢既言颔首,起身往桌边走去。
片刻后,陈枫匆忙推门而入,低声在邢既言耳边说了句什么。邢既言神色一顿,眉梢微挑:“你确定没看错?”
陈枫摇摇头:“肯定没看错,就是他。”
“他怎么会在这里?”邢既言纳闷地喃喃道。
“怎么了邢总?谁在这里?您朋友吗?”刘总不明所以地问。
“哦,没事,咱们继续,刘总。”邢既言小声吩咐陈枫:“你看着点就行,先不用管。”
陈枫点点头,转身离开了包间。
这个时间通常是酒足饭饱之后的娱乐时间,走在走廊里,鬼哭狼嚎从四面八方传来,有独自欢乐的,悲戚哀痛的,兀自沉吟的,各种风格,五花八门,堪比人间地狱。
陈枫被这扑面而来的阴气搅得脑壳疼,正准备跟服务生要杯薄荷茶醒醒脑子,就见一个身影从不远处的一个包间踉跄着跑出来。即便离得有段距离,陈枫依旧能清晰地看见那人满脸通红,眉头紧皱,额头青筋紧绷,像是在极力忍耐的样子。
陈枫一看他的状态就觉得不对劲,立刻掏出手机给邢既言打电话。
“怎么了?”
“邢总,他的状态不对劲!”
邢既言立刻起身,对刘总说了句“失陪”,就朝外走,边走边冷声问:“怎么不对劲?”
“我也说不上,我这就过去看一眼!”
“不用,我去,告诉我他在哪儿”
“我看他去拐角处那个洗手间了。”
“好,我知道了,你在外面看着点。”
正好陈枫看到邢既言从不远处那个拐角拐过来,就用手指了一下。邢既言会意,推开洗手间的门,一眼就看见江迴手里正拿着个棕色小瓶往嘴里猛灌。
“你在干什么!”邢既言一把上前抢下他手里的小瓶,用力扳过他的身子,双手扶住他的肩将他固定住:“看着我江迴,看着我!告诉我你哪里难受!”
此时,江迴满是水珠的脸异常的红,眼睛半张着,唇却咬得死紧。邢既言抬手摸了一把他的脸,温度高的吓人,而他整个人看起来浑浑噩噩的,明显意识也不大清醒。
“你是生病了吗江迴?我送你去医院!”
邢既言刚要拉住他的手往外走,就被江迴一把拉了回来,他的力气很大,连邢既言这高大的身材都被拉得一个踉跄。就在邢既言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江迴的唇已经贴上了他的唇。
这个吻焦躁、急切又热烈,酒香在彼此交错急促的呼吸间迅速钻入邢既言的口腔,让邢既言的大脑出现了短暂的空白。
邢既言整个人先是一愣,随即很快反应过来江迴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一把抱住江迴正在向下软倒的身体,正想开口问些什么,就听门口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邢既言猛地挣脱江迴缠绵热烈的吻,四下环顾一圈,拖着人就往隔间里走。而他怀里的江迴似乎极其难耐,身体不断地在他身上蹭来蹭去,抬头时,因为唇不小心蹭到了他的脖颈,所以他的脖颈也就此沦陷。
邢既言活了快三十年,从来没感受过这种热情,加上他刚才喝点酒,这会体内的火“轰”地一下被点着了,而且似乎马上就要熊熊燃烧起来。
两人前脚刚躲进隔间,后脚就有人推门而入。因为这间会所的包间大多都有独立卫生间,所以这种公共卫生间基本没人。那人进来后,就小声唤道:“小宝贝,你在不在这里啊?在的话就出个声啊。”
邢既言全身肌肉紧绷,用了很大力气才控制住乱动的江迴。好不容易腾出的一只手死死捂着江迴的嘴,让他尽量不要出声,但江迴的喉咙间还是难以自抑地发出了“呜呜”声。
好在外面够吵,还没等那人往隔间这边走,卫生间的门就再次被推开了。外面那人猥琐的呼唤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清晰的水流声,以及:“哎,您……您不是海东集团的金总吗?”
金有鑫被肥肉挤得快看不见的眼睛一晃,下意识问:“你是?”
陈枫欢快的声音再次传来:“您好,金总,我是恒域集团邢总的秘书,我叫陈枫。早就听闻您的大名,今天一见,真是名不虚传啊。”
金有鑫的大脑还停留在找江迴这件事上,听了陈枫的马屁也没什么反应,只点头敷衍:“好说好说。哎,你刚刚有没有见过一个喝多了的年轻人跑进来?”
陈枫假装回忆了一下:“好像没有吧,”随即他又把话题引到邢既言身上来:“哎,金总,您要不要见见我们邢总?他就在旁边那个包间里,他早就想见见您了。”
金有鑫现在哪里还有心情,面对着热情邀请他的陈枫,只好继续敷衍:“啊,今天不行,今天我有点事,改天,改天我一定登门拜访邢总。”
“行,我这就回去转告邢总。”见金有鑫还站在原地往里看,刚走出门的陈枫回过头好奇问:“金总,您不走吗?”
“走,走。”金有鑫边回头往后面隔间看,边挪动着迟疑的脚步向外走去。
隔间里,神志不清的江迴已经把邢既言的手心舔得湿润一片,被控制住的身体还在不住地往邢既言身上贴。江迴身上散发的热量让这方狭小的空间越来越热,连邢既言都感到有些窒息。
听外面没了动静,邢既言赶紧抱着江迴从隔间里走出来。他低头看去,就见江迴的脸比刚才更红了,呼吸也愈发急促,身上的衬衣也被扯丢了好几个扣子,大片白皙肌肤和精致的锁骨裸露在外。
邢既言看得心头燥热,赶紧脱下身上的西装把江迴的上半身包住,然后一步也不敢耽搁,直接往会所外走去。
还没走到门口,一个短头发的女服务生拦在他面前:“不好意思,打扰一下,这位客人刚才交代过,说要喝杯蜂蜜水再走,您看能不能先把他放下?”
邢既言一挑眉:“他这么说过?”
服务生点头:“是的,这位客人特意交代过的。”
“不用了,我是他哥哥,他这会有点发烧,刚打电话让我过来送他去医院。”
服务生想起刚才客人交代过,说如果是一个长相猥琐的男人扶他出来的话,就务必要留下喝杯蜂蜜水。可这位客人高大英俊,完全和猥琐不搭边啊,那她究竟还要不要拦?
正犹豫间,邢既言已经抱着人绕过她,加快脚步走出了会所,女服务生想拦都来不及了。
这时候陈枫跑了过来,跟女服务生解释:“那是我们老板的弟弟,生了急病,你放心,我们这就送他去医院。”
女服务生也不知道是该放心还是不放心,只好留下了江迴和陈枫的电话号码,准备明天打电话问问。
邢既言抱着江迴走到车边,打开后座门把江迴往里一塞,然后又大力关上,皱着眉和随后赶来的陈枫说:“他这样子坚持不了多长时间,你在外面守着,我去和刘总说一声。”
陈枫点了下头:“好的,您放心去。”
邢既言转身返回会所,大概只过了几分钟的时间,就见两人匆匆从里面走出。邢既言边往外走边对刘总表示歉意:“刘总,不好意思,今天实在有点急事,下次我一定好好弥补。”
刘总一副很理解的样子:“邢总你太客气了,你有事尽管去忙,咱们也不是第一天认识了,改天再聊就是。”
邢既言把刘总送上车,小心交代他的秘书一句,目送着车子离开后,一刻也不耽搁地朝自己的车走去。
陈枫看邢既言坐进后座,赶紧打开驾驶座的门坐进去,语气急切地问:“老板,去医院?”
邢既言只思考半刻,就说:“不,回公寓,他这样子不适合去医院。”陈枫领命,赶紧启动车子。
邢既言这边刚升起隔屏,江迴的唇就凑了上来。为了不让他乱动,邢既言一把把江迴抱起来,将他的双腿分开,跨坐在自己的腿上。而江迴像是迫不及待这样做似的,在邢既言双手搂住他后腰的同时,他的双臂也圈上了邢既言的脖子。
这个姿势让江迴很容易地找到了邢既言的唇,他甚至没有一秒钟的思考(其实已经无法思考),就贴了上去。
狭小的空间里,江迴闭着眼睛,吻得极为沉醉,鸦羽般的长睫不停扑闪,热烈又放纵。他急促的呼吸不断在这个狭小的空间回荡,喷出的火热气息让邢既言全身的血液奔涌翻滚。
早就意识到不对劲的陈枫终于忍不住小声问:“老板,江迴他没事吧?”
邢既言把头后仰了一下,在纠缠的空隙间强自镇定地回了一句:“没事,开你的车吧。”
他略为不稳的气息被陈枫成功捕捉,陈枫抿紧了唇,再不发一言,将油门踩到最底,以此生最快的速度向公寓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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