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喜欢?什么是谈恋爱?”
这太深奥了。
游依不如抱皮卡丘去看电视。
除了百度,看电视是她汲取恋爱知识最有作用的方式。
电视她别的不看,只看解语出演的片段,迄今为止解语只上映了一部恋爱剧,于是游依每晚都蹲在电视机前,反复播放这一部。
解语转开钥匙下班回家,客厅传来惨呼。
“啊——不要亲不要啊……”
她走近后看见游依举着皮卡丘的爪子,皮卡丘以一种慵懒的站姿呆在她怀里,爪子被游依当作眼罩了,孤零零挡在游依眼前。
解语给遥控器摁了暂停:“不想看就不要一直看啊。”
游依放下皮卡丘,皮卡丘翘着小屁屁就溜去阳台晒太阳了。
游依摇脑袋:“想看的,解语演的电视一部都不可以落下。”
解语瞥她一眼,收拾着包里的东西,随口一说:“那也犯不着每天都看这一部吧,这部我就演了个女三而已。”
“啊,因为这部解语有在和别人亲亲啊……”游依丧着脸,“那个男演员还没有解语一根头发好,解语不要喜欢和他亲好不好?”
“你在说什么啊?”解语背过身去强势关上电视,“那都是借位的,我又不和他谈恋爱,我干嘛喜欢和他亲亲?”
“借位!”游依天都亮了。
解语才不要和她解释那么多呢,窝着小脾气傲娇躲进房间。
晚餐时间游依叫她出来吃饭。
游依今晚给解语煎了小块牛排,最近解语在减脂,酱汁都没淋,游依对秦米露十分不满,解语都这么苗条了,还减什么啊?
她嘟囔着嘴给解语夹了块西兰花,西兰花总可以吃吧。
解语叉起来嚼巴两下,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你还在云投吗?”
游依点头。
工作找了半年,为了迎合解语的行程,长沙那边有通过面试的公司,游依也没进。
不过以解语的工作,这几年稳定定居一定是个大问题。
游依一天也不想和她分开,所以这半年有在朝自由职业发展的打算。
“收稿的商家联系了四五家,但稳定合作的只有一家,广投采纳度还是不高。”
游依说着有些忧愁,她现在入不敷出,真的快成全职太太了,吃解语用解语的,怎么想怎么过意不去。
“大不了别投了,你就呆家里看我那破剧好了。”解语一口带过。
不过她知道游依定然是不会答应的,之前自己有提,让游依来当她的私人助理,游依也不算拒绝吧,照样跟她去片场拎包照护什么的,做得都很好,就是不乐意领薪水。
久而久之解语发现自己根本雇不了她,游依给她打下手纯纯是免费劳动力,吃力不讨好的那种,还埋没她的才能。
像游依这种有本事的年轻人,更是不会乐意呆在家里闲渡白日。
果不其然游依摇头拒绝了她:“怎么可以让解语一个人在外面奔波呢……”
晚饭后半段游依的情绪都有点消沉。
夜晚解语破例回了一次主卧。
游依眼睛亮晶晶看着她,她瞪回去,只是搂着游依的腰,贴着她的背,安逸躺着。
她闷在游依背上说:“我帮你想想办法。”
“什么办法?”
“不是找工作吗,娱乐圈玩艺术的人不少,我帮你打听打听,有没有线上收徒或上班的。”
游依裹着被子小动作转过来,被子滑蹭有窸窣的动静,她侧身,正对解语躺好,微微垂头,解语眼下有一点难以察觉的斑,她都看得清清楚楚。
“解语……”
“干嘛?”解语哼哼唧唧往她怀里蹭了一下。
“解语真的是解语吗?这太不可思议了……有解语在身边,我真的好幸福啊。”游依说话,俯低脑袋时有呼吸洒在解语额头。
解语脸蛋痒痒的,有点红。
她扭过身去:“恶心死了。”
游依反将她腰环住了:“喜欢解语,好喜欢。”
解语不痛不痒,推开她躺平:“给我揉肚子。”
“今天也痛吗?”
手已经搭上去了。
“不痛。要揉。”
“好。”
揉着睡觉舒服,跟肚皮上长了个恒温机似的,解语意识昏昏沉沉,没多会睡了过去,比她在次卧睡的每一天都要舒适。
看来以后得多找点借口回主卧了。
这是睡着前解语想的最后一句话,第二天她醒来时游依的手还搭在她肚子上,她小心把手挪开,蹑手蹑脚洗漱清楚出门。
今天戏份不多,和同场演员对戏对了两遍,解语便偷闲张望起来。
两个主角在庭院舞剑玩耍,中午剧组有盒饭,秦米露把一些重油重盐的菜品挑出去,饭盒推过来。
“今天将就吃点,小吴请了两天假。”秦米露边看手机边交代,“对了,小吴问你这几天拍完戏有没有空。”
“白天吗?今天戏少,倒是有空。”解语嘴巴空空,只对付了几口蔬菜,米饭都被秦米露拎走。
“行那我再问问她几点。”
过了一会秦米露说:“小吴去看了个什么画展,据说那画家有一幅作品,是听了你的歌来的灵感,对你印象不错,想问你有没有兴趣当个模特。”
解语挑眉:“这么巧?”
秦米露:“嗯,好像还是个挺有威名的画家,喜欢他的人挺多的,去了应该也没影响,不出意外还能赚点外快,你可以自己考虑一下。”
听到有威名解语来了点兴致。
“他艺名是?”
“览田。”
*
解语不太懂他们艺术圈的人追星是个什么概念,但这个览田的确有不少粉丝,至少他举办的画展排场不小。
览田脾气是个怪戾的,解语身为来客,礼貌跟他做自我介绍,还没得到他一个好脸色。
等解语赖不住脾气正想走的时候,对方一百八十度大转变,点头哈腰又绕了过来。
“哟,对不住啊,刚手头儿事儿忒多,怠慢您了,多担待点儿啊。”
解语匪夷看了他一眼,跟着他进了工作间,览田给她递茶,表明用意。
“你的歌曲让我听见了碰撞,不只是我们常说的色彩搭配上的大胆,是属于你个体的冲突,这很稀奇,让我想要了解你。”
虽然览田这话说得有点不太正经,但他那五十多岁有些发白的胡茬看着还算老实。
解语接过他递来的茶,和他礼貌聊了半个小时,就人像画一事粗略达成合作。
临走时览田想和她笑别,解语多问了一句:“老师收徒吗?”
览田的笑登时没了:“风格这种东西因每个人独特的灵魂而存在,不可传承,收徒的那些个愣头青,纯粹都是蠢蛋,我怎么可能收徒!”
“……”
解语不甘心,又问:“那您开画展,没考虑招个助手帮帮忙?”
“我胳膊腿都健在,找什么助手?”
“……”
“打扰了。”
回家后解语心不在焉,游依看出来,她有些抱歉:“没打听到有招人的地方。”
她顺口和游依提了这事。
没想到游依很激动:“对、对对!览大师是这样的……果然只有这样有特色的人才能画出那样的画吧……”
“什么啊?”解语抬了抬目光,“语气这么崇拜是几个意思?”
“览大师很厉害啊!我从初中就开始订阅他的作品,每次欣赏都会有种耳目一新的感觉,他从不固定画某种风格,他是不被定义的大师!”
“完全听不懂言外之意的家伙……”
几分埋怨下,解语还是笑了笑。
“既然这么崇拜人家,下次和我一起去见见他吧。”
“可以吗?他不会生气吗?”
“去了不就知道了。”
*
解语给览田引荐游依,第一天见面的时候,览田连眼皮都没对她抬一下。
游依却并不觉得兴恹,自己拿了个小笔记本,在画展几圈长廊走马观花、写写停停。
解语凑过头来看她在写什么,发现看不懂,恰好当天戏份比较多,挥了挥手先走了。
那天是画展开放的最后一天,游依待到闭馆,老老实实帮览田打理下手。
换来览田一个怒视:“我可不会收嘛学徒,你要有琢磨这个的心思,就尽管在这儿耗着吧。”
“不是的大师……我很钦慕您的作品,近距离接触您和您的画,是我梦寐以求的事情!”
览田抱着一篓纸箱,哐的一声砸在地上,他掐腰喘了几口,游依立马从地上接过纸箱抱好。
览田这才正眼瞧她:“女的?”
游依动了动耳朵,这才反应过来是自己的外貌引起了大师的疑虑:“是的大师。”
览田转手去取挂在墙上的画,过了几分钟领人去工作间,刚想起来似的,来了一句:“模样倒挺有个性。”
游依不好意思多解释,整理画纸。
“想跟着我?”览田忽然问。
游依摇头,又点头,然后又摇头,再然后就不知道怎么表达了。
览田看了她几眼,严肃的神情莫名宽松下来,半响后稀奇古怪笑起来。
游依被他笑得一愣。
晚上回家后和解语汇报:“览大师人很好的,还答应明天也让我去工作室帮忙。”
解语疑惑:“他真答应了?”
“算答应吗?没有工资的……”
“……你答应了?”
“嗯嗯。”
“?”
解语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不过抬头一看,游依今天表情轻松,想必也是心情做美,她咬着筷子笑了一下。
游依愿意做什么,就任她去做吧。
就算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还有自己兜着,不是吗?
“喂,今晚我也要睡主卧哦。”解语起身,居高临下看她。
游依也站起来,很高兴:“真的吗解语!你不生气了?”
“你问题还没解决呢,我凭什么消气。”解语哼一声。
“我、我会尽力解决问题的,对不起解语……”
“少啰嗦了,调空调。”
“好!”游依冲进卧室。
解语在外喊道:“记得多少度吗?”
“二十三!”
游依探了个脑袋出来,笑嘻嘻的:“不会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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