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普村的村头有一块巨石,上面刻着“安普”二字。
齐月生他们本意是想搜寻一番这村里幸存的人。
在齐月生的强调后,曲祈选择了先找人。
张慕明被拍了两掌后背,整个人又被他们二人推着走了。
将近六点,夕阳已经只剩下一点余晖了,他们找了这么久,才找到活人。
“推不开。”
齐月生尝试推门后便知里面肯定有人,换了曲祈踹门。
“外面的是谁?”
还没等曲祈踹上去,里面的人倒是出声了。
“我们是村长派来的,村长让我们来召集大家白日里可以一起商议,共同对抗眼前的困境。”
齐月生很快便编了一套说辞。
“村长,村长还活着吗?”
里面的人有些不敢相信,但又有些期待。
齐月生靠近了些,听着门内的回答再开口:“自然。”
里面这才开始了拖拽搬运的声音,三俩分钟后,门才被打开一条细缝。
一颧骨突出,头发凌乱的男人探着头,闯进了齐月生的视线。
“你们不是安普村的人?我没见过你们。”
“我是齐月生。”
男人半垂着的眼皮霎时间撑起,这个名字他不会不记得的。
“你还活着……”
“你这三日有没有出去过?周围人还活着吗?”
齐月生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不想与他多说废话。
躲在门后的男人,一双眼珠子闪躲过后,这才回答齐月生的问题:“没,其他人也都没见过,这三日就只看到你们三个活人。”
“方便让我们进去看看吗?”
一直在齐月生身后的曲祈这会直奔主题。
“不行,我怎么知道你们是好是坏?”
齐月生视线紧盯着他,“如果人人都像你这样,那村长的召集终究毫无意义。”
“你是不是受伤了?我闻到血的味道。”
张慕明靠近了些,不是很确定。
“没什么大碍的,就刚才拖走阻门的东西,拉扯到旧伤口了。”
“我是医生,我帮你包扎一下吧。”
男人还是在迟疑,直到齐月生出口诈他。
“你这样推迟回避,难不成是狼?我们刚好三人,你应该是知道什么情况吧。”
“我怎么可能是狼人!”
男人的情绪却是意外的激动,眼眶还变的有些红。
“我管你们什么情况,都给我滚远点!”
说着他就要将门缝关起来。
曲祈当机立断一脚踹上了大门,直接连门带男人都踹到了地上。
屋内只有门口处堆放了各种重物,其他地方显得格外简陋空旷。
曲祈将男人按住后,张慕明看着他还在流血的手臂,便好心帮他包扎。
而齐月生则是全方位搜查这间屋子。
在一面墙体前,齐月生四处敲了敲,在声音明显不同的地方,拿来一把锤子,直接将墙体砸开。
“别伤害我老婆。”
身后的男人拼命挣开曲祈与张慕明的控制。
空心的墙体后一个三四平米的空间。
里面只有两人靠着墙瘫坐着,齐月生闻到了浓烈的尸臭味。
女人怀中抱着的是一小孩,齐月生回头看了眼还在挣扎的男人。
她越是靠近,男人挣扎的便是越是猛烈。
“别碰他们!”
齐月生猝不及防地从身后被推开了,男人将女人抱进怀里。
女人这才努力睁开眼,明明都已经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了,可她还是紧紧抱着怀中的孩子。
“那个小孩估计走了有两天了……”
张慕明跟了过来,看着那三人。
齐月生问他:“那女人呢?”
“我去把把脉才知道。”
曲祈陪着他朝那三人靠近。
强硬将小孩从女人怀中拉走,才发现小孩的脖子上,还有腰腹都是抓痕撕裂的伤口。
三人一个对视后都默契不问,张慕明开始给女人把脉看情况。
“气血太虚了,加上心气郁结。”
“自从世界异常后,小孩应该都没有离开过他们身边,可为什么狼人只杀小孩而不杀大人?”
曲祈与齐月生在一旁推测情况。
“要么这小孩是神的身份被透露了,要么就是……”
齐月生看了眼那对夫妇,男的手上负伤,女的虚弱到估计连站起来都难。
处理了小孩后,他们后来也寻到了十来人,都藏的很隐蔽,在告知他们白日里到村长的别墅相聚后,三人也回了齐月生的家。
老房子已经很破旧了,家具什么的都用白布掩盖起来。
“你们今晚随意挑个地方将就休息吧。”
齐月生扔了两小面包给他们。
她房间里的床,床板是烂的,她也没在那睡,而是躺回了衣柜里。
衣柜隔成了两层,上面是她回来时带回来的两箱小面包,下面铺着她的厚被子,成了她安然度过两个夜晚的床榻。
和衣躺回被窝里,静待着八点的到来,齐月生也在脑子里过另一边今日见到的人,发生的事。
还有,村长去哪了?
八点一到,衣柜内的齐月生和房间外的张慕明都昏迷过去,曲祈将人拖回空柜子里,而他自己则是在窗边,静候着自己的变化。
月光下,举起手,有些沉甸甸的,早已不是人类的手,而是爪子。
他干脆靠着窗边的墙坐下,房间门没关,他也能看到里面的情况,闭目小憩。
“原来,你也是狼。”
窗边传来的轻蔑笑意,让曲祈一下子警戒起来。
一颗狼头,曲祈看不清他的脸,可手臂上包扎的绷带,他还是认得的。
“怎么,怀疑我们,想赶尽杀绝?”
“另外两人呢?也是狼人?”
曲祈侧身,让他进来。
“去外面了。”
“三狼人,你是觉得我很好骗?”
男人步步逼近,锋利的爪子离着曲祈的脖子又靠近了一些。
曲祈将那爪子推开了些,“你们夫妻都是,怎么,还不许我们是?”
闻到爪子上的血腥味,倒不是很担心他是来刀人的。
“你今晚还没刀人?”
男人凑近嗅了嗅,瞳孔竖起来盯着曲祈。
“村口79号的女人是预言家,去刀了她。”
曲祈冷笑,“你找不到的人,要推给我,是想着明晚好有借口取我性命?”
“太聪明的人,可不好。”
男人说完便跳窗离开了。
窗外高高挂着的月亮,很亮,能清楚看到不断飘落的雪花。
在积雪上留下的脚印不过一会又被覆盖掩埋了。
早已离去的狼人留下的话,让曲祈不得不去想接下来该怎么做。
自己尚不清楚,狼人是否会相互交换信息,如果真有,那明晚他们都会不安全。
白日里见到的夫妇,完全看不出来是狼人,明明是自己刀的人,却还能表现的那般悲痛欲绝。
看着自己手臂流出的血,好一会后,他才给自己做了简易包扎,随后跳窗离开。
路上能看到不少在雪地里留下的脚印,曲祈顺着去看了不少屋内,没正面遇上狼人,倒下的人倒是看到三两个。
一路到了79号的门牌。
院子里明显有脚印还没被隐去,曲祈上墙,沿着墙走,绕了房子一圈,并没有闻到明显的血腥味。
他第一晚变成狼人就发现了,嗅觉和听觉一到夜里都会变得灵敏许多。
看了眼时间,曲祈不再多看,只记下有血腥味的几个地方就回了那老破小房子。
清晨第一缕阳光升起,飘了一整夜的雪也停了,只是外面的积雪丝毫没有变多,与前一日的积雪厚度是一模一样的。
“你受伤了?”
齐月生从衣柜里出来,就看到了衣柜旁已经干了的血迹,还有躺在墙边的曲祈。
“你怎么拖我进房间了?这血是你的?”
张慕明也从柜子里出来。
“没,昨晚狼人来了,是白天见到的男人,他老婆也是。”曲祈揉着脖子起身,“我出去了,所以留了一些血在这。”
凭着曲祈夜里的记忆,三人今日又火化了五人的尸身,距离任务完成只剩两个了。
“再去小别墅那吧,顺便多领个任务。”
齐月生的提议,他们觉得可行。
小别墅的门已经都没了,还没靠近,曲祈就让他们二人轻声些,里面有人。
“我们要检举13号的齐月生。”
在门后偷听的齐月生,一不小心瓜就到自己头上了。
“不是,快去阻止他们啊。”
张慕明有些着急地想去制止。
可身后的曲祈却拉住了他,“别冲动,还有其他人在。”
随着“检举失败”四字落下,那三人也是同样以他们昨日见过的情形死去。
“偷听这么久,该出来了吧?”
齐月生先走一步,曲祈与张慕明跟在她身后。
雪地里除了那倒下的三人,还有另外两人。
“我就是你们刚刚检举的齐月生。”
对立而站,双方都在等对方的行动。
“我们都是好人,和你一样。”
最先松动的是对方,他们一男一女。
“那你们为什么检举我?”
男人的视线看向了齐月生身后的两人,“他们可信?”
“他们不可信的话,不用等你们来检举我,我早就没命了。”
“你昨天那样张扬行事,我们很难不怀疑你。”
齐月生笑着看向地上躺着的三人,“所以,他们就是你的工具,用我来检测你的工具是否能用?反正横竖你都是能渔翁得利的那一方。”
这两人绝不是平民,齐月生还记得昨日看到的规则。
“不如大家都开诚布公地说开,在场的都是好人,就应该团结在一起。”
男人脸上也扬起笑意,“我是杜杰,她是我妻子,房安安。”
“这样的情况下,是个明眼人都知道不能轻信他人,我被你们验了,可你们,我们要怎么将信任托付?”
齐月生收起脸上的表情,那双眼睛像是在看什么败类一样,满是嫌弃。
这样的小心思,齐月生见多了,可想拉人垫背实属不应该将主意打到她的身上。
杜杰与房安安一看,也迟疑了,最后又再一次松口,“我是预言家,保我是最有利的。”
“所以,你们都是神的身份,先检举了一狼人,再让这三人来检举另一个你们猜测的人。”
曲祈更是鄙夷地看向那两人。
无论是他还是齐月生,都明白他敢这么轻易地说出自己身份,无非有了保底,要么就是已经获得下一条命了,要么就是他身边有女巫或者守卫。
张慕明虽听的云里雾里的,可他听明白了曲祈的话,指责那两人:“你们竟然这么冷血的人!那可是三条人命!”
杜杰的情绪倒是很平静,“这样的情况下,难道保自己的命有错?”
齐月生轻笑着:“这样做没有错,换成我也不会心慈手软。可你太蠢了,想要我们的命来保你自己就太可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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