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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秘密

和她的父母一样,谢冰仪藏着秘密。

早上六点四十许,她起床,沐浴护肤,喝一大杯柠檬水。

不知什么原因,她从小孩起就浅眠觉少,也不像其他同学那样,睡少了觉就头脑不清醒。如果不是身体机能所需,她可以彻夜不眠,第二天仍然正常上课。夜晚只是短暂的黑暗,她连梦都不会做,只在寂静中等待醒来。

下楼用过早饭,上车,由司机接送上学,一路上会很安静,但谢冰仪上下车时一定会和司机打招呼。彭莺莺说,要对身边最近的佣人们态度亲和,因为他们不时就会派上用场。

说这话时,彭莺莺用手指轻轻划过第二颗纽扣:“你要知道,再多的钱,都买不到这里的忠诚。”

今天是周一,学校布告栏如是张贴:

近日,我校周围出没不良分子,针对学生勒索钱财。对此情况,校方已做报警处理,如有遇到类似情况,请立即上告师长。

谢冰仪在布告栏前站了良久,她对这件事有印象,上周,班里一个较为内向的男孩在课上被叫去了办公室,他妈妈双手叉腰站在门口,和他一起进去。不久,听见女人激烈地喊:“我花那么多钱把小孩送到这里,不是为了他给人抢劫!这种事情就发生在眼皮子底下,你们学校的教官是干什么吃的?!”

下课时分,谢冰仪又在走廊看见这位母亲领着儿子要走,教导主任和教官站作一排鞠躬道歉。

她是县长夫人,县长则是校长的发小,此事非同小可。

自此,学校要求学生车接车送,放学后立刻回家,不要在周围逗留。而教官每天都会在学校附近地带巡逻。

周五下午三点半放学,谢冰仪报名了弓道社,给社长写了一张小纸条:头晕眼花,需就医,社团活动缺席。

她第一次这样,社长立刻相信,满眼担心送她出校门。

彼时司机还没到,谢冰仪就这样漫无目的在街上闲逛。她总是在家和学校两点一线,这样独自一人平静地走在街上,竟是少有。

停在一家游戏厅前,今天是周五下午,里面的机子已经零零星星聚集了年轻人,最靠近门口的是三台老虎机,玻璃门打开,从内而外不断吹出冷气,诱人进门。

谢冰仪状若等人,气定神闲,又只是站在门边,这样一道靓丽的风景线,难道不是招揽顾客的最好招牌吗?老板自然没有赶她。

这时,一队吵吵嚷嚷的年轻女孩走来。为首的女孩个子比谢冰仪稍矮,蚂蚁身材,腰细臀宽,皮肤黝黑,眼皮和嘴唇都涂上嫩丽的芭比粉,眼睛又大又亮,粘着夸张的假睫毛,瘦瘦的身体上挂着极少的布料,披着时兴的黄色卷发。

她身后的女孩和她类似打扮,但都不如她五官和比例抢眼。

女孩远远见了谢冰仪,惊喜道:“仪姐!”

谢冰仪瞪了她一眼,女孩立即噤声,走到谢冰仪面前,垮衣垮裤,吊儿郎当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包520香烟,递了一根上去。

谢冰仪口中吐出烟雾,眉目间的戾气依然没有削减:“雷秀雅,你的人做事不干不净,闹到警察那里去了。”

雷秀雅愣了愣,立刻道:“仪姐你放心啦,直水仔已经交了几个小弟进去,不会牵扯到我们的。”

谢冰仪冷冷道:“要是进去的是你,你觉得我会那么气定神闲在这里等你?”

“你知不知道那个四眼的老爸是县长?”

听到这里,雷秀雅才有点怕了:“啊?仪姐,这个事情不是我哥干的。那天他自己一个人坐在旁边看人家打游戏机,直水仔发现他的皮包露了一截出来,就直接抽出来把钱拿走了,也没有对他动手,直水仔说他都没有要把钱抢回去的意思呀。”

“呃!”雷秀雅的脖子被谢冰仪卡住,谢冰仪一字一句道:“我不管拿钱的是弯水还是直水,难道你就没分钱?你不知道四眼仔他老妈结婚前是警察吧?你最好祈祷交上去的那几个人能打发她,不然她追查下去,你就死定了。”

雷秀雅咽了口口水,轻声道:“仪姐,你放心。规矩我都懂,退一万步说,真有那个时候,你不认识我,我不认识你,我们没关系。”

得到了满意的答案,谢冰仪瞥了她一眼,转身离去。

那眼神凉飕飕的,极不耐烦。

雷秀雅松了一口气,这时才发现,谢冰仪拿烟的手一直低垂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把她的丝袜烫了个洞。

“雅姐……”雷秀雅身后的拥趸们略有担心,她们不认识谢冰仪,只觉得她贵气逼人,明明生了一张美丽的脸,刚才眉毛一横,眼神却凶得像是要杀人。

雷秀雅还在专心致志研究洞有没有到很明显的程度,这双丝袜可是才买的。一抬头,见身边一圈高矮胖瘦的脸上都是担心的神色,才无所谓地笑了笑:“没事啦——一点小误会而已。”

一年前,雷秀雅通过哥哥介绍,认识了在昆桥学院就读高二的学长,雷秀雅在家里排行老五,上有哥哥姐姐镇压,下有弟弟妹妹捣蛋,她从小就深切体会到多子家庭的痛苦——要审时度势,要察言观色,要降低期待。在物资都十分匮乏的家庭里,爱已经成了奢求。

雷秀雅是家里最漂亮的小孩,她脑袋不算灵光,年级只排中游,可只要有活动需要出席,她必定站最前充当门面,从小到大情书更是收到手软。

但雷秀雅有个很明确的择偶标准,对方一定要是家境雄厚的青年才俊,这样才能通过婚姻让自己和家人一举脱贫。

然而她家穷志短,根本够不上上流阶层,因此,当哥哥介绍学长给自己认识时,雷秀雅兴奋不已,她知道自己隐约摸到打开新世界大门的钥匙了。

对方见到自己时眼前一亮,很有好感。甚至多次偷偷把她带进校园,介绍给自己排球队的队友。然而雷秀雅就是感觉到,危险正在悄悄逼近。学长每一次带自己去见队友时,她都会听见那些男生悄悄问学长:“拿下了没?”

学长笑吟吟看着她,语气温柔地说:“秀雅,你知道我们在说什么吗?”

所有人哄堂大笑,雷秀雅每每这个时候都会浑身发烫,窘迫到恨不能钻进地缝。但是她忍了,她大概知道学长想要做什么,但她是不敢也不愿意的。可她又不想放弃学长,至少,在她通过这个家伙认识昆桥其他人以前,她不能失去他。

第四次和学长出去,她被堵在昆桥后门,那里临近音乐教室,放学时分,四下无人,学长把她逼到一棵簌簌落叶的银杏树下,伸手碰她,燥热的一双手。

雷秀雅的鸡皮疙瘩从头顶爬到了脚心。她就像是大自然中的羚羊,当捕猎者悄然靠近时,尽管大脑还没有分析出危险的方向,身体的各个器官就已经察觉到了威胁,紧绷起来。

她格挡,拒绝,拒绝的语气太过生硬,又带着哭腔连忙找补,现在不行学长,对不起,我爸妈知道会杀了我的。

有什么关系?他去掰雷秀雅的手,两人僵持不下时,学长背后响起“咔”一声。他愕然回头,又被抓拍个正着,这次有正脸,还露出了他身下衣衫不整,明显不愿的雷秀雅。

“他妈的——”学长这时候立刻要骂人,可是看清楚拿着相机的人后,他松开了雷秀雅的手。

雷秀雅发现,那是个女生。身高中等,穿着昆桥的校服,体态纤长优雅,宛如一株立在池塘的水仙。黑色长发披在身后,素雅秀丽的脸上波澜不惊,似乎在等学长给她一个解释。

“你认识他吗?”女生问雷秀雅。

雷秀雅不知道该答是还是不是,她怕如果摇头,事情就会闹大。而如果点头,这个女孩说不定就自讨没趣走了,而她又会陷入刚才那种可怕的境地。

“离她远一点啦,看不到她很困扰吗?”女生又发话了,声音低低的,很温柔的嗓音,却也很有压迫感。

学长果真后退了两步,虽然尽力带了笑意,语气依然不善道:“吓我一跳,刚才我们在开玩笑啦,照片删掉。”

女生拿着自己的相机,根本不动,也没有删照片的意思。她平静直视着学长,仿佛她是个聋子,是机能坏掉意识不到危险的羚羊,又或者她自知有对抗的资本,所以根本不惧眼前这个男人。

女生又皱了皱眉,对躲在后面的雷秀雅道:“你的校服不是我们学校的,外校生非邀请不得入内,请你现在立刻离开。”

就这样,事情似乎朝着棒打鸳鸯的戏码去了,就当是给了个台阶。

雷秀雅的情绪波动压抑了太久,当下几乎立刻要哭出来。她万分感激地走到女生身边,小声道:“请你送我出校门好吗?求求你了。”

女生愣了愣,很自然就同意了。

这个女生就是谢冰仪。

雷秀雅不敢相信谢冰仪这样的女生会主动和自己做朋友,虽然谢冰仪不说,但她能感觉到,她和这个学校里的大部分人都不同。

谢冰仪话非常少,表情也总是淡淡的,看不出情绪起伏,让人无从捉摸。有时候,雷秀雅觉得她缺乏青春期的活力,但她偶尔又会做一些令人大跌眼镜的事情。

后来她在课本上读到四个字,少年老成,很适合用来形容谢冰仪。

因为有谢冰仪的关系,雷秀雅接触到了以她的家庭水平很难进入的场所。有一次谢冰仪带她去高档酒店喝下午茶,在大堂遇到了谢家相熟的电视台制作人,雷秀雅亲眼看着谢冰仪一句话的功夫,对面的制作人便爽快同意让雷秀雅做最近在拍的一支广告片女主角。

相对应的,雷秀雅也要发挥自己的能力,帮谢冰仪解决一些麻烦。

她知道有一个很阴沉的四眼仔在“追”谢冰仪,那家伙又瘦又驼背,骨瘦嶙峋的脸型,人中位置伸出过长的鼻毛和成分不明的粘液。被印象不好的人表达爱意,本就是一种折磨。此人表达爱意的方式还相当奇怪,谢冰仪每天打开课桌,里面都会掉出一摞字体歪七扭八的情/色表白信,其间意淫的内容让谢冰仪看了面色铁青,她总是当众撕碎丢进垃圾桶,他更爽了,第二天故技重施。

谢冰仪干脆用铁饭盒装了死掉的青蛙回敬,隔天竟然变本加厉,信封上印了唇印——他特意涂了口红。谢冰仪怒极反笑,把信烧了。

除此之外,他会保持十米距离,跟在谢冰仪身后。若她去厕所,他便等在走廊。若她上车回家,他一定目送她关上车门。若她上弓道课,他干脆就立在女更衣室门口,根本不管其他女同学被他惊吓后的白眼或怒骂。他这样胡搅蛮缠,害得谢冰仪因此被社团的女生责怪,在她们眼里,是谢冰仪招惹了这个变态,又不主动解决。

只要谢冰仪回头,总能看到那张阴暗的丑脸直勾勾盯着自己。

她一开始当然感到恐惧,恐惧到了极限,就是愤怒。

“用你们的方式教训他一下,但不要让他发觉我有参与。”谢冰仪找到雷秀雅,雷秀雅当然爽快答应,这就是她哥的专业对口。

可惜她们不知道,重要的事情总是应该自己亲力亲为,凡假手于人的总有阴沟翻船之患。雷秀雅的哥哥找了手下一个叫直水仔的人,本想着拿了四眼仔的零花钱,再给两个耳光完事的。没想到直水仔这个人,好死不死对他说了一句:“知道你惹了什么不该惹的人吗?”

这句话一旦被过度发酵,很容易扯到谢冰仪头上,而她最担心的就是这个。

四眼仔骚扰她的事,她没有告诉家长,也没有上告老师,而是选择私下找雷秀雅解决的原因也是这个——汽车停在谢公馆门前,久违看到谢天荣的车也在公馆内,这说明他破天荒在晚餐时间回家了,彭莺莺从公馆内迎出来,牵着谢冰仪的手道:“赶快上去换衣服,就换上次给你订做的洋装,县长来我们家吃饭了。”

路过会客厅,谢天荣神态谄媚地为被屏风遮住的县长倒茶,两人言笑晏晏。而县长公子,正欣赏着屏风上跃出群山的凤凰。他看见谢冰仪时,突然开口:“有凤来仪,祈福迎祥,不知道婷婷是否就是谢家的这只凤呢?”

婷婷是谢冰仪的小名,说是如此,但极少有人叫这个名字,连谢天荣夫妇都不怎么叫。县长一家与谢家私交甚少,近两年才热络起来,他这样亲昵称呼,使得谢冰仪身上又多一层恶寒。

“过去陪他聊两句。”彭莺莺下令。

谢冰仪仿佛走向刑场,一步一顿,走向这个让她在学校里饱受折磨的罪人。

县长公子的眼镜折射出光,看不见他漆黑的瞳仁。待谢冰仪勉强靠近,他微微一笑,小声说:“你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吗?”

谢冰仪咽了咽口水,他知道,还是不知道?斟酌开嗓:“我……”

话还没说完,明晃晃的美工刀就朝着谢冰仪的脖子舞过去,吓得她被逼近屏风,叫都叫不出声。

对方压低嗓子,恶狠狠道:“不该惹的人?你老爸还指望攀上我们家的高枝呢,臭婊子,你真把自己当凤凰了。你和你妈一样,都是飞不出玉山的野鸡。”恶意如刀,一刀一刀剜着谢冰仪的自尊,美工刀还架在她的脖子前,她感到自己身心都被威胁着,寸步难行。

“还敢找人弄我,信不信明天就叫人轮/奸你?”对方忽然又笑了:“不,你这种贱人,应该不怕这个。我还是把那几个下三滥收拾一顿,让你们一家三口都被带到警察局去问话好了。到时候你爸,你妈,会有多恨你啊。”

谢冰仪额头上掉下豆大的汗珠,她一步步后退,忽然把屏风整个撞倒了。

美工刀被迅速收回,屏风后的县长吓了一跳,随后无视谢冰仪惨白的脸色,笑呵呵说:“怎么搞的,不是天天都能在学校碰见吗?”

谢天荣也佯装生气,调侃道:“年轻人下手就是没轻没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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