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舒慕带着众人入住了当地酒店,计划明天返程。
眼下没有睡意的家熙抱着吉他来到宽阔的阳台,若有所思地弹着和弦,手指不时灵巧变换,嘴里轻轻哼唱。
听到他弹琴的声音,舒慕放下手里的资料,从桌上拿了瓶可乐,走了过去。
虽然知道他的灵感大多来自晚上,如同泉眼似的不停喷涌,但亲眼所见,总是能一次次刷新舒慕的认知。
“诺,给你。”舒慕把可乐放在家熙跟前。
可乐果然是家熙的最爱,他拉动铁环,咕咚咕咚几口下肚,喝得那叫一个痛快。
夜幕下,两个人吹着微风,拂过他们的脸颊,远处林立的高楼、遍地的霓虹灯一览无余,难得有如此轻松的时候,这次带队的如果是经纪人,估计大家也不可能放的开了。
寂静的氛围保持了一会儿,舒慕往后捋了下自己的长发,忽的唤他:“家熙。”
“嗯?”他低声应道,沙哑的尾音上扬,有一种说不出的磁性感染力。
舒慕抬抬下巴:“我发现你真的很喜欢这把红色的吉他,大大小小演出都要带着它。”
“当然咯,珍贵的很咧。”家熙一脸骄傲,侃侃而谈,诉说着当初买这把吉他的不容易:“这可是我想方设法吃了快一个月的馒头,节衣缩食,才买下来的人生当中第一把吉他。”
“原来如此。”舒慕挑挑眉:“这把吉他一看就价格不菲。”
家熙一副你很识货的表情,随即兴致勃勃道:“舒舒,你试试弹一弹吧?”
“我?”舒慕呆住,下一秒摇摇头。
“先给你调下音。”细心的调整了下吉他弦,家熙硬是将吉他递到了她怀里,又坐了回去,等着她的吉他首秀。
“好,那我试试。”和乐队共事那么久,耳濡目染下,舒慕也稍微学了点皮毛,她有模有样地摆好弹吉他的姿势,手指轻轻勾起,一声清脆的声音发出。
“怎么样,有没有那种感觉?”舒慕期许的目光看向他。
家熙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嗯,一看就是专业的吉他手嘛。”
“你真是……”自己几斤几两还是很清楚的,听他故意这么说,惹得舒慕特无语地白了他一眼。
担心真的会惹怒眼前的人,家熙立马变身严肃老师,耐心的指导她手指的位置和力度,并试着让她弹奏一些简单的和弦。
舒慕在家熙的速成教学下,逐渐掌握了基本的指法,试着弹奏出来的旋律从断断续续的生涩变得逐渐流畅起来。
“第一次弹,还是不错的。”家熙笑着鼓励她,后边还即兴弹了一段。
虽然只有两三个和弦,但此刻获得的小成绩感受是无法用言语表达的。
那一刻,她仿佛能感同身受家熙为什么如此痴迷音乐,因为它的魅力太强大了。
“是不是感觉很美好、很享受?”家熙突然问。
抚摸着琴身,舒慕坦言答:“的确。”
“所以,如果没有音乐,我一定会死的。”他笑的开怀,仿佛在他意识里,对生死没有任何顾忌,突然又话锋一转,正经说道自己的想法:“其实怎么去定义生命,我觉得如果在最光辉灿烂的时候把生命一下子玩到尽头,那就是永恒,岂不是很酷。”
“不!”舒慕心惊地打断他,脸上的笑容停滞,瞬间变得很难看,语气重重的:“那样活着的人会很痛苦,太残酷了。”
“这样啊。”家熙轻叹了口气,转眼又恢复了平常嘻嘻哈哈的性格:“放心啦,我怎么舍得让爱我的人伤心掉眼泪呢。”
温和的舒慕难得较真起来,仿若是必须要他给一个承诺,才能安定她慌乱的心神:“以后不准说这样的话,听到了没有?”
“好好好,保证不会了。”见她真的把自己的话听进了心里,家熙连忙举起三根手指头,配合地宽慰她。
“我还要成为你手下的王牌乐队,带着begin世界巡回,我说到做到!”家熙信誓旦旦地许下豪言壮志。
抓耳挠腮叽里咕噜一通说,充分发挥了话唠本尊,就差把心掏出来,这才让舒慕的心情变得缓和舒畅很多:“这可是你说的啊。”
家熙声音放的很柔:“放心啦。”
回到自己房间后,舒慕躺在柔软的床上,默默回忆着刚才两人的谈话,盯着天花板没来由地笑出了声。
这一晚,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了某人再三的保证,舒慕整晚睡得都很踏实。
从新加坡结束拍摄回到港城,大家休息了两天,又进入了录音棚各种忙碌,时间不知不觉到了6月10号,迎来了家熙25岁的生日。
当天,除了寿星公之外,其他几人因为昨晚在二楼后座玩的太晚,索性直接从这里找地儿睡下了。
主办人舒慕早早来和阿波汇合,跟着他蹑手蹑脚地推开了鼓手的房间,床上睡得正香的世文迷迷糊糊中感觉有几道黑影在晃动,缓缓睁开迷蒙的双眼,两双笑意盈盈地目光跪在床沿边注视着他。
“……”此时还没有完全清醒的鼓手目瞪口呆。
“世文。”舒慕喊他。
“你们一大早整这出是干嘛?”费劲儿的坐起身,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尽管被打扰睡眠,但一向温和的世文仍旧好脾气地问道。
舒慕:“今天是家熙生日,我们搞个惊喜给他。”
本来还处在魂游天外的世文逐步恢复了清醒,非常赞同。
“对了。”阿波打了一个响指:“我们现在赶快去叫家言起来,万一他激动过度,直接给他哥打了电话,不就完蛋了?”说到最后,甚至模仿起了家言欢脱的动作。
仔细想想,爱哥狂魔极有可能,舒慕和世文对视一眼,齐声:“同意。”
阿波下意识做出甩长发的动作,酷酷的:“出发。”
“家言,起床了,快点起来吧。”世文和舒慕轻轻推着他的胳膊。
“喂!”阿波无语地望着两个像哄孩子似的妈妈语气和动作,直脾气的他忍不住吐槽:“有没有搞错,你们这样叫他,八百年他都醒不过来啊。”
说罢,神情欠欠的样子走近还在呼呼大睡,嘴角留着哈喇子的贝斯手,一脸自信地说:“还是看我的吧。”
“许家言!”阿波一个腾空坐在床尾的被子上:“你这个懒仔,太阳都要晒屁股了,还不快点起床。”
正在做美梦的家言被强烈的疼痛感瞬间拉回现实,嘶的一声,颤颤巍巍的奶音控诉着某人的暴力行为:“……阿波,我要是腿断了,你负责哇。”
“无事无事,坐着也能弹了。”阿波摆摆手,大刺刺道。
恼火的陈家言抄起枕头正要砸向他,却被阿波手快地挡住:“今天要给你哥搞生日party。”
“额?”家言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一听到是给哥哥过生日,下一秒生气忘的一干二净,堆起了憨憨的笑容:“好啊好啊,怎么搞?”
舒慕轻咳了一声,冲大家笑笑,勾勾手,几个脑袋围成一个圆圈:“咱们这样做……”
差不多半天时间过去,眼看布置的差不多,舒慕把收尾的活儿直接交给了三子,自己乘车前往苏屋去接寿星公。
路上,家熙奇怪地问:“今天我竟然没有收到一通电话,连家言都玩消失,舒舒,你知道那几个臭小子去哪了吗?”
藏秘密实在太难受了,舒慕忍得很辛苦,她努力不让家熙看出破绽:“可能他们在忙自己的事,我们先去二楼后座等吧。”
两人到了楼下,舒慕故意走在后面,家熙望着二楼一片漆黑,自言自语:“他们四个怎么都不在?”
尤其转眼再看舒慕笑而不语,更让家熙感到奇怪极了,一头雾水的他只好继续向里屋走去,小心摸索墙上的开关面板准备开灯。
就在此刻,只听“嘭”的一声,整个屋子灯光亮起,彩色气球四处飘散,喷出的彩带漫天飞舞,藏身于黑暗中的好多人喊着不是很齐的祝福:
“happy birthday!”
“家熙,生日快乐!”
“生日快乐!”
“…………”
家熙愣在原地,随即惊喜涌入眼眶,这份意外惊喜让他感受到了浓浓的友情和温暖,只是嘴上假装埋怨:“舒舒,枉费我对你的一番信任,他们这样你都不跟我说一声?”
舒慕自然懂他真正的心情,只是默默地回之一笑。
接下来,朋友们递出一起凑钱买给他的一部Walkman随身听,刚刚有所缓和的激动情绪,这下更感动的一发不可收拾。
最后到了舒慕这,她递给家熙一本相册本,轻轻说了声:“家熙,生日快乐。”
“哇,是相册,我看看照的什么。”接过礼物的家熙嘴角快要咧到耳根后了,他好奇的翻开相册,惊讶的发现里面记录了乐队每一个或搞笑或认真,总之很有意义的瞬间,特别是最后一页是当年获得吉他比赛第一名时媒体宣传语:‘一支新乐队就要启航了’。
舒慕是在用无声的力量鼓励、支持他的音乐理想。
难得整天啰啰嗦嗦的家熙说不出话来,过了几秒,他语速极慢,真挚的对她说了声:“谢谢你,舒舒。”
没成想正经不过三秒,脱口说了一句:“怎么办?忽然有一种希望你永远陪伴在我身边的想法。”说完,自己感觉有些失言,不好意思的哈哈笑了起来。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舒慕被这一番话弄的脸颊发热,扣着手上的指甲,想说点什么,却又不知道该怎么组织合适语言度过这波尴尬了。
末了,驴头不对马嘴地张口:“你喜欢就好。”
“哟哟哟。”从旁观望的阿波和家言舔了舔手上的奶油,瞟了一眼他们这边的情况,顿时来了浓浓的兴趣,脚步缓缓凑近舒慕,如同发现重大情报似的,笑得暧昧一同说道:“舒舒不好意思了。”
这下,舒慕连原地遁走的心都有了。
“舒舒,你先吃着,我去执行下家法。”家熙有心帮舒慕解围,挽起袖子像老鹰捉小鸡似的一手抓一个,作势要好好收拾他们一顿。
“还敢跑?!一个个的都是欠收拾!”
舒慕努力保持云淡风轻,拨了下头发挡住泛红的耳尖,好笑地看三个幼稚鬼吵吵不停,又互相打闹,你踢我踹,谁也不服气的样子,内心默默道:
家熙,希望你永远龙精虎猛,自由翱翔。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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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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