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故来的太突然,决定也异常迅速。
半个月后她们就准备好了一切。
周围真正的朋友也没几个,程小寒知道了之后用欣慰的眼神看着她:“幸福咯。”
“以后带小满来找我玩哦。”
林雨辰知道以后哭天喊地,嚷嚷着林夕走了以后就没人听她吹笛子了。
春日三月底的一个上午,元念临走之前在新的一年里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主动找了余露做咨询。
“嗯……在过年的那段时间里发生了一些事情,确确实实刺激到我了。我最不愿意面对记起的那段记忆被迫重新浮现在我的眼前了。我一度浑浑噩噩,我以为我又要重新回到那段时间了,但是并没有,但是林夕陪我挺了过来。”
余露点点头,没有打断她。
“其实说实话,这次对我的打击确实蛮大的,毕竟是在过年的关头嘛,前一天夜里还在放烟花开开心心的结果第二天白天……”元念苦笑着看了一眼余露继续说。
“但这次不一样,很不一样,我感觉那段时间其实我是进入了一个情绪漫长的低谷期,我没有像以往那种痛苦偏执的想法折磨着我自己,我只是觉得很悲哀。”
“一切都变好了,不是吗?”
元念长长舒了一口气:“是啊,虽然事情很糟糕。而且事情和问题都解决了,我现在觉得没有什么在困扰我了。”
“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
元念眼神恍惚一下又明亮起来:“你说我心里早就埋下了一粒种子,你期待她发芽。”
余露对元念笑着点点头,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个盒子送给元念:“打开看看。”
元念接过来打开,那是一朵木雕的风信子:“是啊,她已经发芽了,在这个春天或者更早以前。她不会再枯死了。”
“这是我们最后一次面谈了。我想你已经有了面对一切的勇气和照顾自己情绪的意志了,不是吗?”
元念点点轻松地笑着:“这段时间谢谢你。我要和我的爱人一起离开这里了。”
余露看着她闪烁的眼睛:“祝你今后一路顺风。”
元念起身推开门走出去,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轻松。
她欢喜地朝着家奔去,那是家吗?并不是吧,她们马上就要离开了。
可是林夕在那里,那里就是家。
林夕这时候正在家里收拾行李,该寄出去的寄出去,二手甩卖的甩卖,该进行李箱的进行李箱,东西因为需要被收纳整理一时间全被翻了出来,东西横竖七八的从头到尾摆着。
林夕原本想陪元念去,可元念坚决不要,说自己可以,拗不过她就在家里收拾东西。
还好房东是个好讲话的老奶奶,林夕把情况难处和她说清楚,奶奶年纪大了心软直接把房租和押金都退给了她们。
虽然林夕暂时不上班了,但手里还有个几万块,元念也有点存款,加上退回来的房租和先前吃的苦足够她们俩去新的城市了。
林夕一边放着歌,一边子收拾她们俩的行李。
啪嗒一声,一本本子从桌边掉落在地上。
林夕弯腰去捡,本子内页有几页在掉落的过程中被折了进去,林夕打开想把内页捋平。
她无意间看见了上面清秀的字迹——原来是元念的日记。
她“啪”一下立马合了起来:“不能看,不能看。”
结果太用力,里面有张纸片飞了出来。
林夕又去抓那张纸片。
那张纸上满满的字就**裸的闯进了她的眼里,就像第一次见元念时。
“你是我百无聊赖之时的逍想
是我暗自落泪之时的安慰
是我摇摇欲坠之时的支柱
在我这漆黑一片的世界中是我唯一的救赎
因为遇见了你我的世界开始变得色彩鲜明
这里有了时光流转四季分然的笔墨
有了市井小巷人间烟火的画卷
有了山河烂漫暖意翻涌朝我袭来。
我不喜欢这城市的烟火气
让人在夜晚不得安眠
我曾无数次想要偷偷离开
可是自从遇见了你
我便觉得这世界依旧温暖充满希望
只要知道你在那儿我就不想离开
我喜欢你
只要
你在我眼前”
标注的日期是她们重逢后的第一次相遇。
其实一切早就有了答案。
当结束漫长的车程,元念和林夕提着行李箱下了火车并肩走着出站。
这儿是个小镇。
很有特色的小镇。
没有垒起的高楼,没有花式的店牌,也没有此起彼伏的汽车笛鸣声,老旧的古色街道小巷串起小镇的角角落落,家家户户。
经年的石板街带着古老的记忆铺面而来,青苔的气味散发在空气中,无声爬满每个角落。
道路狭窄,可来来往往的人好像都不着急,不紧不慢悠闲的踱着步。老人们坐在各家门口,在暖黄色的午后日光里谈着话,默默注视着来自外地人。孩童在嬉闹经过,生命在这里延展开来。
当孩童的尖叫声远离,一切归于平静却不是死寂,一种宁静的热闹,恍若隔世。
四月的春光夹杂着热烈在四处蔓延,家家户户门前的绣球花聚起一簇又一簇,有的已经提前开了,各种各样的样色欢迎着远道而来的陌生人。
白的粉的彩的昭示着一个又一个无尽梦幻的夏天。
“我喜欢这儿。”元念侧过头看向林夕。
“我也喜欢这儿。”林夕回应着她。
元念笑得明媚鲜艳。
世间有人深处黑暗,我只唯愿你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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