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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积食

方武端了面走向黄桷树下缩着脑袋的少年,只觉得这男生看起来太干净了,那个词怎么说来着,仙气飘飘?纤尘不染?

反正和这条老破街道简直不在一个次元。

安逸抬头看了眼面,只说了句谢谢,抽了双筷子准备挑面。

没成想站一边的少年慢吞吞坐下了,还就坐在安逸旁边,仅仅隔了一个位置。

安逸:“?”

他嘴里叼着面把头从碗里抬起来,颜色浅淡的瞳子里是真挚的疑惑。

方武就没见过这么纯粹的少年。

嗯,意思是没见过安逸这款的,清纯冷淡款,属于某种出淤泥而不染的范畴。

方武就摸了摸头上的青茬,小声逼逼:“听我妈说,你是我们学校的啊?”

安逸慢慢嗦面,没工夫吭声,点了点头,白帽子上的黑毛球一蹦一蹦的。

方武笑得很傻蛋:“嘿嘿,哪个班啊?”

安逸咬断嘴里的面,摇头,但右手放下筷子从兜里扒拉出来一部手机,翻了翻王德奎的微信界面:“十班。”

“高一十班。”

方武:“!!!”

他噌一下站起来:“妈呀!新同学!”

“认识一下,我也是高一十班的,我叫方武。”

安逸没想到随便出门吃个面都能遇到新同学,眨了眨眼,礼尚往来:“嗯,我叫安逸。”

干巴巴的。

方武倒是很热情,跟他妈一脉相承,嘴里叭叭的,大概是在问他为什么这会儿转学过来,顺便科普了一下班上哪些人好相处哪些人不是东西,云云。

安逸吃了几口就饱了,扒拉着碗里的面,其实听得很认真,时不时点点头,他想从方武的话里找到他哥的名字,可惜没有。

他话里重复频率最高的,是一个叫傅今的家伙,但安逸没兴趣。

于是在方武歇嘴的某个空隙,低头戳碗的安逸抬头发出了今天第一个疑问:“那贺锦西呢?”

方武一顿:“啥?”

“贺锦西?”

“谁?”

这下轮到安逸一顿。

他眼睛略微睁大,又问了一遍:“我说贺锦西,应该是高一上就在你们班上的。”

方武:“啊?”

不是,他真没听过这号人啊。

安逸正准备从手机里再次祭出他哥那张截图照片,就听楼梯转角的阴影里传出一道冷淡的声音:“方武,上去了。”

方武一听到那人的声音,十分顺从地站起来,给安逸打了个招呼就走了。

安逸耳朵被帽子拢得严实,但刚才那人的声音,熟悉得令他浑身血液沸腾。

他几乎立刻就跟上了方武的步伐,却在走近楼梯间的时候闻到了浓郁的烟味。

太呛了,他猝不及防被烟味糊了一脸,下意识用手背抵了抵鼻尖,再抬头时面前人高马大的背影已经走上了二楼。

方武不在,他也不好擅闯别人家,只能站在原地朝铺着防盗网的二楼看了看,随即转身离开。

虽然那人的声音真的很像他哥,但是吧,安逸不觉得自己那傻逼哥哥能……抽烟。

相反,他记得贺锦西挺讨厌烟味的。

回宿舍的路上,安逸心不在焉,还在想刚刚听到的那一声。

也可能是自己太多年没听过贺锦西说话,有点恍惚吧。安逸心说,捏着刚从门外捡的烤红薯慢慢往宿舍挪。

他还没吃过这种原生态的烤红薯,这是他刚路过一个老爷爷的柴火堆被赠送的,老爷爷很慈祥,瘦瘦高高络腮银胡,看到有乖巧的学生仔路过,就从自己炕腊肉的火灰堆了捡了个红薯塞给安逸。

安逸这性子,看着老人家的笑脸完全说不出来一个不字,呆呆地就拿了人家的东西,并且偷偷把兜里的手表留在了老爷爷的长木板凳长。

嗯哼,一换一,就很公平。

红薯热乎乎的,捧在手里比什么手套都管用,直暖到心里。

安逸第n次感叹,转学真转对了。

这晚上安逸吃得挺欢快,毕竟老爷爷这么慈祥,红薯又这么暖这么甜,他边看书边吃,硬把一整个红薯塞完了,又在外面吹了半个晚上冷风的缘故,理所当然的……半夜就积食发烧了。

三点多被烧醒的安逸:“……”

不是,今天开学诶?

不是,今天见他哥诶?

不是,你TM非得今儿发烧?

什么破身体。

安逸总觉得不是错觉,他这身体确实是比上一辈子还差了不少。

他迷迷糊糊的,多亏要见他哥的信念支撑着,安逸爬下床冲了点冲剂混着胶囊药片一顿猛吞,吞完更困,接近五点的时候半死不活爬起来吐了一通,烧才算是退了下去。

九点才报道,安逸心满意足地滚回床上睡觉,七点左右楼道里陆续有行李箱轮子嘈杂的声响,安逸知道大批学生开始返校了,疲累之余带着点小激动,也慢吞吞爬了起来。

其实他没怎么睡好,又刚刚烧了一场,这会儿蔫得像条瘪黄瓜,脸色苍白且双目无神,嘴角诡异上扬。

收拾好再出门已经快九点了,他心里激动且飞奔着,人是懒得奔的,等找到教室已经快九点二十了,但教室里的人稀稀拉拉。

安逸颇有些意外,但这些天闲着好歹了解了一下十三中,知道这学校里没几个人是真心想读书的,会这样也正常。

他从后门溜进去,随意找了个空位坐着,帽子扣得很低,鬼鬼祟祟,跟十班平时那些迟到的学生一个死德行,于是王德奎压根没想过这是他心心念念的小天才苗苗。

安逸坐好了,两颗眼珠子滴溜溜转着找他哥,半晌,未果。

安逸:“?”

贺锦西也迟到?入乡随俗?

王德奎很有闲心地坐在讲台上,二郎腿翘着手机刷着,吩咐下面的同学稍安勿躁,并给安逸发来了慰问短信。

【小安,不慌啊,人没来齐呢,慢慢过来,哈。】

安逸:“……”

他动动手指,回了个【好】。

继续趴着,有人从前后门进的时候他会抬头看一看。

只是他忘了,他现在是一个晕乎的病号,于是趴着的人毫无疑问地睡着了。

傅今昨天在小店外面看到安逸,沉着脸思考了一晚上自己应该是癫出幻觉了,但是方武那呆瓜一直在耳朵边边念叨新同学,于是傅今难得打算早点去学校看看。

半路上遇到了在学校对面炕腊肉的游爷爷,非说有个小孩把表落他板凳上了,要他去找失主,游爷爷挺着急,说话颠三倒四,耽搁了他好一会儿,等他走进十班大门,都九点半了。

刷某音的王德奎下意识抬头,一看傅今都来了,激动得在班群里连发好几条。

【快来了快来了,傅今都到了你们还磨蹭什么!】

班级群里一呼百应。

【我靠,太阳打北边出来了?】

【谁?我今哥???】

【老王,实在不必开这种玩笑。】

【附议,一看就是豁我的。】

讲台上的老王冷笑一声,举起手机闪光灯一闪,把傅今站在桌边的帅照“咻”传进了班群。

一片哗然。

【???】

【老王,P图技术挺好啊。】

【不是,真假?】

【一眼假,我们班啥时候有能戴阿迪达狮的活人?】

趴在傅今身边桌子上的那个身影,帽子上确实印了个巨大的名牌logo。

【一看就是假货呗。】

半晌,老王又拍了个视频发过去。

视频很短,就两秒,但糊得很有亡妻回忆录的韵味,身高腿长的傅今站在桌边,抬着手皱着眉,看那架势,似乎打算把桌子上的人捶死。

【喔喔我靠,真的今哥,妈耶见鬼了。】

【???】

【!!!】

【要打起来了吗!?】

【谁啊谁啊,怎么就把今哥的宝座抢了啊?】

那个位置,最后一排最靠近门的位置,适合各种小动作且能随时逃课,一般都默认是傅今的位置,哪怕几大组轮换着坐,傅今也是雷打不动。

今天竟然有人把位置给占了,还趴着睡得很安详。

十班的同学们决定集体为他哀悼两秒钟。

但是吧,傅今没啥动作,一条手臂抬了快一分钟了,眉头越皱越深,就是没个动作。

王德奎已经走下来了。

他清了清嗓子:“傅今,干嘛呢?”

傅今撤回一条手臂,敛眉没吭声。

王德奎又看了眼桌子上睡得挺香的人,也觉得挺好笑的,于是抬手敲了敲桌面,声儿不大,安逸心安理得没醒。

王德奎:“……”

他“嘿”了一声,抬手拍了拍安逸的背。

傅今没阻止,主要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动作,还不如让王老头把安逸叫醒。

安逸吧,还病着,困得迷迷糊糊,浑身难受,抬头的时候还没睁眼睛,埋着头睡的缘故,半张脸都是衣袖的褶子,烧得绯红。

王德奎发出今日第一声尖锐暴鸣:“我的好苗苗!!!”

很好,这一声中气十足把安逸眼睛吼开了,他眼前雾气朦胧,却还是在第一时间看到了站在王德奎身边的少年,长得很高了,比他记忆里似乎高了不少,肩背宽阔,单眼皮薄薄的,正垂眸看着他,腮帮子咬得死死的。

又烧起来的安逸心想,这好像是他哥要发火的前兆,于是他浆糊似的脑子让他“啪”抓住了傅今的手,声音带着点鼻音,下意识说:“西哥哥,难受。”

他好久没看到贺锦西了,偏第一眼又是在病里,半昏半梦的,他真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这一下倒是把傅今开关打开了,他一肘子杵开王德奎,上前蹲在安逸面前,把他帽子摘了探了探额头的温度。

——妈的,滚烫。

他爸又放心他过来了?

傅今心里一股无名火燎原似的。

安逸瞪着一双招子,分明不聚焦,就是执拗地看着傅今。

傅今没辙,又冒火又心乱,生硬道:“起来,去医院。”

安逸还拉着他手,闻言倒是很听他话,摇摇晃晃站了起来。

还盯着他。

傅今心里烦乱,随手捞了他摘放在一旁的帽子,把安逸整个脑袋蒙了,人夹在腋下半拖半抱带走了。

王德奎胆战心惊地追出来,傅今身高腿长走得快,只留下一句:“我带他去医院。”

老王捶胸顿足啊,担心不已啊,十班坐在原地的同学面面相觑,眼里闪烁着该死的光芒。

班群里“咻”地上传了一段视频——傅今脸色极其难看地把一个白色人形物体拖走了。

【我靠!!!】

【不愧是今哥,人说打就打,毫不顾忌老王的面子。】

被手机震醒的方武看了眼群消息,瞬间清醒。

【啊!今哥把新同学打了!!!?】

班群寂静半秒。

随即泉涌

【新同学???】

【啥啥啥?】

【我靠,一来就招惹今哥?】

【勇士啊。】

……

缓了半天的老王这才姗姗来迟。

【没打架,人傅今送病人去医院了。】

【呵呵,送人用咯吱窝夹的。】

【噗——】

下面就是一片哈哈哈。

老王:“……”

其实他也觉得不对劲,但看前几天安逸发的消息来说,这俩小子明显认识,应该……大概……估计……不会有啥问题吧?

他还真想对了,把安逸交给傅今,那绝对是百分百正确,毕竟某种层面上来讲,安逸算是傅今拉扯大的,照顾生病的安逸,傅今比安逸亲爸亲妈都顺手。

安逸平时看着挺冷挺呆一小孩,生病了跟平常孩子差不多,都粘人,这会儿在小镇医院里挂了水,冰凉的手里捏着傅今的腕子,困得鬼迷日眼地还要撑着眼皮子喊傅今:“西哥哥。”

“西哥哥……”

别的也不喊,就这么犟着拉着他,倔着喊他,他没辙,不敢抽手,就坐在安逸床边,不厌其烦地答:“嗯。”

“是我。”

“我在。”

“诶。”

他心情复杂得很,现在显然心疼的情绪占比最大,半天看安逸实在困,便拿另一只手盖在了安逸眼睛上,下意识哄他:“困了就睡。”

“我不走。”

安逸昏沉的脑袋里“叮”的一声,接收成功,喃喃道:“不走……”

傅今:“嗯,不走。”

安逸:“好,不走。”

念叨了半天,安逸终于睡着了,手却没松,又挂着水,细长的手指放在被子外面冻得通红。

挺刺眼的,傅今没咋想,两只手都拿来暖安逸被子外面冰坨子似的手,倒也没考虑过把安逸的手捏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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