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梦瑶看到楚凝霜如此坚定,再想到她确实提前躲开了危险,心里顿时慌了神。
她知道一旦楚凝霜把人找来,自己的丑事就会被公之于众,到时候在村里可就没法做人了,她在心里把那个多嘴的人骂了个狗血淋头,怪他坏了自己的好事。
楚梦瑶急忙追了上去,一把抓住楚凝霜的胳膊,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落下来,哭喊道:“霜霜,我错了,是我一时鬼迷心窍,都是李瞎子那坏蛋蛊惑我,我鬼使神差地就答应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就饶了我这一次吧!”
楚凝霜停下脚步,用力甩开楚梦瑶的手,眼神冰冷地说:“现在知道求饶了?晚了!你为了自己的利益,差点把我推进火坑,这事儿没那么容易就揭过去。”
楚盛一家虽守着几亩薄田度日,生活本就捉襟见肘,可家中的矛盾却如汹涌暗流,搅得日子不得安宁。
多年来,楚老太太,始终将偏爱毫无保留地倾注在二房一家身上,楚盛看在眼里,念着母子情分,总是默默咽下委屈。
然而这一回,事态的发展彻底突破了楚盛的忍耐底线。
村里远近闻名的李瞎子,不仅年过半百,一双眼睛还在早年的意外中失明,可楚老太太为了偿还二房欠下的一百五十块钱债务,竟打起了楚盛女儿楚凝霜的主意,打算将她许配给李瞎子。
当楚盛得知母亲的这个决定后,心中犹如被重锤狠狠敲击,他望着女儿那瘦弱且苍白的脸庞,仿佛看到了她未来悲惨的命运。
多年来积压在心底的委屈与愤怒,如火山般瞬间爆发。
他沉着脸,深吸一口气说道:“妈,咱们分家吧!我们一家只要那旧房子和里面的那点粮食,别的啥都不要,这次的一百五十块钱,我们帮着还一半。”
楚老太太一听,原本就不大的眼睛瞬间瞪得像铜铃一般,气得浑身颤抖,扯着尖锐的嗓子喊道:“不行!我不同意!”
在她心里,并非舍不得大儿子这一家人,而是舍不得他们家的劳动力,大儿子楚盛向来踏实肯干,几个孙子也都懂事勤快,农忙时节没少帮衬家里。
要是分了家,这一大家子的农活可怎么办?而且剩下的那一半债务,对于她来说无异于天文数字,她又上哪儿去凑呢?
楚盛看着母亲,眼神中透露出从未有过的坚定,一字一顿地说:“要是不分家,以后您就得对大家一视同仁,而且不能让霜霜嫁给李瞎子。”这一次,他铁了心要让母亲做出退让。
一旁的楚凝霜,原本安静地站在父亲身后,此时,她缓缓抬起头,面带微笑,却又带着一丝决然,直直地盯着楚老太太,说道:“爸说的您要是都不愿意,那也没关系,还有我提的那个方案。”
其实,楚凝霜心里比谁都清楚,这个家就像一个沉重的枷锁,压得她和家人喘不过气来,她不仅想分家,还一分钱都不想替这个偏心的奶奶偿还债务。
但她知道父亲是个孝顺的人,能提出分家已经下了很大的决心,所以她选择暂时忍耐,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
楚老太太被楚凝霜那犀利的眼神看得心里直发毛,她觉得这个平时病恹恹的丫头绝对是在威胁她。
她咬牙切齿,恶狠狠地说:“你们一家这么多张嘴,分了家哪里够生活?再说了,不把她嫁过去,这一百五十块怎么办?就算让梦瑶嫁过去,人家也只愿意出一百块,那还是不够啊!”
楚凝霜柳眉轻挑,不紧不慢地补充道:“钱的事儿我不想管,谁欠的谁去还,要是不分家,从明天起,我要睡奶奶您屋里那张雕花大床,用您那套最好的被褥,还要每天穿您压箱底的那些绸缎衣裳。”她的声音清脆,却字字如钉,掷地有声。
楚老太太一听,只觉脑袋“嗡”的一声,眼前金星直冒,身子晃了几晃,差点一头栽倒在地,她瞪大了眼睛,仿佛看到自己最珍视的宝贝即将被这个丫头肆意践踏。
她手指颤抖着指着楚凝霜,嘴唇哆嗦得如同秋风中的枯叶,半天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好一会儿,她才好不容易迸出几个字:“你……你个没脸没皮的讨债鬼!那雕花大床是我嫁过来就有的,陪着我过了大半辈子,那些绸缎衣裳都是我娘家带来的,哪能给你这小贱蹄子糟蹋!”
她的声音尖锐得好似划破夜空的厉啸,充满了愤怒与心疼。
楚凝霜的话,就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了楚老太太的心尖上。
那雕花大床,精美的花纹承载着她往昔的骄傲与回忆,那些绸缎衣裳,是她曾经作为娘家小姐的身份象征,每一件都被她视若珍宝。
她仿佛已经看到,楚凝霜穿着那些绸缎衣裳,在村里招摇过市,而她心爱的雕花大床上,被弄得一片狼藉。
楚老太太又急又气,心中如同一团乱麻,她暗自盘算着,这雕花大床和绸缎衣裳都是她最宝贝的东西,可如今这丫头却明目张胆地觊觎着。
藏起来吧,家里就这么大,能藏到哪儿去呢?不藏吧,一旦被这丫头拿去,那还得了?她的手死死地攥着衣角,指节都泛白了。
“舍不得呀!那就分家呗!”楚凝霜依旧淡淡地说,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眼神坚定得如同寒夜中的星辰,直直地看着楚老太太,仿佛在宣告自己的底线,容不得半分商量。
楚老太太咬了咬牙,腮帮子鼓得老高,心中恶狠狠地想:分就分,不过这一百五十块你们得全部出!”
她忍痛做出了分家的决定,心中对楚凝霜充满了怨恨。
这个不安分的病秧子,就像一颗随时会爆炸的炸弹,留在家里,指不定哪天又会闹出什么没完没了的事儿,要是不赶紧分开,这丫头指不定还会打她其他宝贝的主意。
想到这里,楚老太太的身子又忍不住抖了抖,仿佛那股寒意已经穿透了她的骨髓。
就在这时,楚凝霜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怒火,她猛地转身,伸手将旁边桌子上的碗盘一股脑儿地扫到地上。
“噼里啪啦”的声响瞬间在寂静的堂屋中炸开,碎片四处飞溅。
“啊——”楚定吓得从凳子上一下子站了起来,脸上满是惊恐,眼睛瞪得老大,嘴巴也惊讶地微微张开。
楚老太太同样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心惊肉跳,她平时看着蛮横,那是因为家里没人敢跟她大声说话,如今楚凝霜突然这么一闹,她还真有些害怕了。
她指着楚凝霜,结结巴巴地说:“你你……!碗盘都摔碎了,以后还怎么吃饭?”
楚凝霜双手抱胸,毫不畏惧地直视着楚老太太,大声说道:“奶奶,您别拿这碗盘说事,这么多年,您的偏心就像一把刀,伤透了我们的心,这日子没法过了,分家是迟早的事,从今往后,您也别再想着压榨我们家了!否则都别想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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