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永和虽然现在断了腿,但大队里想嫁他的姑娘也不是没有。
这个年代饭都吃不上,谁还管瘸不瘸腿的,好歹是队长家的侄子,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不,听说李永和看上柳莺莺了,就有人不高兴了。
张荷萍就是其中一个,那人在书中也只是个配角,嫁了个男人,没多久生了孩子当了寡妇,结果跟人乱来被人家的媳妇打上门把门牙都给打掉了。
她平日里就是那干活爱偷懒还喜欢贪小便宜的那一类,偏生的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觉得自己美若天仙瞧不起这个瞧不起那个的,把家里的妹妹也带得不成样子。
那妹子在家听了姐姐骂,去学校当然就指着芹芹骂,一口一个贱丨人,可把小姑娘给气坏了,两人动起手来,小姑娘瘦巴巴的哪里是人家的对手,被荆条打了脸也只能哭兮兮地回来了。
柳莺莺简直气得肝疼,她心说张荷萍和李永和这两人还真是般配,她高低把他俩这门亲事给办了。
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好了不哭了,姐姐一定给你报仇。”柳莺莺可没想着去跟人讲道理,跟这种人讲道理那只能是浪费口水还惹一身的腥,对付小人当然要用小人的办法。
像是生怕自己姐姐送上门去让人打了,芹芹连忙拉着柳莺莺,“姐,你别去,她们可凶了。”
柳莺莺摸了摸她的头,“放心,你姐没那么笨,芹芹你要记住了,对付这种人永远不要正面跟人打骂,脏了手,咱们要智取,知道吗?”
芹芹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她觉得自己大姐怎么那么厉害啊,还知道智取,可她单知道这俩字,还不会写呢,咋智取啊?
不由得在心里对自己大姐又敬佩了几分。
脸上的痕迹重,王秀兰二人晚上回来少不得问上两句。
听了原委,王秀兰自是心疼得不行,谁知柳明强却完全不放在心上,半句关心没有,别说是去为自己女儿讨回公道了,反而道:“你看吧,我就说,永和那孩子是个好的,这不,莺莺这丫头不想嫁有的是姑娘想嫁呢,妈没骗咱。”
他这么一句话,让一桌子三个人都寒了心,愣是没人搭他的话。
柳明强不知道自己惹婆娘女儿生气了吗,他知道啊,可是人家根本没在意,心想也就是闹闹脾气,女人罢了,还能离了他不成?
过几日也就好了。
以往有什么冲突不都是这样的吗?
于是乎,没人搭他的话他也没觉得有什么,倒是汤喝了一碗又一碗,还专挑菜漏,本来就不多的菜,他一个人吃了大半去,土豆饼也吃了好几个,气得柳莺莺真想在他碗里下点泻药。
柳明强吃了冲个澡自己去睡了,还得她们洗碗收拾。
农村里事儿多,大队又是刚刚通了电,大家也舍不得用,多数还是点着煤油灯,灯油也舍不得,只能是早早地就睡了,第二天还能有力气干活。
可是今天柳莺莺却睡不着,她得去办点事,不能让自己妹妹白白受了欺负,于是她睁眼熬着,拼命地想着这本书的内容,想着那些能够一举扳倒李永和的证据。
但是她想来想去也只能想到队长的身上,管着一个大队,他利用职务之便捞了不少的好处,大队里的人多少知道一点。
可是大家都习以为常,都认为当官的人家不该有点油水吗?要不怎么那么多人想着当官呢?
难怪说扶贫先扶志,那是有道理的。
如果她写举报信,她也不知道寄到哪儿去,而且现在的运输能力,就怕信到了人家来人查,花儿都谢了。
如果只是到镇上举报多半也不行,谁知道这队长在镇上有没有什么关系。
最起码她得去县里告状,最好还是市里,而且还得让对方相信自己,必须一次成功,否则他们一家在队上的日子就难过了。
现在她妈给了她那么多钱,去城里够够的,就是以什么借口去,怎么开介绍信。
有些事情想着简单,但真要做起来,才知道哪哪都是阻碍,可是不去做,就永远不知道能不能成。
打定了主意,柳莺莺打算明天就跟王秀兰说,她不是想让自己走吗,那自己就告诉她自己想去城里看看能不能找个临时工,好歹骗着家里去一趟。
其实她这样的乡下姑娘,连初中文凭都没有,也没有关系,想要在城里混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但是王秀兰不一定知道啊。
眼看着窗外的月亮缓缓升起,农村除了虫子的叫声再没了其他声音。
柳莺莺瞥了一眼睡在一旁的芹芹,翻身下了床。
其实这时候大家都是在屋子里放个桶以晚上方便,喜得她家穷,再小的桶对于他们来说也是奢侈,所以大家半夜要是尿急还得出了门去外面方便,这时候倒是帮了柳莺莺的忙。
她轻手轻脚出门,屋子的门不可避免地咯吱一声。
为了避免被人发现,她还是去茅房里转了一圈,而后就着月光跑了出去。
绕过屋外的一大片竹林,跟着小路走了几分钟就到了大队里的牛棚,还没走近就听到里面传来咳嗽声,听那声音简直像是要把肺管子给咳出来似的。
这里的人其实都是可怜人,而且还是那些有文化的可怜人,虽说这两年的情况明显好转了,再过不了几年好日子也要来了,可是这些人受到的身心伤害能不能让他们活到那一天都难说。
柳莺莺不自觉地放慢脚步,生怕惊扰了里面的人,然而当她走到墙角看到墙角根的一株小小的凤仙花,突然脑子里闪过一个被她忽略的剧情。
大抵是因为时代特殊性,原书作者对于牛棚之事讳莫如深,只是提了一下,说是在牛棚旁边的凤仙花下面有人挖到了好东西,好在这时候女主站了出来解救了牛棚中人的危机。
那好东西是什么,书中并没有说,可就在第二天大队长就遭了殃,据说找到了不少的赃款,李永和家的日子也一落千丈,开始打骂妻子,一次被王秀兰撞见,冲突之下孩子就掉了,李永和被众人唾弃,他在外面受了气原身的日子就更难过。
直到女主看不下去打算帮一帮原身,却被原身给拒绝了,因为她认为女人嫁了就是一辈子,她自己将自己囚在了李永和的身边,成为书中的悲剧人物。
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柳莺莺直接下手刨了刨,她知道东西如果在这儿,那一定埋得不深,毕竟牛棚里的人除了开大会的时候一直都在这儿,要想不被发现,这地方就动不了大的手脚。
要是有人在那些人来之前藏起来的,那东西早就应该转移了。
然而柳莺莺想着埋得浅,却没想到这么浅,不过十多厘米的厚度,若是有锄头那多半一锄头就给挖开了。
地里埋着的是一个布包,光线暗看不出颜色,可摸着跟她身上的料子也差不了多少,柳莺莺仔细把布包从土里拿出来发觉沉甸甸的,他打开一看,里面竟是五条大黄鱼!
就按一条十万算,那也得是五十万了。
柳莺莺前后两辈子没见过这么多钱,她觉得她是多虑了,这怎么可能是队长他们家的?
可不是他们的又能是谁的呢?
女主没那么蠢会把钱藏到这儿来,可是除了女主,谁又会把这么多钱藏到这儿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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