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薛可盈站在火车站的月台上,背着重重的行李,与家人依依惜别。
“可盈啊,到了京城,一定要听你大哥的话,别给他添麻烦。等这边的风言风语过去了,你再回来,啊。”宋霞眼中含泪,声音哽咽,紧紧握着女儿的手,满是不舍。
“弟妹,你就放心吧,我已经给建国写信了。他作为大哥,一定会好好照顾可盈的。”薛大柱的媳妇刘美轻轻拍了拍宋霞的肩膀,语气温和地安慰道。
薛大柱和其他兄弟姐妹也围在薛可盈身边,叮嘱她路上小心,照顾好自己。薛可盈一一应下,心中既有离别的伤感,也有对新生活的期待。
金老太平日里总是神色平静,此刻却难掩眼中的不舍。她一遍遍叮嘱儿孙们要好好干活,保重身体,别为她操心。
两三天的时间转瞬即逝。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薛可盈和金老太终于踏上了京城的土地。
“这就是京城啊,不愧是首都,比咱们老家气派多了!”金老太一辈子没出过省,第一次来到天子脚下,她环顾四周,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脸上露出了满足的笑容。
“是啊,吴县哪能和京城比?这里高楼林立,车水马龙,连人们的精气神都不一样。”薛可盈笑着附和,眼中闪烁着对老北京的好奇与感慨。
毕竟在她生活的年代,这个时代的特色是已经没有的了。
“可盈,看见你大哥了吗?”金老太念叨了几句后,突然想起了最重要的事。
“人太多了,一时半会儿找不到。奶奶,咱们还是先往外走,边走边找大哥吧。”薛可盈环顾四周,没看到记忆中那张熟悉的面孔,便轻声提议道。
两人刚走出车站不久,迎面便走来一个高大的男青年。薛可盈定睛一看,正是她的大哥薛建国。
“大哥!这里!”薛可盈挥了挥手,声音中带着久别重逢的喜悦。
“建国,奶奶在这儿呢!”金老太也笑着喊道,脸上的皱纹因笑容而舒展。
薛建国正在人群中焦急地寻找着,忽然听到自己的名字,猛地转头望去。
他一眼便看见了人群中那抹熟悉的身影——自己漂亮的妹妹和慈祥的奶奶。他连忙在拥挤的人群中左挪右闪,嘴里不住地说着“抱歉”,终于艰难地挤到了两人面前。
“奶奶,可盈,你们可算来了!”薛建国咧着嘴,满脸喜气,“我有个天大的好消息要告诉你们!”
说话间,他不由分说地接过两人手中的行李,背在肩上,拎在手里,动作熟练而自然,仿佛这是再平常不过的事。
金老太一见到大孙子,便上下打量起来。见他脸上棱角分明,脸颊消瘦,不由得心疼地念叨:“瘦了瘦了,你这孩子,一个人在外边也不知道照顾好自己。这回奶奶来了,从明天起,我天天给你做好吃的,好好补补身子。”
“大哥,好久不见。”薛可盈微笑着打招呼。她和薛建国年纪相差较大,再加上性别差异,过去并不算亲密。但此刻,她的笑容中带着一丝久违的欣喜。
寒暄几句后,金老太忽然想起薛建国刚才提到的好消息,连忙问道:“对了,建国,你刚才说要告诉我们什么好消息来着?”
薛建国一听,嘴角立刻扬起一抹兴奋的笑容:“那个在吴县老家冒充可盈的坏女人被抓到了!她正好也要上京,结果在路上犯了事,被乘警逮了个正着。”
“我在局里打听消息时,碰巧我们领导有个老手下在那边管事,一下子就查到了这事儿。这不,我刚从局里赶过来,接站才晚了点。”
“原来是这样!”金老太激动地抓住薛建国的手,眼中闪烁着泪光,“真是老天有眼啊!可盈的冤屈总算能洗清了!”
薛可盈听到这里,心中一阵酸楚,但更多的是释然。她轻轻握住奶奶的手,柔声安慰道:“奶奶,别难过,事情总算有了好结果。”
金老太点点头,随即又想起什么,急切地问道:“建国,那坏女人为什么要陷害可盈?问出来了吗?”
薛建国扶着奶奶,一边往外走,一边解释道:“那女人真名叫魏娜,是个流窜犯,专门靠出卖皮肉过日子。她交代说,是单成超和单老太给了她一笔钱,让她冒充可盈,故意败坏她的名声。”
“单家?”薛可盈眉头紧皱,心中涌起一股怒火,“我就知道是他们干的!这种恶劣的行迹,除了他们就没有人想得到。”
“哼,回头我就给村里去一封信,让他们报警,把这对可恶的母子抓到警察局去。”
薛建国眸子冰冷,语气中带着愤恨:“单家那对母子,心肠歹毒得很。他们恨可盈,不想可盈过的好,这才想出这种下作的手段报复她。”
“不过,恶有恶报,如今他们不久的将来就只能在牢里度过了。”薛建国冷哼一声,重重的说道。
金老太听了,气得直跺脚:“这帮丧良心的东西!欺负我们可盈一个姑娘家,真是天理难容!”
“被关到牢里算是便宜他们,如果我还在吴县的话,非得叫上你爸爸他们兄弟几个,狠狠的凑单家人一顿,不把他们打的不能自理,我心中的这口恶气,真是出不了。”
薛可盈却显得平静许多。她轻轻拍了拍奶奶的手,柔声说道:“奶奶,别生气了。事情已经过去了,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而且,说不定来京城反而是件好事呢。”
“对对,可盈说得对!”薛建国笑着附和,“咱们可盈可是高中毕业生,到了京城,肯定能有更好的发展!”
金老太听了,脸上的怒气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欣慰的笑容:“是啊,我们家可盈这么能干,到哪儿都能过得好。”
薛建国见气氛缓和下来,便提议道:“今天是个好日子,要不咱们下馆子庆祝一下!”
金老太闻言,却是飞快的摇着头,她摆摆手拒绝道:“别破费了,建国你攒点钱不容易。咱们买点菜回家做吧,可盈的手艺可好了,什么海鲜、鸡鸭鱼肉,她都能做得有滋有味,等你尝过就知道奶奶有没有说大话了。”
最后一句话金老太说的是异常骄傲,显然是对薛可盈的厨艺十分自信。
倒是薛可盈神态十分谦逊,连连拜拜说没有。
薛建国惊讶地看了薛可盈一眼:“没想到两年不见,我妹子这么厉害了!那今天可得好好尝尝你的手艺!”
他顿了顿,又无奈地笑道:“不过,奶奶,家里正在装修,到处尘土飞扬的,根本没法做饭。我现在也住在旅馆呢,所以咱们只能在外边吃了。”
“装修房子?”金老太一听,立刻关心起来,“装修可是大事,你找的师傅靠谱吗?别被人糊弄了。”
薛建国笑着安慰道:“奶奶,您放心,我找的是街道办介绍的老师傅,口碑很好,不会出问题的。”
一行人边说边走出车站,薛建国叫了辆板车,让金老太和薛可盈坐上去,并把行李放在一旁,自己则跟在旁边步行。
半个多小时后,他们终于到了薛建国暂住的小旅馆,一栋二层高的小楼。
“奶奶,可盈,房间我已经开好了,热水也准备好了。你们先收拾一下,咱们待会儿再去吃饭。”薛建国熟练地安排着,语气中透着对家人的体贴。
“好,咱们就听你的。”金老太见孙子安排的井井有条,便也没有任何意见,直接点头答应了下来。
简单洗漱过后,薛可盈便和金老太走出了旅馆,此时不远处薛建国正在等着两人。
祖孙三人出来之后,薛建国便直奔第二国营饭店。
到了地方,薛建国要了两荤一素三道菜,点了六七个大馒头,把钱和饭票交给了服务员,不多时便收到了热腾腾的饭菜。
“建国,你怎么点了这么多的大馒头?这天气正是热的时候,一会儿吃不完该放坏了。”金老太脸上浮现出几分担忧的样子,嘴里不赞同的批评道。
在他们那个战乱的年代,粮食就是活人命的东西,毕竟多少个熟悉的面孔,就是因为缺一口吃的,而饿死了。所以老一辈的人都见不得浪费粮食的行为。
薛建国见奶奶批评自己,不怒反笑,语气很是轻松的解释道,“奶奶,其实吃了这顿饭之后,我回头还要去局里值晚班的,这多出来的馒头,是等我夜里饿了吃的。”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建国,真是抱歉,奶奶不知道详情,无故就批评你。”金老太闻言,脸上立即闪现出几分尴尬的神色,但是她是一个知错就改的人,对于自己的晚辈,也不在乎面皮,十分诚恳的道了歉。
薛建国又怎么会生奶奶的气,对于这个抚养爹和自己长大的老人,他心里满是尊重。此时听了对方的道歉,连连摆手,神情惶恐的回道:
“奶奶,我是您孙子,您用不着给我道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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