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余烨期来了。
余念笑了笑,“你一个高中生,没有强制性你晚修吗?”余烨期似乎每天晚上都可以回来,他猜测她还没住宿。
余烨期耸了耸肩,“本来是没要求的,奈何我们老师觉得晚修是个很好讲课的时间,让我赶紧填申请,”她叹声气,“估摸下周就开始。这样子,我出来的几率就少了。”再次耸了耸肩。
“那你要珍惜这几次的出没。”他笑着提醒她。
“知道,这不来取我的花了?”余烨期朝他笑,等待着他的下一步动作。
“要盆栽还是包装版?”他说着,朝后面走去,抱着一个盆栽,“如果是要盆栽的话,可以选这盆。”白茉莉生得极好,伴随着来回走动,清晰地嗅到了茉莉花香,清甜,令人上瘾。
“如果你要包装版,我去给你包一束。”余念笑着等待对方的回答。
“两个都要,花我自己包就好,不麻烦你了。”余烨期掏出手机,准备付钱。
余念疑惑道:“你搬得了吗?”盆栽虽不大,但毕竟是有重量的,余烨期的力气再大,也是不够的。
“放心。”余烨期付完后,听见有声音响起,放下手机。
她的神色很温柔,两只眼睛望着余念的黑眼圈,又慢慢瞥开,转身寻找茉莉的身影。
无果,询问:“花在哪?我想自己上手。”她唇角勾起,又见到余念在发呆。
手轻轻晃动,拉走他思绪的同时,还有他下意识的声音:
“你来接我了吗?年年。”
又是这一句,余烨期皱着眉,手不自觉握紧,而后再次询问。
“在这里。”余念引领她到冰箱那,打开是茉莉的清香,是洁白的少年透露出的光。
她挑选了几支花,大部分都属于半开花,唯有一支是花苞。余念的视线大概就只有蓝色的身影,正在修剪花叶和根尾部,采用白风华纸,丝带选取的是透白色丝带,拿了些叶子做了陪衬,捆好,放在了桌上。
余年见对方拍了照,随后转身去忙别的。待人走的都没影儿,才发觉桌上的花并未拿走。
刚想打个电话,就瞅见了叶根交错的地方是一张纸条,浅绿色的纸条上写道:
“待花绽放时,将是个新的开始。”
他捧起花束,有着一个书签和一张拍立得,是他刚刚在打理花草的场景,相片后面并没有留字,书签上只有一行字:“赠你,勿退,愿你开心,愿你洁白无瑕。”
余烨期的心思很敏锐,察觉到他的变化,伴随着月色,他回家了。
月光降落在阳台上,萱草若隐若现,余念放下手中的茉莉,摸了摸口袋的拍立得。
相纸上,是散落的碎发在光下格外耀眼,是少年乘风轻抚着花叶,是头上从未留下岁月的痕迹。
然而,少年的美感不至于此。是周身花香的扑面而来,置身于中,沁人心脾;是身上的外套微微扬起,一碰就飞,难以触摸;是自己所散发的温馨气息,彰显于此,温暖心间。
于是,在这条文馨街上,有一家花店,名为:“温情不忘”。
这是余念想要留住美好回忆的方法之一,可没想到,记忆留给了最值得的人,抛弃了遗忘的人。
事已至此,还不如别醒。余念一下子冒出念头,直哆嗦。想到曾经余烨期说的话,叹了叹气。最终他还是进入了梦乡。
这次的梦,不同于先前的。
他看见了,他和他的少年。青春版的祈年拉着他的手,穿过了深夜小巷,昏暗的、幽远的、狭窄的,全都浮现于此。身前少年气喘吁吁,身后父母骂声连连,一切都格外耳熟。
他紧闭了双眼,仿佛再次重温了温暖又煎熬的时光,回到了最初的起跑线,成为了他。
可惜的是,当他成为他时,回忆突然转弯了。眼前的是成熟的祈年,是那个严于他人的祈年。
那么的雷厉风行,说干就干,那么的沉默寡言,漠不关心。
变了的是他,也不是他。时间在他遗留下的只有沉重的枷锁,丝毫没了不服输的劲。
祈年抬眼看着站着的余念,撑着下巴,调侃道:“怎么了?阿念,饿了么?”后者愣住,恍然,这不是如今的他。
如今的他连一句温情言都不予多说。
他点了点头,沉默中,无言。可,对方走向他了。
祈年一步一步走来,短短的距离,走得却如此慢,他拉起他的手,放于心中,与青春版的他交相重合。相望中,他听见了心跳的澎湃和涌动。
是他,亦是他。
他恍恍惚惚,仿佛再次看见满眼星光的少年,那个无所畏惧的少年。
祈年动了动嘴角。
“阿念,对不起。”他苦笑,“答应你的事,没办好。我对不起你。”
余念的心扑通扑通直跳,泪水积蓄在眼眶中,不肯掉下。
“余念,不要原谅我,”少年的他恳求、哭泣,甚至双膝跪地,只愿听到那句。这时,两人的眼神犹如血丝般缠绕。
“起来,不是你的错。”余念扶住无力的祈年,带着温情的声音传来。
“他的错,我是不会原谅的。”他目光冷冽,没有丝毫的情感。
泪水早已浸湿了眼眶,祈年装作听不懂,“明明是我,是我造成的……”泪水像珍珠那般打转着,等待落下的时机。
祈年身穿的是一套蓝色西服,与他这身蓝色外套格外般配。他从口袋里掏出手帕,轻轻擦拭落不下来的泪滴,他的神情依旧那么温柔,心疼。
两眼一望,皆是眼中的彼此。
“不是的,年年。”余念一手调整祈年的状态,一手紧握住他的手。“你与他不同,你总源自起,可我知道你从来都没有错。”
擦完,他目光停留在祈年身上,上手,轻抚。
一个感到了温暖,下意识蹭了蹭;一个感到了爱意,凑过去想亲吻。
可惜,被拦下。被阻断的吻,尤为伤心。
“阿念,不可以,回去吧。”话毕,对方的声音逐渐消散。
他恍惚着,隐隐约约地还能感受到对方的轻抚。
“阿念,总要醒来的,我不属于那个他,但我是他的一部分。”祈年擦拭着他手中的汗,“其实我知道,如果让我离开你,我舍不得的。”祈年擦完,笑意漾漾,泪珠掉落,留下一句话:
“但是,如果我与你在一起的代价是你的痛苦,那让我承受吧,我的爱人,从来就不是附属品,你是我一生的恩赐。”
余念视角的快要肝完了,也许文字生冷,没感受到,能理解,正在弥补,望周知。
抓虫,谢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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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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