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江知照一个深踩,赛车就像弹簧一样瞬间弹了出去,清脆的嗓音飘在空中:“那我就先走了。”
谢秋顿了一秒,而后也加大码力往前面追。
最后这场比赛以江知照率先冲过终点落下帷幕。
谢秋仅仅晚了两秒。
江知照幸灾乐祸地说:“我赢了。” 一路上风吹得他头发散在脸上,江知照抬起手一把撩过被风吹乱的发丝,压在顶上,露出光洁的额头。
“愿赌服输。” 江知照又加了一句,说话时神采飞扬,眼里透着亮,像是夏日夜晚睡在天上的点点繁星。
“好。”谢秋喉结动了动,回了一声。
确定好今晚烧烤的归属,两人又离开赛车场。
赛车场里陆陆续续进了人,但全场瞅不见他爸妈的身影,估计又跑去哪个地方玩儿了。
他们家就是这样,大人和孩子各玩各的,毕竟都差着几十岁,爱玩的和不爱玩的很难有重合的,又不能要求另一方妥协,所以江知照能自理且有自保意识后他们都分开来玩,各不打扰,只在某个时间点集合。
他们顺着大路往回走。
经过一个马场,江知照又将谢秋拐了进去。
江知照选了一匹性格温和的马,但不会骑,饲养员在一旁劝说:“没关系,我可以牵着马走一圈。”
“那行,我就这匹。”江知照一脚踏上,晃了晃身体,找个角度稳住。
转头对谢秋说:“你会不会骑马?”
谢秋摇头。
江知照笑了几声:“原来你有不会的东西。” 他从认识谢秋起,先是游泳、再是拳击,就连谢秋做饭、养猫都做得很好,他一直都莫名有一种谢秋什么都会的感觉。
谢秋表情有点无奈。
最后两人都是被饲养员牵着走了半圈。不过回来时,两个饲养员都被其他人喊去了,那边的马似乎出了什么问题,江知照和谢秋自己牵着马往回走。
这片马场地的草挺深,都到江知照小腿肚,一脚踩下去连鞋面都看不到。
他们经过一片对向飞奔的马群,江知照感叹:“等我们毕业了,也去学骑马,到时候去草原上跑。”
话刚落,身后突然传来一声马叫,紧接着是一个孩子的尖叫声。
两人往后一看,离他们不远处有一匹矮马不知受了什么刺激朝这边狂奔,背上的小男孩被颠得左右晃动,差点摔下去。
江知照还愣着,手里忽然被塞进一条缰绳。
谢秋低沉的嗓音回荡在耳边:“拿着。” 把缰绳往江知照手里一放,转身朝小孩跑去。
此时小孩已经受不住马的晃动,双手脱力朝后倒去。
眼见就要摔到地上,谢秋一个前奔,在小孩落地前将人接住,两人滚进了草丛里。
矮马擦着江知照身边跑过。
江知照手里还牵着两匹马,一时半刻过不去,只能朝那边喊:“谢秋,你怎么样?”
谢秋从草丛里只起身,放下手里的小孩,拍着身上的草屑说:“没事。”
小孩的家属听到这边的动静急匆匆地赶过来,扒拉着孩子上下看了又看,又拉着谢秋不停地说“谢谢。”脸色已经吓得惨白。
这边的动静很快引来了马场的几个饲养员。走在前面的饲养员看见江知照手里还牵着马,连忙过来接过缰绳将马牵回去,另几个则围着小孩和家属道歉。
谢秋默默退出了人群。
江知照走过去,先是绕着他身上看了一圈:“你有没有受伤?”
“没,”谢秋摊开掌心,“只破了个指甲盖大小的皮。”
江知照放下心来,“我刚才还以为你要往那匹马身上扑,吓死我了。”
谢秋笑了:“那马发狂靠近不了,我是想把小孩给接下来。”
江知照明白是自己想茬了,掩饰地看了下时间说:“约定的时间快到了,我们该回去了。”
“我先去洗个手就来。”谢秋说,
他们回去时草坪上已经架了好几个烧烤架,汩汩冒油的滋啦声勾起人的食欲,烧烤的香味不停地刺激舌苔,江知照上一秒还在回味刚才骑马的动作,下一秒就被勾得将所有东西抛到脑后,瞬间觉得肚子饿了。
两人在草坪上找了一圈,找到他们家的摊位。
他们大步跨过去。
挽晚和江祁刚架好烤架,准备生炭火。
看见他们,挽晚戏谑:“哦,咱家两个大少爷终于回来了?” 随即朝旁边的食物努努嘴:“喏,别闲着,一起去穿烤串。”
江知照转了一圈没看着他哥,顺嘴问了一句:“我哥呢?”
挽晚指了指另一边的民宿:“你哥工作狂附身,放假都不放过他的秘书,抓着人开视频会去了。”
江知照被吹得抖了抖,莫名想到了之前除夕夜被他导师从一个电话从电视机前抓回去干活儿的经历。
刚巧江知宴拿着手机支架从民宿出来,发现自家弟弟一脸难言地盯着他,“怎么了?”
江知照委婉提醒:“哥,牛马也是要休息的,你这是强占员工私人时间。”
江知宴:……咋,不是工作愉快的时候了。
他对视频那头的秘书说:“今天就先这样,有事过几天再说。” 随即摘下耳机,关了视频通话。
视频另一头的秘书:谢谢老板[鞠躬][鞠躬]
挽晚见三兄弟到齐了:“正好,你们三个过来穿串,都别闲着。”
他们又先去车上拉了五个椅子,江父挽母负责生火,江知照和谢秋还有他哥排排坐在后面,一人面前一袋荤菜一袋素菜。
挽女士发布了最高指示:“我们弄好烤架之前必须全部串完。”
江知宴一个大总裁没干过这活儿,试图抗辩:“民宿不是有烧烤的食材,我们为什么非得自己带?”
话刚说完就受到挽女士一巴掌:“我们这吃的是菜吗?吃的是氛围,学学你两个弟弟,干得多利索。”
江知宴顺着指示侧头,发现这么一会儿功夫旁边两人已经串了小半盆了。
“啧,” 江知宴立马开始手上的活儿,一边弄一边说:“你们慢点,别太快,给你们哥留点面子。”
当然,最后江知照一点面子没留。
江知宴挡了这么多年总裁,在外从来都是别人为他服务,还是第一次体验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结果被旁边两个高中生甩得老远。
江知照几乎是和谢秋同时穿完,穿最后一串时,谢秋手抖了一下,比江知照慢了半秒。
他们将穿好的放回桌上。
江知照在外玩了一下午,这会儿不想动,便窝在椅上刷手机。
旁边罩下一道阴影,他抬头,发现是谢秋拿着椅子靠拢过来。
空气中飘着淡淡的洗衣粉香味,是他从谢秋身上闻到的一贯的味道。
“你洗衣粉什么牌子的?” 江知照突然开口。
谢秋看过来:“记不太清了,你想要?”
“没,” 江知照晃晃头,“随口一问。”
“小兄弟。”这时旁边突然窜出来一个人。
江知照收了手机一看,这是一个戴眼镜的男人,手里还牵着一个小男孩,另一手端着个不锈钢盆。
小男孩看到谢秋,立马扑上去:“哥哥,谢谢你。”
江知照这才看出来,这小男孩就是刚才谢秋从马背上救下的那个。
男人对谢秋说:“谢谢你救了我儿子,这盆牛肉都是我们自家养的,送给你们。”
谢秋起身接过,“谢谢,”一看不锈钢盆里放了满满一大盆牛肉串,“不过太多了,我不能收。”
又将东西还回去。
“你还是学生吧。” 男人看了眼他们穿着,指着他们后面:“那是你们家里大人吧,我去找他们。”
江知照正要张嘴说‘不是’,就听谢秋先抢过话:“嗯。”
他一怔,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送走男人,谢秋转身见江知照张着嘴,似乎要说什么,他又坐下问:“你刚要说什么?”
江知照沉默。
他其实是想问谢秋“刚才为什么没反对”
但他话到嘴边又觉得矫情。
“没事。”半晌江知照回道。
江家父母和那个男人拉扯几个来回,最终还是抵不过男人的热情,收下那盆牛肉。
斗转星移,天空也逐渐暗了下来,傍晚的凉风刮过草面,宽阔的草坪上亮着星星点点的灯光,其中一盏就是江知照他们家的。
江知照和谢秋并排坐着,谢秋下午赛车输了,履行承诺,负责给江知照烤肉。
谢秋动作很熟练,像是特意学过。
江知照结合谢秋的生活环境,凑近谢秋耳边问:“你以前是不是在烧烤店兼职过?”
谢秋点头:“只做了一个学期,然后就被以未成年辞退了。” 挑起一块牛肉放进江知照碗里。
江知照又一口塞进嘴里,关心道:“那工资拿到没?”
谢秋挑眉,似乎意外他会这么问,“拿到了,那老板还算仗义,多给我付了一个月工钱。”
“那挺好。” 江知照嘀咕。
江知宴独自坐在烤架一侧,他左边——自家弟弟不知用什么方法让谢秋心甘情愿给他烤串,他右边——他爸正殷勤地为他妈制□□心料理。
夹在中间的江知宴:“……”
右边这对就不说了,左边这对,怎么看着这么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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