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几天，迎来了第一次月考。
天赋型选手何皎卿完全没有隐藏实力，利落地拿下了年级第一，孟年裕向何皎卿学习，也进步了几名。
从倒数第二，到了倒数第十几。
总分……四百三十分。
他后面那五个人有四个人都缺考了，跟倒数第一好像也没什么区别，不过，还有郑韩陪着他。
……
孟年裕正趴在桌子上睡觉，底下皱皱巴巴的卷子铺散在桌面上，下课时间，所有人都在打打闹闹，但他只想睡觉，他很困，真的很困。
老爷晚上总犯病，他怕出事，常常被折腾到半夜都睡不着。
何皎卿走到他书桌旁边，孟年裕趴在桌子上，一只手垫着额头，另一只白皙的大手放在后脑勺上。
半梦半醒间，他好像听见有脚步声，睁开眼睛，一双白色的运动鞋映入眼帘。
“怎么了？”
何皎卿咽了口唾沫，指着他桌子上露出来的英语试卷，上面一个个猩红的错叉，和对勾根本不成正比。
“你……英语四分？”
孟年裕挠了挠后脑勺，“额……其实我更擅长理科。”
他把自己的数学试卷拿了出来。
何皎卿整个人都僵住了，八十七分，确实比四分好了不少。
她竖了个大拇指，“裕哥，厉害厉害，小弟膜拜膜拜膜拜你。”
“咳……你考多少？”
何皎卿有些尴尬地挠了挠鬓角，默默地拿来了自己的数学试卷。
孟年裕拿过试卷看了一眼，差点没栽地上。
“我、我操，一百、一百五？！你……”
比他高了六十多分。
满分。
这他妈的是满分啊！
他这辈子都考不了一百五，知道她牛逼，也不知道这么牛逼啊！
何皎卿两根食指对来对去，“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来我家，我免费给你补习。”
“我……”
何皎卿以为他要拒绝，脑子一热喊了一句：“你不能拒绝！”
孟年裕懵了一下，随即笑道：“仙女姐姐，你怎么那么霸道？”
何皎卿硬是狡辩道：“不、不是，我这是为你好。”
“嗯？”孟年裕垂了垂眼皮，眼底有几分漫不经心，一只手支着下巴，“那你说说，你哪里为我好？”
“你成绩这么差，考不上大学，考不上大学就没办法赚大钱，赚不到钱就会……”
“会怎么样？”
何皎卿顿了顿，继续道：“就会，买不起饭吃，然后挨饿。”
“噗嗤……！”这下子孟年裕是真没忍住，何皎卿今天是脑子不在线吗？怎么还能说出这么蠢的话来？
“你笑什么？我这是合理的……逻辑推理。”
孟年裕笑得更欢了，“逻辑推理，推理出我以后要挨饿？！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智障的逻辑推理大概也不过如此了吧。
“不许笑了！你到底去不去？”
孟年裕抿紧了嘴，憋住了笑，“去、去去！你都这么说了，我肯定得去。”
何皎卿点了点头。
她刚想再说什么，却听到身后有人喊了一嗓子：“何女神！你有两罐旺仔牛奶……我可以喝一罐吗？”
回头一看，吴凡正两眼放光看着她桌膛里的旺仔牛奶。
何皎卿笑了笑，“喝吧，就是可能过期了。”
“啊……？”
何皎卿继续微笑着道：“真的，前两天我给孟年裕喝的就是过期的。”
孟年裕闻言噎了一下，一脸不可置信地抬起了头，她给他喝……过期的旺仔牛奶？可是他回家之后也没拉肚子啊。
而且她自己也喝了啊。
最后吴凡还是没喝到旺仔牛奶，何皎卿舒了口气。
上课时吴凡却问她，“何女神，你给孟年裕喝过期的旺仔牛奶，他不会生气吗？”
何皎卿一边做笔记一边道：“他喝的还挺高兴地。”
吴凡有些尴尬地挠了挠鬓角，“他为什么对你这么好啊？他是不是暗恋你……？”
吴凡还没说完，便被何皎卿捂住了嘴。
她微红着脸，有些语无伦次，“乱说什么啊，他只不过是……我以前的邻居，跟我们家关系好，我、我拿他当哥哥的……”
吴凡想了想，好像孟年裕也说拿她当妹妹，便也信了她说的。
……
放学时，孟年裕进了小卖铺，何皎卿也跟了上去，孟年裕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他拿了一排AD钙，翻来覆去看了看，最后想了想，塞到何皎卿怀里。
何皎卿：“？你……”
话还没说完，孟年裕又塞她怀里一排原味儿的优酸乳。
何皎卿刚张嘴想说什么，孟年裕立马拿了一排酸奶又塞她怀里。
何皎卿更懵了，想让他恢复理智，叫道：“孟……”
却又被打断。
孟年裕又塞给她一排爽歪歪。
“……”
他到底在干什么？
这一排排的，何皎卿几乎要抱不住了，他跟来小卖铺进货一样，每个饮料都要买一遍吗？
为什么只不拿旺仔牛奶？
何皎卿想着，伸手便要去够，却被孟年裕拉着往外走。
“诶！旺仔……”
“旺什么仔？”
“……”
何皎卿被拉到柜台前，孟年裕又一排一排地把饮料从她怀里拿出来，放在柜台上。
“结账。”
“总共七十二。”
孟年裕倒是大方，直接从兜里拿出一张一百的，放在了柜台上。
买完了，孟年裕也高兴了，把鼓鼓囊囊的大袋子放在何皎卿手上，“何皎卿，下次请别人喝点儿好的，过期的东西喝出事儿来怎么办？”
“……所以你这是，怕我又给你喝过期的旺仔牛奶？”
“……”
孟年裕没说话，默认了。
两人又骑了自行车，一起走在路上，“今天吴凡想喝，你为什么不给他？”
“给你留的。”
“嗯？”孟年裕一个急刹，把车子停了下来，“给我留的？”
何皎卿差点没反应过来，也停下车子，道：“对啊，看你上次喝的挺高兴的，觉得你喜欢。”
“……那旺仔呢？”
“感觉你又不喜欢了，所以那两罐都被我喝了。”
“……”孟年裕撇了撇嘴，“宰相肚。”
何皎卿：“……”
……
两人到了何皎卿家，何皎卿把他拉进了书房里。
将他的所有试卷铺在桌子上。
大致分析了一下，孟年裕理科比文科好太多了，尤其是英语，差到离谱。
数学八十七分，英语四分，语文四十三分，历史二十三分，政治三十分，地理二十一分，生物八十二分，物理七十一分，化学六十九分。
高一有九科，其中语数英满分一百五，政史地生物化满分一百，孟年裕成绩总计四百三。
差的太远了。
理科还好说，努努力能上优秀。
但是这英语可怎么办？
要知道，孟年裕做英语试卷，不仅全靠蒙，而且运气还好的跟“欧皇”一样，不然也不至于只考四分。
何皎卿给他讲了讲物化生的错题，突然发现其实孟年裕的思维能力其实还不错，就是容易走神，总是漏题，马马虎虎地也不检查。
良久，何皎卿讲完了题，正帮他收拾卷子。
孟年裕一只手支着下巴，眼里有些看不懂的色彩，“何皎卿，高二分班，你选文还是选理？”
何皎卿语气平淡，“选理吧，理科对我来说更有优势。”
“嗯。”
一瞬间孟年裕失落的情绪瞬间消散，一个“嗯”字，相较于刚开始声调好像都上扬了不少。
何皎卿觉得他心情不错，又提出让他留下来吃饭，但这次孟年裕却拒绝了。
他打了个哈欠，“姥爷一个人在家，不能总让他饿肚子，小老头生病了，都瘦的皮包骨了，我心疼。”
“啊？那，那我跟你一起去看看你姥爷？”
孟年裕轻笑一声，“也行啊，在我家吃饭吧？我还挺会做饭的。”
何皎卿想了想，今天补的课也差不多了，不能着急，孟年裕底子不好，得一点一点补回来。
而且戴妈妈还没做饭，一会儿说一声，只做她和何如的就可以了。
不对，何如还没长牙，吃不了菜。
何皎卿点了点头，“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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