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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二班

九月中旬,芜临市远离经济开发区的那所学校中的高二二班来了一位插班生。当他穿着校服跟随班主任蔡育成走进班级时,教室中大部分埋头“苦读”的人都不禁抬眼想要不经意般一睹这位神秘插班生的真容。但不巧的是,这家伙长的有点高,只埋头抬眼倒确实看不到他的脸,还得抬抬下巴,但没想到那家伙居然还带了口罩。

着实让人觉得无趣,却又勾得大家好奇心爆棚。

此刻正是早读时间,所有人面前都翻开本书或笔记,眼睛扫过上面的一行行文字,默读或分析解题方法。正是让人枯燥的时候,结果还来了个带着口罩不愿第一时间露出自己真面目示人的更加枯燥的人。

“你坐最后那座。”班主任对身边的新同学说,随后又抬起双手互相击打发出清脆的响声,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身上,对着大家说:“这是咱班来的新同学。”

语毕,班级里的学生倒也热情的捧场,跟着拍了拍手,后面还有几个欢呼了两声。

班主任又小声对身边的人说:“自我介绍一下吧。”

新来的同学比班主任高了将近一头,听到对方这话,先是扭头看过去与之对视一眼,又重新将头转正看向班级里的那些人,明显是深呼吸并叹了一口气,他抬起左手放在耳后准备摘口罩,同时也抬起腿从门口走向讲台,伸出右手拿起粉笔,转身在黑板上写了三个字,同时左手也已经将口罩摘下攥在手里。

等他转过身亮出黑板上的名字时,他的脸也同时暴露在大家视线里。

并不是一张长相十分帅气又出众的脸,但看着特别干净,单看五官长的很帅,却还是不如宁为豪。

后面的人只能大概看出个感觉与气质来,前排的人却能清楚看到他略微下垂的眼尾与自然上扬的嘴角,眉毛比小指要细些且带有轻微弧度,鼻子中规中矩,只是因为眉骨微凸,眼窝略微凹陷,所以显得山根略高。

“我叫聂商海,”他说着,抬手用手点了点黑板上写的名字,“平时喜欢运动,比如跑步或者健身之类的。”说完,他站在原地思考几秒。

班主任和台下的学生都以为他会继续再说些什么,结果这家伙思考完竟直接拿过讲桌上的抹布,擦了名字后又丢回桌上,径直走下讲台奔向后面的空位,将自己背着的书包脱下放到座椅上,随后一屁股坐了上去成功融入学生中。

他刚坐下,座位前面的人便转过身给他竖了个大拇指,嘴里飞快地说了句“真酷啊”便快速转回去重新低头看书。

聂商海完全不在意那个人说了什么,有什么意思。他将身后的书包抽过身前打开,掏出一支笔一个本和一本书后,便将包重新塞回去,夹在后背与椅子中间。

这个班级在这所学校的这一届中是“精英”班,顾名思义便是将本届所有学习中的精英收纳到这个班级,配备的教师也是这一届中最为优秀的。而校内文理分班安排的规律是奇数班为文科班,偶数班为理科班,所以这班级汇聚的各位也可以算是这一届中的理科大神。

可第一节课刚上不到十五分钟,就让聂商海犯了难,明明课本上的知识点都还没讲透,讲台上的老师居然已经开始让底下的各位自己做题。他在最后一排扫视一遍整间教室,所有人都埋头朝着桌面一副刻苦钻研的样子,甚至还有一个更奇葩的直接趴在桌上面朝着墙睡觉,脑袋稳稳当当侧枕在胳膊上,动都不动一下。

他瞬间感觉周围的空气都变得冷了,此刻心里也只有两字:完了。

按照这种学习进度和讲课方式,他一定跟不上,甚至都不一定学会。

聂明城不知道从哪托关系找的这么一个学校,还是被大家称为芜临市教学质量最高的高中。

聂商海家是芜临市最东边的一家山庄,占地面积十分大,虽说在离市区更远的山区,但芜临市的发展区块主要偏东,所以也不能算离中心特别远。可这学校却正好在市最西边,离市中心和山庄都很远。

所以他要么住校,要么在附近自己租房子住。他不想住校,想在外面住,但他哥又不放心让他自己住。

临近下课时间,聂商海左手撑着半张脸垂眼看着数学题发愣,右手也没闲着,几根手指灵活摆动将笔托住打转。他在想聂明城昨天晚上跟他说的,这学校里有个老师会在放学后来找他,他就暂时在那个老师家住一阵。

哪个老师?男的女的?多大年龄?如果是聂明城认识的,应该也不会太老。

这些问题本来应该在昨天晚上睡前思考的,但聂商海这个沾枕头就睡的好习惯让他没机会思考,便趁着这节数学课的做题时间都想了一遍。想得都没听到下课铃。

直到前桌抬手在他面前轻轻比划几下,他才猛然眨几下眼睛,将右手夹着的笔放到桌上,手托着脸往周围看了一圈,最后将视线放在前面那个人脸上。

这学校说来也怪,聂商海来的路上曾想过,既然是全市最好的高中之一,那规矩肯定会很多。但来后才发现,这班里人除了自己,基本没人剃寸头。

前桌的头发不多,额前几缕碎发应该是起到装饰作用。眼睛大,鼻子挺,嘴唇现在正微微张开,一边嘴角翘起来,表明这张脸的主人正在笑。他长的很帅,皮肤偏棕,眼下还有一些不明显的雀斑,但整体入眼又十分清爽干净,只一眼便能让人产生些许好感。

“我叫宁为豪。”前桌开口搭讪,“你早读时候可太酷了,老蔡让你自我介绍,结果你装两句逼就下来了。”

这在聂商海看来不太像搭讪,宁为豪说的那两句话甚至听得他有些尴尬,开口找补说:“主要也没什么好说的。”

“下节英语课,”宁为豪继续说:“我跟你说,咱班英语老师老漂亮了,等一会儿她来了你就知道了,她总提前过来准备上课。”

老漂亮了,是多漂亮?聂商海不禁腹诽道,美若天仙、倾国倾城?

结果没两分钟,班级后门忽然闪过一个高个人影,还能听到走廊里“嗒嗒”的声音。几秒后前门走进一个女人,一头长发散在腰侧,乌黑且笔直,前面只向脸颊两侧垂了些碎发,并没有特意修剪过什么造型。她穿着过膝的湖蓝色连衣裙,莫名给乏味的班级增添了一缕鲜艳的颜色,而且即便如此亮眼的颜色也没有显得她黑,反而是几乎白到发光。

“沈岱。”她单手手肘倚在讲桌上对着班级里叫了一声,声音与她清亮的长相并不相符,有些低哑。

这才要上第二节课,班级里没多少人往外跑,大多前后左右闲聊几句,互相拿点东西吃,或是趴在桌上小眯一会。

有人抬手推推正趴桌子的沈岱,将他叫起来。沈岱一抬头看到前面站着的人,赶忙起身凑过去,听完老师的嘱咐便出了教室。

宁为豪此时又转过来对聂商海说:“是不是特漂亮?”他说这话的时候甚至有些炫耀的意思,嘴一咧手一抬,似乎和这老师有些什么相比于旁人不同的关系。

“漂亮。”聂商海依旧用单手撑着半张脸,“口水收收吧,都要流出来了。”

宁为豪听后抬手遮住嘴角,不自觉伸舌头舔了下唇边,拭去聂商海口中所说的那并不存在的口水。他又八卦起来:“这老师家里巨有钱,穿的衣服,背的包啊啥的都老贵了。”

聂商海闻言又朝着老师多看了几眼,看到她正靠在讲台旁看手机。“巨有钱还要当老师吗?”他问。

“谁知道呢,也许是体验生活呗。”宁为豪回答,“不过你这家庭条件应该也不错吧,毕竟这班级一般人就算托关系都进不来,你居然还能中途插班进来。”

听到这,聂商海撑下巴的手撤了下去,扭头环视一眼教室内,斑驳的墙壁,陈旧的设备,甚至满是使用痕迹的书桌,椅子甚至还有些晃悠。他又向另一侧的窗口望出去,校内的楼看起来并没多好,甚至连近处的年级楼连外面的漆都掉了大片,远处的操场看起来还不错,也许是近年翻新过,只不过操场旁那个有些发黄的巨大场馆让他不确定那到底是不是体育馆。

“你确定?”聂商海四处看完又重新抬手托脸,继续摆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你不信?能被分到这学校精英和重点班的,那可都是真学霸,一本率年年全市第一的学校,你不知道吗?”

聂商海摇摇头。他自打小起就被家人安排妥当,所以对这并不了解,也没兴趣,甚至从没人和他主动提过这些,之前读的也是个父母给找的,位于市里,离家较近的私立高中。“可能离我家太远了。”他说,“你说了我才知道。”

“嗯?你家在哪?”宁为豪好奇问。

聂商海回答:“怀安区。”

宁为豪听后“嘶”了一声,“那确实挺远的哈。”感叹完,他接着说:“说实话这学校的地方真的太偏了,再往西点都快到出市了。而且这一片还一直不开发,和市中心相比差距太大了,跟个贫民窟似的。”

聂商海听他说完,也只回了句“嗯”并轻轻点了点头。

上课铃紧跟着响起来,教室里的人快速回到自己座位或挺身抬头,沈岱也已经回来,回来后还将手里捧着的一摞本逐一分发到个人手里,顺便给凑热闹想一起发本的人分了半摞。

英语老师一直在讲台旁站着,先是看几眼手机,而后拿起自己的书翻看一眼今天要讲的内容。等上课后也没什么特别仪式,比如让同学起立说什么“Good Morning”之类的,而是直接开始准备听写单词。

准备听写时她抬头环视一眼,刚好看到后面多出来的新面孔,便微微歪头看过去,问了句:“后面那个是新来的,还是旁听的?”

“早上刚来的。”一道女声传出,聂商海向前看去,貌似是坐前几排的某个人。

“哦。”英语老师点点头,看着新面孔问:“叫什么名字?”

“聂商海。”这次是他自己主动回答。

英语老师再次点点头,抬手拿起书翻到最后几页,开口说:“把书都合上吧,听写一下昨天学过的单词,然后咱们把剩下的那一点讲完,再讲绿本里的题。”

聂商海没准备什么专用的听写本,干脆将上节课掏出但没用上的笔记本翻开,在那上面写。会不会先另说,老师在前面听写单词,自己就算做做样子也算那么回事。

听写完照例是最后一个人往前收上来,宁为豪转身看一眼后桌,拿着自己的小本起身往前走。

聂商海翻开桌上崭新发亮的英语书,听着英语老师在前面说什么翻开第几页,他看完大致单元,又翻到最后去找单词。这些大致都是以前学过的词,所以就算照着模糊的记忆与读音他也能写出来一些,只是不知道翻译过来的意思是什么。

眼睛在书与本之间来回游走几遍后,聂商海拿笔勾出三个拼写错误的并加以改正,这才重新翻开一开始要求的页数看向那篇冗长的文章,前后看了好几遍才找到那老师在讲什么。

花了半节课的时间把剩余的一点讲完,黑板上也写了一些句式和语法。英语老师随手从讲台上拿起一本绿色题册,将手指塞进已经折好做了标记的那页翻开,一丝停顿都没有,直接从第一题开始讲。

说是讲,但一些大家都懂且简单无其他重点的地方她干脆只提一嘴答案,便跳到下一题。

聂商海只能坐在座位上干瞪眼,因为他没有这题册,早上在班任那领书的时候,他只拿到了所有科目的必修书和题册,但那里面刚好缺个这个绿本。

只能说是过于巧了。

英语老师讲题时总能看到聂商海四处乱瞄的眼睛,还会时不时单手托着脸往窗外看。她走下讲台,从过道里慢慢走近,到他身边问了一句:“你没题吗?”

聂商海正往外看的出神,被身边的女声瞬间拽回来,吓了一跳,慌忙转头看了眼老师,回了句:“对。”

老师听到答案后看一眼手里的题册,直接伸手放到聂商海桌上,让他看这本,自己则从后面绕到靠墙那排,从前面某个正趴桌子的人桌上的书堆里熟练地抽出另一个绿本,拿在手里翻开,继续讲题。

聂商海看到她的这番操作,又低头看一眼横在自己面前的题册,一瞬间甚至有些傻眼。因为这书上什么都没写,甚至连印迹都没有,只能从纸张边缘看出翻页的痕迹。无论是往前翻还是往后翻,都找不到任何笔迹。

原来这老师讲题的时候连答案都不需要标注,而且在对某个词进行解释时,用的也都是早已铭记在脑子里的知识。

第二节课下课后响起一阵喧闹的音乐,英语老师讲题册一合,放到第一排某人桌上便回头走了,一点拖堂的意思都没有。

音乐声音越来越急促,宁为豪将桌面简单整理一下便回头单手敲敲后桌桌子,说了句:“一起走吧。”

聂商海满头问号跟在宁为豪身边出了教室,跟着他下楼,跟着他从教学楼出去向前走一段路后融入了一众队伍里。

这是高二二班的队伍,按从高到低的顺序排列。聂商海身高过了一米八五,本应该去跟第一排的人较较劲,但宁为豪偏要让他跟自己一起站在第二排。前几排清一色都是男生,毕竟学理的女生并不多。

被一群陌生人围在中间,聂商海感觉自己就像一个被迫杂耍的猴,不时还得回答几个人的问题,甚至还要回应点头及微笑。好在互相介绍的也利索,两分钟不到他基本知道了周围一圈人的名字了。

这班级算上他也才二十五个人,这么一会儿聂商海就知道了三分之一。

他还特意将每个人的特点记住,免得到时候分不清乱叫名字。

课间操和做操其实不太沾边,如果跑步不被称为跑操的话,那么课间操也不能被称为课间操,那课间操就得叫课间跑。因为他们这一校的人只是在这期间听着兔子舞绕操场跑两圈,美其名曰放松身心,对于学生来说更像没罪硬找。前面腿长的因为要求慢跑,跨步小,但又不能不跑,所以觉得累,后面腿短的想走又跟不上,跑起来又有点快,所以莫名其妙的累。就算前后反过来也是如此。

这趟折腾人的跑操结束后,就算加起来只有八百米,大部分人都还是又累又热,甚至还有人的额头往下淌汗珠。

楼前集合等待解散时,聂商海前后左右八个人连带更远处的几个人互相聊天吐槽,甚至还带着隔壁一班和三班邻近的人一起聊,也正好在文科班女生更多,而且他们又不同于二班排列,是矮个子站前面,所以前排几乎全部是女生。

新来的同学被隔壁三班女生眼睛捕获到踪迹,便有关系颇好的拍拍身边男生问:“这是你班新来的?叫什么?”

刘敛听到身边人这么问,直接抬手搂住聂商海肩膀将他往自己身边拢了下,聂商海一个恍惚,赶紧稳住身体靠着刘敛肩头往那边看,就听到身边的人介绍说:“他叫聂商海。”

被面前好几个女生的视线凝视,他赶紧咧嘴笑一下,抬手尴尬地向人堆打了个招呼。

随着一声“解散”,人群乌泱泱分散开,一部分向后离开。另一部分向前凑到楼前互相挤着往里进。宁为豪则抬手拍拍聂商海肩膀带他走到后面楼的影子下,那底下堆着好几伙人,或站或蹲,大多同自己班里的人凑在一起。

“在这等一会,楼前太挤了,你要去厕所吗?”宁为豪问着,在影子下抬手给自己扇扇风。

“不了,就在这等一会吧。”聂商海回答完,抬手蹭了墙壁,结果蹭了一指尖白灰,他便没去靠着墙,而是选择蹲在宁为豪身边。

刘敛和沈逍遥他们随着人群挤进去,□□帅和杜佳楠几人则早在宁为豪俩人来之前就到这地方乘上了凉。聂商海看着眼前姗姗来迟的白文清及他身后稍矮的男生,抬手打了声招呼,白文清还伸手跟他击了个掌。

不认识的男生来之后一言不发,同聂商海一样蹲下看着楼前的人群渐渐稀疏,白文清则在聂商海头顶跟宁为豪几人调侃上了近期的足球赛。

聂商海完全插不上话。虽说他喜欢运动,但除了羽毛球外基本没玩过其他球类,运动也只是每天跑步,以及闲暇时或睡前健健身,偶尔还会打打拳,毕竟他父母对手机这方面限制的很死,且他自己也有精力过剩的问题。

身边这个男生看楼下人少了,起身拍拍白文清,说了声“走吧”,俩人就转身离开人堆,同时还带走了杜佳楠和其他俩人。

聂商海没起身,在宁为豪抬手放在他肩膀上时冷不丁开口问了句:“那人叫啥?”

宁为豪一时还没明白他问的是谁:“你说的哪个?”

“就把白文清叫走那个,刚才蹲旁边的。”聂商海说。

“奥,他啊。”宁为豪这才明白聂商海嘴里那个人是谁,回答道:“那可是咱班真学霸。”说着,他反倒蹲下来神秘兮兮地问:“他姓二声xi,你能猜到他姓的是哪个xi吗?你猜猜。”

聂商海见他这样,略带讥讽地回:“你是不觉得我傻大个啊?一共不就那么两个字,还能有什么?”

“你说的是哪两个?”

“一个学习的习,和一个出席的席,就这两个。”聂商海答。

这回答好像正如宁为豪所想,他听后盯着聂商海笑道:“我就知道你肯定这么说。《红楼梦》看过没,里面有一个女的叫袭人。”

聂商海一时没懂他的意思,但还是点点头回答:“看过一点儿,怎么了?袭人不姓花吗。”

这回答给宁为豪说得怔了一下,摆摆手说:“你先别管袭人姓不姓花,反正袭人的袭,就是刚才那个人姓的袭,他叫袭雨威。”

“但是袭人全名叫花袭人啊。”聂商海硬是逮住这点不松口。

“但是袭雨威的袭,是袭人的袭。”

“你一开始直接就说是袭击的袭就得了呗,还非得整那么复杂,连《红楼梦》都给干出来了。”聂商海抬手用手背怼他。

宁为豪盯着聂商海,笑着骂了句。

“袭啊,我还真第一次见到这么小众的姓氏。”聂商海感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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