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过境迁,在经历了先前种种,眼下也差不多到了该离开的时候了。
如今难得白昼外出,还是在恢复的差不多后,除去宵禁之刻后,念酒也难得与卿逸一同采买收拾,因此也显得格外兴致勃勃,到处逛着打量。
“卿逸道长可是需要打理带着什么物件,如今也好采买些。”念酒说时也是看到那街道市集上的一些玩意,虽然看着也是孩童喜欢的拨浪鼓布老虎之类的,自己也没有娃娃小辈之类的,但是念酒也是鲜少见到玄轩的款式,觉得新鲜也不免拿起多看了一下,布料材质看着也是不错,都是寻常人家娃娃的玩意。
若是可以,念酒也想要买几个回去,给小黑也可以,不过小黑年纪不小,自己也是光顾着想着了,也是不免一笑。
但是想到了之后与小黑的关系,也已经隐约能够想起来当日所发生的大概事情,也不知晓之后还能不能遇得到,大概这也就是常言道吧。
分离总是寻常的,无论是路途中如何认为、如何重视,说起来也都是迟早会分离的,也只能抓紧这来之不易的流年碎影。
但前些日子小丁就已经回去了孰地,想来如今已然到了,自己也不必太过担忧。
就是小丁还留在这里的那些蔬菜瓜果,说是大概打理好了,留下的些许苗苗差不多长大了,看来也是吃不完的了,等离开时送些给街坊邻居也好,也可以帮忙分担些。
至于卿逸与刀行策他两个倒是在一边的街道卖配饰的摊铺旁边驻足停滞,也是暂且谈些私事,想必也是他们曾经所谈之事,自己并不知晓、也不必过去了解。
念酒也是明白,也是正好在外自己给些空间,也好打发些闲暇时间,不若日后也不知晓能不能再回来邻城,还是抓紧时间再看看的好些。
想着也是活动了下筋骨,大概晓得前些日子的伤口也差不多恢复的不错了。
可惜来得这段时日,也光顾着忙活了,没有怎么玩闹些,而眼前的事情也不允许,总归担忧思虑太过,也容易思前顾后了。
毕竟平常都是一块的,他们难得有机会聊一聊,还说不上有多少熟识,又何谈真正交心呢,人与人之间隔着千算万算。
况且明日也就要前往繁都,消息也差不多都打听好了,左右也就给些时间就是。
或者是想着将来也有的是时间,若是没有机会也能好好了解些,或是将来的时间也紧迫,他们不过是山水相逢短暂扶持的缘分。
念酒原先还在一处吃食的摊铺前面,看上了那新鲜做好的馄饨,不免有些想起之前自己起初去到一个地方,也是先尝一尝那里的吃食,况且自己最初来这边,吃的便是那碗馄饨……
想起当初所认识的小卫子,也不知如今是什么状况,但他相信,他所认识的每一个人都会过的很好,很幸福。
或许也不是相信,而是他由衷的祝愿。
忆及当初,念酒也就朝着伙计要了三碗,先将铜钱付了之后便打算回座位上面坐下来等候着,说道不必加葱,而后不紧不慢看着热热闹闹的人群,待馄饨上齐,等会卿逸和刀行策过来估计也正好,反正不远。
大概也是时候不对,这时候也是发生了一件意料之外的事情,的确是令人始料不及。
“有人掉井里面了——”在路边街道旁落座的时候,也是听到有人在叫喊,大概叫喊的位置有些少许偏僻,眼下或许也没多少人注意。
周围有些嘈杂,毕竟也是市集上的热闹,旁人纷纷顾着事情,更无心注意,到底也是内力耳力尚好,念酒稍许注意到了。
掉井。
在听清时什么事情时,念酒下意识的提起配剑便朝着那边三两步轻功借力赶了过去,至于那馄饨自然也是没有顾上,暂且抛之脑后去了。
而卿逸与刀行策原本还是在对面交谈,并未听到发觉,只是见念酒一副急步肃态朝着老旧巷子内赶忙过去的模样,还以为是这青天白日便有妖物出没,也就下意识回头对视一眼后,循声一同先跟了过去。
“先行。”言语落下之前,两人便顷刻动身前往,卿逸期间也略微感应觉察。
大抵在算到没有异动。
在没有察觉到什么妖物气息,卿逸也会觉得兴许不是那些事情,但刀行策往日也没见过念酒急急忙忙着是为了什么别的事情,下意识误以为了。
“道长!劳烦稍留片刻!我们县太爷有要事需问,还请两位道长暂且留步。”
恰好一旁衙门见到一位捕快赶回来,看样子是寻道长的,不知有何事情,刀行策回眸望了一眼念酒那处,却也暂且停步交涉。
或许是相信念酒那边他能够选择作为,因此也耽搁些先办正事。
卿逸本打算先行跟上,却见那巡捕也有事要找他,也只是暂且停步,耐心听闻他讲话,打算尽快赶去。
这些念酒倒不知晓,只是在之后循声听闻,跟着声音找路过去,也在窄巷当中凭记忆路线巡查。
毕竟这种巷子里面一般都有多家多户,难免是有些交错复杂,方才隔着墙与距离听闻,也不一定能够准确无误的知晓方位路线。
为避免耽搁时间,念酒也是加快了脚步。
按照刚刚听见声音的地方,见到四周还算是安静也没有见到什么人,直到顺着路拐了一个弯到了周围小巷的空地,才看到寻常百姓家歇息的地方的布局场景,屋外板凳,辣椒挂门,木门所围,门神两侧,福字倒贴,鸡犬相闻,往来归家。
看着也是和以往那般,不过如今却也不同,显而易见的周围邻里多了些,估计都是朝着这边来了的。
念酒并未因此分神,而是凭借方才记忆抵达了方位,直到看见面前的一幕,方知晓,究竟出了何事。
一到那地方也是看到有许多人嘈杂在周围议论纷纷,也有人看样子是想要帮忙的模样,不过起初也还是在讨论用什么方法救人,还有的人也是去拿工具去了,也都是焦急赶满拿取家伙。
都是实用牢靠的,比如一些扁担粗绳之类的,此时一众人围着的也是一口井,看着大抵是枯井,里面也没有水,所以也因此荒废在那地方了。
“我的儿啊!谁来救救我都孩子!”估计那母亲也是焦躁,说着也是想要自己下去,也被旁边的丈夫拦了下来。
“你莫要急、要下去的时候我下去,孩子娘哭,听着了、等会儿孩子也要跟着着急!这地方最是急不得的。”那孩子爹也算是沉稳,先将孩子娘拦下不让冲动,不然等会一团乱。
念酒眼瞧也知晓情况,毕竟大人一着急起来孩子也是容易急的,尤其还是熟悉的,听到哭声指不定也要哭,下面氧气也不多。
至于他们所说的办法……
原本那孩子的爹娘也在,但是看样子也不方便,念酒一瞥就分析出了眼下情况,孩子爹块头太大了,如果进去很容易就被卡着。
那位妇人家毕竟是女子,虽然焦急,但是身子弱,又是情绪激动呼吸急促,也不合适让她进去的,周围的人看样子也是慌乱,估计一时间也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更没来得及反应稳下。
自己是习武之人,尚且内力平稳,轻功也好,身躯也不算塞不进去,不至于卡住,倒是差不多能行。
眼下也来不及考虑那么多,这种情况合适,也就主动上前协助,与那孩子父亲交涉言谈,大致说明自己的身份能力,毕竟是道长,多少能够可信些的。
虽说平常觉得自己较差,但眼下也容不得这么多,见情况允许,时间紧迫。
念酒便主动安慰提及自己进去将小女孩带上来,“您莫要着急,我刚刚估测了一下,兴许我可以下去将她带出来。”
念酒说时也是继续思虑着,有理有据分析考量距离深浅,目测了下,大抵知晓深度距离,也问了一下孩子的大概年岁与重量。
掉进枯井里,如果年纪太小、高度也不是太高,兴许坐在箩筐里也可以拉上来,但是若是老人家或是孩童一类的,也要更加注意些。
如果明辨是非,能自觉作为,简便些的话,可以找一根绳子绑在一截树干上面,给下面的孩童老人使劲给他拽上,让其姿势保持系好的状况不至于伤着磕着,但是眼下这种情况,看来最好还是要下去确认一下,幼童年纪不大,也还没有分辨能力,就算年纪稍大些的,念酒觉得还是不大稳妥,如今那孩童能够控制住情绪已然很好。
井里面好在也是枯井,估计有人掉下去会受伤,如果是普通的成年男子还好,自己估计也能够凭借自己的力气撑着些慢慢爬上来,五六岁出头的小女孩,对其而言井口井身相对而言比较宽一些,估计也是不好准确估量,但是目测稍微壮一些的成年男子也不好下去,像自己这样的,兴许可以。
毕竟这段时间自己也都是吃素的,吃肉偶尔也不多,估计差不多也是瘦了一些,本来也是清朗修身些,估计也不会太大块,算不得刀行策那般健硕或是卿逸那般高稳,如今倒是有些用处了。
念酒在得知大概得情况估摸分析了一下,也是考量到自身情况,觉得估计没有问题,便打算自己亲自上,说罢便将那颗井旁的老树绑好几圈交叉固定好位置,又手动给自己系在身上。
“等会我身上系着绳子,头朝下去看看她的状态,可不可以将她带出来,用什么方法,之后还需各位父老乡亲帮忙拉稳绳子,在此多谢。”系绳固定看着是标准的姿势,念酒曾经也有学过,但是也有许久未用过了。
眼下情况发生,心里也是瞒着自己的紧张,尽量当担责任,并有条理告知周围众人,也是作为。
周围的人看到念酒年纪不大,原本还不大相信,但在看到念酒腰间佩戴着的身份令牌,又有携带些道长之物傍身时,还是换了一番说法,“道长……这、您做得到吗,如今还是挺危险的,不若还是再想想别的法子吧?”
其实也是没经历过,心里边谁都害怕。
纵然是道长,看着他年纪尚轻,到底也是个展露初头,其余众人也不免担心。
毕竟倒立下去,就算是正常男子也都是容易有意外的,谁都不敢赌、这般冒险,便是道长也不会十拿九稳,众人都知晓道长是收妖干活维护秩序的,也没有见过多少这种情况。
“是啊是啊、这多危险,要不还是再想想别的法子吧。”说着,期间能帮助提供的人也是将屋内外能够用的物品也都搬了出来,毕竟能帮一点是一点。
“无妨。”见时间差不多了,准备好后、念酒便在井口确认位置姿势,也安慰众人帮忙拉好绳子,以免过速,更不必紧张。
估计周围的人听了,也还是有些顾虑的,其实念酒也是清醒清楚,但也能够知晓利弊分析,能带上来自然是划算很多的。
像是井里面这种狭小半封闭的空间本来就是很窄了,尤其是还要头朝下,在这种封闭空间内没有训练过的人进去很容易呼吸急促,而且是倒挂的,很容易就会脑充血,一紧张就容易喘不过气,但是孩童都进去了,哪里还有不去带出来的道理,也是宽慰众人讲道理。
“放心吧,我有把握,等会下去看看,等差不多确定了就告诉你们。”念酒说着也是低头稍许伸手估测过了宽度距离确认无误,一副少有的认真严峻的模样。
这般游说下,众人也不好在开口劝说,毕竟他们也是担心,眼瞧着念酒就打算下去,也是纷纷上去来帮忙拉着,男女老少也都纷纷自发来帮忙,能出一份力是一份。
但周围也有青壮年,不至于说靠那些年幼年迈的亲朋领居,也是自发便接过了绳子帮忙拿着,握紧了开始控制速度,这样一拿一定,到底也能够帮忙。
也是在这时,卿逸与刀行策解决完衙门的时候方才过来,大致看众人听闻情况也就见到了眼下的场面,距离稍远些听闻。
却不知念酒一眨眼的功夫就跑到了里面去,真的是胡乱行事,冲动的很。
见到那般的情况刀行策也是担忧,更是知晓念酒此前身体还没好全,原本就是毛毛躁躁一股子气,如今还贸然行事,什么事情都往前上。
不管不顾的,将来也不知落下多少毛病。
刀行策不免埋汰一句,看念酒不知分寸,心里也是担忧其不稳妥,见了原本还打算阻拦,先将人拉出来再救另外那个,省得两个都出事跌里面,赔了夫人又折兵。
卿逸见了周围的情况,且念酒都已然准备好下去了,便也知晓念酒的能力,也没有让刀行策进去阻拦,但是眼下看来,情况也不容乐观。
只不过好歹说着他们两个还是能够帮上些忙的,也就先进来了里面内围,准备在上面帮忙。
周围大多都是老少妇孺,年轻些的也都外出干活了,除去听到消息恰好赶回来,和原本就在附近的壮年男子,实际上也没多少,大多都是边凑热闹边担心。
虽然孩子爹娘在,眼下除了干着急也没有别的,不若先帮忙。
周围的人先前见了念酒已经给自己身上系着绳子,手法也不是很生疏的模样,之后估测了一下树干到井口延伸的距离,看着也算是有些底子的。
再加上需要一些人在外面看着,也就先下去了,又见小七提醒刀行策与卿逸都来帮忙了,心里也更稳了些。
好在念酒起码还是有些底子的,卿逸也知晓念酒内力不错,虽然不经常倒立,不过闭息沉寂还是知晓,短暂的缓息呼气闭息暂平,便顺着那井逐渐深入。
虽说之前也瞥见了众人在外边,毕竟有才干之人,念酒心下更是平稳些,在早前身上系好绳子做好安全保护措施之后,也就顺着那井口里面进去,逐渐摸索,也让小七帮忙开了夜视模式观察周围情况。
其实念酒知晓自己胆子大不容易紧张,而且对于困境也不会慌了神,也能够更好的看清楚状况,也由此观察着。
井口一般比较深窄,人的大脑容易缺氧,下沉深度深,如果多来几次,口鼻耳都会出现渗血,念酒也是知晓这种情况,所以也是万分小心,更是主要是确认深度距离,此时虽然注意到难免会有些刮伤到躯体,但还是更担心那个小女孩的情况,虽然听着没有待多少时辰,不过若是再耽搁下去,也是会变得危急许多。
念酒也是尽量保持冷静,尽可能保存体力等待机会,顺着井里面沿墙进去。
估测距离也有十米多,太高了些,但看到距离情况也是明白,虽然有的人窄着也可以双脚用力蹬壁,借力抓在井壁缝隙上去,不过到底还是会困难些,一般都得是有底子才行。
这种情况若是自己掉进去也不一定能够上来的,底下也不知道什么情况,更何况还是小女孩,刚刚了解到的情况也是失足掉落,也许还得抓紧些,也便传音于卿逸加些速度。
在朝下面的时候,也是逐渐变黑,看着有些模糊不清,好在开了目视也不会太昏暗,念酒朝下面去的时候也有注意到上面有人拉着绳子,速度稍缓,等到差不多距离的时候,念酒也就看到了那个小孩子的情况。
在离井口约十几米深的地方,念酒原本想看着情况托着小女孩出井,但是井里空间太小,无法调整位置,而且也很容易牵扯到不知晓具体的伤口,会不会卡着。
也是此时听到那个孩子还在隐隐哭泣着,不知道有没有受伤,难免担心估视着,尽快拿定主意。
也确定了最好还是从倒立的下去上来,想好方案之后便将想法告知了卿逸他们,之后也和小女孩简单说了一下。
“还好吗?”
念酒只是在靠近的时候提前说道,放柔了声音,估计也知晓小女孩看到自己了,便紧接着道了一句,“你现在还可以动吗?有没有感觉到哪里疼或者被压到的地方。”
小女孩听见后也只是动了动身体,有些蹲久了麻麻的,但是感觉不是很疼,就摇了摇头,似乎也知晓自己的事情惹得很大的麻烦,不免泪花在眼眶里面打转了一下。
娘亲一定很着急……爹爹也是,是找哥哥来救自己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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