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而言,洗干净是个流程。
一想到他让她去洗干净时眼底的隐怒,云皎皎说不出的心酸,洗澡时更用力的将自己洗了好几遍。
沐浴完,走进屋里,她紧张的低了低头。
屋子里很暖和,即便她穿得少,也不觉得冷,只是这单薄的亵衣,紧贴在她身上,让她格外不自在。
房门关上,裴越才放下手里的书站起来。
随着他走近,云皎皎紧了紧呼吸,在他大手抚上她后腰的时候,身子微不可察的颤抖了一下。
裴越不是没感觉到她的害怕,不过,只要能将她困在身边,她再害怕又如何?
他对她的怜惜,只会让她恃宠而骄,她越想推开他,他越不会让她如意,他偏要让她痛苦难受,厌恶他,恨他,却又不得不服侍他。
“怎么?心里还想着你的少将军?”
男人将她抱起来,向大床走去。
云皎皎手臂勾着他的脖子,听到这话,睫毛微颤。
她早将商羽忘得一干二净,哪还记得这档子事儿来着,不过此刻,她不是很想说话,心里一直忐忑着,他若要她做些夫妻之间的事,她该怎么怎么应对才能让他舒服。
见她分心,裴越十分不悦的冷了俊脸。
把人往被子上一放,身子便欺了上去,“嗯?怎么不说话?”
灼热的呼吸喷洒在耳侧,云皎皎尴尬的偏了偏头,又被他用力掰过来,“本王让你说话。”
云皎皎呜咽了一声,嘴唇几乎与他的薄唇贴住,脸颊红了个彻底,“我没想他。”
“那你在想什么?”
裴越眼里一片森寒,看着不像有情、欲的模样,可那严厉冷戾的语气,还是让云皎皎从心里伸出惧意。
她是真的有些委屈,头一回因害怕和怜惜,主动用手攀上了他的后背,“王爷,我头疼,真的什么也没想……”
裴越顿了顿,原是翻涌的怒火瞬间因她软糯和软的嗓音而消失无踪。
他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对她就是凶不起来,即便凶了,被她三言两语一说,就没了怒气。
“王爷,可以就寝了么?”云皎皎欲言又止的张了张唇。
他身子英武,又高又大,压在她身上,几乎将她整个人拢在怀里,胸口被那肌肉碾压,疼得厉害。
裴越淡漠的“嗯”了一声,将她搂着塞进被子里,嘴唇便往她脖颈上吻去。
云皎皎浑身僵住,后背抵住他的胸膛,那条长臂从身后伸过来,那只大手顺势便拢住了那片柔软。
她感觉自己的脸刷的一下滚烫,随即懵懵的咽了口口水,呼吸随着他的吻变得急促。
她全然没想到,今晚他不让她陪睡,改侍寝了,一时间心里杂乱如麻,也没想到该怎么去反抗。
床帐里仍旧是一片漆黑,属于男人的灼热呼吸从脖颈后传来,空气开始变得炙热。
她没反抗,让裴越心里有些愉悦,动作也越发不可描述。
正当他掰过她娇软如水的身子,一面吻着她的唇,一面大手从底下探、去的时候,云皎皎不可抑制的发出了一声痛呼。
裴越瞬间从欲、望中清醒,“怎么了?”
云皎皎艰难道,“我肚子疼……”
脖颈间那股热气刹那间烟消云散,云皎皎感觉压在她身上的男人起了身,呼吸变得顺畅起来,可她小腹里的绞痛还是没有缓解,甚至有更加深的趋势。
她捂住肚子坐起来,靠在床柱上喘气,连呼吸都疼。
裴越已经将灯烛拿到床边放下,大手覆在她滚烫的额上,眉头皱了皱,“你的病还没好?”
云皎皎身上衣服被他脱了大半,只剩一件薄纱斜斜的挂在肩头,此刻也顾不得害不害羞,蹙着秀眉,粉嫩的脸颊上出了一层薄汗。
裴越拿了帕子替她擦了擦汗,视线扫过她小腹上那道已经快要消失的疤痕时,神色莫名有些清冷。
云皎皎鼓起勇气,拉住他骨节分明的手指,笑了笑,“王爷,我没事,我听说男女敦伦,做这种事,都是疼的……”
裴越眉间皱得更深,没忍住刺她,“本王还什么都没对你做。”
云皎皎红着脸,诧异的抬起水眸,他都抱她亲她了,还那什么……做了这么久,怎么叫什么都没做?
裴越忽略她眼底的迷茫,他再怎么禽兽,也不会对一个生着病的弱女子动手。
看着她越来越难受,他敛了眉眼,压住心里的躁郁,把她打横抱起来,冷声向外吩咐,“明娇,去备热水。”
主子要宠幸妃子,浴房里的热水时刻都备着,就等着主子们完事儿后直接取用。
明娇在门外才没守多久,就听主子要热水,愣了愣,心道,王爷时间这么短?
不过她不敢多说什么,只道了一声,“是。”
云皎皎挣扎了一下,想自己去洗,要是让裴越给她沐浴,她还不如直接就地疼死好了。
裴越眉心紧拢,拗不过她,让明娇将她带过去,自己却怎么也睡不着,凝神听着隔壁动静。
没过一会儿,云皎皎小脸通红的走出来,一脸尴尬,“王爷,我好像……是来月事了。”
裴越几不可见的松了松眉头,“嗯,既然来了月事——”
“那我便先回慎思阁了。”说着,云皎皎语气轻快了许多,这月事来得正是时候。
裴越冷呵一声,不悦,“本王让你走了?”
云皎皎一噎,“可我身子不便……不能服侍王爷。”
裴越怒她是块木头,磨着牙面无表情道,“日后,不管你身子如何,须天天到三省堂伺候,本王的话,可记住了?”
云皎皎怔愣当场,还没回话,那人便已经不耐烦的把她拉到了床间,对着她的嘴唇,狠狠咬了一口,似发泄什么一般,把她推到床内。
灯盏再次熄灭,四处安静得能听到她咚咚咚的心跳声。
她抚上自己被他亲得红肿的嘴唇,心绪复杂,睁着双眼,忍着小腹处一波一波的疼痛,望着漆黑的床帐开始发呆。
她怎么也想不明白,裴越到底在做什么?他对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又或是,她来了月事,扰了他的兴致,他生气了?碍于哥哥的面子,他又不能拿她怎么样?
那他这样和自己睡在一起,一定很憋屈吧……
想到这儿,她懂事的将身子往里面挪了挪,可她人才刚动,就被人用力掐住了腰肢,“再动,本王就杀了同心!”
云皎皎心脏猛地一缩,这下是彻底不敢动了。
……
这一夜她睡得迷迷糊糊的。
前两晚没睡好,这一次知道他不会对自己做什么,反倒没有顾忌的睡了个好觉,只是一大早醒来,发现自己毫无形象的窝在他怀里,顿时整个人都有些惶恐不安。
裴越已有好好几日没去上朝,难得闲暇。
不过他是行伍之人,作息规律,一大早便醒了一次,在院中练了剑,沐浴完,坐在床边看了看熟睡中的人儿,没忍住,又躺了回去,将那温香软玉抱在怀里,见她因腹痛而蹙眉,也很耐心的用掌心替她暖肚子。
他从没想过自己会有这么一天,对他而言,云皎皎这个狠心薄情的女人能乖巧的躺在他怀里就像一场梦。
在过去几年,那无数次梦里,每一次,她都会用那种轻蔑嘲讽的眼神对他说,“情情爱爱都是假,只有荣华富贵才是真。”
“我要走了,你这种乡下土包子,我一个官宦人家的小姐怎么会看得上?”
每一个夜,他都是大汗淋漓的醒过来,身边空无一人,唯有一颗心,仿若被利刃穿过,鲜血淋漓。
他也曾梦见过她在别的男人身侧巧笑倩兮,躺在别的男人身下承欢呻、吟,怀着别的男人的孩子温婉低眉。
那种揪心的痛苦,用万箭穿心来形容也不为过。
回京都的那天夜里,他早就做好了打算,不管她在谁身边,抢过来,折磨她,让她生不如死。
可如今,看着她病恹恹的眉眼,他根本舍不得动她一根汗毛。
哪怕她身心都给了别的男人,他也不忍心杀了她。
他甚至为了让她能在自己身侧有片刻的乖巧,连熬鹰的手段都用上了。
“王爷?”云皎皎以为自己在做梦,吓得一把将他推开,从他怀里退出来。
裴越清隽的脸上露出嘲讽,从床上下来,自己穿了长衫,扣上腰带,讽刺道,“怎么,以为我是你的少将军?那还真是让你失望了。”
云皎皎抿了抿唇,没说话。
裴越见她沉默,胸腔里万丈怒火越烧越旺,两根手指掐着她的下巴,让她抬起头,说出的话也极尽讥诮冷漠,“当年你为了一个商羽抛弃我,如今瞧着他为了裴姝弃了你,你心里感觉如何?”
云皎皎知道他最介怀的仍旧是当年那件事,心里酸楚,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只顿了顿,道,“王爷,同心是无辜的。”
裴越气得牙颤,她这样乖巧,果然还是为了一个丫鬟!
一个丫鬟也能压在他头上!
当年她接近他,是骗了他吧?骗他的感情,骗他对她好!
除了欺骗,还有抛弃!
这个女人果然是令人恶心透顶了!
裴越只感觉心脏仿佛被一只手狠狠捏住,凌虐撕扯,他一把甩开她的下巴,忍不住冷笑出声,“看来本王对你,还是太好了!”
他愤怒转身,周身怒意翻涌,“明娇,把她送回慎思阁去!禁足院内!不许她出去见任何人!至于同心的死活,只看本王的心情,若本王心情不好,直接杀了扔到乱葬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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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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