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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它很浪漫

“你最近在忙啥呐?”应不尘问。

“没晚呢,”周瞳看了看表,“你又没好好读书,光盯着我了。”

“哪有,”应不尘说,“我是看你头发上都是木屑。”

“干活儿呢,”周瞳说,“捣鼓点小东西,你不用管。”

“店里生意都好?”应不尘问。

“还成,没啥事儿,”周瞳说,“风筝那头娘娘腔打电话了,就你说的那个流程,现在在观察了,还成,不出啥事儿能出院回去,给小嘉累的就剩下一捧骨头了,打电话还咳嗽呢。”

“她住院也快半年了,”应不尘说,“大家都好辛苦。”

“嗯呢,风筝是从学校毕业了,那你这不是也要毕业了吗?”周瞳系上安全带,说,“今天在学校咋样,累不累。”

“还成吧,”应不尘把书顶在脑袋上,说,“我快在知识的海洋里淹死了。”

周瞳打了他的嘴一下,说,“瞎说话呢。”

“瞳哥。”应不尘拉着他的手喊。

“嗯?”

“感觉你最近好像老了一点儿。”应不尘瞧着他看。

“那我咋不老,我还有半年我就三十了。”周瞳说,“我又不是妖精,还不会老。”

“你是老妖精。”应不尘说。

“我谢谢你啊,”周瞳踩着油门,啄了一下他的手,“坐好。”

“风筝出院你要去吗?”应不尘问。

“看情况,娘娘腔说他去也成。”周瞳说,“我的任务不是把你看好么。”

“那小嘉姐这次带孩子回去,估计她娘家也有话,我感觉娘娘腔弄不好,他去了会不会把事情弄得更坏啊?”应不尘说。

“你那脑子现在是考虑这些事儿的时候吗?”周瞳说,“都没半个月了啊,你就考试了,管好你自己,都大人的事儿。”

“嗷。”应不尘说,“知道了。”

“都等着你考试呢大家,心眼都在你身上,”周瞳说,“小眼镜都出去给你烧香了,烧文殊菩萨的香,娘娘腔还问能不能认全乎呢。”

“娘娘腔给我弄得汤也太难喝了,”应不尘说,“我喝完都觉得晕。”

“那方子我还去问过呢,人家坐堂那个郎中,要号脉那种的,都说方子好,你以为呢,那乌鸡都老鸡,都不好买。”周瞳说,“你这真是吃不明白细糠。”

“哎呀他们这样我压力好大。”应不尘说,“你应该跟他们说我学习不好,那样没期待,我考好了那不是给他们惊喜吗?”

“你当你佟老师在学校看不着成绩表啊?”周瞳说,“你不是读书这事儿挺自信的吗?现在咋怵了?”

“那这事儿哪有准儿啊。”应不尘说,“我这不是怕你失望吗?”

周瞳打着方向盘说,“这事儿咋说呢,我说我对你从来都没失望过啥的,你也不会听也不会信,那咱讲点有用的。”

“如果我一直很穷没有钱,咋的也挣不到钱,连校服费我都没钱给你交,然后你跟我说,瞳哥我对你好失望啊,我会跟你说啥。”

“你会说你行你来。”应不尘说。

“那不就完了吗?”周瞳摸他脑袋说,咧嘴一笑,“是我养的崽。”

“那...那我真的要是考的不好呢?”应不尘低头搓手说,“我还怕对我自己失望呢。”

“你汪爷书房里面,左上角第三幅,黄底的那个,挂的是啥字儿?”

“善败者,不乱。”

“那不就成了吗?”

“我给你拿包,那手都酸不成了吧。”周瞳关上车门,揽着人进楼梯。

“你讲的跟老师讲的一点儿也不一样,”应不尘说,“我们老师叫我们多看看家长期待的目光,叫我们使出吃奶的劲儿呢。”

“那一个猴儿有一个猴儿的栓法啊。”周瞳说,“你又不是那一类。”

“那叫因材施教。”应不尘说。

“不是一个意思吗?”周瞳说,“大差不差。”

“瞳哥,你学过咋教孩子吗?”应不尘问,“什么学习路上的一些困惑怎么解决啊,什么人生路上的认知啊之类的。”

“我哪有功夫学这个。”周瞳掏出钥匙开门,“但是我去割稻子的时候是问过汪爷咋教育孩子,他就跟我说了四个字。”

“啥字?”应不尘问,“啥成语吗?还是啥兵法?”

“都不是,他说,「好好说话」。”周瞳说,“汪爷说,啥教育不教育的,二人相处,叫我跟你好好说话,我跟你好好说话了你就自然会听我到底说了啥,我听你好好说话了我就会知道你要啥,以后你长了出去也能跟人好好说话,他说这事儿能解决很多毛病,大家都知道,没几人做到。”

“那我要是不跟你好好说话呢?”应不尘问。

周瞳瞥了他一眼,“揍。”

二人进了屋,周瞳垂眸点起了三根香,插在香炉里。

香烟袅袅不绝。

周瞳说,“乐意干啥干点啥去,我给你煮点儿宵夜。”

“瞳哥,我感觉你最近厨艺进步神速。”应不尘说,“你学做饭啦?”

“没啊,都娘娘腔来家里弄得差不多让咱两吃,说你饿瘦了不是。”周瞳热着菜,“我那两下子你还不知道?”

“腔叔可真好。”应不尘躺在沙发上看题,说,“他喜欢风子叔。”

“早知道了。”周瞳说,“他那劲儿,就是媚眼抛给瞎子看。”

“风子叔不知道吗?”应不尘问。

“不知道才好呢。”周瞳说,“娘娘腔那会儿咱都看出来,就他俩不知道。”

“为啥会不知道?喜欢谁不喜欢谁的还能自己不知道?”应不尘问。

“那你是咋发现你喜欢我的?”周瞳问。

“嫉妒。”应不尘呆愣了一会儿,“我遇到那个黢黑的姑娘,我嫉妒死了。”

“你会不会觉得我阴暗啊?”应不尘问。

“不会啊,我们以前开车的时候,风来了,沙子也会来,都是一块儿的东西,你不能要求风不带沙。”周瞳说。

“娘娘腔呢,他觉得风子没姑娘喜欢,长得显老,他俩就瞎混,然后等风子真的喜欢小嘉了,他就着急了,着急也没用啊,他觉得自己要是说了,连兄弟都没的做,就那样了呗。”周瞳说,“小嘉不来,他多少年都以为他俩好兄弟讲义气呢。”

周瞳给面条端过来,“吃这个。”

“这下面咋还埋着老鸭子呢?”应不尘嫌弃的搅和,“我不爱吃这个,苦的。”

“人家家长都这样,娘娘腔跟当你妈似的,你还嫌弃上了。”周瞳说,“不吃这鸭子就喝点汤,吃点面条,行不?”

“也不好吃,我不想吃。”应不尘说。

“那下回我不叫他弄了,这回吃了,行吗?”周瞳说,“娘娘腔一番心意呢。”

“好吧。”应不尘皱眉吃面条,“我之前别的同学都说家里家长烦人的时候,我觉得他们身在福中不知福,现在我觉得,我也是一样的,身在福中不知福。”

“这东西,”周瞳仰在沙发上,说,“我记得很久之前有一天下午,快要过年了,风子他们拉完最后一趟货,汪奶在办公室算账,我呢前一个晚上的时候看闲书,看得太困了,你跟汪奶写完作业,就到我边上来磨叽,我就抱着你睡着了,那天下午半睡半醒,我听见汪奶在埋怨账不平,一直在叫我,风子他们在窗户口打陀螺,一下一下的吵死了,我那会儿没觉得有啥好的,就普通日子呗,现在眼睛一闭一睁,像梦醒了似的,汪奶没了,风子也没了。”

“大家都这样,你不用觉得自己埋怨了,就对不起谁了,”周瞳摸摸他的脑袋说,“必经之路,小子。”

外面的树丫已经抽出绿色的叶,应不尘安静地在看书,周瞳翻了本闲书看,时间是唯一不用花钱购买的奢侈品。

在应不尘抬头的时候递给他一根烟,站在窗户前二人错额点烟。

二人共同倚在窗台上抽烟。

“今天这月亮挺好看。”周瞳说。

“你要是知道那些诗人因为这个破月亮写了多少诗,日地月位置与月相题目千变万化,还要背人类探索月球的各种意义,就不会觉得它好看了。”应不尘骂了完了,沉了口气又说,“但是,它是唯一绕着地球运动的卫星。”

周瞳偏头看着应不尘,此时应不尘夹着烟圈着他,踩在他脚上踮脚亲吻。

“它很浪漫,对吧?”应不尘说。

“叽里咕噜的,说啥呢。”周瞳不解,“你说浪漫就浪漫呗。”

“我跟娘娘腔没两样。”应不尘一甩手走了。

“干啥啊,你也要跟他似的穿高跟鞋穿裙子啊?”周瞳倚在窗台问。

“媚眼抛给瞎子看我真是。”应不尘掐了烟,又坐那儿看书去了。

“咋又急眼了,就因为我没文化啊?”周瞳打了他一个脑瓜崩,“而且,我本来就是瞎的啊。”

“瞳哥,你上次说的那个博古架那个样式的买有点贵,我自己进的好材料打,按照你量的尺寸,还能省不少钱。”小眼镜的嗓门很大,他在切割木条,眼镜片上蒙着厚厚的木屑。

“行啊,”周瞳说,“到时候做一半的时候看看吧,我也看了几个网上的,不是贵就是跟我想的不太一样,你按我画的图纸整呗。”

“周哥,这边地板做的不便宜,有点超你给的价格。”佟老师最近也不怎么用去学校了,成天不是搬着个脚手架就在这儿跟他们混一起。

“没事儿,我看了,这个效果好,那个灯,我觉得一般的那种一个灯照的不咋好看,你给研究研究那灯,咋打能像样。”周瞳戴着个白手套,往里搬屏风。

“这个屏风好看啊,”小眼镜跑过来一起抬,说,“这太扎实了。”

“这味儿是不是一下子就上来了。”周瞳说,“啥叫古色古香你瞧瞧。”

“小眼镜老师,这个窗户的装饰条要这么再去一下角?”佟老师说,“太尖了,要润一点。”

小眼镜跑了过去,跟佟老师合力把门窗框给装上去。

这都忙活了大半个月了,总算是有了个雏形。

三人支起个简易的桌子吃盒饭,佟老师噔噔噔的把之前周瞳说过意见的东西掏出来,给桌子上的灰擦一擦,“周哥,你看看这些,第一批我们要卖哪些?”

“我上回跟你说的定制盒子啥时候到?”周瞳扒拉着饭问。

“快了,在做了,就你定的哪些样品。”佟老师说。

“那种里面就放样子好的但是卖给那些小孩儿。”周瞳说,“送孩子差不多。”

“这些是狼,獾,羊,马的不同口径不同出峰的,砚台,水滴,笔舔,墨条,镇纸,你说的这一套。这套贵点儿。”佟老师把东西都展开。

“这个是松烟的,这个是胶墨的是吧?这个写字都用这个,还得磨墨,这些人真是有耐心。”周瞳在砚台里搓了几下,“我就整不了这个,回头让小尘来,他喜欢这种东西,几个都留着给他玩吧。”

“你这个印章,这个东西等他们想刻啥之类的,客人定,这个可以多弄点,送人也合适,有心意这个,刻刻闲章。”周瞳说,“顺便那什么,洗墨汁的东西就送,样子好一点,也省的客人弄脏衣服还得自己去买,洗着洗着第二回都不愿意弄了。”

“宋眉抄手砚,这个东西我觉得自己店里给尘儿放一个,”周瞳上手摸着左右看了看,说,“这东西我觉得有点儿一辈子就一个这意思,放几个展示的,他们定了再进货吧,真懂行的也自己都有。”

周瞳端起来看,也没看出来什么花头。

“这些都单拎出来卖就成,要什么礼盒他们自己组。”周瞳说,“单买这收东西的盒子也行,出去写字带着方便,真玩这个的不要套盒,你这个套盒底下绒布下面得能拎起来,空一块儿,这两头弄两绳子,能栓的。”

“为啥要空一块?”佟老师问,“不晃吗?”

“他们要放啥放啥呗。”周瞳说。

小眼镜喊,“方便人家送钱!他以前老埋怨送的礼品没脑子,钱都没地方塞!”

“那个手模型,串儿什么的,这两天快到了,”周瞳说,“东西都到了,这架子得赶紧打完,还得散散味。汪爷走了之后他房子里的东西小尘收旺旺那去了,我过两天去取,回来都给他表起来,都放上。”

“瞳哥,这玩意儿能挣钱吗?”小眼镜看着这些东西,“我这辈子也不会买。”

“尘儿喜欢。”周瞳说,“喜欢的东西不挣钱也喜欢,能挣钱更喜欢。”

“这边让他们写字,打个大桌,有人等就有人烦,边上这儿,”周瞳用脚圈着地儿,“弄个茶台,闲书,沙发,软和点的,跟那边隔开,这儿靠近窗户,也好通风。”

“这地儿就放那个我画的第二张的那个架子,后面搞这个让尘儿射箭的。”周瞳踩着步子量,“差不多,拿过来我试试。”

周瞳拎着弓,嘿地笑了一声,“我这眼睛牛逼,人家都得闭眼,我都不用,我睁着俩眼睛就直接开射了。”

小眼镜回头看着他,没说话,佟老师站在后面,只是微叹了一口气。

“你那些国画的颜料,都齐了吗?展示的跟卖的,洋货也弄一点啊。”周瞳说。

“我明天过去取。”佟老师说,“就是小眼镜打架子忙不过来。”

“你忙你的,我晚上在这住。”小眼镜说。

“小眼镜是厉害,开完大车就去学木工,在我这儿真是浪费。”周瞳说,“人才呀小眼镜,干活儿又仔细又麻利。”

“风筝那头老板娘跟娘娘腔约着送回去他娘家了,”小眼镜说,“他们不要这娘俩再说吧。”

“嗯,娃娃好就行,别的咱就托底就行了。”周瞳说,“要是娘娘腔那头弄不清楚早点跟我说。”

“那小尘不是都要高考了么,你店里每天房租交着,娘娘腔来能干啥啊,净会捣乱的。”小眼镜蹲在地上磨架子,切割好的木材要组起来。

“俩娃娃都要紧啊,小尘大孩子了。”周瞳拿着木材往角磨机里磨,说,“他老问老问的,风筝好不好。”

“整不了再说吧。”小眼镜说。

“你那游戏机厅每天的钱都给你车上呢,你看没看,”小眼镜说,“你记账了吗?”

“记着呢记着呢,”周瞳说,“开工资的钱给小厉留了吗?回头你跟他说,让他看看这店子他多少钱能兑走,流水他比任何人清楚,这行业他也干了挺久了,叫他说个数,差不多就兑给他,但是我要现钱,叫他自己想想办法。”

“你那个店子还挣钱了,你就兑啦?”小眼镜问。

“我那个店子我早回本了,里外里还挣了不少,接下来机器要更新换代,而且也有新店子开出来。”周瞳捣鼓着木门。说,“大头都吃完了,而且这大头还是人家给我维持的,我根本没花啥心思,别把人往死了用。”

“那他要是没钱呢?”小眼镜问。

“那我不是叫他去想办法呢么?”周瞳说,“我很早就跟他说了,我就开到尘儿读完书,这么长时间他想不出来一点办法啊?那就跟这店子没缘分呗,也不怪我。”

“我有时候不明白你到底是想给他还是不想给他。”小眼镜的活儿太大,他头发上全是灰。

“年轻人不就应该吃吃没办法的苦吗?”周瞳说,“他没钱,我还给他,我就得赊,赊就容易出毛病,今天跟我说生意不好,明天跟我说家里有事,反正最后恩情都会被消磨完,花我的钱去给我自己找不痛快啊?”

“那你为啥不叫小尘吃没办法的苦啊?”小眼镜说,“年轻人不就是应该磨炼吗?”

“有毛病,”周瞳拿着榔头敲门,“你乐意吃苦你去吃呗,谁拦着你了,脑子不正常。”

“他就是脑子不正常。”娘娘腔踩着高跟鞋就进来,一进来就掸鼻子,说,“脏死了!”

“有你啥事?”小眼镜说,“边上去。”

“吃饭也不叫我,”娘娘腔说,“我就在对面,倒是喊一声啊。”

“我不是让佟老师去叫你了吗?”周瞳说,“咋没叫呀?”

“他来的时候我在跟别人亲嘴巴,”娘娘腔若无其事地说,“亲完给忘了。”

“行吧。”周瞳说,“菜在桌子上,你赶紧吃吧。”

小眼镜做了个呕吐的表情,被娘娘腔踢了一脚。

“你以后别上这个店子来,这都高档货,别被你这个低档货给弄脏了。”小眼镜挤兑他。

“你求我来我都不来,这都啥玩意儿啊,”娘娘腔看着桌子上的东西,说,“啧啧啧,都给我赶不上一条金项链。”

“这些,这些都很好的东西,”佟老师说,“我读书的时候,做梦都想要这些东西。”

“你这梦做的可真够不值钱的。”娘娘腔一推东西,“谁家好老爷们做梦梦这个。”

“那梦什么?”佟老师问。

“我的妈呀,”娘娘腔说,“你就不该跟小眼镜凑一堆,全傻子。”

“我读书时候做梦,就梦老师打我手心。”小眼镜低头用衣服擦着眼睛片儿,乐了,“给我都吓醒了。”

“周哥,你做梦的时候梦啥?”佟老师把东西盖上,又一件件收在箱子里。

“我做梦?”周瞳说,“我那会儿做梦...”

周瞳印象深刻的梦,好像就是在里面的时候,案子也审完了,可以移交了,心里的大石头也落地了。里面没有追债的,也没有黑姑娘,没有小心翼翼的应不尘,也没有怜惜看着他的汪奶。

一切都回到了最开始,是进了监狱的第七天,他做了的梦。

那个梦里不知道为什么他在山洞里,外面激起千层的风浪,卷着就往山洞里面冲进来,很像他去年看得一个叫《风云》的电视剧里面聂风他爹被追进菩萨膝的场景,然后他听见风子在喊他,快到车上来!

周瞳困惑不已的看着山洞外越涨越高的浪,都要奔涌进这狭小的山洞,他听见了外面短暂又急促的拐杖音,是汪爷来了,周瞳跑过去看,汪爷跑得比他还快,他正想笑呢,汪奶就说,汪爷在前面等他,就叫他快跑,周瞳就在山洞里跑啊跑,跑啊跑。

回头的时候,一个人都没了。

最后一面都见完了,甚至都没看清楚。

周瞳醒来的时候怅然若失,他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到天明。

再迟疑了一下,没有梦到应不尘,有点可惜。

谁说我四年没见你。

我可是在梦里见了你很多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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