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火旺x诸葛渊
—红中火和转世后的小小渊,养成文
—前情看上一篇喔
—古穿今写腻了,开个新篇
“那是什么?”
“一个小孩,还有…心素?不对,看上去像黑太岁,心素黑太岁?”
“兄弟们,这是天意啊。等我们有了这心素黑太岁炼成的法器,什么袄景教正德寺,再也没有人敢瞧不上咱们。”
“可这心素炼成的法器只有一件,归谁?”
“你傻啊,把它的触角一条一条割下来,再把那头大卸八块,还不够咱们分?”
“那小孩怎么办?“
“宰了,免得节外生枝。”
“等等,他们人呢!?”
“是在找我们吗?”
诸葛渊和李岁好奇地打量着他们的后脑勺,这伙人只觉后背一凉,拔出腰间宰杀牛羊的弯刀向身后砍去,诸葛渊被李岁的触手一勾,只被削落了一缕发丝。
“上!”
李岁的触手焦急地在草皮上拍打着,那特制的弯刀削铁如泥,连挥动时都爆发出一阵尖锐的破空声,李岁的触手被一根根削下来,但又很快生长回去,它疼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就在这帮人就要发狠将李岁劈成两半时,诸葛渊横手挡在它面前,嘴角的笑意荡然无存:“小生不愿杀生,还望诸位能够化干戈为玉帛。”
三三两两的人面面相觑,拿不定这小书生是什么路数。有一满脸横肉的领头上前几步,抓起小书生的前襟就把他凌空提了起来:“小子,原本我们是想解决了这心素再来给你个痛快,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老子就现在把你给宰了炖肉吃!”
眼见那弯刀就要划破小书生的肚子,李岁急得从地面蹿起一下撞在这悍匪精壮的背上,虽然效果甚微,但好歹让那刀锋险险蹭着小书生的腰侧划过,小书生趁机点了他前胸一脚,凌空后翻后稳稳当当地落在草皮上。李岁的触手绞上这领头人的铁腕,领头人嘴角一咧,手腕下翻直接将那触手插了个对穿,刀尖深深嵌进土里。
“快跑!”李岁挣扎着大喊:“爹,爹————!”
诸葛渊握住刀柄想将它拔出来,但任凭他如何使劲,挪动的一分一寸都会被领头人按回去。听到李岁的痛呼声,他眸中闪过一抹隐晦的杀意。
头戴毡帽的领头人抬腿就是一脚,想象中的痛感并没有袭来,一抹明艳的红色铺染了在场所有人的视野,那一脚硬生生踹在一只横过来的手臂上。诸葛渊听到骨头错位的声音,他此刻正被拦腰圈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后背紧贴着那隔着衣料疯狂跳动的心脏。诸葛渊仰头看向头顶,李火旺脸上还有着没睡饱觉的厌烦和嫌恶,以及充斥眉宇间的肆虐杀意。
“你们找死!”伴随着怒吼声,领头人的头颅高高抛起,血花像还没反应过来似的,慢半拍才四溅开来,将他脚下的草皮染成一片鲜红。
剩下的人没了主心骨,都惨白着脸四散而逃,还有些跑到一半便腿软摔倒在地上,以狗刨土的姿势往前逃命。
“我错了,我错了,我不敢了,饶我一命,饶我一命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晚了。”
李火旺将怀里的诸葛渊轻轻放下,衣摆蹭过血色的草坪,他抬起一只手抚上自己的半边脸,咧开嘴角,铜钱剑在他手上像收割猪草的镰刀,高抛的头颅骨碌碌滚在诸葛渊脚边,诸葛渊低头看了眼,随后小跑至李岁身边,用力将那柄弯刀拔了出来。
盘旋的秃鹫停在远处伺机而动,待到那抹红色身影消失在视野里的时候,才振翅俯冲下来,撕咬着遍地的生肉。
“以后别擅自离开我身边。”李火旺说。
诸葛渊牵着李火旺的手,这时候他仰头看了眼李火旺面罩下紧绷的下颌线,张了张嘴想说什么话,但最后还是缄默了下来。
“爹,我们看这些天你吃鱼吃得都快吐了,恰好这附近一带有野兔子,我们看你睡着了,就想给你一个惊喜,渊哥哥这才出来的。”李岁着急解释说。
听到这话,李火旺的神色才稍有缓和:“我要去一个地方,晚饭前会回来,你们在这里等我。”
诸葛渊闻言却握紧了李火旺的手,不让他走动分毫,李火旺疑惑地垂首看向他。
“你刚刚才说不要擅自离开你身边的。”诸葛渊说。
“不行,”在大部分情况下,李火旺都比较大男子主义,他做的决定很少有人能动摇他的决策:“岁岁,你看着他。”
诸葛渊看着那道身影渐行渐远,神色逐渐落寞下来,双手交叠着蹲在地上,一副誓要蹲在这里等到那人回来的架势。
“别伤心啦,爹他就是这个样子的。”李岁宽慰他说:“我们给爹做顿大餐吧,让他回来的时候好好补一补。”
“哥哥不让我们跟过去,是不是说明那个地方很危险。”诸葛渊自言自语说。
“是吧,不知道呢。”李岁用触手挠了挠自己的狗头:“但爹很厉害的,他真的很厉害,任何情况都能逢凶化吉,受了多重的伤都能恢复,你别担心啦。”
诸葛渊突然站起转过身,一个面相憨厚的馄饨店老板出现在眼前,但很快那道身影又凭空消失了。李岁看了看空空荡荡的四周,又疑惑地看着诸葛渊。他感觉跟爹比起来,这个渊哥哥的精神状态也好不到哪里去。
酆都。
诸葛渊回忆着那人的口型。
“岁岁,伤口会恢复不代表受伤就不疼了,”诸葛渊笑着说:“你不觉得茫茫夜空中,一颗孤星显得十分孤寂么?小生想成为那颗能够与之并肩的星星。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
李岁不太明白他说的话,但李火旺说了要看好他,于是它张开触手像八爪鱼一样限制着诸葛渊,脑袋摇得像拨浪鼓,说:“不行!你不能去!”
诸葛渊略一思忖,歪头将额头轻轻靠在它的狗头上蹭蹭,说:“哎呀,求你了,就放小生去吧。”
“……”
这是条向下的地道,四周是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李岁害怕地将自己挂在诸葛渊身上,生怕从黑暗中蹦出什么可怖的邪祟——虽然它自己就是了。
“爹…爹真的在这里吗?要不我们还是回去吧。”李岁瑟瑟发抖地说,它现在就想回到几个时辰前狠狠抽自己一顿。
“岁岁,你先回去吧,不用跟着小生,如果哥哥已经回去了,到处都找不着我们怎么办?”诸葛渊说。
“我不,我不,我要看着你,爹爹嘱咐过的!”李岁说。
诸葛渊身形一晃,手上的烛火灭了。地面像流动的缎带,起起伏伏,李岁大叫着用触手胡乱抓着身边什么东西固定,但整个洞穴都像是活了一般,诸葛渊感觉自己掉进了一个无底洞,不知道坠落了多久,才终于触到地。他慌忙起身,李岁已经被他压成了一块黑饼,但好在黑太岁的恢复能力是惊人的,它很快就像打了气的气球膨胀起来。
“吓死我了,这是哪呀?”李岁茫然地看向四周。
诸葛渊迟疑地说:“酆都吧。”
“又来了!”李岁大叫着看着脚底下活了一样的地面,触手卷起诸葛渊就像放风筝一样荡在半空,其他触手卷成一个圆球疯狂旋转。眼前巨大的黑山像一条黑龙的尾巴猛地甩了过来,李岁吓得一蹦三尺高,触手继续在黑山上转动起来。
“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要死了,渊哥哥也要翘辫子了,爹我对不起你!”李岁崩溃了。
“岁岁,把我扔出去。”诸葛渊在颠簸中费劲地说。
“不行!不行!”李岁急得疯狂摇头。
“再这样下去我们都要死在这里了,岁岁,听话!”诸葛渊说。
这语气乍一听李岁还以为是他爹,触手下意识就松了,等它意识到的时候身边已经没有了诸葛渊的身影。
事实证明诸葛渊的判断是对的,不用护着一个人的黑太岁在这里简直如鱼得水,它惊魂未定地瘫坐在地上,直到身后响起熟悉的声音。
“岁岁?”
它愣了愣,卡壳一样地转过头,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爹。”
诸葛渊身轻如燕地落在地上,他环顾四周,依旧是是白茫茫的一片。
“哥哥!岁岁!”
地动山摇间,诸葛渊觉得自己倒悬在半空中,他又看到了一条潜伏着的黑色地龙,朝他张开了血盆大口,他看到层层叠叠的骷髅争先恐后地在那张大嘴里无声地嘶吼着,挣扎着。
他腰间一拧,在那地龙逼近的瞬间脚下一蹬,险险避开那张血盆大口,但纵使这样也避不开地龙随之而来的甩尾,诸葛渊感觉肋骨被抽断了几根,这次不知道在空中飞了多久,等终于将喉中的瘀血咳出后,他才睁开眼,看到一张宛若神佛的脸。
“哥哥?”
诸葛渊看到自己躺倒在李火旺盘膝坐起的腿上,但纵使有这样的动静,李火旺依旧闭着双眼,像一尊无悲无喜的石雕。
诸葛渊没来由地心慌起来,他忍着剧痛起身,扶着李火旺的肩膀晃了晃。
“哥哥,醒醒。”诸葛渊脑子嗡嗡的,眼前这人跟李火旺有着相同的容貌,但他总觉得跟他印象中的李火旺不太一样。
他看着这张沉睡中的脸,痛感像流动的血液一样蔓延全身,他双手攀上对方的脖颈,额头抵着额头,像一个虔诚的信徒,也像一个久别重逢的故友。
“李兄,别睡了。”
李火旺的眼睫颤抖得像一只振翅的蝴蝶,他惺忪地睁开睡眼,连呼吸都那么小心翼翼。
“诸葛…兄?”
李火旺看着眼前这个跟诸葛渊有八分相似的小书生,有些木讷地抬起手抹掉从他嘴角流下来的血渍。
“哥哥,我们走吧。”诸葛渊牵着他的手就想带他离开这个地方。
“去哪?”李火旺看上去有些迷茫。
诸葛渊看向他,说:“去找岁岁,然后回青丘。”
说着他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娓娓道来———不知怎么眼前的李火旺好像没有这些记忆,李火旺听完后紧锁起俊美的眉宇。
“啊,骰子,原来是这样。”李火旺突然神经质地笑起来,只是这笑意始终不达眼底。他看向诸葛渊,眯缝起眼沉吟了一会说:“骰子究竟想干什么…不管他想做什么,都不能让他得逞。诸葛兄,当心坐忘道———包括我。还有,告诉红中,杀了骰子这一切才能结束。”
坐忘道,红中,骰子……
诸葛渊有些迷茫地听着,倏然地面又开始晃动,他有些着急地看向李火旺,李火旺不疾不徐地站起身,牵着诸葛渊一步步向前走着。原本活起来的地面在他所过之处都变得分外乖觉。诸葛渊仰头看着这个像李火旺又不像李火旺的人,跟那个印象中有着喜怒哀乐的李火旺比起来,此刻的他宛若无喜无悲的神明一般。无贪,无嗔,无痴,什么都没有,自然也无所谓生,无所谓死。诸葛渊的心隐隐地沉了下去。
“往前一直走,就能出去了。”李火旺指了指前方。
“哥哥,你不陪我一起去吗?”诸葛渊问。
李火旺低头看着他,像是听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说:“你叫我哥哥?”
“嗯。”诸葛渊应道。
李火旺无喜无悲的脸上陡然升起一丝笑意,他松开手,说:“去吧。”
诸葛渊往前走了几步,又回过头看了眼背着光看不清神情的李火旺,没来由地觉得难过,便想折返回来牵对方的手,奈何李火旺轻轻一抬手,诸葛渊瞬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拖拽着飞了出去。
这次诸葛渊看清了他的眼神,那是刻入骨髓的爱恨嗔痴,和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后来诸葛渊才知道,那是深深的眷恋。只是那个时候他还不懂,为什么那种怀念的眼神会出现在宛若神佛的李火旺身上。
诸葛渊的身影出现黝黑的洞口,他愣怔地看着一抹红色身影冲来,将自己紧紧地拥入怀中。
“哥哥,你知道坐忘道吗?”诸葛渊想起酆都里李火旺跟自己说起的事情。
大概过了很久很久,久到诸葛渊都腿麻了,李火旺才惊魂未定地松开他,说:“坐忘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小生想加入坐忘道,有什么要求吗?”诸葛渊思忖着说。
李火旺歪了歪头,半挑眉说:“我就是红中。”
诸葛渊眼前一亮,拽着李火旺的衣襟,仰头说:“红中老大,小生要一生追随你!”
“不对,是生生世世。”末了诸葛渊又字字珍重地补充一句。
李火旺看着他,心想不是他的错觉,这三清心蟠是真的脑子有病啊。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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