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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劫狱

“你说不说!”

一块块烙铁熨烫在方士瀛身上,新伤旧伤交叠使得他浑身发抖,他牙关紧咬愣是没有发出一声喊叫。

“没、有、同、党。”方士瀛一个字一个字从嘴里冒出来,豆大的汗珠布满他的额头,争相叫嚣着他此刻的痛楚。

那手持烙铁狱卒横眉冷竖啐了一口方士瀛,“还他妈嘴硬,你真以为丞相大人不敢杀了你个余孽!”

“要杀便杀。”话音落,方士瀛呛出了一口血,此后便喑哑不言。

狱卒被他这无所谓的态度激怒,拿起鞭子就狠狠地往他身上抽去,他胸前烙铁印与刚刚鞭笞的血痕印交错相间,几乎快要看不到一点点皮肉,只剩猩红与腐烂。

旁边的另一个狱卒见方士瀛脑袋低垂便上前拉住同僚劝解了一嘴,“兄弟悠着点!别真的打死了咱没法儿交代!”

“呸!”狱卒又朝方士瀛啐了一口才恶狠狠将手中的鞭子甩在地上,“下贱玩意儿!”

方士瀛衣衫染血,凌乱的发丝垂落,嘴角扯出一抹苦笑。

这边的盛齐扈琢磨着总不能又用迷药把这些守卫迷晕,如果硬碰硬也不是不行,虽没了仙术,但拳拳到肉的功法尚在,或许可以一试。

他来回踱步,忧思重重。

有一种强烈的感觉告诉他,丞相大人大发雷霆,方士瀛顶着前朝余孽这样一个身份现在在那暗牢中指定不好过,盛老爷准会猜测潜入暗牢迷晕狱卒的是方士瀛麾下的前朝余党。

不能拖下去,否则要是方士瀛的信臣也没办法救他,估计这一遭能让方士瀛丢半条命,到时他心中怨念更深,邪念更易起,盛齐扈只会走的更艰难。

“不过……”盛齐扈喃喃着,已经计上心头,他摊开手望着掌心刚研制好的新一批迷药,“算了,事到如今也无他法。”

没到傍晚,他就和纸鸢说自己困乏,要早些休息,纸鸢在一旁服侍。

盛齐扈假装熟睡,在纸鸢放松警惕时又用了老计谋,他在香炉中放了些迷药。

小丫鬟吸入迷药后只感觉昏昏欲睡,上下眼皮不停打架,迷迷糊糊就睡过去了。

盛齐扈听见一旁半天没了响动,才睁开一只眼望过去,确认纸鸢已经彻底睡过去后才蹑手蹑脚掀开床铺轻轻走到衣柜前。

本意是想找找有没有偏深色一些的夜行衣,然而,一柜子的衣服集齐了天上虹却愣是没有一件修身方便活动的深色衣服,倒是符合原主“女子气”小少爷的身份。

盛齐扈抿紧嘴唇一言不发,为何觉着这一世的原主人比上一世还臭美呢……

他灵光乍现,想起自己院中小厨房里的那个炊事小哥的行头,忽而响指一打,“就这么办!”

于是,炊事房小哥被他放倒了。

盛齐扈三下五除二换上小哥的衣服,临了随意扯了一块布将头包住,又随手扯了一块,把脸蒙住只剩眼睛,好生生一个骚包贵公子大变活人成了活脱脱江洋大盗的模样。

匆匆潜至暗牢,事情超乎他想象地顺利,门口的守卫他的迷药放倒了。

临走时盛齐扈回头看着倒成一片的守卫不禁感叹,凡人的身躯果然是脆弱的。

盛齐扈目前唯一能想到的办法:硬劫。

是有些鲁莽,但时间急迫由不得他深谋远虑。

守卫果然加派了人手,他悄无声息大气也不敢出,结合着功法,身形灵巧,一点点的,一部分一部分的,将所有守卫都放倒却没有弄出太大的动静惊动府上更多的守卫。

拖着有些疲惫的身躯,盛齐扈找到奄奄一息的方士瀛,望着那触目惊心的伤痕,也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此时他顾不上别的,只想着快点将方士瀛带出去。

他从狱卒身上摸了钥匙,解开束缚方士瀛的手脚铐链,将他放到自己背上打算背着他出去,说是背,到底盛齐扈的身躯瘦小,扛不住方士瀛一个成熟大男人的重量,几乎是半拖着把他带出去的。

方士瀛迷迷糊糊张口道:“你是谁……”

似乎不清楚来人的目的,方士瀛并不愿意配合,甚至想要挣扎着不让盛齐扈好好背。

不得已盛齐扈才吼了一句,“别动!我来带你出去的!”

背上的人浑身一僵老实了,盛齐扈趁着他还愣神的功夫加快了脚步,虽然说学过功法,但和人打斗与背人的本质上还是有所区别的,所以此刻他觉得背着这么高大的一个人比刚才解决那么多守卫躲躲闪闪隐藏气息还要累。

他来“探监”的那两天除了去感化方士瀛“黑暗的心灵”外,还顺便一点儿也不马虎地把他所在暗牢到自己院子的各个路线考察好,选择了一条较近还能避开耳目的小道,因此此番劫狱还算顺利的把方士瀛带了回来。

将方士瀛安置在主卧的里间,不禁叹道幸亏是有钱人家,主卧顺带还连着个里间,不然一时间可能还真不知道带方士瀛去哪儿。

他褪去方士瀛破烂染血的衣裳,打了几盆水替他清洗伤口,顺道给他也来了点还没用完的“**小迷药”以防一会儿疗伤时疼得吱哇乱叫。

迷药起作用后盛齐扈才开始清理方士瀛身上已经略微腐烂,叫人触目惊心的血肉,盛齐扈神色复杂,“他能够挺下来也算是心智坚定了。”

接着翻箱倒柜找了些创伤药先暂时在伤势不太重的地方涂抹上,没找到纱布,便随意翻找出几件自己的衣服选了些合适的料子裁作布条给方士瀛包扎。

看着歪歪扭扭略显丑陋的包扎盛齐扈微微蹙眉,“嘶……”他有一瞬间的冲动想要拆开重新包扎,不过压制下去了,“算了,以后慢慢学。”

眼看着时间差不多,盛齐扈关了里屋的门,换回原来的里衣,拉扯几下,又把歪歪斜斜的发髻胡乱拉扯几下,对着镜子审视一遍觉得差不多了有“劫后余生”的味道,才装作慌慌张张的样子叫醒了纸鸢。

纸鸢被吓了一跳,慌忙惊醒跪到一旁头低垂着不敢抬起来,“少爷恕罪!”

“嗯?何罪之有?”

纸鸢磕了几个响头,“奴婢不知怎的就睡着了,奴婢……”

盛齐扈悠哉悠哉走到她面前将她扶起,“好了好了,我不怪你。”

纸鸢有些疑惑地打量了一眼盛齐扈,只是一眼又怯怯地低下头。

盛齐扈心性敏感,感觉到了他刚刚打量的目光,但他不想在此刻去深究,岔开这个道:“你可知刚才发生了何事?”

“奴婢不知。”

盛齐扈“焦急”道:“跟我来!”

他拉起纸鸢的手腕带他到院子里一看,纸鸢胆小当即就大叫出声,“这这!这是……少爷快回屋藏好!”

盛齐扈没有回去,站在原地拉住纸鸢道:“刚刚睡梦中我听到外面有响动,想看看怎么回事儿,结果才出门就有人将我打晕过去,等我醒来就是这样一番景象。”

盛齐扈拍拍胸口装作惊魂未定的模样。

“都怪奴婢!”噗通一下纸鸢又跪了下去,“请少爷责罚!”

“不是,你起来!”盛齐扈不记得这是第几次拉起纸鸢了,“这事儿怪你干嘛,和你又没关系!”

纸鸢双眼泛红,泪眼汪汪潸然状,几欲哭出来。

盛齐扈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好在现在大家都没事儿,不是吗?”

纸鸢低低哽咽几声:“少爷有没有伤到哪里……”

“我还好,只是……”盛齐扈靠纸鸢更近,说出了自己所谓的计划。

纸鸢连连点头表示认可。

二人才说完话没多久盛老爷和盛夫人就火急火燎赶了过来,还带着御医非要给自家儿子好好检查一番,听到御医说并无大碍后才放心下来。

顺带着,盛齐扈也将计划同爹娘说了一遍,没想到他们爽快的答应了。

丞相大人:“住里间也好,院子外面,正门和里屋门口爹都会再加派人手时刻站岗,绝对不会让你和娘出事!”

盛齐扈当即拱手道:“多谢爹!”

盛丞相拍了拍盛齐扈的肩头,“被吓傻了?怎么这般生疏起来了,和你老爹说谢谢?”

盛齐扈特别有眼力见就势拉住盛老爷宽大的袍袖道:“这几日孩儿想在房中静静,他们可以守在门外,但不要打扰,行吗?”

“你这是?”

“今日受了惊吓。”他先阐明主要问题,又抓出一个挡箭牌,“方才御医也说需好生静养,就只想独自待几天,没什么事情不想被打扰。”

盛老爷薅了一把胡须点头同意了,“那丫鬟?”

盛齐扈摊开手,“也不用,爹,您看我多大一个人了,可以照顾好自己!”

“也罢,爹要去会见朝臣,此次事关重大,最近怕是顾不上你,有任何事情记得叫人代为通传与爹,以防外一,你娘最近也待在房中。”

“嗯,爹先去忙吧!孩儿自己可以的。”

盛老爷又拍拍盛齐扈的肩膀道他长大许多,安排妥当后直言方士瀛一党前朝余孽欺人太甚便风风火火离开了盛齐扈的院子。

纸鸢委屈巴巴看着盛齐扈,“少爷不想要奴婢伺候了吗?奴婢今日真的不是故意睡着的……求少爷再给奴婢一次机会!”

盛齐扈觉得自己的耐心就要被磨干净,但还是面做柔和哄劝道:“没有的事,我真的就是想一个人静静,你在外间陪我怎么样,有什么事我会叫你的,嗯?”

纸鸢皱起白嫩嫩的圆脸低眉可怜兮兮道:“是,少爷……”

盛齐扈回到里屋,把方士瀛往床塌里面挪,然后毫不在意地往外面空出来的地方一躺。

他不是一个太过拘谨的人,打算今晚睡在他的外面,况且他觉得自己还没好心到真的为了给方士瀛腾床位而趴桌子上将就一晚,这种劳心又费神的事傻子才做。

真要说男男授受不亲的话,两人一人盖一床被子,况且对方还是一个没有行动能力的伤重病人,这一点显然不成立。

盛齐扈将床幔放下,拉被子把方士瀛遮得严严实实形如裹尸才唤纸鸢又拿了一床被褥来。

纸鸢瞪大眼疑惑道:“里屋没有被褥吗?奴婢前几日不是才换过,怎么……”

盛齐扈淡定地打断了纸鸢的话,“没有,只是感觉今日有些冷,多盖一床。”

“噢,这样啊!”

纸鸢当下认定少爷遭几次劫难身体虚弱畏冷,没有怀疑地抱了床被褥来想要进去给盛齐扈铺上,盛齐扈眼疾手快将他拦在门外,自己将被褥接过来,“我来就好,你今天也累坏了,早些休息吧。”

“……”纸鸢张嘴欲言,又不敢多说。

“好好养精蓄锐,明天还有事要交代你去做呢,”盛齐扈猜到大概是纸鸢还没解开心结,估计她依旧在纠结是否被责怪,于是又好心补充了一句,“是很重要很重要的事!”

果然纸鸢听后双目当即明亮起来,屁颠屁颠地养精蓄锐去了。

又给方士瀛换了一次药,盛齐扈才躺下沉沉睡过去。

第二日,他写了几幅方子交给纸鸢拜托他到外面买些药材回来,其中还附加着许多创伤药,纸鸢只觉得少爷进来开窍愿意上进学习了,他接过这项“重任”撒欢似的出府去抓药。

等拎着大包小包的药回来他才意识到不对劲,又是上次那副尿急的表情小心询问少爷是否生病。

盛齐扈知道这小丫头一定又是从掌柜那里知道了药用之处当即打了个马虎眼儿,“这不是经历了这次事件,府里上下人心惶惶,我想买些伤创药存着备用,爹那边忙得不可开交也不好去打扰他。”

纸鸢听过直夸少爷英明,还说少爷这次是写对药方了。

盛齐扈装模作样点点头算是接了她的奉承,而后吩咐纸鸢将药材拿去厨房给炊事小哥煎煮,得亏盛老爷对夫人宠爱有加,这院子应有尽有,真真是足不出户就万事俱全,小厨房自然是不在话下。

见纸鸢又不明白了,赶在他还没开口前,盛齐扈自己解释道:“不是我要用,先煎煮一部分以供我作为研究。”

纸鸢连连点头道:“少爷说的是!”

“好了,快去吧。”

趁着纸鸢去炊事房的间隙,盛齐扈自己打了盆水准备再给方士瀛清洗一些血迹和化脓的地方。

正准备抬出去换水,便听见脚步声渐近。

盛齐扈吓得赶紧回到里屋关上房门,把水盆放在一旁。

纸鸢敲开门的时候,门扉刚好挡住那盆水。

盛齐扈故作惊讶道:“这么快就好啦?”

“没有呢,小吴说最少得半个时辰!”

“那就拜托你去帮我盯着一下咯,”他故意给纸鸢使眼色,“没有你亲自看着我不放心,发生了这些个大事,万一真有不怀好意之人做什么手脚……我只信任你。”

纸鸢果然很受用,特别是最后一句话,更让她觉得自己在少爷心目中的重要性,咧嘴露个大牙花子提着裙就往厨房奔去坚守使命。

盛齐扈冲她又喊着补充了一句,“对了,和小吴说这副药最少三个时辰!”

“是,少爷!”

盛齐扈见他走远,一点不敢耽搁地来回换水给方士瀛擦拭身体,清洗伤口。

“这伤……”盛齐扈叹了口气,“啧,难好。”

创伤药他已经让纸鸢去买回最贵最好的,现在只祈求自己在师父那里学的三脚猫功夫的医药知识和上辈子在鲍朴那里积攒的一点医术有用,可别让这一次劫狱弄巧成拙。

盛齐扈放空想着:怎么这一世,处处在和草药打交道?

将来若是又失败,他睨了一眼双目紧闭的方士瀛自言自语:“只怕我会比上一世死得更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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