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暄将赵芷雨一路抱回了和乐宫。
赵芷雨靠着他的胸膛抬头看他,视线沿着他下颔的曲线和喉结的弧度一点一点地移动,由衷觉得这个男人简直太帅了。
好想亲一口。
她看得正是入迷,忽见那迷人的下巴动了动。
“看了那么久还没看够吗?”他垂下眼皮,瞥了她一眼。
“没看够。”
她肯定是看魔怔了,不然都被发现了,怎么还不觉得害羞?
卫暄微微一笑:“等会儿朕让你慢慢看个够,现在你先看看前面。”
她不情愿地挪开视线,朝着他说的方向看过去。
长怡殿的玉阶前,飞雁、鱼素、南归等人正恭敬地跪迎他们。
这些都是常规操作,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可在他们身后,长怡殿大变样了。
残旧的柱子施了鲜艳的朱漆,模糊的檐额描了精美的彩画,暗淡的牌匾贴了闪亮的金箔,粗糙的屋顶换了崭新的琉璃绿瓦,原本普普通通的白壁还涂满了椒泥,变成了淡粉色。
名副其实的椒房之宠。
“这是趁着妾住寿安宫时修葺的?”赵芷雨满眼惊喜。
“嗯,就等着你回来了。”卫暄无端叹了一声,“终于等到了。”
“妾本来以为要在寿安宫住上好几个月呢,没想到太后娘娘这么快就让妾回来了。”
一提起太后,卫暄的心情就不好。
“不要提她了,咱们进去吧。”
闻着椒房的芳香,赵芷雨被抱进了屋里,放到了榻上。
火炉里烧着金丝炭,他们身上的雪花很快就融化了。
飞雁和鱼素立即伺候他们更衣,又端来热水。
卫暄这时才来得及仔细观察赵芷雨。
她那原本健康莹泽的肌肤变苍白了,椭圆脸都快变成尖尖脸了,一看就是在寿安宫过得不好。
他对太后本来就有怨气,现在看到赵芷雨这样,心中的怨气就更重了。
“你受苦了。”他摸着她的脸,心疼极了。
“那不至于,妾除了抄佛经,什么都没做,要说辛苦,就是天天拘在房间里,没有机会伸展活动。”她说着又懊恼道,“没想到好不容易出来,居然葳脚了,以前的轻功都白练了,妾真是没用。”
“没事,医师很快就来了,”他的手指移到了她那粗粗弯弯的眉毛上,“怎么又画这种眉?”
“太后娘娘不喜欢妾的眉毛,妾就修饰了一下,是不是很难看?”
眉毛虽然变呆气了,但她的眼睛依旧明亮,眼神依然纯净。
“有点傻,但不难看。”
他怜爱地摸了摸那两条傻傻的眉毛,接过温热的湿毛巾,给她轻轻擦拭。
不一会儿,冯医正和女医来了。
女医检查了赵芷雨的伤势,冯医正开了药,嘱咐她半个月内不要用伤脚走路,不能让伤处沾水,一个月内不要外出。
这样一来,她又得闭关一个月了。
赵芷雨看着自己肿胀的脚踝唉声叹气,卫暄搂着她柔声道:“朕尽量多抽时间陪你,好吗?”
她听了,立即亮起了星星眼,乖巧地点头。
卫暄见时辰不早,吩咐摆膳,然后一手托着她的背,一手绕过她的腿弯,一个用力,就将她从榻上抱起来,走出内室。
幸福感撑满了赵芷雨的小心脏,她一直傻笑着,直到被卫暄放到坐榻上,脸上的表情都收敛不了。
卫暄捏了一下她的鼻尖:“满意了?”
赵芷雨扭扭捏捏,压不住嘴角的笑意,只能将脸埋到他怀里。
继鸿雁之后,飞雁也觉得没眼看了。
食案陆续摆上,一盘油亮亮、香喷喷的烤鸭脯放到了赵芷雨的面前。
赵芷雨乐道:“我在寿安宫想吃这个想了好久了!”
卫暄见她高兴,自己也跟着高兴,给她夹了好几块:“那就多吃点儿。”
赵芷雨咬了一口,赞道:“好吃!”
站在一旁的半夏见赵芷雨一回来,卫暄的心情立马就好了,愈发确定,想让皇帝高兴,得着重在赵修媛身上花功夫。
此时不讨好赵修媛,更待何时?
“知道娘娘爱吃烧鸭脯,奴婢特意吩咐尚食局好好准备了这道菜。”他躬身赔笑。
赵芷雨夸人从来不吝啬:“半夏你真能干。”
半夏忙道:“娘娘谬赞了,这是奴婢该做的。”
赵芷雨不经意地看了他一眼,忽然发现了什么,惊讶道:“半夏,你是不是胖了?”
意外来得猝不及防。
半夏笑脸疆住:“娘娘细心。”
“也不用多细心,还挺明显的。”赵芷雨道,“看来你最近过得很开心。”
凉幽幽的目光从卫暄的眼里飘出来,落到半夏身上,看得半夏后背发凉,头皮发麻。
皇帝为什么要这样看着他,难道他忘了,最近这段时间,他吃不完的下午茶都是他们这群下人帮他解决的!
再说,要说胖,忍冬比他更胖,修媛娘娘为何只观察到他一人呢?
还好,卫暄没有打算将时间花在半夏身上。
他时刻关注赵芷雨的饭碗,不停地给她夹菜,绝不让她的碗变空。
赵芷雨有些受不了:“陛下,菜够了,不用再给妾添菜了。”
卫暄冷了脸:“吃这么少,怎么将丢了的肉养回来?”
赵芷雨无语了,皇帝以为自己在养猪吗?
“妾吃饱了就好了,若是吃多了,一不小心又要长胖了。”
“你什么时候长胖了?”
“之前一直在长胖。”
“哪里胖了,朕觉得刚刚好。”
“陛下之前不是这样说的,之前您还叫妾减重。”
“朕有这样说过吗?”
皇帝国事繁重,这种随口一说的玩笑话早就忘了。
“陛下说过,陛下第一次抱起妾的时候说的。”赵芷雨略带埋怨地道。
“唔……就算朕这样说过,那也是早些时候的事了,后来朕都没觉得你胖。”卫暄自认为这个解释很充分。
“可是妾还是不想长太胖了,要是妾长胖了,陛下就不会喜欢妾了。”她忧道。
“谁说的,又胡思乱想?”他敲了她的脑袋。
“妾没有胡思乱想,”她噘起了嘴,“贤妃娘娘就是个例子,她长胖后,陛下就再也不宠爱她了。”
卫暄怔了怔,一时无法辩解。
半晌,他搂住她,低声道:“她们不是你,朕会一直宠爱你。”
赵芷雨听了自然很开心,只是当时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让她觉得有些奇怪。
为什么她提及了容贤妃,卫暄回的却是她们?
这个想法一闪而过,很快就被卫暄给她喂到嘴里的馄饨搅没了。
夜里躺到床榻上,他们两人紧紧相拥,交融的呼吸逐渐滚烫。
如瀑长发在指间滑落,卫暄看着眼前人,心中情意绵绵。
“这次再也没有人打扰我们了。”
“嗯。”
“你不知道,上次朕差点就憋坏了。”
“都是妾不好,说好不要在寿安宫亲热,后面又没忍住……”
“这哪有什么不好,情之所至,情不自已,你若能忍住,朕才不高兴。”
“可是陛下差点憋坏了。”
“所以这回你得好好补偿朕。”
他的手开始不安分,她忍不住哼了出来。
“陛下想要的,妾都给您,只要妾可以……”
“你可以,朕要的你都有,就只有你有。”
“陛下……”
“嘘。”
他用双唇阻止了她说话,她随即放软了身子,任由他探取。
青丝缠绕,唇舌相抵,他们贪恋着对方的温暖,渴望延续数日前在寿安宫中断的柔情。
浓情中,他握住她的肩膀,轻轻一推,忘情地压了上去。
然后——
“嘶……”
赵芷雨脚上一痛,急抽了一口气。
卫暄这才想起她的伤,立即放开了她。
“压到伤处了?”
“压到了,不过妾自己也乱动了。”
她吞着眼泪道。
卫暄急忙坐起来检查她的脚踝。
“要不要叫医师?”
“不用,只是碰到的那一下吃痛,现在没那么痛了。”
“真的?你不要忍着。”
“真的,妾又不会说谎。”
卫暄听她这样说,又轻按了她脚踝上肿起的地方,见她没有再喊痛,才放心下来。
他转头再看她,脸上的神色万般隐忍:“那,要不等你的脚好些再说?”
赵芷雨感觉从来没有这样沮丧过:“都怪妾,没能补偿陛下,倒要陛下再憋一回。”
只是憋一回吗?简直要憋出内伤了好吗!
卫暄声音干涩:“没事,养伤要紧。”
“可是妾的脚没那么快转好,可能要等一个月,”赵芷雨忧伤地道,“这样一来,妾与陛下好久都不能亲热了。”
她的话让他的眼睛亮了起来。
他纠结了一小会儿,躺下来挨在她身侧,握住她的手。
“芷雨,不要考虑补偿的事情,朕只问你,你想不想与朕亲热?”
他问得直接,叫人脸红。
尽管之前因为乱说话已经掉了不少节操,但赵芷雨还在竭力维持余下不多的矜持,抿着嘴唇没有回答。
但卫暄没有放弃。
“不要害羞,告诉朕吧,朕想知道。”
他摇着她的胳膊,纠缠不休。
她偷偷看他一眼,又迅速收回目光。
“陛下这是明知故问,妾当然想跟陛下亲热,妾在寿安宫天天想陛下想得不得了,等了那么多天,终于与陛下躺到了榻上,现在巴不得就对陛下……”
她吐了一堆虎狼之词,丢掉了所剩无几的节操,举起双手捂着脸,再也不敢看卫暄了。
从一个女子的口中听到这样露骨又富有画面感的话,而且对象还是自己,这种感觉,真的很难形容。
如果这个女子是他不喜的,他肯定会觉得很恶心。
可现在,说出这话的人是赵芷雨……
他的心情大概是震惊后的欣喜若狂吧。
好想立即帮她实现愿望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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