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妖怪?”
“无趣。”林舍见他被吓得额头冒冷汗转身化作人形走了。
褚千代愣愣的看着离去的秀丽背影喃喃道:“林姑娘,原是,一只妖怪......”
槐岐见林舍要走忙飘出槐树,咬妖主都露了真身,他也不必躲着了。
槐岐绕着褚千代飘了一圈遗憾叹了口气:“哎呀,看来真是个凡人呐。”
褚千代起身拍衣摆的动作一滞:“你是谁?”
“莫怕,妖主不会吃了你的。”
褚千代:多谢,他更怕了。
见槐岐是个白衣少年模样,还飘在空中,褚千代用颤抖的声音问:“敢问您是何人?”
悄悄咽了咽口水他又道:“或者说您是何妖?”
“哈哈哈哈哈哈!”
槐花飘落,褚千代抬头,槐花扑满面。
槐岐笑道:“小子,你可真有趣。”
“方才林姑娘还说我无趣。”
“哦?小子你不怕妖主了?”
妖主?说的是林姑娘吧?
褚千代沉默了会道:“还是怕的,但林姑娘她救了我,不管是人是妖,这恩情褚某不敢忘,也定是要报答的。”
“所以,小兄弟,你和林姑娘一样吗?”
褚千代边问边跟上林舍。
槐岐听到他对自己这称呼笑了笑:“你可别叫我小兄弟,我年龄比你祖爷爷还大呢!”
褚千代一惊:“啊?“
槐岐道:“我这年龄还比阿舍要大,虽然我称阿舍为妖主,但是阿舍对我可亲了。”
有时候林舍想胡作非为了,就会和他撒娇,叫他槐爷爷。
褚千代忽然问:“所以,您是方才那颗槐树吗?”
槐岐飘高了些,听见他这话,瞬间飘到他身旁:“你猜到了?”
褚千代点点头:“您身上有槐花香,比林姑娘身上的还浓。”
这人还挺精,槐岐撇撇嘴道:“你这脑子这般好用,可得利于昨晚妖主用的药。”
褚千代顿住脚步,林姑娘还为他上了药?她当真是太贴心了。
两人几句话的时间,林舍已经离他们远了些,褚千代赶紧追上去。
槐岐见这人不同自己说话了便又飘回了槐树上,妖主有需要会再唤他的。
崖底不算宽阔,从老槐树这转过林舍的洞穴后就是一汪池水,这池水是自山上流出的水聚成的,又从池水中引出一条溪流,池水旁是一些盛开的野花,野花地过去远处是一片树林,树林茂密。
褚千代远远望去,只能看见林舍婀娜的背影。
走近,他便见她坐在池水边,手中还捏着一朵艳丽的红花。
褚千代向她走去,还未至她身,便听见她说了话。
“躲在后面干什么?”林舍将手中的花往后一扔,头未回,花却准确落在了褚千代身上。
褚千代慌忙伸出手接住了她的花。
“林姑娘。”褚千代捏着花走向林舍:“槐先生说你昨晚为我上了药。”
“嗯。”
“今早我起来未曾见伤药,便不知姑娘你为我做了这些,还冒犯了姑娘,该给你赔个不是。”
“那些草药昨晚给你用上后怕脏了我的虎皮,我便又将它们扔了。”
要不是林舍想偶尔蹭蹭他的灵气,她才不会自己动手给他敷药。
昨日槐岐说他这伤再不救治怕是都不能再爬起来了,她才给他敷了药后再扔在洞中那石块上的。
“还是要多谢姑娘。”
褚千代将捏着的那枝花递给林舍:“对了,林姑娘,你的花。”
一阵又一阵的水声响起,起先褚千代还以为是引来的水落入池内,偏头看向池内他才猛然发现是林舍在戏水。
坐在池边的姑娘下半身隐入花丛,走近才发现,上身为人类的姑娘,下半身化作蛇尾,光滑修长的黑色尾巴落入池中一下又一下的悠闲晃动着,池内的水被她的尾巴搅动拍打出水流声。
一条鲤鱼随着波动的水跳出水面,太阳低下,鱼儿跃起带出的水珠散出七彩的颜色,忽而,黑色的蛇尾也甩出水面,七彩的光洒满了水池,尾巴上仿佛有金色流光。
“林姑娘,鱼,小心那条鱼。”褚千代怕林舍没有注意到,便伸手指向那条虽小却颜色显眼的鲤鱼,慌忙伸出的手中还捏着那枝未被接过的花。
那鱼儿太小了,褚千代都怕林舍的长尾甩到它,一把将它拍死。下一刻,他却见那鲤鱼自个儿躲开林舍的长尾,甚至在林舍又扬起尾巴时又跳出水面扑向林舍的长尾。
“它,它是不是在和你玩呀?”褚千代怀疑的问出身。
林舍看他一副大惊小怪的样子冷冷的回了他一声:“嗯。”
“原来如此。”
话罢,褚千代又想起自己手上拿着的东西:“哦,对了,林姑娘,你的花。”
“刷!”
方才还在水中的黑色长尾划出水面扑向岸边的褚千代。
待他回过神时,手中的花已不在,手上只余一抹冰凉,脸上是水汽扑过的凉爽,他收回伸出的手背在身后,不知不觉间他握紧了自己的手,手心一片滑腻。
他想,林姑娘虽然是妖却也是一只女妖怪,他方才实在是太不妥当了,褚千代猛地转开了头,任水里动静再大,他也不再好奇去看。
林舍看着他突然转过头去,她在这人身上没有感受到灵力运转,竟真是个凡人。
灵活的黑色尾巴将卷来的花扯落花瓣散在了水面,池内的鱼儿们也纷纷游向花瓣张开嘴去撕扯娇嫩的花瓣。
站得久了些,身上的伤又忽然被扯动,褚千代就着林舍旁边的草地坐下。
“昨日要不是林姑娘你和槐先生,我可能就要命丧于此了。”
昨日落下山崖时褚千代曾用手试图抓取过山石和树枝,都不曾成功,当时右手用力过猛,如今还不太能抬得起来,坐下后,他轻轻扭动了一下手臂,疼痛传来。
“昨晚你掉在我身上了。”
褚千代还在思虑自己身体的好坏,耳畔传来林舍冷冷的一句话。
他呆住,他落在了她身上?
“你还压到了我那好看的鳞片,打搅到我睡觉了。”
这话便有些假了,她的鳞片又坚硬又好看,区区一个凡人不会弄坏它们,但是她就是要与他说一句。
“要不是老槐,你昨日是真死定了。”
想起昨晚落地时胸部的触感和手心感受到的滑腻脸上一热,羞愧感涌了上来,褚千代连连道歉:“啊,姑娘,褚某真真是对不住了。”
“你真的很无趣,总是在道歉。”
明明她想要的是他的灵力,他的道歉有何用?
“姑,姑娘……”
林舍皱了皱眉:“怎么还是个结巴?”
褚千代感到很无助,他不是结巴,只不过是……
“走了。”林舍用尾巴按下还想跳跃起来的小鱼,下半身又化作人形,这水,今天她也是玩够了。
“去哪?”
“去给你采药。”
老槐说人类娇弱,今天要是不给这个人类用药明天他怕是爬不起来了吧?
褚千代手撑地站起来跟上林舍,踉踉跄跄的走着。
林舍皱眉看着他,这人类当真娇弱。
“跟上。”林舍先往前走去,脚步却算不上快。
褚千代跟在她身后走进了那片树林。
进了树林,林舍毫无顾忌的直往前去。
“林姑娘。”褚千代唤了林舍一声,然后快速跟上她,怕自己走丢了。
林舍听见了他的声音,回头看了他一眼,只见他抬头皱眉看着眼前的蜘蛛网,无奈的折了根草扒开那些蜘蛛网。
这片树林远离槐树和洞穴,林中偶尔几只松鼠跳到林舍身上,她摸摸它们的头后,它们又跑开,简直就像来找林舍邀宠一般。
可见,这林中大部分生物都是有灵的,这都是得了林舍的灵力滋养而生出的灵智。
褚千代扫视着周围,发觉这林中的植物也分外有生命力,树藤能长到攀爬在树枝干上,杂草能有人大腿高。
待褚千代这看看那瞅瞅,林舍已经离远了他,到了稍密些的那片林中。
褚千代这才发觉便往前追林舍而去。
林舍在一片矮地停下,弯腰扒开草丛,辨别着地上的草药。
日上中旬,越来越热,褚千代感觉自己背上的上逐渐疼起来。
见林舍停在了前方,他向她走过去,只见她纤细的手扒开一片又一片杂草在寻药。
这林中杂草多,野花也多,褚千代便见林舍旁她即将扒开的草丛中有一株独特的植物。
那株植物似花又似草,细长枝干上长有七片叶,叶中有嫩黄色花蕊,中间点缀了一抹红。
褚千代看着感觉自己曾在什么地方见过这植物,还未想起,便见方才还弯腰寻药的林舍猛然站起,然后一阵摇晃倒地。
顾不上背后的伤,褚千代迅速往她那跑去,一时不察,林舍那地是个矮地,他往前走去却是要下一个小斜坡。
褚千代一脚踩空,身子直直往下滚去,滚到矮地上,他立马爬起,木簪不知掉落何处,他头发散乱、衣着不整向她而去。
前方,林舍倒在地上,手中虚虚抓着一把杂草,杂草里就有褚千代见到的那株奇怪的植物。
她脸色苍白,下身已露出蛇尾,她缓慢甩手,将手中的草甩开,手往蛇尾拂去,手中聚起灵力。
她试图让自己的蛇身不那么疼痛,只是灵力怎么也聚不起来。
褚千代半跑半跌终于至林舍身旁,见她额上已经冒了冷汗便问:“林舍姑娘,你怎么了?”
林舍聚起了些许灵力,只顾得往自己蛇尾上施法,没有回他话。
褚千代见她不说话,眼睛只看着自己的下半身,便也看过去,见她蛇尾在地上疯狂甩动。
她指间颤抖,他好似知道了什么,只是自己如何也想不出办法帮她。
不知过了多久,林舍手收回,下半身还是蛇身,蛇尾却安分了下来,只是她身体好似虚脱了一般瘫软在地。
褚千代赶忙扶起她,见她额角汗流下,喘息逐渐粗重,气息不稳,他从袖中掏出绣帕,一只手扶住她腰身,一只手为她擦汗。
绣帕自额头轻轻擦拭,林舍闭上了眼,任他在她脸上擦拭。
忽地,绣帕从额角到了眼下,又自眼下往下走。
褚千代的手经过嘴旁时,林舍察觉到一股诱惑力极强的香甜,猛地她睁开眼睛,眼中金色的光闪过,她一把抓住褚千代的手往口中送去。
绣帕瞬间落地,褚千代感受到一片柔软滑腻添上了他的手心。
一丝疼痛传来,他才发现自己手心破了一个口子,视线落在地上那绣帕上,洁白的绣帕沾了一滴血迹,血迹已经在绣帕上晕染开来,似一朵绽开的梅花。
应是褚千代方才摔下来时手心被草划破了,他居然没有察觉到。
“嘶!林姑娘,莫舔了,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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