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樱桃萝卜味道属实不错,但怎么把东西给茉莉就让他犯了难。上回是惩罚,这次难不成是奖励?但又觉得这样就有点崩人设了。
正在他苦思冥想的时候,茉莉来了,脸上依旧是带着那迷之笑意,但又感觉比之以往似乎还带着些猖狂?
章之和摇摇头,一定是自己看错了。
“参见小章大人。”茉莉一上来就是个大礼,吓得他一时半会儿没有反应过来,这丫头今天吃错药了?
“快…快起来吧!”章之和也不想再打哈哈了,干脆一副蛮横公子哥儿的样子,“你把那盘菜拿去吃了!”明明是为了表示歉意,他一副要害人的阴险模样。
茉莉却是一句话没说,甚是配合。上去就开始吃起来,还顺便把桌上的饭菜也一道吃了个干净。
茉莉心思单纯,想不清楚这些个弯弯道道,只心说既然这章公子是特地做来给她吃的,那这人也不会是个坏人,只是脑袋有些秀逗,不太会表达感情。她大人有大量自然也不会跟他计较。
见她吃得干脆,章之和也没想到事情就这么容易,她吃饭的样子甚是好看,总是把嘴里塞的满满的,两边腮帮子鼓鼓囊囊的,就像是只小仓鼠。
他长这么大第一次觉着吃饭也能是件幸福到不行的事情。而且和她相处也不用太费心思,这皇城中每个人心里都有成百上千的弯弯道道,只有这家伙什么也不多想,成日里开开心心的,他居然有些羡慕。
“大人若是下回想给我吃的,可以直接跟我说,不必再假借惩罚的名头了。”茉莉犹豫了半天,还是说出了口。
她一定是听到什么风声了,章之和脸瞬间就红了,“你瞎说什么呢!”
“大人不必多言,我都懂。”不知道茉莉又脑补了些什么,甩下这句话,见势头不对就跑了。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章之和只觉得自己惹了个大麻烦。
孟霍当天晚上就把李悦来带回了别院。
李悦来一路上都没说什么,很是配合,但是不管孟霍怎么威胁都没有说出他们当时交换的条件,只是默默地在那边挑拣药物。
“师门恩怨,不是你一个外人可以问的。”李悦来向来天不怕地不怕,说出这话来,孟霍也不算意外。
但此话一出,却让他心更是凉了半截,看来这不会是什么好解决的纠纷。
“我不管你们是什么恩怨,她若是出了事,你也别想好过。”
“她的命我还是护得住的,王爷大可不必在这里操这些闲心。”李悦来把银针取出,“你可以出去了,别在这里妨碍我医治。”
孟霍被这话堵着一口气差点没上来,但他也不急于这一时来治理这老头子,治好芸娘才是当务之急。
孟霍给云雀使了个眼色,就离开了。
云雀上前候在李悦来身边,“神医,我家小姐怎么样?是不是蛊毒发作了?”云雀声音压得很低,但还是被门口的孟霍听见了,李悦来警告的看了一眼云雀,云雀似有了误的闭上了嘴。
他没有回答,旁若无人地施起了针。
过了大概一炷香的样子,李悦来收了针,他头上也沁出了不少细密的汗珠。“好了,死不了了。”说着就收好器具,转身递给云雀一个白瓷罐子,“你家小姐明天清晨就会醒,把这里面的丹药化一碗温水让她服下便可以了。另外,让她记得服药。”说完便打算离开了。
云雀拦下他问道:“小姐的身子到底如何了?还能支持多久?”
“这是我同她的事情。”说完又好像想到了什么,拿出了一个乌木匣子,“她醒了就给她,她就会明白我的意思。”
说罢,人便离开了。
孟霍的人也没拦住,他过了问状况,云雀简单地说了治疗过程,不过掩去了蛊毒和乌木匣子的事情。
孟霍深深地看了云雀一眼,知道问她也不会有结果,便没有多问,既然寻到了突破口便有法子查清楚,也不急于这一时。
芸娘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了,抬头便看见杜若红肿的双眼。
“我睡了多久?”芸娘脑子里一片混沌,只记得在大夫人门口站着晕了过去,其余的就记不清了。
“约莫有三天了。”云雀要冷静很多,满满将芸娘扶起。
杜若虽哭得伤心手脚却也还麻利,赶紧吩咐后厨把煎好的汤药拿了出来。“一直在火上煨着呢,姑娘先喝,我去叫他们做些清淡的吃食来。”
杜若走后,云雀上前掖了掖芸娘的被角。小声说道:“李悦来来过了。”
芸娘这才像是有些清醒了,打量了一下房间,问道:“孟霍知道了?”
云雀有些迟疑,“我们都没有告诉,但昨日心急问了李神医蛊毒的事情,孟霍许是听到了。”
“既如此,应该是瞒不了他了。”芸娘反应很平淡,她喝了口汤药,苦的皱起了眉,云雀把准备好的蜜饯塞到了她嘴里,蜜饯的酸甜味顿时把汤药的苦涩味带去了大半,她这才舒展了眉头。
接着问道:“王爷去哪里了?”
“王爷原本是想到今早再走的,只是小章大人那边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去接应,昨日子时便去了。”
芸娘有些疑惑地抬头,“你怎么知道得这般仔细,说的像是亲眼瞧见的一样。”
“小姐,”云雀小声道:“那日若不是王爷及时赶到,也不知我们该如何脱身了。王爷这几日都守着小姐,像是……像是对小姐……”
“死了小猫小狗主人大多都会伤心。”芸娘打断了云雀的猜测,“那个小老头过来可同你说过什么?”
见芸娘不想谈这个,云雀就也默契的转了话题,她粗略地说了说事情大概,又把李悦来带来的乌木匣子给了芸娘。
这匣子做工精细,浮雕花纹细密精美,中间坠着一个小巧的黄铜小锁。只是锁眼不似一般锁口,似乎细小得奇怪。
芸娘想了想,叫云雀把自己防身用的发钗拿了过来,往里一桶,再向左边扭了两下,只听得“咔嗒”一声,锁开了。
里面没有之前想象中的很多救命丹药,只有轻飘飘的一张纸,纸上的字写得潦草,就四个字:魂断西楼。
“这是什么意思?”云雀不解。
“老头惯会装神弄鬼的。”心里却很难平静,她成年的那年,师傅给她算了一卦,那一卦也刚好是这四个字,魂断西楼。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那时她觉得这几字寓意不好,师傅却说此卦象不是下签也算不得上签,只是早有定数。
这老头子怎么知道的,他送这个卦象来又是何意?
正当她攥着纸条时,杜若推门进来了,芸娘随手把盒子交给了云雀,示意她放好。
“小姐,先喝点粥。”一碗熬得恰到好处的青菜鸡丝粥映入眼帘。
芸娘已经饿了好久了,方才还不觉得,现在闻着食物的味道方觉得饿的不行。有些急着想吃,但又怕粥太烫,一时不知如何下嘴。
“这粥煮好后我拿凉水冷却了一会儿,应该刚刚好可以入口。”
芸娘听这话立马就开始吃了起来,嘴里还在含糊不清地说着什么,应该是夸奖杜若的话。
杜若温柔的摸了摸芸娘的头,眼里满是心疼。
见芸娘娘吃得差不了,杜若一边把碗筷收好,一边把漱口的香茶捧到了她面前。
“那日光王殿下带走小姐后,开始大夫人似是气急了,但后来却像是假装生气的模样,连嬷嬷都掩不住笑意了。那日倒是罚了院子里的人,但是奴婢老是觉得这罚的也太过轻了些。”
“估计她也是盼着光王和小姐有些牵扯。”云雀突然说。
“这是为了什么?为了败坏小姐名声吗?”
“这样无聊地把戏她应该不会做吧,”芸娘悠悠地说,“应该是有关百花宴的事情。”她低头翻着床边的画本册子。
“百花宴?”
“无非就是让我和光王有了牵扯,最后百花宴上再出点事故,再把我拉出来当个替罪羔羊呗!”这把戏也太过没有意思。
“那为何要和光王殿下有牵扯?”杜若还是不大懂。
“这京城里闹来闹去总不是这点事,要么就是有人要杀孟霍,要么就是有人要被孟霍杀了。”
“小姐,你的意思是有人要借百花宴的手杀掉光王殿下?”杜若惊呼。
“具体怎么实施就看大夫人的了。”
“你都不着急的吗?小姐。”
“光王殿下也不是傻子,这心有他操,要我干什么?”芸娘也不是傻子,她们在这里说话自然瞒不过孟霍,不过有人操心,她也乐得清闲。
李玉在屋后也是一阵无语,芸娘也是摆明了要把这事儿全权交给公子,再说了,他这个偷听的也是要面子的好吧!
虽然心里吐槽,但他还是挥了挥手叫手下来给孟霍送了封密函。也不知公子那边如何了,其实这芸娘姑娘病情也差不多稳定了,府里的暗卫也充足,公子偏要他留下,真是大材小用,难不成还会有人闲着没事来进攻别院?
没想到老天爷还真给他开了个天大的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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