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可然,你待会和本皇子一起坐马车。”
辛可然难以置信地望着申屠均,想到自己和他在一起,那逃跑的机会绝对大打折扣。
于是乎,她摇头如拨浪鼓道:“六皇子殿下,小女两日没有洗澡了,身上也脏兮兮的,实在不配与您同行,小女担心熏到殿下,您一怒之下挥剑砍了小女的脑袋,所以您还是别让我与您同行了......”
申屠均瞟了她一眼,觉得她是故意嫌弃自己,小性子一下子上来了,执意要让辛可然上他的马车。
辛可然被申屠均连拉带拽地推向马车,辛可然连忙挣-扎道:“六皇子殿下!男女授受不亲,我是在为你考虑,可不要影响了你的桃花啊!”
“怎么?与申屠佑同吃同睡,你便就不在意男女大防了?本皇子看你还是心属申屠佑,死性不改!”
申屠均一把抱起辛可然的腰,将她扛在了肩膀上,随后扔进了马车里。
刚刚收拾完行李的墨离赶到马车旁时,就看到了申屠均抱辛可然上马车的一幕,他心口一酸,不知名的情绪在他心底炸开。
不止墨离,很多人都看到了这一幕。
周亨以为申屠均又在强迫辛可然,心中替辛可然惋惜的同时,又觉得自己和辛可然的合作没有错。
若辛可然能顺利逃跑,他应该也算做了件好事积德。
外头议论纷纷,马车里却安静得出奇。
辛可然最后还是上了马车,她坐在马车边边,时不时看一眼申屠均,后者好整以暇地左手拿着书,右手端着茶,惬意极了。
辛可然无聊,掀开马车车帘看一眼,发现墨离就在旁边时,她讪讪地对墨离一笑,尴尬地放下了帘子。
她想逃跑,可马车里有申屠均,马车外有墨离,这让辛可然完全没有发挥的地方。
辛可然只能气馁地背对着申屠均,不想看到这座瘟神。
申屠均抬眼看了看辛可然,想说些什么打破这个僵局,可他和辛可然有什么好说的,一开口就是怨怼。
他叹了口气,想着到京城后,让宫里的太医给辛可然瞧瞧身体里的毒,万一能救她一命,说不定辛可然就上赶着巴结自己了。
辛可然完全不知道申屠均的想法,此刻的她,绞尽脑汁也只想出了一个办法。
她看着不远处的城池,嘴角微微上扬。
车马行驶到日宁郡,众人浩浩荡荡地入了城。
申屠均所到之处,百姓避让,这让原本打算趁着集市混乱逃跑的辛可然,后怕地拍着自己胸膛。
还好她没那么干,否则这多明显啊!饶是她让周亨放水,这也放不了哪去。
申屠均突然靠近辛可然,顺着她的目光看着马车外的百姓。
“第一次感受万人敬仰的待遇吧?”
辛可然被吓了一跳,本能地后缩脖子,看清是申屠均后,这才顺着他的炫耀,敷衍地附和了几声。
六皇子住进了日宁郡最贵酒楼的上上房,辛可然依然装模作样地想要和申屠均分开,可申屠均却好似铁了心要将她留在身边,甚至还给她单独留了空间洗澡。
这正中辛可然的下怀,她乖乖地沐浴完,低眉搭眼儿地呆在申屠均的身边。
申屠均不停地使唤辛可然,就像对待一个贴身丫鬟一般,就连洗澡水申屠均都让辛可然给他放好才行。
辛可然咬着牙假笑,终于坚持到了晚上。
申屠均睡前依旧折腾了一番辛可然,让她端茶倒水,铺床叠被,辛可然好不容易才等到申屠均熟睡。
她闭着眼睛兑换了系统的麻醉剂,由于担心自己起身靠近申屠均会惊动他,她干脆将麻醉剂装进了喷雾瓶中。
辛可然在地板上缓缓爬行,努力不发出声音地靠近床边,她仅仅只是伸-出手对着申屠均的床榻上喷了几下,这样细小的声音也被睡眠中的申屠均注意到了。
申屠均猛地坐起身,一把抓住辛可然的手,却见微弱月色下,辛可然正捂着口鼻,双眼惊恐地看着自己。
当他意识到不对劲时,他的身体已经不受控制地倒在了床铺上,只能眼睁睁看着辛可然站起身。
辛可然见申屠均中招,正想跑到窗边时,看到申屠均的姿势有些扭曲。
好心的辛可然折返回来,将申屠均的身子扶平躺下,“别说我没情义,帮你躺平,省得明天起床腰疼。”
申屠均迷离地看着辛可然,她的话说完后,申屠均也彻底晕了过去。
辛可然将他的被子盖好,制造出无事发生的样子,随后毫不留情面地跳窗了。
因着外围都有禁-卫军把守,辛可然并没有冒失地冲出包围。
她先是从酒楼后院里拿了一身粗布麻衣,随后又在系统中高价兑换了一张老实憨厚的男人脸皮。
脸皮是头套样式,所以在脖颈处能发现连接口,但一般没有人会扒开男人的衣服查看吧?
辛可然信心满满地换好了装备,在鸡鸣时,他装作酒楼活计,从周亨的眼皮底下出了酒楼。
等辛可然在集市上买了马匹,顺利出了日宁郡后,被麻醉的申屠均才缓缓醒来。
他看着自己身上盖着的被子,又看向床边空空如也的地板,怒火一瞬间涌上心头,他握紧双拳大喊:
“辛可然!你这个骗子!”
声音惊动了墨离,他推门进了房间,只见申屠均将身上的被子扔下了床,屋里却不见辛可然的人影。
他和申屠均对视一眼,立马明白了辛可然逃跑的事实,迅速让周亨排查酒楼和周边集市。
可惜,辛可然带着男人的脸皮,见过她的人都不会有多大印象。
周亨在酒楼后院发现了辛可然的衣裙,又收到酒楼小二汇报,说是丢了一身粗布衣裳。
申屠均闻言,闭上了眼深吸了一口气:“她定然是将自己的脸换成了男人模样,穿着小二的衣服逃出城了。”
周亨大惊失色:“什么?!她怎么会换脸!?她是妖精吗?”
周亨并不知道九皇子申屠佑的脸就是辛可然换的,现在听到辛可然并不简单后,他心中的后悔之意,如滔滔江水袭来。
他看向申屠均的眼神儿,都染上了些心虚。
申屠均气恼自己没有杀辛可然,辛可然竟然还要逃跑,一时没注意到周亨的神色。
墨离拱手道:“主子,要不派人出城找,她现在定然没跑远。”
“不用!”
申屠均深思熟虑后,紧接着道:“当务之急是追申屠佑,他有消息了吗?”
闻言,墨离和周亨皆是拱手不言,因为一直没有申屠佑的消息,现在他到哪里了,他们也不清楚,二人只能默默等着受罚。
申屠均捏着自己的鼻梁骨,头疼地闭上了眼,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字一般,“那还不快去追!千万不能让申屠佑活着回京!”
“是!”
墨离与周亨双双退出房间,又各自加派人手追杀申屠佑。
申屠佑自从千安城与众人一别,便走了山路崎岖的小路,虽然比国道费时,但更安全一些。
他日夜兼程,换了不知多少马匹,终于看到了京城的城门。
申屠佑为防止守城的士兵认出他,还特意在脸上点了一个黑痣。
事实证明,他的确多虑了,守城的士兵确实在筛查,但拿的还是他九皇子那张脸,申屠佑大摇大摆进城门都不会有人发现。
他按照和辛可然的约定,在城门处留了个记号后,就在附近找了一家荒宅躲着。
一晃半个月过去了,申屠佑每天都在记号处蹲着,终于有一日发现那里多了一个矮个子男人。
申屠佑不敢确定,只好默默靠近矮个子男人说了句:“天王盖地虎?”
那人先是愣了愣神,随后像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瞥了申屠佑一眼,就在申屠佑以为这人不是辛可然时,辛可然嘿嘿一笑:
“小鸡炖蘑菇!”
“等急了吧?”
辛可然故意逗申屠佑的,见到他吃瘪的样子,辛可然觉得又好笑又可怜。
申屠佑得知她在逗自己时,微微有些气恼,也不知是等太久的缘故,还是真生气了,申屠佑竟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
辛可然不知道什么情况,只好快步跟了上去。
二人一前一后翻墙进了荒宅。
辛可然刚进屋,就听申屠佑受气包一般委屈地说道:“你知道我等你等了多久吗?我都要以为你回不来了。”
“不好意思哈,在六皇子那耽搁了一点儿时间,就刚刚才入京。”
辛可然收敛了神色,简单解释了一下原因,她这些日子也很担心申屠佑,生怕他一个不小心被六皇子抓去杀了,自己的毒就解不开了。
听到辛可然的解释,申屠佑脸色好似缓和了些,他离开辛可然后,每分每秒都在想念辛可然,眼下看着她安全回来,心底其实是高兴的。
“他,没为难你吧?”
辛可然在申屠佑的目光下,将头上的头套取了下来,露-出了自己的面孔。
“那倒没有,多亏了我巧舌如簧,我这才有机会从六皇子身边逃跑。”
申屠佑满眼怜爱,在辛可然转头过来时,适时地收敛了情绪。
“那便好,那咱们可以履行约定了,约定完成后,我便放你自由。”
辛可然有些不明白申屠佑话里的意思,她并没放在心上,转头开始准备手术用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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