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贵和虎子都在喝汤,苏言欢看了一眼喂她的祝池清,“祝夫子,你怎么没有啊?”
祝池清摇摇头,继续喂她,“我不用喝。”
一只鸡就这么大,王氏紧着伤患和两个小的一人一狗,所以他和自己都没有。
闻言苏言欢接过勺子,盛了一勺汤递到他嘴边,“你喝一口,不然我不喝。”
祝池清将她的手按下,没有张嘴。
苏言欢起了逗他的心思,“你都把我看了,是要娶我的,怎么还这么不好意思。”
王氏连忙把虎子的耳朵捂上,抱着富贵牵着虎子去了屋外。
祝池清敲了一下她的头,面上只有无奈,“别闹。”
苏言欢发现他似乎格外爱敲自己的头,索性不依不饶起来,直到他张嘴喝了汤才望着他娇笑不已。
一时间,屋内全是女子的娇笑声。
……
盛京,公主府。
一个盛满滚烫的水的茶盏带着怒气砸到了一个穿着黑衣的人身上。
姜朝月凤眸里满是怒气,头上的流苏随着她的动作叮当作响,“不是让你看着她吗?怎么还让她受了伤。”
她的心里一阵后怕,如果不是她留了一手,安排了两个暗卫在苏言欢身边,那恐怕……
思及此,她目光锐利的扫向跪着的黑衣人身上,立刻有人上前来将他制住,“你是谁派来的?”
黑衣人不答话,身后有人立刻将他的下巴卸了,防止他服毒。
姜朝月染了寇丹的指甲有节奏的敲着桌面,“既然你不说,那就去水牢待着吧。”
黑衣人挣扎起来,却被打晕带走了。
姜朝月闭眼深思起来,她纵然顽劣跋扈,但却不是个蠢的。
手里把玩着茶盏,她突然有些后悔将苏言欢丢到那么远的地方去了,不过听闻她过的似乎还不错。
她们二人自小便认识了,虽然她总是嫌弃苏言欢,但是实际上那个家伙却是个心思缜密的。
所以她觉得好的人,自然不会差到哪里去。
————
“我要喝水。”
“被子热。”
“冷了。”
第无数次被指使的祝池清脸上丝毫不见不耐烦的神色。
王氏本来是在屋子里守着苏言欢的,可见状便十分有眼色的出去了。
大夫来过了,说苏言欢肩上的伤恐怕要留疤,可是她反而不以为意,反正姜朝月那儿有的是上好的祛疤膏,揽月楼也有不少。
“感觉好些了吗?”
祝池清轻轻替她将额上的碎发拂去,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情绪。
“手麻了……”苏言欢半靠在床头上十分惬意的享受着他的服侍。
祝池清抬起面前人纤细的手腕轻轻地揉了起来,眼神里满满的认真。
苏言欢忍不住伸手在他脸上戳了戳。
“别闹。”将那只作乱的手抓住,“你现在还伤着。”
苏言欢看着他严肃的模样反将他的手扣住,“那伤好了是不是就可以了呀。”
热意漫上脸颊,祝池清一脸一言难尽的看着她,“你不知羞的吗?”
苏言欢瘪了瘪嘴,她自小在揽月楼长大还真不知道知羞怎么个知法。
看见面前人又是一脸委屈的模样祝池清有些无奈,“我不是说你,只是你现在伤还没好……”
“那伤好了是不是就可以了?”
说到一半的话被截断,祝池清无奈的笑了笑,他发现他对面前这个姑娘一点办法都没有,“嗯…”
“祝、池、清……”
“嗯?”
“没什么……”
苏言欢在他怀里困着,将他胸前的长发在指尖绕了个圈,玩的不亦乐乎,嘴里哼起不知名的小调。
声音婉转,在屋内回荡。
“好听……”虎子不知道何时过来了,富贵也在一旁欢快地摇着尾巴。
大夫来了一趟,除了给她开了几副药之外,还把富贵给治好了,虽然还是一瘸一拐的,但是走路不成问题。
苏言欢在床上躺了几日,王氏日日都来照顾她,虎子也一直在这里。
听见虎子夸她,苏言欢抬眼问祝池清,“好不好听?”
祝池清将她的头发绑了起来,免得她热,闻言笑着嗯了一声,“好听。”
的确是好听,清丽婉转。
虎子站在床边不动,想要拉她的手,却又怕弄疼她,只能用一双大眼睛瞧着她,“姐姐,好听……”
苏言欢笑着问,“那姐姐教你好不好?”
虎子睁大了眼睛,似乎是有些不可置信,随后重重的点了点头。
女子婉转的声音和幼稚的童声交映,就连富贵也停下了摇尾巴,王氏站在虎子身后一脸欣慰。
其实她伤的并不重,只是祝池清和王氏一致不让她下地。
这日,禁不住她的苦苦哀求,祝池清才一脸不放心的扶着她慢慢下地。
她伤的不是腿,但是看他这么关心自己的样子,苏言欢心里只有开心。
隔了这么多日,终于能够出来了,她不由得高兴的原地蹦了两步,惹得祝池清一阵皱眉。
院里的竹竿上整整齐齐的晾着她和祝池清的衣裳。
这几日衣服应该是王婶子帮她洗的,苏言欢心里十分感激她这几日的照顾。
祝池清将她扶到椅子上坐好后,就去准备早饭了,富贵围着她在转圈圈,看起来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
院门没关,王氏和虎子进来了,一看见坐在院子里的苏言欢。
王氏一脸不赞同的说道,“怎么下来了,应该再躺几天的。”
虎子也学有学样的皱眉,“躺几天……”
苏言欢吐了吐舌,迅速转移话题,“王婶子,谢谢你这几日照顾我了。”
王氏笑着摆了摆手,“我也没做什么,就在祝夫子不在的时候守着你而已。”
这是实话,她真的就只是帮着守着苏言欢而已。
苏言欢只当她在客气,“那衣服不也是王婶子洗的吗?”
王氏愣了一下,以一种怪异的眼神看着她,“你不知道是祝夫子洗的吗?”
苏言欢:“……”
苏言欢看了眼竹竿上被洗的干干净净的肚兜和亵衣,脸色顿时红的像煮熟的虾子一样。
王氏笑了两声没说话,心里却对两人之间有了个猜测。
祝池清端来早饭,苏言欢全程没有抬头看他,直到他去授课才松了一口气。
王氏终究没忍心打趣她,只是烧了水要帮她洗头。
苏言欢这才反应过来,她这几日没洗头也没洗澡的,也不知道祝池清怎么抱她抱的下去的。
而且最重要的是,是她一直不依不饶的要他抱。
思及此,苏言欢恨不得钻到地缝里面去。
是夜,她在王氏的帮忙下在西屋洗澡。
虽然在揽月楼的时候也是彩月伺候着她洗漱,可突然间换成王氏,她倒是不好意思起来。
王氏笑着打趣道,“我帮你脱吧,好多天没洗了,可得好好洗洗。”
苏言欢心里那点害羞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还是先洗干净吧。
衣裳一件一件的褪下,在水汽的氤氲下,娇嫩的肌肤看起来分外可人。
王氏不由得感叹道,“你这身段生的着实好,也不知要便宜谁家的儿郎了。”
苏言欢有些不好意思的捂住脸,心里却默默想到了一个人。
待她一声水汽的回到屋子,便看见了正在给她换被褥的祝池清。
两人相对无言,主要是苏言欢不想理他。
直到祝池清换好被子苏言欢也没和他说一句话。
祝池清犹豫着,开口问道,“你不开心吗?”
她咬着唇,有些扭捏,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索性不回答。
祝池清抱着换下来的脏被褥,有些疑惑的看着她,就站在那儿也不走。
最后苏言欢实在是受不了了,才红着脸对他囔了一句,“你、你知不知道什么叫男女有别啊?”
话一出她就后悔了,想要自扇两耳光,果然她看见祝池清一脸讶异的看着她。
祝池清眼里闪过一丝落寞,闻言轻声道,“是我越矩了。”
苏言欢急着解释,见他如此说道,心里顿时难受的不行。
眼见着他就要走了出去,连忙上前拦在了他面前,有些语无论次。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苏言欢看祝池清面无表情的盯着自己,急的都要哭出来了,“我、我只是、只是……”
她结结巴巴说不出完整的话来,祝池清依旧耐心的等着她说完。
最后她索性一闭眼,“我就是那么多天没洗澡,你、你不嫌脏啊?”
话说完她就捂住了脸,不敢直视眼前的人。
好半响才听见头顶传来一声轻笑,然后头顶一沉,“不嫌弃。”
苏言欢红着脸抬头瞧他,和他对视,然后伸手抱住了他。
“我就知道你不嫌弃。”
温软的身体凑上来,祝池清笑着推开她,“男女有别。”
苏言欢耍赖不动,就这么抱着他。
“你怎么给我洗衣服了?”
她清楚的感觉到了祝池清身体僵住了,抬头一看,果然他的脖子都已经红了,眼里全是慌乱,不由得笑出了声。
祝池清轻咳了声,说了句不早了,就抱着换下来的脏被褥走了。
听着身后的笑声,他有些慌不择路,一如每日早上洗衣时的窘迫。
换上的被褥温暖极了,散发着好闻的味道。
没多久她就沉沉的睡了过去,哪怕第二日此起彼伏的鸡鸣都未将她吵醒。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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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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