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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相国

男子话虽是那么说,最后还是开了一丝车缝,用结实的身子挡得严严实实。

姚七福根本看不到此处是何地,但好歹是好受多了。

呼出一口气,藏在袖口里的双手紧握刚才在茶驿拾到的一把小匕首。

趁男子不注意,她还将一个泥塑扔在茶驿的桌底下,希望有人能发现。

上天保佑,她不想死啊。

光线变暗,车上没有蜡烛,周围也没有人家灯火,两个人几乎是在摸黑走路。

正当姚七福在想着男子会不会在这里解决掉她时,奔波了一天的马车终于停了。

车外传来一道清朗的嗓音,“姚掌柜,久仰大名啊。”

车门被缓缓打开,姚七福手紧握住匕首。一个面容俊郎的男子,出现在视野中,身后还跟着乌泱泱一众人,姚七福定眼看去,很快便发现了几张熟悉的面孔。

只见几人乖顺地站在宰相的身后,脸上没有惊慌,有的是愧疚,连抬眸看她都不敢。

姚七福心里凉了一片,这是鸿门宴,她可还有可能逃出去?

“姚掌柜,下车吧。”

卢恒安戏谑的眼神犹如一根根尖针,不断刺入她的胸口。底下是猛兽的聚会,她就是这场聚会的食物。相较之下,坐在车里真是无比安全,但这种安全又会持续多久?一炷香?一盏茶?或许只有一眨眼。

逃是逃不掉,姚七福洇湿的掌心贴住匕首,这是她身上,唯一能在危机情况下,给她夺得一线生机的利器,她得谨慎使用。

迈开的脚步每走一步,都像美人鱼踩在刀尖上疼痛。“吧嗒”,最后一脚踏在了雪地上,积厚雪的地面并没有受影响,依旧一片苍白。

此刻姚七福更希望地下能被踏出一个洞,容她躲进去,永远不出来。

是的,她骨子里是自卑的,每每遇到难题,她的第一想法永远是躲避,她害怕世事的无常,畏惧世人看向她的目光。

她真想化作一只鸵鸟,一遇到危险,就刨开沙土,将头牢牢埋进去,就算是被猎人射杀,眼睛看不见,只是在没意识到的时候死去,对她来说会好很多。

可现实是无法逃避的,就像现在,姚七福用了此生最慢的速度,挪步到卢恒铭面前。

他长得同样很高,不是与周迢那样的粗壮,异常瘦弱,仿佛只是一具会行走的骷髅架子。

一件雪白狐裘套在身上,方才坐在车上离得远,便觉得他脸色苍白的不像话,一身白衣,再加上周围大雪纷飞,他似乎已经和这片大地融为一体。

“相国,安好。”

姚七福的记忆,随着雪花飘回到第一次在泥馆见到郑颂年的时候,她饶记得,对郑颂年说的第一句话也是这样,问候福礼,而眼下,贵人逝世。

卢恒安盯着姚七福,这位妻子生前与他念叨过好几遍的女子。

上下打量几遭,他且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之处,容貌身形都不出众,甚至左脸过于突兀厚重的刘海,像是要把整张脸都遮盖住,让人忍不住想将碍人眼的刘海别上去,好看出她眼底的真正情绪。

“我家娘……”潜意识里还想脱口而出的称谓,待反应过来后,卢恒安的眼底不由闪过一抹黯淡。

姚七福敏感地捕捉到了他的变化,不知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卢恒安并不想会抛弃妻子之人。

被脑海的想法惊吓住,姚七福立马低下头,她可不敢胡乱猜测,虽然郑颂年是她的贵人,但她也不想掺和进去他人的爱恨是非。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只想守住泥馆,安稳度日。

然,身在这样的乱世,又怎会有人能独善其身?

“有人说,你会捏卡通泥塑,给我也捏个吧。”

捏泥塑?

“相国请我来,只是捏泥塑?”

姚七福不相信,比不上古人那么会打哑谜,便装着胆子说了出来。

卢恒安轻笑,没直接回应,“先捏,其余的再论。”

果然不会那么简单。

“姚掌柜,这边请。”

姚七福被一堆人环在中间,压根儿找不到一点间隙可以钻出去。

心里深叹一口气,只盼卢恒铭不会杀人灭口,她就阿弥陀佛了。

被带到一间房前,刚才带她过来的男子推开门,恭敬地请她进去。就算是怕有诈,姚七福也只能迈进去。因为根本退后不了一步,稍微一退,后面一众人即刻围上来,唬人得很。

“姚掌柜,我这里的捏塑工具,可还算齐全?”

姚七福顺他手指的地方望去,一筐满满的泥,案几上整齐地摆放着的刻刀,颜料,毛笔。

姚七福心里是真猜不透,这般齐全的工具,搞得像真的只是要她来捏塑。

但肯定没那么简单,否则他为何要用九人的性命强迫她来?

卢恒安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

姚七福忍不住小心翼翼地向上掀掀眼皮,就见他又开始激烈咳嗽起来,从她刚才下车起,他就咳了好几回,每回咳得仿佛要把肺都咳出来,闻者都替他感觉到难受。

卢恒安何其敏感,他迎上姚七福的视线,姚七福急忙躲开。

卢恒安无言,只是微微一笑,“烦请姚掌柜好好捏,三日我想见到十个精品卡通泥塑。”

三日?十个?要她命请直说。

“当然了,”卢恒安注意到姚七福眼神里的无语,戴着浅笑面具,“我可以将这九人留给你,怎么分配他们就随姚掌柜的意,我只要三日后能收到货便可。”说完,便一步一咳地走出了房门。

房间点有暖香,并不寒冷,窗棂微微敞开,一只红梅伸长枝身探进来,幽香中带着丝丝的冷冽之气,让人在温暖舒适的房间里,并不想瞌睡。

卢恒安带人离开,姚七福心里稍微安稳了些。

看来卢恒铭不想要她的命,更准确的来说,是目前还不想要她的命。

捏了捏泥筐里的泥,原本只是想试探试探这泥的真假,可不想这一试,姚七福眼眸明几分亮。

她捏塑将近二十年,随便摸摸便可知道泥的品质如何。手下这泥,初摸微湿,掐在两指尖并不黏手,一碰一压,泥立即出现凹槽,反弹的速度极慢。若是没猜错,这应是最好捏塑的泥之一,红胶泥。

没有那个捏塑人会在看到极品红胶泥后,能抑制住激动。红胶泥稀有得很,姚七福捏了这么久,也就只有在现代参加捏塑决赛时接触到。看着满满一大筐都属于她的红胶泥,姚七福心里难掩激动。

好,她先捏塑,至于生死问题,待往后再说。

古人不是常言,“既来之则安之。”

逃是暂且逃不掉了,与其胡思乱想,不如先在可能惨死前,尽可能取悦自己。

姚七福是个比较念旧随性的人,只要还看得过去,她都不会将旧衣服或别的物品扔弃掉,生活中主张怎么舒服怎么来。

唯一的较劲大概都花在了捏塑上,没有想出创新的泥塑,捏出完美的形状,捕捉到灵动的神韵,她会直接毁掉,不允许从她的手中诞生瑕疵品。

姚七福将披着的大氅脱下叠放在一旁,到盆架处净了净手,用毛巾抹干水,随后才来到桌案前端坐下来,往泥筐里抓出两手的泥,捻出一小坨,开始捏塑。

捏塑是件需要静心且无比专注的事,姚七福在捏塑上对自己可谓是无比的刁钻,自然是不允许自己在捏塑的时候出现分心的情况。

然,屋内加上她一共有十人,她一个人独霸屋内的一半,用余光能瞥到剩余的九人愣愣地站在一处小角落,双手交叉放在腰前,排排站着低着头,宛如一个个做错事的孩子。

终究是于心不忍,毕竟他们和她同在一个屋檐下相处过那么久。

姚七福放下手中的小泥人,缓缓踱步到九人面前。

她还未说话,九人之中的一个小娘子蓦然哭了起来。

姚七福不明所以,“哭什么?”

不问还好,这一问小娘子从抽泣猛然转变成了嚎啕大哭。

姚七福哪里是会哄人的人,她嘴笨,向来是能不说话就默不作声地怵着,努力将自己“隐藏”起来,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七姐,对不住,我,我们真的对不住你。”

什么意思?姚七福没听懂。

小娘子哭得脸通红,身子一颤一抖的。

她伸出手轻轻碰了碰她的肩,语气放缓,“虽然没太听懂你在说什么,但我如果是因为你们,让我被相国架到这来的话,我想我没有怪你们。”

“真的吗?七姐?”

姚七福点点头,将小娘子脸上的泪水轻轻擦去。

这还是个十一二岁的孩子,放在现代,还是个小学生,她怎么会跟一个小孩子置气?

“那如果我跟你说,我们来到你的身边,不是意外呢?而是有人特意安排的,你也不会生气吗?”

姚七福的手一顿,心再次一缩,“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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