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意将水晶杯重重砸向壁炉,玻璃碎片混着琥珀色酒液在波斯地毯上洇开一片暗红。
"所以前两次我死了?"她盯着火焰中扭曲的倒影,"怎么死的?"
顾承舟松了松领带,露出锁骨下方那道她熟悉的疤痕:"第一次你冲进火场救沈明玥,第二次..."他喉结滚动,"你为我挡了子弹。"
雨点砸在落地窗上,像无数细小的撞击声。沈知意突然想起重生前最后的记忆——挡风玻璃碎裂的瞬间,她确实扑向了副驾驶。
"不可能。"她抓起酒瓶直接灌了一口,"我怎么会为你..."
"因为那天我告诉你,顾言深才是策划你父母车祸的真凶。"顾承舟突然拽过她手腕,指纹锁"滴"的一声解开平板。屏幕上正在播放一段她从未见过的监控——前世的顾言深往她刹车油管里注射透明液体。
沈知意的指甲陷进他掌心:"为什么现在才给我看?"
"第三次重生后,我发现每次揭露真相都会触发你的死亡。"顾承舟的拇指摩挲着她脉搏,"这次我要沈明玥亲口承认。"
沈氏集团会议室里,沈明玥正在展示所谓的"拯救方案"。
"与M**工联合体合作,能立刻解决资金链..."
沈知意踹开门的巨响打断了演讲。她身后跟着十二名持证稽查员,而顾承舟靠在门框上把玩着那本黑色账本。
"堂姐是不是忘了解释?"她将U盘插入会议系统,"你所谓的合作,是用沈氏实验室的神经传导技术换军火豁免权。"
投影幕布亮起,沈明玥与境外军官的加密通话逐字转译。当听到"人体实验"四个字时,最年长的董事猛地站起身。
"这是叛国!"
混乱中沈明玥突然掏枪,却不是对准沈知意——枪口直指角落里始终沉默的财务总监。
"砰!"
枪声与玻璃碎裂声同时响起。顾承舟扑倒沈知意的瞬间,她看见财务总监眉心绽开血花,而狙击子弹正穿透沈明玥持枪的手腕。
"灭口?"沈知意挣开顾承舟的怀抱冷笑,"看来账本里还有大鱼。"
深夜的安全屋里,沈知意用镊子从财务总监遗物中夹出一枚微型芯片。
"需要三级解密。"顾承舟将热毛巾敷在她脖颈淤青处,"至少20小时。"
她偏头避开他的触碰:"你早知道今天会出事。"这不是疑问句。
墙上的老式挂钟突然发出齿轮卡顿的声响,两人同时变色——这是顾承舟设置的防监听警报。沈知意迅速熄灭台灯,在黑暗中感到温热的呼吸贴近耳畔:
"别动,窗外有激光瞄准镜。"
月光将他们的影子投在墙上,像两只交颈的天鹅。沈知意突然察觉抵在自己后腰的硬物不是武器——顾承舟的体温透过衬衫布料灼烧着她的皮肤。
"第三次重生..."她压低声音,"你究竟修改了什么关键节点?"
回答她的是骤然响起的手机震动。屏幕上跳出一条来自【系统】的新消息:
"明日09:00,顾言深将接受脑机接口手术。"
芯片解密到87%时,沈知意看到了最不该出现的身影——年轻的顾父正在向境外账户转账,交易备注赫然是"孤儿院清理费"。
"这是..."她瞳孔骤缩,"我父母出事那年的..."
顾承舟突然强制关机,屏幕暗下去的刹那,安全屋所有电子设备同时爆出火花。
"电磁脉冲武器。"他拽着她躲进铅板防护间,"有人不想我们看完全部内容。"
狭小空间里,沈知意清晰地听到自己加速的心跳。她突然抓住顾承舟的领带:"你父亲参与谋杀我父母,而你瞒了我三次重生?"
防护门突然被剧烈撞击,顾承舟在震荡中将她锁进怀抱:"不,芯片是伪造的。"他咬破指尖在她掌心写下坐标,"去这里找1998年的纸质档案,你会看到..."
整面墙轰然倒塌的前一秒,沈知意看清了他最后的口型——
"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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