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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头白鸳鸯失伴飞(上)

淳祐三年(公元1243年)十二月上旬,蒙古西部大军以主力猛攻河阳,本以为有着新上任的湖广统领林萧的配合,可以用最快的时间取得南宋西南部大大小小十五个城镇,却没有想到南宋方面早已识破了这个计策,并在短时间内集合了六万大军。

半个月的时间内,刘整率领的大军攻克了蒙古大军数十次的进攻,而右先锋率领的大军也跟刘整形成了前后夹击包围之势,此仗谁胜谁败已十分清楚,只是时间的问题罢了。

战斗的号角声送走了严寒,迎来了初春,春天的气息已经开始慢慢蔓延至每一个角落。小凤站在当初罗玄坠落悬崖的地方,嘴角轻动仿佛在诉说着什么,山崖间的清风一阵阵吹来,以至于她不时就要拨动额头被吹乱的散发,却因此显得更加真实、清丽。

小凤眼中有着安心的笑容,她呼吸着泥土的清新味道,与淡淡的草木芬芳细细述说着:“事情的经过大概就是这样,听雪楼一直想要灭了拜月教,而刚好迦若用了圣物救了我,同时还放了擅闯灵柩山的你,所以拜月教的教主便心生了这一计。”

“我没有要迦若对刺杀你的那个人怎么样,我也没有因此就记恨拜月教,要杀了那个人为你报仇。”罗玄与她相处的一幕幕出现在她眼前,“现今武林大乱,莫先福和史谋遁先后死了,青龙帮和南海剑派群龙无首。上官天鹏也陷入了一系列事件当中,听雪楼对中原武林也虎视眈眈,拜月教保持中立。”

她顿了顿,心中再无任何恨意,这一刻她终于明白罗玄经常说的那番话是何意思了。“你总说万事万物都有情,都不可随意滥杀。如今这等情况,我若是再恣意妄为,一心为你报仇,为我娘报仇,便跟你一直所坚持的背道而驰。”

远处的群山一座连着一座,无穷无尽地延伸到遥远的天尽头,也带着她的爱意延伸至世间的每一处地方。

“不过,我也不会任人戏耍,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还没有伏法。”小凤一念至此,心中更是愤慨。“你放心,我知道我该做些什么,我不会让你担心,也不会让你失望。”

天相左右手分别抱着两个孩子站在她身后,这些时日发生了太多事,他更是差点没保护好她们,所以自那日过后他便跟小凤说了,他也要学武功,才可以保护她们。

“天相,”小凤叫了他一声,待他走近接过了两个孩子。然后又转回身道:“这是我们的孩子,她们很乖也很可爱。虽然是早产,但身体不比其他足月出生的孩子差…”

河阳城北三十里外有一名山——天华山。

此刻正值初春,青翠的树林一颗接着一颗耸立着,阳光透过稀疏的林间间隙一一照射而下,十分温暖舒适。

林间却有一人脸色有些沉重,双眼眺望着远方。再有一日他便可以赶到河阳,但这些时日他一路而来,对其间的战事也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只怕这场战事一两个月都结束不了。

“若要去静江府河阳是必经之路,”他沉沉叹了口气,“现如今只怕还要再耽误好些时日才能再见到你。”阳光洒在他脸上时,才知晓他竟然是消失了很久的罗玄。

三个月前——

罗玄被拜月教的左护法以阴阳术法打下了悬崖,急速下坠的同时,罗玄拼尽最后一口气力使出雁伏刀插在石壁上,但体力还是渐渐不支,坚持了没有多久眼前便一黑再不知世事。

在浑浑噩噩的黑暗中他不知睡了多久,他虽没有任何意识,但体内的真气并没有闲着。初时,他体内的那股阴寒之气只在任脉中流转,与他体内的真气渐渐融合,到后来竟然从任脉传到了督脉再到剩余六脉。

待罗玄睁开双眼时,才发觉他没有直接跌落山崖,而是跌落到了一横壁处,他有些讶异抚着胸口站了起来,眼神有些恍惚。

他本来以为自己这一次就算不跌落悬崖摔个粉身碎骨,也会毒素攻心,气血逆流而死。但现在却好好地活了下来,他一时间有些难以相信。

刚才起身的同时,他就已经察觉到自己体内真气的情况。他记忆不算差,他也记得武林大会时他体内的真气已经溃散得不成样子,但现在一种无法形容的充盈感在他的经脉中缓缓流动着。

罗玄缓缓闭目,再次睁眼时他面色上透着骇然。他体内的毒素明明已经无药可解,也无法再逼出,可是此刻竟然消失殆尽。

“这是…怎么回事?”罗玄细细回忆着坠落悬崖之前发生的一切。这世间会阴阳术法的只有拜月教,而他在河阳中的那一掌,若他所料不错便是拜月教四大术法中的黑云掌。

黑云掌跟幽冥真火类似,中了黑云掌后会有一股看不见的黑气迅速窜进经脉之中,由于是阴阳术法所以寻常武林人士无法用内力逼出。(此处纯粹胡编乱造,沧月的听雪楼系列中没有黑云掌这种术法。)

罗玄一直负手想了很久,他不明白他体内的变化他更不明白迦若为何要对付他。不过他却想通了一件事,林萧当日赶来救他就太过于巧合,而后武林大会他受重伤跟黑衣人交手几招就处了下风,林萧的身手不在他之下,这么轻易就被打晕了,这实在太过于怪异。

处在山林间的罗玄面色渐渐沉静下来,他醒来后没有立马就去找小凤,他只是在考虑两件事。一是林萧,小凤这些时日都是他在照顾,他若真的有问题,一旦自己没死的消息传到他耳边,只怕会对小凤不利。二是拜月教的问题,他实在不信迦若会对付他。

“这些时日,我也听了你的事。”罗玄面上神情虽没有什么变化,唇边却含了一丝笑。“你处理得很好,在我的意料之外。”

只是他顿了顿,怔怔望向远处空蒙天空,眉心不过片刻就已深锁,目光深沉蕴含了太多的自责。“我出了这样的事,要你一个人来扛,还要接受我跌落悬崖的事实。”

“小凤…”他眼中歉意深深,“再也不会了,我已经明白你的心,这样的事日后再也不会出现。”

子夜时分,有人领着林萧去见了张觉。

林萧眉眼英俊如旧,只是脚步比之往昔更沉重,看见张觉时他微微笑着,“找我有何事?”

“聂小凤…”张觉握着酒杯漫不尽心地看了他一眼,“若是她乖乖地回她的哀牢山,我还可以放过她…”

“跟我有何关系?”林萧语气突然变冷,寒厉如刀。“我现在不过是个闲人,”张觉仰脖喝下杯中的酒,“你以为我会相信聂小凤一个人就看破了你设的局?”他起身一步步向林萧逼近,眼色沉着:“你做了那么多,不过是想保住她。”

暮色四合,四周都是暗夜里看不清面容的弓箭手。小凤本来想让天相带着孩子先行离开,但他怎么都不肯。她想了想也就算了,只让他站远些。

弓箭从四面八方向着她而来,她倏然拍出两掌,身影快若鬼魅般地出现在这群弓箭手之间。一扬手,袖中的七巧梭便在空中展开,殷红的鲜血一片片滑出。

霎时,只听到接二连三的闷哼声和令人胆寒的尖啸声。血腥味也随风而来,直到最后一声尖啸在虚空中消失得无影无踪,小凤才收手。

“怎么快就想对我动手了,”小凤看着遍地的尸首,声音中透着寒意。“不过派这些人来,也未免太小瞧我了。”

天相远远地看着,见没了动静便走了过来。他小心翼翼地避开尸体走到小凤身边道:“这些都是什么人啊,为什么要刺杀我们?”

小凤向前走去,“除了张觉,我想现在没有谁有那个闲心来杀我。”她语音冷冽着,“我一直都在想在背后操纵的人是谁,现在看来很清楚明了了。”

“小凤,”天相突然停了下来。

“怎么了。”小凤回过头道,“怎么不走了,站在那干吗?”

天相抿了抿唇,好半晌才看过小凤道:“之前你说你要找到害师父的人,现在找到了事情也都查清楚了。既然如此,不如我们回哀牢山,不再过问这些事了,好吗?”

小凤慢慢垂下眼帘,“这是最后一件事,做完之后无论找不找得到罗玄我都会回哀牢山。”

“可是…”天相很少会和小凤争吵,他急切着道:“这太危险了,两个孩子还那么小,这些日子跟着我们一起颠沛流离,她们吃的苦你真的一点都不知?”

小凤耳边所有的声响都已经消失,她只不停地听见天相刚才的那番话,她僵直的走近天相看着她的两个孩子,双眸中闪现出了泪光,“给我…给我点时间考虑。”她咬牙尽量压抑着情绪。

“我前日就派出了不止一队人马去取聂小凤的性命,”张觉神情冷淡地挑了挑眉,“她就算武功资质再高,三月的时间成了武功高手,也抵不过一次又一次…”

“你到底想干什么,”林萧一把抓住他的衣领,手掌青筋暴露。“她不会看不出来我才是谋害罗玄的主谋,”张觉看着他的眼眸,声音阴狠。“她也不会放着这一切回哀牢山。”

林萧冷哼了一声,放开了他。“你的意思是只要她不阻碍你,就会放过她?”

“不,”张觉抿起唇角冷笑一声,“我只需要你帮我做一件事。”

林萧迈步离开之时,最后说了一句话:“我劝你别想再在我身边动什么脑筋,你安排莫文的事不过是想牵制我,但你放心我求的事跟你的从来都不一样…”

那日莫文来找他之时,他就猜到了是张觉安排的。张觉应该是跟莫文说莫先福跟他是同谋,因分赃不均所以才杀了莫先福,应该还拿出了些证据,这对于张觉来说不难。

可张觉是怎么知道那件事的?林萧走出院外,回过身远远看了张觉一眼。莫文并不是鲁莽之辈,张觉对他说的他也不过半信半疑,而后林萧才跟他做了一笔交易。

河阳城外五里之处,一股浓烈的硝烟味在空气中不停地飘荡着。刘整率领的大军三日前才从河阳离去,大战过后的河阳城,满地狼藉,就连城外也不能幸免。

罗玄望着眼前七八丈远的地方,凉席下密密麻麻躺着的全是一些伤患,想来应该是城中因大战受伤的百姓和一些将士。

罗玄俯身研究药理,见到此情此景不免加快了脚步走了过去。处理这片区域的李大夫满头大汗的游走于一个个伤患间,现在虽是初春温度不高,但伤口若不好好处理,一旦化脓又染上风寒就很难治理,而他现在负责的刚好就是这种状况。

“你是干吗的?”药童稍稍歇息的片刻就瞧见了罗玄,有些警惕地望着他道。

罗玄微微一笑,“别怕,我也略通些医术,想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帮你们的。”

李大夫用手背擦了擦额上的细汗,看了罗玄一眼道:“那你过来看看他。”

罗玄面色沉着,走了过去先看了看那人的外伤,然后便把了把脉,只是面色愈发有些凝重。

“细辛三分,苍耳子一钱,白芷两钱,蔓荆子一厘。”罗玄收回手,眸光闪动了一下开口便道:“煎成三大碗,每隔三个时辰便给他服下就是了。”

“你瞧出他是什么病了?”李大夫不免多看了罗玄几眼。

“他腹部中箭后包扎过于马虎,导致他的伤口感染。”罗玄看着席下昏迷不醒的伤患道,“但并不是温毒,因为他并未有高热,但咽喉有肿痛,把脉后发觉他体内津伤化燥,所以我用了解辛温的法子,里面加蔓荆子是缓和他津伤化燥。”

罗玄说完这番话,再抬起头来时才发觉周围的人一直在瞧着他,李大夫突然拉着他的手道:“这位侠士,你真是帮了我一个大忙啊。”

罗玄望了他拉着自己的手,刚想抽回却被他握得更紧,“侠士,城内还有很多有类似病例的人,能否拜托你前去看看?”

“这,”罗玄犹豫了,他此行只是想早日见到小凤,若是留下来治病救人只怕会耽误很多时间,李大夫一直望着他,那副神情却又让罗玄拒绝不了。

“你们谁带个路,”罗玄望了望四周的人说了句,药童立马道:“侠士请随我来,”说着已走在了前方,罗玄踏步之前望了望天际,然后随着药童进了城。

房中一片沉寂,小凤面色自昨日天相说出那番话后就一直很是凝重,屋外春雨淅沥,风雨声里凉意逼人。

天相说得没错,她不能因为自己的事就害两个孩子跟着她过这刀光剑影的生活。她抚着额,陷入了难以抉择之中。

她已经大概知晓张觉做这些的目的,他不过是想把一切都推到莫先福和史谋遁的身上,他应该也掌握了上官天鹏的把柄,这样他便可以胁迫上官天鹏做些什么,他就可以顺理成章坐上武林盟主的位置。

小凤思虑了很久,终于决定回哀牢山。张觉跟林萧不一样,他行事更阴狠,虽说她有把握可以找到张觉做这一系列事情的证据,也有把握在武功上胜他一筹。但他也不会任由自己去查,去给他使绊子,昨日的事若多来几次她不一定都能全身而退。

上官天鹏回到上官堡的第三天,张觉便亲自上门拜访。他双鬓已全部斑白,眉间是一片哀凉。

张觉看见他嘲讽了一句,“看来你的那些事处理得并不好啊,上官盟主。”

“别废话了,”上官天鹏冷眼看了他一眼,“你想做些什么直接说便是。”

张觉当即拍手叫好,“不愧当过几天武林盟主,气度就是不一样。”他顿了顿,眼光中是再无掩饰的灼热,“这个武林盟主你当的时间也已经够久了…”他没说完,他知道上官天鹏知道他的言下之意是什么。

“就算我告知其他帮派,你也不一定能当得上这个武林盟主。”上官天鹏还在不死心地力争着。

“这你就不用操心了,”张觉唇角扬起一抹笑意,却让人觉得胆寒,“还有在你退位之前再做一件事…”

“万天成此刻还在滇南,”他心里谋划着,“凭你跟他的交情和他事先就知道史谋遁的事,让他去摆平聂小凤应该不难吧!”

张觉站立着,整个人都散发出阴冷的气息,所有会阻碍他的人他都不会放过,包括他答应林萧会放过的聂小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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